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守有點尷尬,臉紅紅的,見他拿著手機到窗邊打電話,她盡量小心翼翼的走到*邊,他打完電話,一轉身便看見她光滑的背部。
他感受過,她的肌膚女敕滑如嬰兒……
不可抑制的吞咽著口水,他趕緊移開目光,深呼吸,再深呼吸……
「我去洗澡,衣服馬上就送過來。」
說完,他急匆匆的走向浴室,待門一關,守守才算是覺得輕松些,至少可以避開他炙熱的視線。
他的視線就像是火,所到之處都在燃燒著她的神經,她的血液……
果真,不一會兒,便有人把衣服送來。
打開一看,特別的保守……
根本就是冬天才會穿的睡衣。
她無奈的笑了笑,只好將冷氣開到最低,換上那保守的衣服。
她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膝看電視,電影台正在上演有意思的武打片,當看到那些滑稽的動作,她總是忍俊不已的笑了起來。
其實,守守笑的時候,左邊的臉蛋有深深的酒窩……
不過,僅此一個。
剛好,他一出浴室,從這個角度看去,便看見她甜甜的笑容,當下心情也好了起來,情不自禁的跟著笑了笑,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看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電影啊。」
他看向她,見她已換上新的睡衣,尺碼都很合身,水藍色也很適合她。
水藍色讓本來就皮膚白的她,更顯得白女敕,給人一種干干淨淨的感覺。
可是,她的頭發還是濕漉漉的搭在肩上。
「頭發都沒吹干,會感冒的。」
「過來,我幫你吹。」
他拉著守守坐在梳妝台前,拿起吹風機幫她吹著那柔軟的長發……
她的頭發沒有做過任何的處理,很柔順,黑的自然……
因為剛洗過,還帶著淡淡的香氣,沁入心扉,讓陸向榮的心里癢癢的。
待她的頭發吹好,他卻把吹風機交到她的手上,「你也幫我吹。」
守守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側幫他吹,她縴細的手指穿梭過他的頭發,給他一種莫名心動的感覺。
忽而,他握住她的手,「好了,別吹了。」
守守剛放下吹風機,便被他拉著手,一個旋轉,便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而他自然而然的環住她的腰,深深的望著她。
守守從沒這麼親密的坐過別人的腿,頓時有點小緊張和不適應,她想起來,「陸向榮,你說過不勉強我……」
「我知道,我就是想抱抱你。」
「真的不做別的事情。」
見他眼中閃爍著認真的光,她才半信半疑的沒有再掙扎的要起來。
他的手指捻起她胸口的吊墜,若有所思的望著,守守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他笑,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很適合你。」
「能不能答應我一直都戴著?」
他知道,她根本不看重那些首飾,以前他買給她的東西,她也通通沒要,就連他們的戒指都還給他了……
只是這條項鏈,很有寓意。
他希望一直看她戴著。
直到有一天,他可以……
守守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吊墜,微咬著唇瓣不說話。
「就當做是我提的離婚要求?唯一的要求。」
他直直的望著她,黑眸里溢滿了期盼,讓她不忍拒絕,她點頭,就當做是離婚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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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很和諧,很美好。
他固執的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上,攬著她而睡,一個晚上,他不停的說話,說過去,說他枯燥的童年,說他們即將要去的地方,說她肚子里孩子……
守守也是第一次覺得,他的話怎麼會那麼多……
他不是一向很少話嗎?
以前,她問他十句話,他能用一個字把她噎死。
可今天晚上,他卻抱著她說了好多好多,以至于她听著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記得多少?
最後,實在頂不住了,就這麼靠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他見她半天都沒反應,一低頭,才發現她沉沉的睡著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秀眉之間,輕聲道,「晚安,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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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真真今晚加班。
帶著滿身的疲憊,她收拾東西走向電梯。
修長的手指按著電梯鈕,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的開了,可是眼前出現的人卻讓她錯愕不已。
怎麼會是他?
周燕北筆直的站在里面,見她表情夸張,微勾嘴角,「怎麼?不進來?」
她腳步虛浮的走進去,不解的看向他,「你怎麼會在我們公司?」
他莞爾,並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真真開始猜,「你來找我?」
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他怎麼可能主動來找她……
就算他突然想見到她,也只會讓司機來接她,然後到固定的地方。
真真苦笑,繼續說,「你也在這里面工作?」
她怎麼從來就沒見過他呢?
周燕北淺笑,看向這個笨女人,她在他的公司賣命,竟然不知道?
