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和董玉蘭,徐流光幾乎是同時到的。
顏氏派來的人是秦媽媽,一見容華三人進了門,秦媽媽放起身,恭敬行禮,「奴婢見過董三姑娘,徐七姑娘,葉五姑娘。」
「媽媽不必多禮,快起來吧。」作為主人,徐流光伸手虛扶了一把,然後與容華,董玉蘭三人坐到了前頭的椅子上。
「這是我家四少爺給三位姑娘寫的信,四少爺還鬧著說要過來看三位姑娘,夫人說路途遠又擔心打擾了三位姑娘,四少爺如今又跟著夫子念書,夫人又怕耽擱了功課,所以就讓四少爺寫了信,讓奴婢一早就送了過來。」秦媽媽笑容可掬地拿了信出來,恭敬地遞了上去。
徐流光讓人接了,然後按上面的寫的名字,拿了自己的,把另外兩封信分別遞給了容華和董玉蘭,笑著說道,「夫人說的有道理,自是功課要緊。」
秦媽媽笑著指了指擺放在桌上的禮盒,「我家夫人听聞三位姑娘在這里,特意讓老奴帶了些零嘴來。」
「侯夫人太客氣了。」徐流光說了一句,然後笑著看了望日頭,「媽媽舟車勞頓的,吃了飯去休息會吧。」說著就吩咐白音帶秦媽媽下去吃飯和休息。
「老奴……」秦媽媽看了眼容華,笑著說道,「夫人還有幾句話要老奴帶給五姑娘。」
說是來送信和送禮的,不如說主要還是來見她的吧?容華微笑地看向秦媽媽。
秦媽媽面上帶著恭敬的笑意。
顏氏出了那樣的事,秦媽媽卻似是沒有半絲的不安和著急,面色如常並沒有什麼異色。
徐流光和董玉蘭都是知道城里的事的,所以兩人目光都不約而同關切地看向容華,只要她不願意,那她們便會讓人把秦媽媽帶下去!
容華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笑著對秦媽媽說道,「有什麼話,媽媽你就說吧,董姐姐和流光姐姐也不是外人。」
知道她們三人感情好,而且如今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的,想必她們在莊子上也听說了的,秦媽媽點了下頭,臉上的笑意一下就褪了下去,起身撲通跪在了地上,低低地抽泣著說道,「五姑娘,您救救我家夫人吧。」
倒是沒有想到秦媽媽突然來這麼一著,董玉蘭和徐流光都有些意外,隨即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董玉蘭是個直爽的,皺著眉頭就看向秦媽媽問道,「求容華妹妹救西寧侯夫人,這又是從何說起?容華妹妹如今又不是葉家的女兒了,她無依無靠的怎麼救西寧侯夫人?媽媽說的真真是好笑!」頓了下,臉上的不悅更顯,「難道夫人是要容華妹妹去求閉門謝客的昭王爺?」
「董姐姐先听媽媽說完。」徐流光笑著順著董玉蘭的話說了下去,「昭王爺如今是閉門謝客養病,侯夫人豈有不知之理?再說事情還沒有定論呢,怎麼著,夫人還是侯府夫人,身份尊貴,而且侯爺又是朝中重臣,侯爺去求聖上不是更好些?」
听得徐流光的話,秦媽媽心里一凜,在心里呼了一口氣,本來她的意思還真是來求五姑娘去昭王和敬惠公主的,不過夫人卻是否了,說不妥,另囑咐了她一番,果然夫人還是神機妙算!這她還沒有開口呢,徐七姑娘就把話給堵了。自己要真是來求五姑娘去求王爺的,那就要鬧個沒臉了!
容華失笑看向秦媽媽,沒有順董玉蘭和徐流光的話說,「媽媽,你快起來,夫人真真是太抬舉我了,我一個弱女子,哪有什麼能耐能救夫人呢?」
秦媽媽卻是沒有動,跪在地上恭敬朝容華磕了一個頭,然後抽泣著說道,「想來五姑娘也是知道了如今京城里的傳言了的。」
容華點了點頭,「听過一兩句。」
「夫人最是善良的人了,當初沒有帶五姑娘去喬家,那是因為夫人以為您在葉家能有更好的前程,那時候你的身世沒有揭開,夫人若是帶了您去了喬家是總是寄人籬下,而且,那時候葉老夫人心里記恨著夫人改嫁,所以夫人也就忍著沒有去看您……」秦媽媽先是從舊事說起,抹著淚花說道,「這些年來,夫人心里無時無刻惦記著您……」說著目光看向容華,見她面容平靜沒有接話的意思,秦媽媽就只好繼續說下去,「夫人那麼心善的人,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前面人都說老爺是成國公害的……想當年,夫人也是誠心誠意地款待著他的,不想他卻是個卑鄙小人,老爺的死與他沒有關系,老奴是不敢隨意捏造的……」
秦媽媽停頓了下,歇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現在又有人說是成國公故意借了夫人的手,給老爺下的毒……那黑心肝的,老爺把他當兄弟……夫人這兩日眼淚都沒有干過,老奴心里實在是擔心。」抽了帕子出來擦了擦眼角的淚。
說了這麼多,容華自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一旁的徐流光和董玉蘭也是不相信的。
「所以……」容華挑了下眉頭,「媽媽,你想要我怎麼救夫人?」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自己記著那幾年顏氏的養育之恩嘛!
