名門之一品貴女 第三十六章 可疑

作者 ︰ 西遲湄

這傅久藺居然還和董沉舟搭上了關系了,也是,董沉舟是狀元郎,傅久藺是來京城歷練的,這無可厚非。

可容華就忍不住會往別的方面想。

如傅久藺和她的親生父母是有關系的,不然那次也不會那般意外了,還有與董沉舟結交只怕也有因為自己的原因。

「母親。」董沉舟先給董夫人行了禮,然後介紹道,「母親,這是傅久藺,傅家三公子來京城歷練的。」

「見過夫人。」傅久藺抱拳行禮。

「快起來。」董夫人親切地笑著說道,「傅家?是臨城傅家嗎?」

「是的,夫人。」傅久藺笑容溫雅,令人很有好感。

「小小年紀就出來歷練,住的地方可習慣?吃的可都習慣?」對于兒女的朋友,董夫人向來和善和關心。

「謝夫人的關心,都很好。」傅久藺感動回道。

「嗯,以後有空常來玩,我們家不比其他的文人府邸,沒有那麼多規矩,你來了就當是自己家,有什麼想吃的直接和我說。」董夫人和藹笑著說道,又是看向董玉蘭和容華道,「你們快見過傅三公子。」

又笑著指著董玉蘭和容華道,「這是小女,這位是我佷女。」容華住在隔壁,董夫人憐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每隔上兩日董夫人總要讓董玉蘭給容華送些吃的,容華有什麼好吃的也會送些過去。

一來二去,她也就更喜歡容華,也疼她幾分,說是佷女當然是不為過的。

「傅三公子。」董玉蘭和容華起身行禮。

董夫人只說容華是佷女,也沒有說她姓什麼,傅久藺含笑抱拳還禮,「兩位姑娘有有禮了。」

目光半點都沒有落在容華身上,也沒有上次那樣驚愕的神情,如是初見一般。

「什麼時候來京的?打算什麼時候回?……」董夫人又關心地問了一番。

傅久藺臉帶微笑,細細回了,「半個月前來的,什麼時候回現在還沒有定……」

說了會,董沉舟就起身告辭,「母親,那我們去外面說話了。」

「嗯,去吧,好好招待三公子,不要怠慢了人家。」董夫人點頭,囑咐了一句。

兩人作揖告辭。

雨幕中,兩人的背影如松一般挺拔。

「今日就不繡了,你們兩個也下去歇著吧。」董夫人揉了揉眼角,笑著對董玉蘭和容華道。

「是。」董玉蘭雀躍。

「容華,你看這丫頭,沒個姐姐的樣子,你啊得幫伯母好好說說她。」董夫人瞪了董玉蘭一眼,笑著對容華道。

「好的。」容華笑著點頭,然後和董玉蘭一起屈膝告辭去董玉蘭的院子。

「這傅家公子斯斯文文,長得又俊俏,不知道定了親沒。」帶容華和董玉蘭走後,董夫人身邊的盧媽媽笑著說道。

「是個不錯的孩子。」董夫人也點頭,而後搖頭笑著說道,「不過臨城,太遠了。」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是不舍得遠嫁的。

而且這讀書人,也不是女兒喜歡的類型。

想著一對兒女的親事,一直來也沒有尋到合適的,董夫人就嘆氣道,「啊,這兒女啊都是冤家!」

董玉蘭和容華進了屋,就窩在了臨窗的坑上,小幾上擺著點心和瓜果,外面是淅瀝的雨聲,別說有多愜意了。

董玉蘭雙手撐著下巴,端詳了容華一番,問道,「容華妹妹,你認識這三公子嗎?」

剛才容華的異樣,她看在眼里。

當然她是不覺得自己這好妹妹是因為傅久藺長得俊朗看上了人家了。作為好朋友,這一點還是了解的。

容華也不否認,點了點頭,「嗯,前幾日出門的時候,在樓外樓踫見了一回。」

因為他的反應太反常,所以不記得都難。

「哦?」董玉蘭別有深意地看向容華笑。

「你又胡思亂想什麼啊。」容華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

「我這是為了你好啊,傅三公子長得也不差。」董玉蘭認真道,「能和哥哥成為朋友的,自然人也是不錯的……。」擔憂看向容華說道,「雖說王爺是不錯的,但我也不希望你成為寡婦是不?三公子家在臨城,遠離京城,京城什麼什麼傳言也傳不到那邊去。」