是她真的不知道,還是她會演戲?
他但笑不語,「以後你會知道。」
電梯門一開,便有人等候在外面,微頷首,「周總,這是車鑰匙,已經將您的車開至門口了。」
站在電梯里的梁真真錯愕的小嘴微張,「周、周總?」
不是說董事長是五六十歲的男人嗎?
怎麼會是他?
見她傻傻的還站在里頭,他好心的按住電梯按鈕,不讓電梯又自動的升上去,「你打算再上去一回?」
真真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走出來,可此時此刻,一顆心忽上忽下,不安定。
她早就覺得他身份不凡,可也萬萬沒想到他會是她的頂頭上司。
怪不得上次她得罪了客戶,他一個電話就輕松的搞定了。
原來他才是這家公司的總裁……
梁真真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話了,而他卻好像不以為然,走到車前,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上車,我送你。」
她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我家離這兒挺近。」
「真的不用?」
他眯了眼,再問了一遍,只見她惶惶恐恐的搖頭擺手,「不用了。」
「好吧,隨你。」
他不勉強她,徑直拉開車門離開。
梁真真久久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拍拍自己的臉蛋,確認這都不是在做夢。
而此時,公司的遠處。
一輛黑色的轎車里,身上披著皮草的女人緊緊盯著梁真真,問著身旁的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
「是的,據我調查,燕少爺最近跟她走的很近,經常會秘密的見她。」
「他們都做了什麼?」女人暗暗的握緊拳頭。
「這個……」身邊的男人有幾分為難,「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要想在燕少爺預定的那間房里安裝攝像頭是很難的事情,只是我查過,這女的很缺錢,她的弟弟需要大筆的手術費。」
女人咬著唇瓣,「改天約個時間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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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里?」
飛機場里,守守疑惑的問道,只見他緊緊握著她的手,「羅馬。」
「羅馬?」
「嗯,我知道,你上大學的時候,你們全家都去了羅馬,就是你因為學業耽誤了,沒去成,這次我帶你去。」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守守的心里莫名的一軟,嘴角輕輕的上揚。
陸向榮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分,彼此的緊緊相握,他抓著她的手來到唇邊,吻了下她的手,「我還知道你很多事情,慢慢告訴你。」
守守的唇邊綻開一朵笑意,「媽告訴你的是不是?」
他神秘一笑,並沒有正面的回答她,「你猜?」
「肯定是媽告訴你的,你還知道什麼?」
「嗯,比如某人小時候的出糗的事情?我听媽說,你上高中的時候傻兮兮的跑到初一的班上,坐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走錯教室了。」
提起過往丟臉的事情,守守不禁笑了,「媽連這個都告訴你?」
「當然,為了我能更好的了解你。」
他說著,黑眸里閃爍著深深的柔情,讓守守有那麼一瞬移不開眸子,只覺得他的眼楮像一個深深的漩渦,吸引著她不斷的*下去……
「了解我?」
都要離婚了,現在才去了解她會不會太遲了,而且好像沒有必要。
陸向榮讀懂她的心思,莞爾一笑,「了解一個人不一定非要一個理由,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前的點點滴滴,你不用有太多負擔。」
守守垂下眼簾,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問。
比如,他為什麼要帶她去這麼多地方?
為什麼要突然表現的很在乎自己……
她想破了腦袋,甚至把自己可利用的價值都想了一遍,到後來才發現,她還剩什麼利用的價值?