秦媽媽流著淚水的說道,「也就想求五姑娘幫夫人說句話罷了,老奴是記得當年成國公交給夫人的那些藥丸,說是救命的良藥,老奴是記得清楚的,可老奴是夫人的人,說出來的話有幾個相信的?派人只當老奴給夫人開月兌罷了。」秦媽媽期盼地看向容華,「可五姑娘您就不一樣了,您說的話,旁人定就會相信幾分的,老奴記得當日您也是在場的,就是不知道五姑娘您還記得不?」
「這麼長的時間了,容華妹妹那時候才多大啊,怎麼會記得?」董玉蘭嘲諷地看向秦媽媽,立即反駁說道。
秦媽媽難過地點了點頭,「老奴也是想五姑娘那時候年紀小,可能也記不清了,只是,這有這麼一絲機會,老奴是不回去放過的。」
說完朝容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求五姑娘好好想一想,許能想起來也不一定。」
要自己記著顏氏的養育之恩,原是要自己幫她作證呢!
想來主僕是以為自己年紀小,記不得了吧。
可她腦海的記憶中,小時候的畫面很多,卻是偏偏沒有成國公給顏氏藥的畫面。
她們以為自己那時候左右年紀小不記事,所以就要自己還恩,幫顏氏洗刷罪名嗎?
還不惜利用自己的兒子喬羽辰!
她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己就會幫她呢?
一來養育之恩,二來,因為自己對喬羽辰的疼愛?
葉世軒是個疼愛她的好父親,怎麼能讓他冤死?別說顏氏是冤枉的,容華能肯定顏氏的手肯定是不干淨的!于是容華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我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想自己說了那麼多,她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秦媽媽面色帶了焦急,「怎麼會沒?當時夫人抱著您呢?」
「記不起來了。」容華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
秦媽媽就有些泄氣,「還請五姑娘好好想一想。」說完就磕了一個頭,起身告辭。
徐流光吩咐了白音帶了她下去吃飯休息。
「容華妹妹,你沒事吧?」董玉蘭看向容華問道。
徐流光也關切地看向她。
兩人雖是不知道事實真相如何,可有一點很肯定的是,顏氏要利用容華這個養女。
容華笑了笑,「沒事。」不過是秦媽媽幾句話罷了,當初顏氏還親自挾恩要她撮合喬玥和周珩呢。
所以,這不算什麼。
只是,她的父親,葉世軒太可惜了,死得太冤了。
「你別想那麼多,不管他們就是了。」董玉蘭說道。
「嗯,左右如今你在莊子上,他們來一趟也不容易,容華妹妹要是不想見,那下次我就叫他們回絕了就是了,這里是我徐家的莊子,我是主人,外人要說也是說我的,不會說你什麼的。」徐流光笑著說道。
「讓兩位姐姐擔心了。」容華感激地看向兩人說道。
「還跟我們客氣?」徐流光和董玉蘭佯怒,異口同聲。
容華看著兩人笑。
徐流光和董玉蘭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喝了一口茶,容華收住了笑,「我蠻擔心辰兒的。」
那麼乖巧的孩子,因為這件事,他的將來可能要坎坷很多,不說別的,世人的流言蜚語就能把他給淹了。
徐流光也嘆了一聲,「可憐了辰兒那麼乖的孩子,以後要面對那麼多。」
董玉蘭也蹙了眉頭,點頭擔心道,「是啊,辰兒還這麼小。」
三人嘆息了一番,然後才起身。
董玉蘭和徐流光回屋,容華去了周珩那邊。
樹葉已經泛了黃,帶了秋天的蕭條,金色的秋陽下,周珩安靜地坐在院子里,一襲褐色的袍子,俊美無匹的眉眼似是這秋色下最為鮮活的一抹顏色,令人移不開目光。
似是感覺到了容華的目光,周珩抬起了頭來,見得不遠處看過來的容華,嘴角就漾起了一抹淡笑,「回來了?」
容華彎唇,笑著走了過去。
