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守守握著他的手暗暗用力,緊咬著唇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興許是受驚過度,肚子隱隱而痛。舒愨鵡
「怎麼了?」
他看向她,見她表情痛苦很快便想到是怎麼回事,前方有警察,再加上她的肚子開始痛了,他開始變得沒有把握,也不敢再賭了……
再繼續下去,很可能會搭上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腳踩在剎車上,讓車子緩緩的在警車前停下。
他的大手緊緊握著守守的手,緊的恨不得從此都黏在一起……
他心里的悲慟好似能透過手上的力度隱隱的告訴她,守守忍著心里的酸楚,努力的揚起嘴角,讓自己看起來並不害怕,「別擔心,我沒事的。」
「跟他們回去調查,不等于我會被馬上定罪,不是有你嗎?」
守守哽咽,看向他,「我相信你會讓我沒事的,我只是進去一會兒而已。」
對上他氤氳黑眸,她所有的話都哽在心里,化作無聲哽咽,她深吸一口氣,勉強而笑,使勁的扳開他的手,推開車門。
警員上前,亮出自己的證件,「你好,我們懷疑你涉嫌殺人事件,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守守點頭,剛邁開步子
「守守!」
身後響起他嘶啞的喊聲,讓她的心一顫,鼻子涌上酸意,守守知道自己若表現的很柔弱,只會讓他更擔心,她斂去了臉上的失落,逼迫自己笑起來,轉身對他燦爛而笑,殊不知她笑容里的苦澀讓陸向榮的心頭好像悶悶的被人揍了幾拳,疼的窒息。
她張開嘴,想說自己沒事,可她的聲音哽咽,怕自己還沒說話,淚已經落下,她只能用力的對他搖搖頭,繼而跟著警員上了警車。
警車剛走,周燕北的車也趕到,恰好與其擦身而過。
他猛地停下車,跑上前,看見只有陸向榮一個人站在那兒,心里頓時涌起不好的預感。
他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接收到陸向榮陰冷的目光。
緊接著,只見陸向榮幾步就走到自己面前,一拳頭狠狠的砸了過來。
措手不及的挨了一拳,這實實在在的一拳頭讓他連連踉蹌好幾步,嘴角溢出血來,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徘徊不散。
還不待他反應,陸向榮已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眸中燃燒著怒火,「你是不是想誠心害死她!!」
「她還懷著孩子,進那種地方怎麼受得了!」
說著,又是一拳頭狠狠的砸向周燕北那清雋的臉上。
周燕北跌坐在地上,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火氣也騰升上來,開始反gong……
一時間,兩人毫不退讓,似乎要將對方往死里打,方能解除心中所怒。
「你才是想害死她的人,你明知這是違法,還帶著她躲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對守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上心了,你陸向榮什麼時候也顧及別人的感受了!!」說著,周燕北也狠狠的回擊對方一拳。
就這樣,誰也不放過誰,誰也不甘認輸,直到彼此都疲憊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周身都是傷,方罷休。
路過的車輛難免不會有人好奇的探出頭來,看著這大馬路上橫躺著的兩個大男人,只見兩人的襯衣上都有血,那鼻青臉腫的臉龐依舊不減兩人的帥氣。
……
第一次坐警車的感覺並不好,守守看著窗外的暮色,想起這幾天短暫的相處,她的唇邊勾起點點笑意,她相信,自己會無罪釋放的。
她相信!!
警車先是將她送往了醫院,在警員的陪同監督下讓醫生給她打了針,再進行口供調查。
守守如實的將自己當日的情況說出來,可是負責口供調查的警員很是不相信她的話,冷眼睨著她,「我勸你還是不要嘴硬了,現在我們掌握的證據都齊全,你連殺人動機都存在,你再怎麼狡辯都沒有用的。」
守守忽而發現自己多說無益,在他
們的眼里,她只不過是為自己辯解,證據才是最能說明一切的。
有誰,會平白無故的去相信一個嫌疑犯所說的話?
