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從小身子羸弱,生母又去得早,所以免不得就會捧著心窩時常裝上病,然甘草是她貼身丫頭多年,自然是看得出來,這是真病還是假病的,一瞧她的臉色,甘草就嚇得臉色蒼白,大聲呼救。
走在前頭的齊老夫人是置若罔聞。
這麼一個兒媳婦,死了的好,可偏這還賜婚,若是喬家追究起來,那他們齊家也落不了好,所以齊老夫人是一肚子的氣,腳步生風,對于身後屋子里甘草的呼救聲似是沒有听到一般。
甘草聲音急切,尖銳。
宣平侯是頓住了腳步。
跟在他後面的齊亮也停了腳步,嬉笑著道,「父親還是回去看看母親吧,母親好像是挺急的。」一點廉恥和羞愧的神態都沒。
宣平侯看見他,就能想象自己頭頂的綠雲有多濃烈,一巴掌揮了過去,「混賬的東西,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齊亮笑嘻嘻地往旁邊一躲,躲開了宣平侯的巴掌,「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父親你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她雖是我的母親,但左右也不過是個女人,父親如此小氣作甚?」
「你還敢口出狂言?她是你母親,你們這是**……」宣平侯差點氣得吐血。
「什麼**不**的,我不在乎,父親也不在意,管旁人說什麼作甚?我們自個活得舒坦就行了。」齊亮腳底生風趕上了前頭的齊老夫人,「祖母,孫兒送您回去。」
祖孫兩人漸漸遠去。
屋里的甘草還在叫著。
一旁的丫頭和婆子見宣平侯杵在那沒動,她們也不敢動,垂著腦袋站在原地。
宣平侯是想直接拂袖而去,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轉過了身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瞪向一旁的丫頭婆子,「都死了不成?甘草叫成這樣了,你們也不動?都養著你們吃白飯的啊?」
到底是皇上賜婚的夫人,西寧侯府里的世子是跟她一母同胞,那喬羽庭與自己的兩個不孝子不同,一點紈褲之色都沒,很有能耐和手段,年紀輕輕就在金吾衛里擔了職。
金吾衛不是出身高貴就能進的,那是皇上手里的親衛之一,不僅要有能力,而且還要得皇上的信任,才能進!
喬羽庭與喬玥一母同胞,又是幼年喪母,兄妹兩人的感情非比尋常,他剛說喬玥要是出了事,他就敢告到皇上面前去,他定就能說到做到。
皇上才饒了七皇子,沒有追究下去了,如今怎麼著也不是惹事的時候,不然到時候娘娘不管他們了可咋辦呢?宣平侯雖是胸無點墨,可這一點他還是能想到的。
丫頭婆子得了令,忙忙乎了起來,往里走的往了走,去請太醫的請太醫。
宣平侯也是大步進了屋,他原本是沒有在意,可見得淚流滿面地甘草懷里的喬玥嘴唇都紫了,也嚇了一跳。
甘草見宣平侯返了回來,哭求道,「侯爺,救救夫人。」
宣平侯忙走了過去,一把把喬玥抱了起來,喬玥身上殘留的yin靡之味撲面而來,宣平侯差點就把她直接丟了下去,本是想直接把她放到了屋里的床榻上的,想著她與自己的兒子在上面行的苟且之事,臉一黑,轉頭吩咐了人抬了肩輦來。
臨走的時候,回頭看向那床榻,咬牙切齒道,「把那床燒了!」
幾個婆子忙應了,雖是看著這雕花黃梨木的床榻很是不舍,但也不敢不從,幾個人拆拆揀揀的,連著被褥什麼的全一起在院子里中央燒了。
回了正院,田太醫也帶著背著藥箱的小藥童到了。
一見喬玥的臉色,眉頭就蹙了蹙,把脈開藥,針灸絲毫沒有猶豫,等忙完了,才抹了汗水,起身接了丫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藥童是忙收拾藥箱。
「太醫,內子如何?」宣平侯忙問道。
田太醫搖了搖頭,道,「夫人本就有心疾身子羸弱,不能受刺激,平若許靜養,這一次……」田太醫頓了頓,這一路來,他也听得了宣平侯府里的事的,「這次夫人刺激過度,這次病發甚是凶險。」
宣平侯心里一咯 。
這喬家父子前腳才走呢,這後腳喬玥要是斷了氣,那喬家還不得以為是他們齊家的人弄死的?這西寧侯是個明事理的,可那喬羽庭呢?那小子要是鬧了起來,那可不得了!于是宣平侯忙問道,「很嚴重?」
田太醫說道,「就看夫人的意志了,要是能挺過去那便沒事,要是挺不過去……」
挺不過去,也就沒多少時日了,田太醫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宣平侯看了眼床上的喬玥,「太醫你救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救救她,要用什麼藥只管開。」
田太醫道,「老夫盡力。」
他是熟人,不過也免不得要交代了一番忌口和一些注意的事項,然後才帶了藥童告辭。
「你們好好照顧夫人!」宣平侯也不想再待下去,吩咐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給他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伸手直接掐死了那賤人!