她只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
她不敢去往深處想,也不敢去分析他為什麼會醉酒,為什麼會因為她的名字就跟別人打架,為什麼要送那些東西給她……
她不去想他做這些事情的原因,因為她怕……
她怕自己想錯了,她怕自己又自作多情。
何況,他們已經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有他的責任,他的愛,他的感恩……
而她有她的成全,屬于她自己一個人的孩子……
這條路,走下去,注定會陌路……
守守默默的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感受著他手心真實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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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時差,飛到羅馬的時候,是晚上。
而且很冷很冷……
寒風襲來,讓守守不由得瑟縮著身子,縮在他的臂彎里,他月兌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先穿上這個,到酒店就好了。」
「那你呢?」他把衣服給她,他就穿著件單薄的襯衣。
「我沒事,走吧。」陸向榮拉著她的手走出機場,剛出機場的瞬間,正好有雪花從天上飛下來……
守守還沒見過雪……
一直住在沿海城市,沒有機會親眼看到下雪的美景。
片片雪花飛旋而下,落在他的發梢上,守守忍不住伸手去接,可雪花一觸到手心的溫度,就不復存在……
她的眼中充滿了對這兒的喜愛,更讓他確定此次的行程沒有錯。
坐在車上,她也挨著窗邊,看這個古老又充滿著文化背景的地方,這個城市,在夜燈的照耀下變得更加的美麗輝煌……
「喜歡嗎?」
「喜歡,那次沒來成,我還傷心好久呢,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過來了。」
他湊上去,挨著她旁邊陪她一起看窗外的景點,外面的夜景很美很美,卻抵不上她唇邊淺淺的笑容。
那一瞬,好像天地之間都失去了色彩,唯獨她的笑容是最耀眼的。
到了hasslervillamedici酒店,一進到溫暖的房間里,陸向榮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是不是凍著了?」
他放下行李,佯裝很冷的樣子,搓搓手,「很冷。」
「那你把衣服穿上。」她準備要把衣服月兌下來給他,卻被他拉住她的手腕,輕輕的一拉,上前一步將她擁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她,「這樣就暖了。」
「抱著你可比穿衣服暖多了。」富饒磁性的聲音里夾著淡淡的笑意,守守便知曉他剛才是故意騙自己,掄起拳頭輕輕的打了下他的背,「騙子!」
他悶笑著,抱著她往前移動,一步步的往里走,直到把她抵在了牆上,他才將手撐在她的兩邊,低頭深深的看著她,將唇印在她的額頭上,重重的一吻,然後捧著她的臉蛋,「累嗎?」
守守搖頭,因為他過于親密的動作臉蛋微微的紅起來。
見他俯首下來要吻自己,守守上手捂住他的嘴,「你忘了你說了什麼了?」
他壞心的咬了下她的手心,「連接吻都要經過批準?」
守守笑著點頭,他嘆氣,真怪自己當時沒說清楚……
見她紛女敕紛女敕的唇瓣,心癢癢的,卻不能吻……
守守扳開他的手,「我去洗澡。」
「要我幫你嗎?搓背、按摩我都行。」
「不需要。」
「免費幫你服務?」
守守拿著洗浴用的物品走進浴室後,又探出頭來,笑著道,「免費的東西更不要。」
羅馬下了*的雪,跟外面的寒冷比起來,酒店里的確暖多了。
無論她怎麼再三強調他不許踫她,到最後依舊會挨過來,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所幸的是他除了抱她,也沒什麼不軌的行為,只是守守哪能不知他呼吸炙熱的原因?他埋首在她的頸間,炙熱的氣息燙的她的肌膚都暈出了淡淡的粉色,而她腰後抵著那火熱的東西,她很明白那是什麼……
起初,她也以為他會亂來,可*下來,他真的沒動她,只是緊緊的環著她,時不時的喚她一句,「守守……」
「老婆……」
「守守……」
她一開始還會應他,後來發現他只是叫她的名字,並沒有下文,便不再搭理他了……
長夜漫漫,守守因為倒時差的原因很晚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外面還是下著下雪,甚至夾帶著點點小雨……
可他們還是不懼風雨,到外面的名勝景點去走走看看。
羅馬有很多很特別的小巷子,兩人撐著傘一起走著,心里流淌著不一樣的情愫。
連續三天,他帶她到各種各樣的景點去玩,有時候會冷的她鼻子紅紅的,手紅紅的,他便用他的大手給她搓手,讓她的手伸到他的襯衣里,直接的觸及他身上的溫度,看著他因為冷而倒吸一口氣,守守的笑容里不知不覺的有了點點幸福的感覺……
這幾天,就好像一場夢……
幸福的讓人不願醒來的夢……
可是連續好幾日陪著她出去玩,陸向榮卻病倒了,不僅僅是打噴嚏那麼簡單,躺在*上高燒不退……
其實,羅馬的氣候算是比較的貼近沿海地區的,也很少會下雪,更不會有大雪……
頂多就是雨夾雪,但這邊的天氣相較于常年都比較暖和的c城來說,確實比要冷一些。
陸向榮的身體好像一直都很好,也沒有病過,守守很少見他生病,心里不由得有些擔心,上手模了模他的額頭,還是很燙……
「難受嗎?我去幫你買藥好不好?」
她起身要走,他卻拉住她的手,搖搖頭,「沒事,過來陪我一會兒。」
「可是你現在在高燒,要不咱們上醫院吧?」
他坐了起來,重重的咳了幾聲,「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在這里你又不熟路,天都快黑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出去。」
「那也不能這麼干坐著啊,萬一越來越嚴重呢?」
「那就明天再去,一個晚上而已,我又不會死。」
提起死字,守守的胸口莫名一窒,她知道為了他無意的一個死字,她就小題大作會顯得矯情,可是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不希望從他嘴里听到這個字。
忽而,門外想起了嘈雜的聲音,守守奇怪的看向門口,走到門口打開門,只見很多旅客拎著自己的行李行色匆匆的好像要離開……
守守听得懂英文,見大家反應那麼大,隱約覺的不太正常,便上前問,不問還好,一問嚇一跳,原來住在這里的旅客得到消息,這間酒店的某一間房里安裝了定時炸彈,所以大家匆忙的要逃命去……
定時炸彈……
守守的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她的雙腿好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轉過身準備回房,卻看見陸向榮站在自己身後。