說著就摟著容華的手,難過道,「就是太遠了,以後見你一面都不容易。」說得好像容華就要遠嫁他鄉一般。

容華抿了下唇,輕輕地說道,「王爺,他定會好的。」目光非常堅定。

董玉蘭看了看她,拍著她的手安慰說道,「嗯,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定會治好他的。」

容華搖了搖頭,把心里的酸楚壓了下去,看向董玉蘭謔笑道,「姐姐還是先操心自己的親事吧。」

她,自己和徐流光,她可是年紀最大的,自己是最小的。要急也該她著急。

董玉蘭躺了下去,擺手,「得,裝模作樣的讀書人我不喜歡。」轉過臉來,看向窗外的雨,嘆了一聲,「怎麼找個男人就這麼難呢?」母親都快愁死了,「我快十七了,要成老姑娘了。」

容華失笑,「快十七怎麼了?正是風華正茂的好時候。」

「哼。」董玉蘭瞪了她一眼,伸手就往她資格咯吱窩撓去,「妹妹你還沒及笄,所以不懂我的苦,你就笑話我吧。」

容華一邊躲,一邊伸手也去撓她的癢。

兩人嘻嘻哈哈鬧了一陣,躺在了坑上喘氣。

董玉蘭看著窗外的雨,道,「也不知道流光在莊子上如何了,那死沒良心的,也不見給我們來封書信。」

想到可能白凜來了京,她又有些擔心,怕出了城會遇到什麼事情,于是容華想了想說道,「等天氣涼爽點,我們去看看她。」

「嗯。」董玉蘭點頭又看向她,「到時候帶上釀的葡萄酒,對了,那酒如何了?」

「正在發酵。」容華抿笑。

「回頭我去看看。」董玉蘭道。

「嗯。」容華應了。

「對了,六皇子大婚你去不是喝喜酒?」董玉蘭趴著,雙手撐著下頜,扭頭看向容華問道。

六皇子大婚這樣大的事,自夠格的人家都會去,如今葉家出了個怡嬪娘娘,當然是要去的,這姑娘家嘛當然是跟著長輩一塊去喝喜酒了,適齡的公子姑娘們還可以相互相看相看,畢竟這皇子成親,這出席的可都是顯貴,達官貴人。

可是容華又住在這邊,上次葉怡月過來鬧得那麼大,董玉蘭就是擔心這葉家長輩壓根就不帶容華去。

「不去了,在家里安靜。」容華搖頭道。

六皇子倒是今天早上突然派了人過來給她送了帖子過來,自是因為周珩的關系,不過她也沒有打算去。

禮物倒是得要精心準備了一份。

「你不去,流光也不在京城,這我一個人去啊,真無趣。」董玉蘭撅了下嘴。

不過她是要去的,便她不想去,母親也會揪著她過去的。

「回來跟我說說。」容華笑著說道。

「沒問題。」董玉蘭點頭。

兩人湊在一起說了好一會話,容華才起身告辭。

下雨天,她當然也不會爬梯翻牆過去。

出了董府的大門,容華微微頓住了腳步,彎嘴目光看向不遠處站在馬車旁的傅久藺。

藍色的傘,背後是灰色的雨幕,雋秀的眉眼,溫雅高貴的氣度,衣白如雪的傅久藺如是融入了這雨霧旖旎的水墨之間。

似是感覺到容華的目光,傅久藺抬眸看了過來,微微頷首算是行禮,「葉五姑娘。」

容華也不意外,微微帶著笑往前走了兩步,「三公子。」

「五姑娘這就走了?住在何處?要是順路在下送你一程?」傅久藺笑如春風,明知故問。

「多謝三公子好意了,我就住在隔壁,幾步路罷了。」容華看了眼旁邊的宅院,突是斂了笑容,「三公子是特意等我出來的嗎?」

見她如此通透,傅久藺也斂了臉上的笑容,「特意不敢當,怕是污了五姑娘的閨譽,不過是湊巧罷了,我也剛告辭準備回去,遠遠見得五姑娘就停了下來跟你打個招呼。」

「是嗎?」容淡笑。還裝!「我還以為三公子是特意等我的。」

這結交董沉舟,是巧合?

她才不信!