他們只會相信證據,在他們的眼里,證據是不會說謊的。
守守苦笑,「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何不讓我直接認罪呢?我說的全是屬實,你再問我無數遍,我都會這樣回答你們。」
警員相互之間對看了一眼,表情格外的凝重,「在事實面前,也由不得你狡辯,若是你一直不認罪,也只能上法庭了。」
待警員離開後,守守被關押在拘留所,剛進去的時候她還相信自己會沉冤得雪,可是跟她住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卻滿臉滄桑的說,「只要他們認定了你是犯罪的,你就等著刑滿再出去。」
守守的心瞬間涼到徹底,就連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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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榮一手拎著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衣上沾染著點點血跡,嘴角和臉頰上都是淤青,他回到家,正準備開門,門卻開了。
葉歡歡臉上的驚喜變成了驚訝,「向榮哥,你怎麼了?」
他看上去,好像跟人狠狠的打了一架。
她上前,心疼的觸手去模他臉上的傷,「誰打你了?你出去跟人打架了?」
陸向榮眯起黑眸,清冷的雙眸緊盯著她的臉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疼得葉歡歡皺眉,吃痛的看著他。
「向榮哥,你弄疼我了……」
他甩開她的手,語氣如三九寒冰,「你怎麼會在這里?」
葉歡歡觸及到他眼底的寒冰,有些懼意,卻硬是擠出笑容來,「我過來看看你,可是你都不在,我就在這邊等你,我听姐姐說,你們已經離婚了。」
「誰允許你搬進來的?」
「我……我們以後在一起,難道不住這里嗎?而且,你當初買下這里不都是為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嗎?」
「那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騙我!!」
他怒聲吼她,雙眸里燃燒著火焰,讓葉歡歡愣了半響,見他生氣的走進里屋,她慌亂的跟上前,從他身後抱住他,委屈的哽咽,「我只不過是搬進來住了幾天,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向榮哥,我們在一起來之不易,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我只想好好的做你的女人,跟你一起生活。」
陸向榮听著那些讓人感動肺腑的話語,卻只覺得心底一片冰涼,他用力的扳開她的手,甩來她,冷聲道,「竟然你這麼想住在這里,我讓你住,我走!」
說著,他便走上樓去簡略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待他下來,葉歡歡擋在門口,淚眼相望,「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知道我不該騙你,可是我真的是因為愛你,因為想跟你在一起。」
「讓開!!」
他低聲警告,她卻偏偏不肯讓道,擋在門口,淚水滑落小而下,「我不要你走。」
她有些崩潰他對自己那麼冷淡,哭著喊,「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你們全部都要對守守好?她有什麼好的,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是在裝好人,她打我的時候多凶啊。」
她的不幸,全部都來源于葉守守。
她所有不開心的事情,每一滴眼淚都是因為葉守守而要去承受……
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守守,一直對她萬分*溺的男人怎麼會對自己發脾氣?
葉歡歡緊咬著唇瓣,「我恨她,她憑什麼奪走我父母的愛,又要從我的身邊把你搶走,這一次她坐牢也是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
陸向榮的口氣陡然降溫,他松了手上的行李,上前一手撐在她的身側,「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陷害?是因為你,因為她不想看見那些照片流出去讓葉家丟臉,讓你沒臉做人,而你呢?說她罪有應得?」
「葉歡歡,你讓我覺得陌生,我陸向榮這輩子最他媽窩囊的事情就是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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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吼聲嚇得她臉色蒼白,觸及他眼中對自己的失望,葉歡歡瞬間後悔自己不該失控的將對于守守的厭惡表露出來,可是,他們之間究竟是誰變了?
他為什麼不再相信自己的話了?
以前,只要她跟他說守守對自己不好,他都會心疼的抱緊她……
為什麼現在全部相反了?
