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才他們沒有錯過,也許就會在會議桌上相遇,這樣的相遇情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舒愨鵡
他一直掛念她過的好不好……
盡管,他自知自己對不起她,不該再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不該去打擾她寧靜的生活,他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過的好不好。
總裁辦。
助理將文件遞交給陸向榮,「陸總,這是關于葉總經理的檔案,听說她是由周太太親自舉薦的,並在倫敦的五星級酒店工作三年,而這邊的總經理位置已經空了兩個月了,所以我們才決定要錄用她。」
「嗯。」
陸向榮翻開資料,濃眉微蹙,原來這些年她是去了倫敦……
而且,一去便是三年。
看到是否已婚那一欄,他被上面的兩個字刺痛了雙眼,只見那一欄寫著︰喪偶。
喪偶……
原來,在她的心里,他已經死了……
他有些失態的將文件闔起來,一抬頭看見助理還站在那兒,頓時板起臉,冷然道,「怎麼?還有事?」
助理一愣,「啊?沒……沒事。」
「沒事就出去工作。」
「好的。」助理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心里猜測著boss為什麼對葉總經理這麼感興趣?
面對這種情況,他要不要跟總裁夫人打報告呢?
他可是收了總裁夫人的錢,時刻盯著總裁在外面的情況,因為英明的總裁夫人懷疑boss在外面有*。
助理想了想,決定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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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氣候舒爽。
c城的冬日顯得暖和極了,這樣的好天氣偶爾出來曬曬太陽確實很不錯。
高爾夫球場上,葉守守陪著此次的贊助商負責人在打球,將長發束起來,略顯**浪彎曲的黑發如綢緞般奪人目光,這些年她唯一舍不得割棄的恐怕只有自己的長發了。
身穿著米白色的運動服,一邊陪打一邊談著此次的合作項目,她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讓對方跟她洽談心情也愉悅不少。
此次提供贊助的是mr集團的董事,年過60的老人,卻顯得很年輕,一看便是經歷過商場風風雨雨的人。
靳老先生笑著,轉身看向守守,直言不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我都答應你說的條件,葉小姐是否願意來mr集團來就業?我願意提供你現在工資的三倍。」
葉守守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愣了一下,委婉拒絕,「據我所知靳先生旗下應該沒有酒店產業,我去了豈不是變成了最不專業的人?謝謝靳先生您的好意,我恐怕……」
聞言,靳先生爽朗的笑了起來,「不錯,我沒看錯你,你要是現在就答應我,說明你啊,一來對自己不知根知底,二來沒有職業道德。」
聞言,守守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自己剛才險些為三倍的工資動了心。
倏然,他笑著看她,「來,你來打一球試試。」
守守的額上頓時冒出三根黑線。
不是吧?
她對這玩意確實沒有多少研究,只是略懂皮毛,可是眼前也不好拒絕,只好勉強的硬著頭皮上吧。
她握著球桿,瞄準著洞口,手不停的捏緊球桿,心里數著︰一、二、三……
數到三的時候,她就那麼一揮球桿,豈料球卻飛了起來。
守守驚呼,順著球飛去的地方她看見一個身穿著休閑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在她擔心會打到對方時。
讓人更驚詫的是︰他竟然一伸手,將高爾夫球穩穩的接納在手心中,唇邊勾起淺笑,邁步走來。
守守微愣的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面前,攤開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的球。」
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英俊威嚴的男子,身上透著沉穩的氣質,那雙深邃的雙眸如深潭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太久,怕一不小心就被吞噬進去。
她愣然的接過球,晃過神來抱歉的揚起嘴角,「很抱歉……」
他微微一笑,聲音擲地有聲,「沒關系。」
下一秒,靳老先生走過來,笑著介紹,「葉小姐,這是我的大兒子靳成安,此次贊助的事情我也打算交給他來處理,你以後可以直接找他。」
男人伸出溫厚干淨的手掌,「你好,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頗具力量感,可是,讓守守更為震撼的是,他說︰他們又見面了??
葉守守愣是沒听懂靳成安說的話,可偏偏他又沒解釋,便以有事先行離開,留給她滿心的疑惑,守守搜刮著腦子的記憶,確實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
或許準確的來說,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她見了應該會有印象才對。
「守守,你在想什麼呢?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耶。」
葉點點轉動著一雙靈動的大眼楮郁悶的看著她,這一路上他說了好多話她好像都沒有听到耶……
「啊?」
守守回過神來,發現小家伙滿臉郁悶的看著自己,兩手肘抵在桌子上,撐著腮幫子,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眯起眼楮笑了笑,伸手模了下他的劉海,「媽咪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啦,你快點吃飯,要不咱們一會兒就趕不上看電影咯。」
她答應小家伙晚上陪他去看電影的。
「哼,大人總是借口說自己很忙。」
葉點點癟著嘴巴,埋頭吃著飯,小臉上好像寫滿了心事,守守愣了愣,看向他,哄著,「好啦,媽咪答應你,從現在開始不想工作上的事情,ok?」
小家伙好像不輕易的相信媽咪說的話了,沉默的嚼著雞腿,他要用自己的沉默來告訴媽咪她已經說謊好多次了。
守守自知很少陪他,所以這孩子也有些孤僻,她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想工作的事情。
電影院外很熱鬧,雖然點點不笑,但是守守能感受他眼中綻放的光芒,感受他心中的喜悅,她很想說點點,高興的話就試著用笑容來表達……
可是,他听得懂嗎?