傅久藺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不打虛的了,「五姑娘心思聰穎。」看了她身後亦步亦趨的醉彤和流蘇,別有深意地看向容華贊道,「倒是沒有想到五姑娘身邊藏龍臥虎。」

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如是珠玉落盤。

顯然是查過自己的,容華笑道,「孤身一人在外,自然要謹慎些。」看了眼四周,並無其他人,容華不想與他客套,直接問道,「三公子以前見過我?不,或是三公子見過跟我長得像的人?」

真是個敏感而又聰慧的女子!傅久藺抿笑看向容華,眸光清亮,「若是前幾日那次偶遇算的話,那我們是以前見過的,至于五姑娘說的其他跟你長得像的人……」

傅久藺微頓了頓。

容華心一緊,但面上卻是帶著笑容看著他,臉色平靜。

傅久藺一笑,「怎麼說呢,人是沒有見過,不過倒是見過一副和五姑娘長得有些相像的畫像。」

容華握緊了手指頭,問道,「是誰的畫像?」

「還望五姑娘見諒,無可奉告。」傅久藺含笑搖頭。

不能說?容華看了他一眼,道,「是我逾矩了。」微微屈膝,就準備轉身告辭。

「五姑娘,我沒有惡意。」

容華頓住了腳步看向他,微微一笑,「是嗎?那三公子刻意等在這里又為何?」

「我想,五姑娘可能有些話要問我。」傅久藺輕笑說道。

「三公子倒是神機妙算了!」這還為了自己好了?容華瞥了他一眼,帶了醉彤和流蘇回家。

傅久藺也不起,眉眼含笑,臉上閃過贊賞。

一旁的小廝走了過來,道,「公子,五姑娘身邊的那兩個丫頭身手非同一般。」

「無妨。」傅久藺搖了搖頭,淡淡一笑,「左右,五姑娘也不會消失了。」

說完轉身上馬車。

「你們有沒有覺得傅久藺看我不是看親人的感覺。」回了家,容華換了沾了些雨水的衣服,問道。

「奴婢也有這種感覺,看小姐的眼神帶著一種勢在必得和警惕。」醉彤點頭。

流蘇皺著眉頭道,「他的身手不在奴婢之下,還有他的小廝,也是身手不凡。」

容華皺眉,想了想搖頭不再去想,「先等王爺那邊能查出什麼消息吧。」

她們如今也是瞎猜。

醉彤和流蘇點點頭。

……

成國公府成國公氣急敗壞地踱來踱去,突然的頓住腳步,黑著臉看向站在屋中央的親隨林白,道,「林平,白凜說讓我們支撐一段時間?沒有說別的什麼?」

「我林家這些年幫了他那麼多的忙,他這次居然甩手不管?」林夫人尖銳道。

「白凜說了什麼時候來京?」成國公又問。

林白道,「小的這次沒有見到白公子,只見到他的親隨,白公子說了,國公爺只管找白家京城的大掌櫃,還有白公子說了,還有一個辦法,既是有人故意打壓針對國公府,不如就把鋪子都轉手了,然後再置辦其他的產業就是了,如此許還能順藤模瓜許能查出是誰故意針對國公府!白公子如今月兌不開身,一時半會沒有時間來京。」

「那白家的人也是不省心的,一個個沒出息,擔不了大事,還拖著白凜的後腿。」成國公不由得道,朝林白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國公爺,咋辦?」林夫人看向成國公問道。

成國公沉思了良久,「轉手了吧,然後再置辦些產業就是了。」再支撐一段時間?許如白凜說的,還能順藤模瓜查出那幕後針對林家的人出來。

林夫人紅了眼楮,不甘心,「就這麼賣了?」

「再置辦新的就是了。」成國公道。

「可是……。」林夫人看著成國公臉色不好的樣子,只要頓住了話,這置辦新的產業哪是那麼容易啊?

這都是祖輩積攢下來的。

「可以安排人,先把鋪子轉到旁人的名下,到時候我們再要回來就是了。」成國公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林夫人點頭,這才覺得有了些希望,擦了擦眼角,見天色漸暗就叫了喚了丫頭進來吩咐擺晚飯。

下著雨的晚上格外的黑,整個京城如是如籠罩在一塊黑色布下,七皇子也是黑著臉,臉色很不好。

好不容易安在恆通錢莊那邊的釘子被撥了!御史又彈劾,真是禍不單行!