周珩給她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看了眼她手里拿著的沒有開封的信,「不看嗎?」
容華接了茶,抿了一口,然後笑著道,「看的。」顏氏再如何,喬羽辰卻是個很乖巧的孩子。
信也沒有封,直接拿了出來,展開。
大戶人家的孩子,啟蒙都很早,喬羽庭的字雖是有些稚女敕,卻一筆一劃已是初具風骨了。
洋洋灑灑兩張紙,容華含著笑看完了,重新疊好了放入了信封里,然後叫了站在廊下的流蘇過來道,「前兒做了些桂花蜜,你讓梨花去拿一盆給秦媽媽帶回去給辰兒,就說我就不給四少爺回信了。」
「是,小姐。」流蘇點頭應了,回屋去找梨花。
周珩目光看向她,「西寧侯夫人還是說了什麼嗎?」特意派了人過來,肯定不是簡單的送信。
而且送了信還特意求見了她們三個。
說是求見她們三人,其實不過是見她一個人。
「說是要我回去給她作證。」容華笑著看向周珩,道,「口口聲聲說要我記得顏氏的養育之恩。」
容華臉上帶了一抹譏諷,「那份養育之恩,前些日子,她找過我,要我跟你說喬玥的好話,如今,又要我給她作證,倒是不知道那養育之恩這麼好用。」
一次也就算了,如今竟還再來一次的,臉也真夠厚的。
周珩眉一蹙,面色就冷了下去,「竟又來這麼要求你?」
容華點頭,然後笑著道,「我也沒有答應的,別說我根本沒有印象,便真有那麼一回事,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不管如何,父親的毒是她下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了。」
顏氏她不知道?只是受了了成國公蒙騙?鬼才信!
周珩見她已經決定好了,也就沒說什麼了。
「嗯,這里的日子真是舒服,沒有那些糟心的人和糟心的事,天高雲淡,生活簡單。」容華往後靠在了椅子上,目光看向蔚藍的天空,感慨道。
周珩噙著淡淡的笑容,伸手拉著她的手道,「等一切都安定了,我們找個景色好的地方,安居?嗯?」
容華一愣,隨即臉紅了起來,嗔道,「我可說以後要跟你一起?」
周珩輕輕手一拉,就把她拉了過來,抱著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道,「不跟我一起?那跟誰?」
口氣帶了幾分酸味。
這——
容華臉紅得如是桃花一般嬌艷。
這前開始還臉紅帶羞的人呢?才幾天的功夫啊,竟是突飛猛進了!
「有人看著呢!」容華掙扎了下。
「誰敢看。」周珩聲音淡淡地說道。
容華掃了一眼,果然剛站在廊下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見了。
「要是董姐姐和流光姐姐來了,那我以後怎麼見人?」容華嬌嗔。
「她們不會這麼沒眼色的。」周珩愉悅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周天澤,你越來越臉皮厚了。」容華手撐在他的肩上,嬌聲道。
「只因為你。」周珩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柔聲說道。
「貧嘴!」容華嬌罵了一句。
周珩輕輕地笑了起來。
輕快的笑容,如花一般綻放的容顏。
秀色可餐!
容華禁不住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周珩很是滿意她的痴迷,親了下她的額頭,然後低聲道,「再過幾日,我們就回京。」
容華猛然回神,騰地下了地,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蹙眉看向周珩,「回京?你的毒還沒有解啊?不是還有十多天才一個月嗎?」
這麼快就回去,她是有些舍不得。
在這里,可是不用顧忌,每日都膩在一起。回去了,住在不同的地方,便想見還得偷偷地見!