他會笑嗎?
距離電影開演還有三個小時,守守想去下面的商城買自己需要的化妝品,她的粉底要用完了,必須添置上,她拉著點點走向電梯,忽而一轉身便看見靳成安,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人,看上去應該在巡查。
他笑著跟她打招呼,看了眼她身邊的小點點,莞爾淺笑,好似並不意外,「你兒子?」
守守笑著,「是啊。」
「點點,叫叔叔。」
葉點點上下打量著他,好有紳士範兒的微彎下腰,「叔叔好。」
靳成安比守守要大,可他看上去卻不顯老,反而有種成熟男人的範兒。
想到此,她低頭含笑。
靳成安見她笑,問道,「怎麼了?難道我長得這麼喜劇?」
守守微囧,連忙搖手,「不……不是。」
「買東西?」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口氣讓守守尷尬的心情舒緩不少,她點頭,道上自己要下去買點化妝品,豈料,靳成安卻對著身後的人說︰「去忙吧,今天先到此為止。」
他本來是要巡查各個商品的銷售情況,以及員工的服務態度,連鎖大型超市歸他在管理。
見身後的人相續離開,他彎起嘴角,笑容有著親切感,「走吧,我陪你轉轉。」
守守還沒答應,便听到小葉點點猛點頭,「好哇,叔叔你隨便帶我去買玩具車好不好?」
葉點點的目標是把守守嫁出去,這樣她就不會不開心,她就不會悄悄的黯然流淚,別看他的媽咪現在表面上看起來很堅強哦,有時候也會自己一個人躲在廁所里哭,所以在葉
點點的觀念里,爹地是一個大壞蛋!因為他每次提起爹地,媽咪都會生氣,他要給自己找一個新爹地!!
守守汗顏,將點點扯到身後,見靳成安一片熱情,她也不好拒絕,只能微笑的點頭,三人走到電梯處,點點有恐高癥,守守正準備抱他,靳成安卻搶先彎下腰來,「我來吧。」
「他應該還挺沉的,我來。」
他將葉點點抱起來,點點便趴在他的肩頭,守守看見這一幕第一次心里有種缺失,第一次意識到點點真的很需要個爹地。
可是……
她掃去心里的不愉快,揚起嘴角,她相信自己可以給點點更完整的愛。
與其有個混蛋父親,不如從不曾擁有。
在電梯緩緩下降之時,忽而傳來甜膩膩的聲音,「向榮,一會兒我陪你去買你的衣服好不好?」
聞聲,守守一愣,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挽著陸向榮的手臂正踏上電梯,緩緩上來……
以此同時,陸向榮也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朝她望去。
相別三年,第一次四目相望。
看見他的身邊有了年輕貌美的女人,守守忽而想笑,她笑自己的笨,笑葉歡歡的得意。
她收回目光,手主動的挽住靳成安的手臂,言笑晏晏的說,「成安,你一會兒陪我跟點點看電影好不好?」
話音一落,上下電梯相擦而過。
陸向榮回頭看向她,她臉上洋溢的笑容那麼幸福,幸福的讓他感到心酸。
扳開胡小小的手,怒聲道,「你干什麼!」
平日里他們都沒有任何肌膚之親,她為什麼要突然挽著他的手!
胡小小怔愣,第一次看見他發火。
陸向榮再次望去,只見他們已走遠……
他沒有追上去,因為沒有半點資格,因為當初是他放棄她……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氣想緩解心口的痛,可是只會讓這種鑽心入骨的疼更加的肆虐,胡小小自知她打破了他們的規矩,悻悻的上前,「對不起,我……」
他沒有理會,只是低聲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語畢,他已邁步走向電梯口。
而另一邊。
守守抽回手,有些抱歉的看著靳成安,「對不起,我剛才……」
他的唇邊勾起點點笑意,沒有看她,依舊抱著點點,淡淡的道,「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如果可以,以後你就叫我成安吧。」
守守有些不好意思,想解釋,卻听到他說,「一會兒看什麼電影。」
葉守守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電影院里。
葉點點坐在中間,他們分別坐在兩邊,守守看著電影屏幕上的卡通人物有些發呆,她不知道陸向榮為什麼會又跟了別的女人。
難道對他而言,女人真的不可以相隨永遠嗎?
是他太過花心,還是她當初太笨,以至于要相信那些甜言蜜語?
葉歡歡呢?