甘草點了點頭應了,然後讓人打了水來,坐在床邊一邊抹淚一邊給喬玥擦著身子。
擦完了,剛起身就听得人稟告說連翹找到了,是在園子里的矮木叢里找到的。
甘草忙吩咐了人看著喬玥,就出了里屋。
見得臉色有些蒼白,衣裳上還沾好草和樹葉的連翹,「前是你陪著夫人去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連翹模著發痛的後頸搖頭,「我和夫人安頓了徐七姑娘就回戲台那邊,走到半途我是被人從後面敲暈了。」
「沒有見著人?」甘草問道。
連翹搖頭。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想到了一塊,這悶棍定是徐家的七姑娘派人做的!
甘草嘆了一口氣,道,「你下去換身衣服吧。」
連翹點頭,回屋去換衣服。
宣平侯就去了齊老夫人那邊。
齊亮是笑嘻嘻地陪著她說話,哄她開心。
「你這不孝子,我今天打死了!」宣平侯見得齊亮笑得開心,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手就抄起了繡墩。
妻子是個水晶做的女圭女圭,踫不得罵不得,自己的兒子卻是能打的!
「你這是做什麼?」齊老夫人喝道,「亮兒年紀小經不得撩撥,都是那賤人不知廉恥,都是她的錯。」
齊老夫人一心袒護兒子,宣平侯也沒辦法,心里想著回頭再揍兒子一頓解氣!
齊老夫人話落,剛去查探的人回來了,只說沒有人看到什麼。
齊老夫人一口氣悶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實在是憋得慌。
心里是肯定徐七姑娘反擊的,可他們也是沒有什麼話說。
齊家本就是要陷害人家的!
這枚苦果是他們只能自己吃了。
難道還打上徐家去?說他們要害他們家姑娘,然後反而被人家姑娘反手一擊,出了喬玥和繼子苟且的丑事來?
他們沒有那膽子去,也沒有那個臉去!
齊老夫人揉著額頭直哼哼,把宣平侯,齊亮父子兩人都打發了走了。
齊亮一出門就溜之大吉,宣平侯便是想打他出氣,也抓不住他的人,正好氣呼呼去了一美妾的屋。
……
喬老夫人是焦急地等著消息,早早派了人在二門等著,一等西寧侯,喬羽庭,喬茵三人回府,就請了西寧侯父子過去。
喬茵則是溫順回了房。
「玥兒呢?玥兒怎麼樣?」見得西寧侯父子兩人進屋,不等兩人行禮,喬老夫人就急聲問道,「是哪個黑心肝的,放出那等狠毒的話來陷害污蔑玥兒?」
孫女是什麼性子,喬老夫人怎麼會不了解?
說是喬玥和繼子苟且**,她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孫女有心疾,向來清心寡欲,又是自己請了教養嬤嬤精心教導出來,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所以,定是有人污蔑孫女!
西寧侯抿著嘴,坐在了椅子上,怒道,「那不要臉的孽女,該是一根繩子吊死得了。」
喬老夫人眼前一黑,吞咽了下,看向父子兩人囁嚅幾下,才艱難問道,「那外面傳的,是真的?」
西寧侯與喬羽庭兩人點了點頭。
喬老夫人耳邊如是響起一道驚雷,炸得耳朵嗡嗡地響,張著嘴,半響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祖母,玥兒好著呢,您別擔心,齊家會把事情查個明白的。」喬羽庭忙安撫說道。
喬老夫人這才說出了一句話來,「玥兒怎的這般不小心,讓人給算計了去!」
喬家的兒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喬玥出了這樣丑事,余下的兩個孫子和孫女還要不要娶親,要不要嫁人?
以後喬家的子孫都要受累啊!
「還不是齊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去算計徐家的姑娘!」喬羽庭恨聲道,「算計不成,反而害了玥兒!」
喬老夫人是什麼人,只一想就把事情給想了個全來,怒道,「玥兒糊涂啊……」抬眸看向西寧侯道,「齊家怎麼說?」
「開始是想休了玥兒,後說是會查明真相。」西寧侯悶聲道。
休回喬家?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喬老夫人再疼愛孫女,那也是排在喬家之後!