七皇子把手里的酒杯砸向牆上,發出 的一聲聲響。

站在門外的兩個小廝面面相覷,不過七皇子沒有喚他們進去,他們也不敢冒然進去。

七皇子還覺得不解恨,伸手把酒壺也一起砸了。

「殿下,有人求見。」一親隨匆匆從外進了院子,站在門外稍頓了片刻,才伸手敲門道。

「進來。」

親隨走了進去,雙手呈給七皇子一張拜帖,「殿下。」

七皇子伸手接了,看了眼,嘴角噙了一抹笑,「去請他進來。」

親隨點頭出門。

門口的兩個小廝進屋,迅速把地上的收拾干淨了。

七皇子等到親隨請了人進來去了隔壁待客的小廳,這才起身。

站在屋里的白凜轉身,作揖行禮,「草民參見七殿下。」

「免禮。」七皇子虛扶了一把,請了他入座。

等親隨上了茶,七皇子給了他一個眼色,親隨低頭退了出去,並守在了門口。

「深夜造訪,驚擾殿下了。」白凜笑著道。

「白公子不必客氣,進門便是客。」七皇子笑容和善,「白公子什麼時候來京的?」

他白凜抵京居然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听到。

「剛抵京。」白凜撫了撫下頜的胡須,道,「因為是秘密來京辦理些私事,不得已改了些容貌,還請殿下見諒。」

「白公子客氣。」七皇子笑了笑,也不問他是來辦什麼私事。

兩人客套了一番,無形中達成了協議。

白凜率先端起了茶盞,「以茶代酒,他日殿下要成大業,我白某必定傾囊相助。」

林家已經不成氣候。

可惜他看中的四皇子根本是見都不見自己。

如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投向七皇子。

七皇子笑著端著茶盞跟他相踫了一下,剛還在惋惜失了恆通錢莊的釘子,不想白凜就上門來了。

真是來得好時候!

又聊了一番,白凜才起身告辭。

……

第二日依舊是雨天。

晌午的時候,容華就得了金掌櫃送來的消息,微微一笑,吩咐流蘇道,「讓金掌櫃安排人都接手了。」

還以為林家會繼續撐一會呢,不想就這麼快就放棄了。不過也是,林家到底是國公府,這又不是專門吃這一行飯的。

不過看來白家也沒有伸出援手嗎?

那次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搖了搖頭,容華就帶了醉彤出了書房回房,石媽媽和梨花帶著紅豆含笑在趕做女圭女圭。

容華笑著走了過去,「要不要歇一歇?」

「不用。」幾個人抬頭看向她搖頭。

容華走了過去,也拿了針線來。

六皇子昨日才送了帖子過來,邀請她去參加婚禮。

為了這禮物,她煞費苦心。

顏氏留給她的東西還了回去,從葉家出來,她只帶了自己的一些東西,她如今的庫房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

而且,這六皇子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想著那熊孩子對周珩的好,就準備送一對女圭女圭過去,既有新意,寓意也好。

六皇子妃曾茗她是見過的,不過印象比較淺,還特意讓董玉蘭給畫了張她的畫像。

然後今日一早就吩咐了石媽媽和梨花她們趕工。

好在是大家針線活都很精湛。

到了快正午的時候,就已經初見雛形了。

做了一上午了,容華就道,「好了,先吃飯,歇會再繼續。」

「嗯,小姐也餓了。」石媽媽放下了手里的針線,起身去吩咐人擺飯。

吃了午飯,小睡了會,容華剛梳洗了好,準備去外屋看看石媽媽幾個做的如何了,流蘇從外走了進來,低聲道,「殿下來了。」

容華頓了頓,下意識看了眼身上滾著鵝黃邊的豆綠襦裙,又看了眼鏡子里頭發,這才出門去後面的涼亭。

雨中涼亭里的周珩一襲黑色的錦緞,冷峻的眉眼越發精致清貴,長身玉立在蒼茫灰色的雨幕之中。

容華頓了頓腳步,走了過去。

待听到了腳步聲,周珩轉過身來,雙眸緩緩亮了起來。

「來很久了?」容華笑著走了進去,「這麼大的雨,你衣衫濕了沒?可別著涼了。」

帶了不自然的關心。

周珩含笑,伸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拉了她坐下,「沒有,你不用擔心。」

「嗯。」容華應了一聲,不過還是不放心地看了看他的衣袖和袍角。

「我今日來是跟你說件事。」見她沒有縮回去,周珩心里更是高興,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泛著粉色光澤的手指。

「什麼事?」容華問道。

「傅家那邊有消息了。」周珩手指緊了緊。

容華抬頭。

周珩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傅家三公子常年纏綿病榻,十多年來一直在傅家的別院里休養。」

