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矮油」
爆炸的聲音與吃痛的驚呼一前一後的回蕩在賀家宅院中。♀
房門四分五裂的散落在青磚地上,賀秦默費力撐著壓在身上的木板,灰頭土臉的站了起來。
「君……。」扯開嗓子剛叫了一個字,賀秦默赫然想起家主的囑托,不準在賀家叫君卿染的本名,連忙將已經到嘴邊的吼聲生生的咽了下去。
好半響才疏通堵在胸口的氣,看著踩著木屑走出來的君卿染,眼楮瞪得賊大,怒氣蒸騰的質問道︰「你又在干什麼!?」
君卿染橫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小瓷瓶。
要說這煉制丹藥還真是不容易,廢了她這麼多材料,甚至還報銷了丹爐和這房間,結果才練出這麼一小瓶的丹藥,這成本也忒高了點吧!
君卿染這般想著,便一個勁兒的肉痛。♀
只是要是她這想法被那些想成為藥劑師的人听到,一定會捶胸頓足的大罵她不知足。
要知道想成為藥劑師,除了要有極好的火系天賦外,還要擁有極其強大的精神力控制火焰,單單是這一點,就讓許多人望塵莫及了,更別說其他。
像她這種個第一次煉丹就練出了十幾顆丹藥,就算是已經成為藥劑師的人,都只能望其項背,而她竟然為了浪費的材料肉痛,著實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而此時,在場就有個人恨得牙根癢癢。
賀秦默覺得自己就是犯賤,見她這幾日一直悶在屋里,他竟然抑制不住的想來看看她,這不,一來就被四分五裂的房門拍了個滿臉花,而她的,不但一句話沒有,看他的眼神還跟看空氣一樣,真是,真是氣死他了。
賀秦默咬牙切齒的瞪著君卿染,口中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顯然是氣壞了。
君卿染就當沒看見他怒視的目光,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薄涼的眼眸斜斜的瞟了他一眼,「告訴賀家主,我出去一趟。」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君……」
「哦,對了,房間被我弄壞了,很抱歉。」走到一半,君卿染微微停頓,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賀秦默。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看著君卿染消失在拐角處,賀秦默抓狂的大叫了起來。她難道就不應該跟他這個被門拍了的人道歉嗎!
走到一半,君卿染又折了回來,找賀洛焰借了一身衣服。
她想了想,若她就這般大大咧咧的前去藥劑師協會,必定會被人認出來,這對于她與賀家的合作,並沒有任何好處,讓君家過早的意識到一切,有了防範,她的計劃又如何實行。
月兌下長裙,青袍加身,面若桃花的少女一下子變成了個唇紅齒白的少年。
走到拐角背光處,君卿染從腰帶中取出一面白玉的半臉面具,金色的暗紋婉若游龍若隱若現,扣在臉上,擋住她吹彈可破的肌膚。
鳳凰城的藥劑師公會只是一個小小分會,可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在這里撒野鬧事,是以,藥劑師公會的人個個眼高于頂,自傲的用鼻孔看人。
君卿染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打算與他們多計較,只是問道︰「你們這里誰管事?」
「你有什麼事,金大人可不是誰都能見的!」對方呲笑一聲,看向君卿染的目光充滿了諷刺,顯然,在他眼中,君卿染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土包子,當然,土包子不是說她的裝扮,而是她的孤陋寡聞。
她竟然連藥劑師公會的管事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想見金大人,真是可笑至極!
「金大人?」君卿染挑眉,毫不在乎對方眼中的諷刺,在她眼里,他不過是個小丑罷了。
君卿染輕笑,殷紅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至極的弧度︰「你告訴他我要跟他做一筆生意,關于凝心丸,看他見是不見。」
君卿染眼底迸發的狂傲讓男子心頭一跳,可隨後卻化作一聲冷笑,凝心丸?那是什麼東西?他听都沒听說過,想要騙人最起碼要說個靠譜的丹藥。
門口的守衛也真是的,什麼人都往里放,看來要加強管理才是,別看見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人就以為對方真的是人!
「我說你,識相的就趕緊滾,你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金大人!?」男子如哄蒼蠅一般,驅趕著君卿染,說出來的話更是充滿了嘲諷。
男子的聲音惹得周圍人的注視,目光留戀在君卿染身上,充滿了玩味的調笑。竟然有人得罪宗淪大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宗淪讓你滾你沒听見嗎?」背後傳來的聲音讓君卿染本就冷冽的眸更加冰冷,她轉過頭,看著款款走來的君正宗,嘴角揚起一抹冷酷至極的笑。
還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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