然查,就算是查明了真相,那又能抹掉孫女和齊亮苟且之事?齊老夫人頭痛欲裂,目光看向西寧侯,「你準備怎麼處置?」
西寧侯道,「把責任潑到齊亮身上去。」
「這是唯一的法子!」這個辦法能挽救了喬家的名聲!喬老夫人點頭,「齊家父子如何,這滿京城的人心里都是清楚的,不過,到底,玥兒她的名聲是全毀了……」
不管是怎樣把責任往齊亮的身上推沒,那孫女的名聲是挽救不回來了!
喬羽庭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然後看向喬老夫人道,「祖母,我們把玥兒接回來吧,讓她們和離。」
「胡鬧!」西寧侯喝道,「她和宣平侯是皇上賜的婚,能和離嗎?」
「那就把玥兒丟在齊家嗎?」喬羽庭看向喬老夫人,道,「她身子不好,出了這樣子的事,齊家人不知會如何對她呢。」他就這麼一個同胞妹妹,怎能看著她任由齊家人踐踏?「那不和離,我們接她回來吧,接了她回來送去莊子上住一兩年,等事情被人淡忘了,然後再接她回來。」
喬老夫人疼惜孫女,但這個時候也抿了嘴。
西寧侯沉臉說道,「好了,不要吵你祖母了。」看向喬老夫人道,「母親不用擔心,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您好好休息。」
說完就拉了喬羽庭一起告辭去了外院。
……
縱是知道齊家三父子是尋花問柳的個中翹楚,可這齊家發生的這檔子事,成了京城街頭巷尾,茶余飯後的事。
比起前面白凜偷盜布防圖還能引起眾人關注。畢竟那布防圖是朝堂之事,而且還是滄州的布防圖,遠離京城,這離老百姓的生活有些遠。
翌日,徐流光就找了個借口出府。
打發了丫頭,三人坐在了暖閣臨窗的大坑上。
「昨日到底是怎麼回事?」董玉蘭吃了一塊香梨,然後擔心看向徐流光問道,「你沒事吧?」她和董夫人都沒有去赴宴,是听了外面的傳言才知道的。
容華也關切地看向她,「流光姐姐,你沒受到什麼傷吧?」
「我倒是沒事。」徐流光一臉婉笑,道,「那齊家想出這樣下作的法子來算計我,我自也不會客氣的,那喬玥還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呢,一臉的熱情帶我下去換衣服……」徐流光把事情與兩人說了。
那加了東西的茶,徐流光是喝了的,然後喬玥帶她去的那屋,她一進去就知道那燻香里加了東西,和那茶里加的東西混一起會使人昏眩。
可徐流光是什麼人啊?
她是映姑姑教出來的徒弟,雖醫術趕不上映姑姑,可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尤其喜歡研究各種毒。
于此,她一不做二不休,就往燻爐里兩添了兩樣隨身帶的藥,和先前的齊家加的東西一混合就能起到催情的作用,然後吩咐了董玉蘭送去的那丫頭敲暈了喬玥,把她丟在屋里。
喬玥和齊家人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徐流光懂醫,而且知道的還不知道一點點。
「活該!」董玉蘭撇嘴說一句,然後哈哈哈大笑,「齊家的臉可算是丟盡了!」
容華也莞爾。
徐流光一臉感激看向董玉蘭,「虧得董姐姐送來的丫頭幫了我的大忙,不然我昨日是能月兌身,也不能報了那仇。」真當她徐流光是好欺負呢!