「怎麼會?」常年纏綿病榻,所以也就不可能來京城歷練了?容華訝異,「可能他好了呢?」

「傅家別院里有個三公子。」周珩道。

容華抿了抿,道,「也就是說這兩人之中總是有個假的?」許是傅久藺是裝病,也可能京城的傅久藺是假的!兩個可能都有,「那這個傅久藺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的路引和戶籍都是對的,不過這人嘛?」周珩皺了眉頭,道,「你小心他些。」

容華點頭,又問道,「那我親生父母可有有效?」

周珩搖頭,「傅家沒有可疑的人。」

容華舒了一口氣,「能尋到自是好的,尋不到也是天意。」何況自己也不是真的葉容華。

周珩目光柔和,伸手模了模她的頭,輕聲道,「嗯,有我在呢。」

容華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手里,臉一紅,手一縮不想他握得更緊。

容華抬眸瞪了他一眼,「等你毒解了再說。」

這一眼自是嬌嗔無比。

周珩認真地點頭,「嗯。」

……

六月二十八,吉,宜嫁娶,連著下了要幾天的雨也在凌晨停了下來,雨後的空氣清新,陽光燦爛,天空如洗。

等行了大禮後,笑裂了嘴的六皇子去了外面的宴席敬酒。

六皇子大婚,自是賓客滿堂。

周珩早早地敬了一杯酒,就離開了,知道他有病在身,六皇子自不會沒有在意,其余的人也不會說什麼。

直到黃昏的時候,女眷才散。

男賓那邊卻還是熱鬧非凡,酒是御賜的貢酒,喝醉了酒,自然就容易說胡話,林律拉著楊侑的手臂,揮手道,「那短命鬼,他想搶我的人,沒門。」

這話剛好是被旁桌上敬酒的六皇子听到了,臉紅成了桃花的六皇子剛好冷笑了一聲,轉身拿了身邊小廝手里的酒壺就砸了過去,「我小皇叔是短命鬼?表舅舅我現在就讓你變成短命鬼!」

「誰,誰砸我?」帶著醉意的林律被砸得滿頭都是酒,陡然站了起來,吼道。

「怎麼你還覺得你冤枉嗎?」六皇子冷冷地看向他,「便到了父皇面面前,皇祖母面前,我也一樣照砸不誤!」

「殿下,他喝高了亂說的。」楊侑忙打圓場。上次因為短命鬼三個字,他就跟方煦打了一場?如今方煦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酒壯膽,林律伸手抄起了桌上的碗碟砸了過去,「我哪里說錯了?」

眾人目瞪口呆。

「快,快拉住他們兩個。」大皇子吩咐下人道。

兩人都喝得有點高,哪能拉得住?你來我往,兩人把掀了好幾張桌子。

大皇子臉都黑了,和四皇子,七皇子三兄弟,又在楊侑和下人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把兩人拉開。

桌子都被掀了好幾張了,眾人也不好再喝下去,告辭。

……

翌日,一見進宮敬茶謝恩的六皇子,正德帝便臉色沉了下去,便是林太後看向六皇子的目光也帶了冷意。

看在兒媳婦的面子上,正德帝才沒有甩臉色。

喝了兒媳婦茶,賞賜了,正德帝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起身叫了四個兒子和周珩離開。

六皇子妃曾茗則留在了鳳翔宮說話。

對于前頭黑著臉的正德帝六皇子沒有放在心上,一臉春風得意湊到了周珩的面前,輕聲道,「小皇叔,替我謝謝五姑娘,她送的禮物,我們都很喜歡。」尤其是他嬌軟的新婚妻子,愛得不行。

周珩挑眉,「哦?送的什麼?」

「不告訴你。」六皇子嘿嘿一笑。

周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問。左右自己直接找容華就是了。

到了御書房,正德帝自是好一頓說。

而鳳翔宮則是衣鬢香影,一派和樂。

葉府的葉老夫人則有些等不住了,皺著眉頭道,「怎麼娘娘還沒有遞消息來?」

「老夫人您不用著急,這宮里規矩多。」李媽媽勸道。

「也是,過兩日就要進宮請安了,也不急在一兩日。」葉老夫人眯了眼楮,點頭道。

「就是這個理。」李媽媽輕聲說道。

……

一晃到了七月初一,外命婦進宮請安的日子。

------題外話------

傅久藺,他會引出容華的身世出來,不過他的身份嘛,哈哈哈神馬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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