他一定也听到了剛才的話……
守守還沒反應過來,便看見他轉身走回房內,拿出她的護照和身份證,以及她的包包……
「你做什麼?」
守守看著他這麼緊張的只收拾自己的東西,心里隱隱不安。
「你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那你呢?」
守守上前,奪過他手里的東西,「你呢?你為什麼不走?」
陸向榮渾身都沒半點力氣,側過身子重重的咳嗽起來,見她眼中閃爍著淚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起伏的胸口,上前握住她的雙肩,「守守,听話,你先走……」
她自己離開,一定會比帶上他要快……
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
渾身無力,甚至總覺得房子在轉來轉去,如此一來,他只會拖延她離開這里的時間。
定時炸彈是什麼概念……
再浪費一分一秒,他們都會有危險……
他不能讓她出事,不能……
守守搖頭,「不,我不要一個人走……」
「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走,現在就走。」
「傻瓜,我根本沒有力氣走出酒店,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他說著拉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守守猛地甩來他的手,「不要……」
「守守!!」
他焦急如焚,門外不停的有人尖叫,有人匆忙離開,警員在樓下幫著帶大家離開,而她竟然跟他耗在這里不肯走!!
「我不會走的,要走我們一起走,要麼……」
守守的胸口起伏,語氣無比堅定,「要麼就一起留在這里,一起死。」
「葉守守!!」
守守的胸口涌上太多的悲傷,她上前,撲倒他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他,「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一個人走的,你太殘忍了,你怎麼能讓我一個人離開。」
哪怕她有足夠可以離開的時間,她也不會丟下他就走的……
她寧願拖著帶病的他走到半路被炸死,也不要自己一個人能快速的逃出去苟活……
熱淚奪眶而出,她不顧他身體虛弱,不停的揮著手打他的背,「陸向榮,你太壞了……」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她難過。
他的心跳在不停的加快,害怕下一秒這個酒店就會轟的一聲,瞬間倒塌下去……
他害怕自己會失去她……
可他太小看她的固執了,她骨子里的倔強再度讓他折服,她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他,她不會丟下自己就離開……
心里很滿足,但也很擔心。
無奈之下,他只有立即拉著她的手,「走,我們一起走。」
不能站在這里等死,既然她不自己走,哪怕是爬出去,他都要撐著……
守守攙扶著他,電梯不能用,他們只能走樓梯,可樓梯的人也是爆滿……
那一分一秒,對于現在每一個逃命的人來說,都無比的緊張。
每個人都害怕自己晚了一秒踏出酒店,就會跟著這棟樓一起倒下去……
可越是這種時候,紛亂的現場就越難走的出去,因為每個人都想往前擠,往前擠……
陸向榮將她護在胸口,盡量不讓那些粗魯的人踫到她,傷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堵得水泄不通的人堆里,他自己都快撐不住了,卻低頭問她,「還好嗎?」
守守的眼眶一熱,點點頭,「我很好,你呢?」
他只覺的眼前昏昏暗暗的,卻還是揚起嘴角,燦爛一笑,「我也是。」
「萬一我們出不去怎麼辦?」
守守沒想到自己也會遭遇這種事情,平日里看電視上國外發生恐怖事件,她雖表示同情,可也不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死神會不會降臨……
那個無人知曉放在哪里的定時炸彈,就好像人的心跳,咚咚咚……
到了某一個固定的時刻,不再跳了,便轟的一聲不復存在……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他們終于走出酒店的時候,守守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下來了,她興奮的抱著他,「我們出來了,我們一起出來……」
說著,淚水就滑落下來,陸向榮心疼的捧著她的臉蛋,修長的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無力的笑了笑,「出來了還哭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一想到剛才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心里就好難過。」
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他們站在異國的街頭,感受著經歷一場暴亂逃生的喜悅……
「傻瓜!」他咧唇笑著,心口卻隱隱的疼。
倏然,眼前一黑,他整個人都朝她撲去……
「向榮!!」
她根本招架不住他突然這麼沉甸甸的倒過來,雖攙扶著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倒到地上,守守見昏迷不醒,心再度被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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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鼻息間都是醫用消毒水的味道,陸向榮緩緩睜開眼楮,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緊握著,他低頭,看見她趴在*邊,沉沉的睡著。
手,緊緊握著他的。
那一剎,陸向榮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觸到,靜靜的看著她睡覺的樣子,薄唇微揚起。
雖然那一刻很驚險,但是看見她願意不離不棄的跟在自己身邊,陸向榮覺得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這種感覺,比成功的賺取了幾十個億還要開心……
回想著起她死死抱著自己說要一起走,要麼一起死的場景,他的心里好像喝了蜜似地,甜甜的……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在她的心里,他是存在分量的?