「有什麼急事嗎?」容華蹙了眉頭,「吩咐林夏他們去辦就是了,你身體要緊,還是把毒解了再說回去吧!」
周珩眉眼帶笑,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九月十二,是你的生日,你忘記了嗎?」
「我的生日有什麼打緊的,你解了毒再回去。」容華搖頭說道。
「怎麼不打緊了?女子及笄是大事!」及笄了,她就長大成人了,也表示她可以嫁人了!周珩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底帶了無限的期待。
……
雖沒有收到回信,不過容華三人都分別送了禮給喬羽辰,所以喬羽辰也很高興,高高興興地讓丫頭收了禮送回了自己的院子,而他則回自己的院子,繼續寫夫子留下的大字。
等喬羽辰離開了,顏氏遣退了旁的下人,這才問秦媽媽道,「容華怎麼說?」
「五姑娘一口咬定說沒有印象。」秦媽媽沒好氣道,「看來她是一點都不記得夫人您的養育之恩了。」
「到底……這些年是我沒有關心過她,再加上玥兒的事……」想到喬玥,顏氏心里就來氣,要不是喬玥,她和容華那孩子怎麼會鬧得那麼僵?顏氏嘆氣,「慢慢來吧,那孩子也是個有心的,希望她看在辰兒的份上,能軟下心來。」
「四少爺這麼乖巧,她定能因為四少爺改變了主意的。」秦媽媽點頭說道。
顏氏嘆氣,「也難說……葉世軒可是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
一說葉世軒是被顏氏說毒殺。
一說,顏氏是無辜的,只是被成國公利用。
朝堂上也是議論紛紛,安國公和定國公不約而同地推出了一個庶出的兄弟來頂方家和楊家的事。
白家的人也被全數押到了京城。
加上林家,方家,楊家和喬家的事,京城街頭巷尾都談論這兩件案子,所有的人都關注著。
在周珩的堅持下,容華等人在月初啟程回京。
一回了京城,許久沒有開大門的昭王府終是開了門,說昭王渡過了危險。
正德帝驚愕不已,「渡過了危險?小九他的情況到底如何的?」
劉公公低頭回道,「只說是王爺這次是要不容易醒來了,渡過了危險。」
那就是說只是渡過了這次的危險,身上的毒還是沒有解?正德帝想了片刻吩咐道,「去,傳朕口諭,讓李太醫去給小九看看。」
怎麼著都不放心。
那臭小子,怎麼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
命怎麼就那麼硬呢?
李太醫奉命去了昭王府,周珩剛要出門,听得李太醫來了,想了下,讓人領了他進去,讓他把了脈,李太醫把了脈,留了些滋補的方子就告辭。
一回了宮里,李太醫就去御書房回話,只說周珩的脈象比以前要弱上一分。
正德帝懸著的心落了回去,又是派人送了好些補品去了昭王府。
周珩則是等李太醫走了後,就去公主府。
敬惠公主正在院子里散步,听得他來,忙讓人請了他進來。
「皇姐。」進了屋,周珩行禮。
「你這臭小子!」敬惠公主手里的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而去,想著他的身體,到了半空落在了地上,砰砰地敲了幾下,佯怒道,「你這臭小子,怎麼著生病了皇姐也不見了嗎?」
她這些日子一直擔心著,偏這小子誰都不見了,便是她這個姐姐也不見!
周珩伸手扶著走到了一旁的涼亭。
宮女上了茶和點心就退到了亭子外面,只留了春嬤嬤在敬惠公主身後伺候著。
「就算是抓盜賊,你也顧著點自己的身子骨,怎麼能拼命呢?」敬惠公主訓道。
周珩喝了一口茶,這才不緊不慢地淡聲說道,「皇姐,我的毒解了。」
敬惠公主一愣,隨即激動地拉著他的手道,「小九,真的嗎?」
「嗯,真的。」周珩重重地點頭,「真的,在過幾日就全解了。」
敬惠公主刷的紅了眼眶,「真是太好了,菩薩保佑,這是父皇在天上保佑著你。」敬惠公主擦了淚問道,「是誰解的?怎麼也不派個人給我送個信來?」
周珩也沒有解釋為何沒有派人過來送信,只道,「機緣巧合,踫到一個故人。」
敬惠公主哪會不明白自己弟弟的處境的,「解毒了就好。」
「剛皇兄派了人給我把脈,所以,皇兄那邊,還望皇姐隱瞞一二。」周珩說道。
敬惠公主想了下,點頭,「嗯,你覺得什麼時候好,你自己跟你皇兄說。」
「皇姐,我今日來除了告訴你這件事外,還有件事請你幫忙。」周珩說著,臉上帶了幾分粉色。
「什麼事,只好皇姐這把老骨頭能幫到你的,就定會幫你。」敬惠公主和藹笑著說道,見得臉上羞澀的紅色,「莫不是小九紅鸞星動了?」
周珩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皇兄那邊,還請皇姐幫忙?」
「我來猜猜,是誰?是葉家那丫頭吧?」敬惠公主笑著說道,然後一口應承了下來,「你皇兄那,我去給你周旋!」點了點頭,笑著繼續說道,「容丫頭如今雖是身世不明,但端莊大方,行事果斷,是個不錯的。」敬惠公主越說越覺得滿意,笑道,「容丫頭如今的身世雖是不明,可我們小九也不需要人來錦上添花。」身世不明,家族不顯,這倒還能消了皇帝的戒心!而且還是小九喜歡的姑娘,這是最好不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