陸向榮捏著她的下頜,黑眸閃爍著犀利的光,「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張啟浩跟你以前是什麼關系,我很清楚,另外我警告你,最好是跟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系!!」
語畢,松開她,拿起行李兀自打開門邁步離開。
待他走遠,葉歡歡愣愣的走回客廳,雙腿癱軟的坐下,那雙空洞的雙眸里盛滿了對守守的恨意,她氣憤尖叫的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去,將家里的古董花瓶狠狠的砸爛,瘋了一般沖到樓上去,把守守還留下的衣服全部用剪刀一塊一塊的剪爛,口里喃喃念著,「葉守守,我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所以我不幸福,你也別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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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氏公司籠罩著層層烏雲,大家都深知他們的周大總裁今日心情不佳,凡是被叫進去的同事幾乎都是膽戰心驚的進去,面如死灰的出來。
所以,大家都是戰戰兢兢的,同時也暗自的揣測,這周總昨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于他那麼俊美無濤的臉上竟然到處都是淤青。
梁真真深知自己不該去惹他,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他,親自買了藥,等到下班後再拿到總裁辦去,敲了下門,里頭傳來陰郁的聲音,「進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只見他靠在椅子上,微闔著眸子,冷聲的問,「又有什麼事情?不是讓你把今天的會議全部推掉嗎?」
口氣里極度的不耐煩,听他說的話應該是對秘書說的。
真真清了清嗓子,咳了幾聲,「周總,是我。」
聞言,他微蹙眉,這才睜開眼楮看向她,「怎麼是你?」
他的眼神那麼冷,好像一點都不歡迎她,梁真真勉強的擠出笑容,走上去將自己買的藥放在他的桌上,「早上看見你臉上都是傷,這個很有用,以前我弟弟跟人打架,我也經常買這個給他擦。」
周燕北看了眼桌上的藥,擰著眉看她,隨後將藥水放置一旁。
他那麼隨手一放,好像根本不打算用她買的東西,梁真真的心情頓時走下坡,落入無底洞,她勉強的擠出笑容來,「那我走了。」
轉身走到門口,忽而听到他喊她。
「等等……」
她旋過身看他,只見他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了句︰謝謝。
那一瞬,低落的心情又好像慢慢的雀躍起來,如氫氣球般飛了起來……
她的要求只有那麼簡單,他的一個微笑都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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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處于烏雲罩頂的地方還有陸氏辦公大樓。
會議室里幾個策劃部和銷售部的相關負責人均低著頭坐在那兒,連喘氣都小心翼翼的,而坐在會議桌前方的陸向榮,黑著臉翻閱著那些策劃案,濃眉擰起,似打不開的結。
忽而,啪的一聲,他隨手將那些策劃案全部丟到會議桌上,眾人一哆嗦,深知今日總裁大人不好惹。
「樁經理。」
陰冷的聲音陰森森的響起,坐在會議桌邊的男人眨眨眼,極度忐忑的應了一聲,「在。」
「跟政fu交接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順峰那塊地原先預定動工的時間現在已經延遲了一周的時間,你打算再拖延到什麼時候?」
他目光犀利而凜然,不免讓樁經理一時吞吞吐吐的回答不上來。
「我、我……」
我了半天,樁經理硬是沒回答上話。
「你知不知道光是拖延一天,公司就
要損失多少?這個損失是有你來承擔嗎?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及時的上報這個情況,我希望下一次的會議,能清楚的听到你最好的答案。」
樁經理面色發青的猛點頭,額頭上滿是冷汗。
「紀組長……」
「在。」
策劃組的紀組長顫巍巍的應著,心忽上忽下的,不知道總裁要問出什麼問題來。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忽而有人敲門。
總裁特助走進來,伏身在陸向榮的耳邊低聲道,「陸總,lila在辦公室等您。」
陸向榮這才放下了紀組長的策劃案,捏了下眉心,「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散會。」
語畢,他起身,沒有一絲停留率先走出了會議室,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了眾人松口氣的聲音,尤其是紀組長夸張的拍拍胸口,好像剛剛經歷了很驚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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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里,l型辦公桌後的,陸向榮翻閱著手上的資料,眉頭緊鎖著,「張成績什麼反應?」
坐在他對面的混血男子lila,唇邊揚起爽朗的笑意,「那老殲巨猾的老家伙還挺精明,不過我們已經擺平,諾,這是合同,這是他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說著,將合同遞給陸向榮。
他隨手翻閱,唇角微勾,黑眸里閃爍著狠戾的幽光。
lila皺眉,不解的問,「笙,張成績雖然是殲商,但據我所知他應該沒惹到你,也沒有阻礙你的財路,你怎麼要這麼玩他?」