比起孩子的爹地,他也是有分量的不是嗎?
陸向榮情不自禁的想將她臉頰邊的發絲捋到耳後,卻不小心弄醒她了,守守眯著惺忪的眸子,望著他,見他已醒,便問,「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他微笑,點頭,「我沒事。」
「沒事沒事,你就會說沒事,你知不知道你發燒四十度,要是再拖延下去會出大問題的!!而且醫生說你的體抗力很差,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現在很差啊,你這樣下去,我怎麼辦,你讓媽怎麼辦?」
守守一時焦急的月兌口而出,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妥,低下頭,「你也該為你沒出生的孩子著想,也該為……」
她咬著唇,想說下去,他卻拉著她的手,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了。」
他握緊她的手,「守守,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麼焦急的樣子,當做是關心我,在乎我?」
這些日子,她看他的眼神里只剩下恨……
在她的心里,他是自私的、卑鄙的、甚至是傷害她最深的人……
陸向榮已經快要忘了當初她焦急跑到醫院的神態了,他真的很懷念當時的感覺,讓他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對他是有心的,有情的……
不像現在,她什麼都藏在心里,給自己的心事上了無數的門,讓他怎麼也無法看透她的心思。
守守望著他,心跳好像漏掉一拍,她抽回自己的手,不敢看他的眼楮,怕自己的感情全部被他精銳的雙眸給看透,守守故作鎮定的拿起杯子,「我去幫你倒點熱水給你喝。」
見她走出門外,陸向榮的心里漲滿了失落……
他知道,她在逃避他的話……
她回來的時候,手里端著熱騰騰的熱水,遞給他後,坐在*邊,「機票我已經訂了,等明天咱們就回去。」
「東西都沒了?」
守守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昨天並沒有定時炸彈,是有人危言聳听,惡作劇的,警察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見那個定時炸彈,只是虛驚一場而已,不過散布謠言的人倒是抓到了。」
他抿唇淡笑,忽而說道,「我想去感謝他。」
「感謝誰?」
「那個散布謠言的人。」
守守不解的看著他,上手去模他的額頭,「你沒燒出毛病吧?我們快被他的惡作劇給嚇死,而且在逃命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因為擁擠而出事,你為什麼要感謝他。」
他笑著,笑容如春風般和煦,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就像你說的,我很自私,所以我顧不上別人感受,我只知道,他的惡作劇,至少讓我明白,你不會在危難的時候丟下我。」
什麼是患難與共,什麼才是他值得去珍惜的東西,他到了這一刻才明白。
「守守,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歡歡的孩子不是我的,你會原諒我嗎?」
他的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讓守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在她斟酌且茫然的時候,護士卻推門而入,守守趕緊抽回手,騰出位置給護士,讓她方便給陸向榮換針水。
她怔怔的坐在那兒,細細的想了想他的問題。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
她會原諒他嗎?
可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就算她跟歡歡之間沒有孩子,可是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難道他都沒有踫過歡歡?如果這樣,他身上的香水味怎麼來?他身上的頭發怎麼來?
還有女人的口紅……
甚至有一次,她在他的西裝口袋里翻出了女人的*……
這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
怎麼可能!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踫過歡歡!