董玉蘭罷手,指著容華道,「不是我的功勞,要謝就謝容華妹妹,是她的主意。」
容華微笑道,「我也想著齊家許是還想著和流光姐姐家結親,所以,可能會出ど蛾子,所以帶了一個懂點拳腳功夫的丫頭在身邊總是有備無患。」
「謝謝,董姐姐要謝謝,容華妹妹也要謝謝。」徐流光一手拉著一個,笑著說道,「不過今日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禮。」
「我們姐妹之間謝什麼?」董玉蘭哈哈笑著道,然後又是囑咐道,「還有那丫頭啊,我當日是把賣身契都一起送到你手里的,以後她就跟在你身邊,不要還回來了,你也別擔心,她是個孤兒,我們這邊沒有她的親人了。」
徐流光感動地點了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容華笑著拍了拍的手。
徐流光笑著指著桌上她帶來的點心道,「我親手做了蜜棗糕,還加了百合等藥材,補血,補身還美容,我回頭把具體的配料給你們寫下來,你們每日吃上一兩塊。」
容華和董玉蘭自也不客氣,點頭笑著應了。
「對了,葡萄酒可以喝了。」容華笑著喚了流蘇去地窖取一壇子葡萄酒來。
三人臨窗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吃著點心,很是愜意。
徐流光側首看向容華,「容華妹妹過兩日就及笄了,王爺會送你什麼禮物,知道嗎?」
「我哪知道?」容華臉頰粉撲撲的眸光流轉,笑著搖頭。
「沒有想到容華妹妹年紀最小,卻是最先定親,最先嫁人!」董玉蘭抿了一口酒,感慨道。
「可不是,容華妹妹這是後來者居上啊!」徐流光和董玉蘭對視了一眼,兩人踫了一下杯,笑著附和道。
她們兩個便是立馬定親,也不太會趕三月之前嫁的。
容華就笑著道,「兩位姐姐緣分還沒有到,定會找到如意郎君的。」
三人相視一笑,笑成了一團。
到了西昳時分,兩人告辭,容華一人送了一壇子葡萄酒。
董玉蘭性格最是爽朗,她比容華和徐流光都多喝了幾杯,葡萄酒後勁大,回去就有些醉意。
「你這丫頭,身為姐姐還喝這麼多,也不怕兩位妹妹笑你。」听丫頭說三人喝了些酒,董夫人笑罵來一句,忙吩咐人去煮醒酒湯。
「母親,我沒事。」董玉蘭笑嘻嘻地道,又見董沉舟坐在一旁,笑嘻嘻地叫了一聲二哥,然後摟著董夫人的手,剛要開口說話又頓住了嘴,抬頭看了眼屋里伺候的下人,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都下去吧。」董夫人點了點頭,眾人忙是退了出去。
見人都退了出去後,董玉蘭這才低聲跟董夫人道,「我們高興嘛,母親,你知道吧,流光昨日差點就被齊家的人害了,虧得她會懂醫,又聰明。」
董夫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一個個,都令人憐惜,又都是好孩子。」又囑咐董玉蘭,「這話可不要與旁人說。」
「我知道的。」董玉蘭點頭,又是笑著說了會話又指著丫頭放在桌上的那一壇子酒道,「這個是容華妹妹親手釀的,回頭等爹爹回來了,我們一起嘗嘗。」
「你還喝,都要成酒鬼了!」董夫人伸手點了她的額頭。
董玉蘭笑著看了眼對面一臉沉思的董沉舟,然後搖著董夫人道,「母親,容華妹妹如今是賜了婚的,如今就只剩下流光妹妹了,母親您再不出手,就要被人搶了。」
「你這丫頭,又胡說什麼呢!」董夫人苦笑不得,卻是抬眸看向對面的兒子。
董沉舟眼里帶了幾分期待。
董玉蘭卻沒有再說,起身告辭,董夫人忙是叫了丫頭伺候她回房。
等董玉蘭走了,董夫人也沒有叫人進來,看向兒子問道,「你自己覺得呢?」
董沉舟臉色刷的紅如二月的桃花,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七姑娘自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與自己女兒交好的兩個丫頭,董夫人是了解兩人的品性的,都打心里喜歡,如今一個已經被皇上賜婚,如女兒說的,再不出手,那就要被旁人定走了!不過卻是囑咐董沉舟道,「我和爹商量一下然後去探探徐家的態度,不過徐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你心里要有數。」董家是武將,便是兒子如今高中了,書香門第的徐家只怕也是看不上兒子!
……
轉眼到了容華及笄的日子,天氣相當的好,風和日麗,萬里無雲。
因為她一個孤女,沒有長輩,所以敬惠公主前一日就派了成姑姑帶了人過來幫她張羅,又有董夫人幫忙,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來的客人都是敬惠公主下的帖子邀請過來的,都是家風好的勛貴人家的夫人們。
因為容華是準昭王妃,又是敬惠公主親自下的帖子,所以各夫人都帶了女兒過來觀禮。
方皇後派了宮女過來賞了禮。
楊暮雪懷有身孕不好出門,七皇子妃白絮因為前七皇子的事情只派了人送了禮。
大皇子妃子和六皇子妃曾茗倒是親自過來了。
沒有雙親,所以董夫人擔了主人,而正賓是徐家的大夫人也就是徐流光的大伯母擔任,有司是徐流光,董玉蘭擔了贊者。
及笄禮辦得十分的熱鬧而體面。
待客人走了,到了黃昏的時分,周珩才是過來,見著一身盛裝的容華,周珩明眸如水,「真漂亮。」
說著遞給容華一個描金的金絲楠木匣子,容華笑著接了,打了開來,是一對白銀纏絲鏤空雙扣鐲,里面隱隱透著光芒。
周珩拿起了一只套在她的手腕上,在夕陽下的照射下,光芒從里面透撈出來,璀璨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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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來喬玥是準備死的,不過想著咱容華及笄呢,死了人膈應,所以讓她多活些日子。
嗯,流光妹紙就是董家二哥的!
新鮮核桃出來噠~補腦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