陸向榮斂去唇邊陰冷的笑意,冷哼一聲,「要怪就怪他兒子干的這些蠢事,另外,我三年前出事,人是他替蔣凌安找的,這一筆筆的帳我還沒跟他算清楚。」
他抬眸看向lila,「另外,我叫你查的事情進展如何?」
「那件事情我查過了,那件賓館根本都沒有監控,所以,暫時找不到第二個出入凶案現場的人。」
聞言,陸向榮蹙眉,他忽而想起了那間賓館處于十字路口,附近必定會有馬路攝像頭,眸子閃動亮光,「你幫我把那附近的馬路監控都調出來,另外,想辦法把她打電話的通話記錄調出來。」
只要有通話記錄,可證明守守並非有殺人動機……
這樣最起碼,可保釋她。
lila似乎能瞬間了解他的用意,笑著點頭,起身,「ok,我現在去幫你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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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霓虹閃爍。
陸向榮的車停在了百貨大樓前,他降下車窗,望向櫥窗里的嬰兒用品,眸底諱莫如深,他默然的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眉頭緊鎖。
想起守守說的話,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個人渣的。
他不免覺得心里悶悶的,又猛地吸了一口煙。
即便他很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可畢竟那個孩子是無辜的……
他也只能忘卻孩子的身份,跟她一起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
泯滅了手里的煙,他推開車門邁步朝嬰幼兒用品的專賣店走去。
剛推開門,便有人笑著迎上來,「先生您好,請問您想要買什麼呢?」
陸向榮看向銷售員,有一分鐘的怔愣,站在他眼前的女孩兒跟他的守守倒是有那麼幾分的神似。
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跟守守一樣眼楮彎彎的,月牙兒一般……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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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榮這才晃過神來,再看她一眼,知道她不是守守……
她不是,永遠都不是……
「先生,您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他看向那張溫馨可愛的嬰兒*,微勾嘴角,「有很多東西都需要買。」
「那請問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
陸向榮莞爾,「應該是男寶寶。」
趙玲月了然的笑了笑,幫他介紹關于小男孩的東西,到最後,陸向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買了多少東西,全是孩子的……
尿不濕、嬰兒*、女乃粉、嬰兒玩具、小男孩喜歡的小汽車、各種搖搖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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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
「歡歡,你倒是跟媽一起去看看你姐姐啊。」
葉歡歡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吃著葡萄,「媽,姐的事情都已經定了,你就接受現實吧,再說了,你大老遠的跑過去,別人指不定不讓你見呢,要知道我爸現在已經不是市長了,別人不會給這個特權的,她可是殺人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葉母一听這話,臉色立即變了,走到葉歡歡的面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姐姐像是能殺人的嗎?她肯定是被冤枉的,我們這個時候不站在她身邊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說著,上手用力的推了下葉歡歡的腦袋,「你姐姐平時那麼疼你,總是幫你說好話,現在連你跟陸向榮的丑事她都替你說好話,你現在坐在這里吃吃吃,你像個做妹妹的嗎?」
葉歡歡煩悶的偏過頭,「媽,她又不是我親姐姐,再說了她像不像殺人犯,我哪里看的出來,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還有,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她也就在你們面前裝裝乖乖女的樣子。」
「葉歡歡!有你這麼講自己的姐姐的嗎?」
葉母的心中頓生怒意,嚴厲的訓斥,「就算守守不是你親姐姐,她憑良心告訴我,她對你差嗎?」
「你小時候全身都長水痘的時候,是誰一直陪你?你跟別的孩子打架,是誰幫你頂著,後來你姐姐還被人打破了頭,葉歡歡,你良心長到哪里去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孩子。」
葉歡歡一听就煩了,「好好好,是她好行了吧?她是活菩薩,她是聖母,成天都把她做的那點破事拿出來念叨,我因為她失去的東西還算少嗎?媽,你們也膩偏心了!!」
說著,她倒生氣的站起來,「真不知誰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媽,你遲早要後悔對她那麼好的!!」
話音一落,不顧葉母氣得臉色鐵青,毫不停留半秒的邁步離開。
葉母氣得臉色發青,捂著胸口,搖頭嘆氣,「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