如果他*的對象不是歡歡,她也許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不行,因為她和歡歡是姐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她怎麼能做到?
想到曾經的種種,守守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心軟……
她再也不要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她也不要把那個家硬生生的拆散……
待護士離開,察覺陸向榮在看自己,她深吸一口氣,看向他,目光篤定,「我們回去就簽字離婚對嗎?」
他一怔,緊抿著唇不說話。
眼中的光漸漸的暗淡下來,嘴邊牽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她就那麼想跟他離婚嗎?
她已經變相的告訴他,她不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守守,跟我在一起,真的這麼讓你痛苦和為難嗎?」
她聞言,心中難免一澀,她曾經以為跟他在一起是最快樂的事情。
可是現在……
她只能咬咬牙,迎視他的目光,「嗯。」
「我明白了。」
他垂下眼簾,沒有再說話,表情看起來那麼傷,那麼傷……
守守不敢去看他此時的表情,怕自己會後悔,怕自己會心軟。
他們沒有退路……
長夜漫漫,陸向榮沒有半點睡意,想到她篤定的回答,他的心口好像被人撕開一個口子,疼的窒息,現在談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他傷她那麼深,那麼深……
以至于他沒有勇氣再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她剛才回答他的時候有半分的遲疑,他可能都會再爭取一次……
也許,他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就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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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情沉重的回到c城,守守揚言要回葉家,被他誤解為不想見到他。
他苦笑,「你不用這麼麻煩,今晚我不回去,你還可以住在那里。」
她知道,他誤會了……
但是,她沒有解釋,只是點頭,「那好,明天9點鐘,咱們民政局門口見。」
撂下話,她拎著行李轉身就走。
這一次,換他看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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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門口。
葉守守等了很久,時不時的看下時間,他怎麼還沒到?
不會又反悔了吧?
守守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他的車。
她猶豫一會,決定再等一會兒,才給她打電話。
不久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出現在她的視線里,並停在民政局的門口。
司機下車幫他開門,陸向榮這才下車。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幾分疲憊,那麼愛干淨的他竟然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剛冒出的胡須也沒有打理,整個人看起來不修邊幅。
守守逼迫自己不去注意他的不尋常,「走吧,再遲一點就要下班了。」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
「你們為什麼離婚?」
工作人員問。
守守愣了一下,看向他,見他不說話,隨便捏造了個理由,「感情不和。」
工作人員嘆氣,「你們可想好了,從這兒出去,可就真離了。」
長久的沉默後,守守深吸一口氣,「想好了。」
工作人員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點點頭,在一系列的東西上蓋章,並收回他們的結婚證,到看財產分配時,葉守守看了眼,完全不是當初她擬的那份,這是新的財產分配,他將他的百分之四十都歸她。
「這個……」
守守看向他,眼中寫滿了詫異。
「你該得的。」
「陸向榮,這些東西不屬于我。」全是他自己努力而來,再加上陸家原先的財產。
他沒有再回答,收起離婚證,起身邁步離開。
守守追出去,「陸向榮。」
她拉住他,「你真的沒必要給我那麼多,而且我也沒打算要。」
她的固執他看在眼里,無奈的看著她,「就當我彌補你的?」
「你不需要彌補我。」
「葉守守,我希望你過的好,這個理由充分嗎?」
聞言,守守語塞,望著他的黑眸,她莫名的感到難過。
收回手,她垂下眼簾,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財產我會找律師公正還給你。」
語畢,她轉身邁步離開……
「守守!!」
身後傳來他沙啞的呼喚,守守的心里涌起酸澀,腳步不听使喚的停了下來。
「我答應跟你離婚,不是因為歡歡,不因為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過的更好,你明白嗎?」
「答應我,離開我以後,你會幸福。」
他的聲音幾度哽咽,守守听得淚水滑落而下,她不敢回頭,不敢讓他看見自己臉上橫流的淚水,最終還是硬著心腸,決然的疾步離開。
離婚了……
她真的離婚了……
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為什麼會那麼難受?尤其是想到他說,「我離婚,不是因為歡歡,不因為任何人,只是希望你過的好。」
一想到這句話,守守就覺得自己難受的要命。
她坐在公交車上,忘了下車,忘了從哪里回家,忘了自己該去哪里……
兜兜轉轉,最後只能回葉家。
回去後,葉母迎了上來,笑著說,「好玩嗎?女婿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守守勉強的擠出笑容來,「沒回。」
她看著媽媽,怔愣了許久才說,「媽,我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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