她又怎麼能容忍陸向榮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自從回來,她沒有去過葉家,听說他們早已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守守暫時還不想去面對他們。
盡管她很想去見一見爸爸。
「你很喜歡發呆嗎?」
靳成安看向她,低聲問。
守守一愣,不解的看向他,只見他輕聲笑,「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是在飛機上,還記得嗎?飛往倫敦航班,你就坐在我旁邊,可你就那麼坐在那里發呆發了好幾個小時。」
經他提醒,她還是想不起自己曾見過他。
見她使勁的在想,靳成安莞爾淺笑,「你不記得我很正常,可能你當時根本就沒注意到旁人。」
 
他本不對路人有太深的印象……
只是,當時她的表情太過哀傷,那雙漂亮的眸子毫無焦距的望著窗口,可避光板已遮擋了窗外的雲層,所以他好奇她竟然能盯著避光板看那麼久。
後來空姐問她需要什麼飲料,她久久都沒有反應。
是他幫她點了牛女乃,可一直到快要下飛機,桌板上的牛女乃一滴都沒有動。
他想,她的心里該有多少傷痛?
後來,他又幫她把牛女乃杯交給空姐處理掉,再後來下飛機後,他們不再相遇,直到上次在高爾夫球場,他遠遠就認出了她。
只是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有了自信和笑容,盡管那種笑容很工作化。
守守淺笑,「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三年多了,他怎麼還能記得那麼清楚……
當初,他們也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靳成安笑著,半開玩笑的說著,「美女都會讓人印象深刻。」
面對夸贊守守也不再像當初那樣感到羞澀了,反而很坦然的微笑,顯得落落大方。
不扭捏,不做作。
看完電影,靳成安執意要送她回家,加上點點已睡著了,她只好坐著他的車,報上自家的地址。
而另一邊,陸向榮將車開回別墅,煩悶的扯開領帶,頓時有人沖過來抱住他的腿,「爹地!!」
稚女敕的女童音響起,他低首看去,只見涵涵抱著他的腿,笑得那麼甜。
「爹地你終于回來了,我跟媽咪今天過來看你哦,可是你一直都不回來,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跟點點同歲的小女孩綁著兩根麻花辮,穿著可愛的泡泡裙,那天真無害的笑容那麼無辜,他嘆氣,將孩子抱起來,「有想爹地嗎?」
「有啊,很想很想,有這麼多的想。」涵涵的雙手在空中畫了大大一個圈,表示自己對他的想念有那麼多,那麼大……
「你回來了?」
葉歡歡站在飯桌前,唇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陸向榮的臉色瞬間沉下來,把孩子放下來,對著一旁的佣人道,「帶涵涵出去玩。」
「好的。」
「來,涵涵,跟嬸嬸去玩。」
待涵涵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他毫不客氣的問,「你來做什麼?」
「向榮哥,我……」
對上他陰冷的視線,她的語氣放低,「我很想你。」
他邁步走上樓,「沒其他的事情就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你。」
葉歡歡追上去,拉住他的手,眼淚瞬間掉落,「你就那麼恨我嗎?恨我逼走了你的守守?恨我讓你們不能在一起?所以你現在寧願花錢去找一個跟守守長得相像的女人,每天跟她在一起,來氣我是嗎?」
聞言,他冷聲嗤笑,大力的甩開她的手,「葉歡歡,你太抬高自己了。」
「我就是寧願在外面找女人,都不想看見你這張讓我作嘔的臉。」
「你!」葉歡歡含淚看他,唇瓣顫抖的問,「那你為什麼對涵涵那麼好?如果對我一點情義都沒有了,為什麼要那麼*愛涵涵?」
她以為,他對孩子的*愛,至少能讓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
陸向榮眯起黑眸看向她,眸光如三九寒冰,「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像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心里除了自己,還有什麼?」
面對他的指責,歡歡強忍著內心的痛,忽而彎起嘴角笑得淒楚,「你以為你找一個跟守守長的一樣的女人就能跟她開心的在一起嗎?陸向榮,你注定誰都得不到,只能跟我在一起。」
「別忘了,我們可是同類人。」
她扭曲的笑著,勾起了陸向榮心中的怒火,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上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她卻毫不畏懼的瞪著他,繼續說道,「你永遠都得不到守守,你的守守現在肯定恨死你了,
我詛咒你們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閉嘴!!」
他咆哮著,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手上的力度加重,直到她漲紅了臉蛋,奄奄一息的抓著他的手。
忽而,涵涵沖過來,哭著喊著,「爹地不要殺媽咪,不要……」
「不要,嗚嗚……」
涵涵的淚水蹦出來,哭的甚是可憐,陸向榮的心一軟,手上的力度才稍稍松下來,他收回手,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我不會殺你,我也不會踫你,我會看著你慢慢的被折磨死。」
那語氣猶如從冰窖里傳出來,讓葉歡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她狠狠的捏緊手心,眼中的淚水跌出眼眶。
一旁的涵涵不停的在哭,哭的她的心里煩透了,大聲的吼著,「你給我閉嘴!哭哭哭!就會哭!哭喪嗎?你媽我還沒有死呢!!」
孩子被吼得一哆嗦,哭的更凶。
葉歡歡煩悶的拉著她的手,「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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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酒店要舉行慈善募捐,主題是關愛艾滋病患者。
募捐完後有晚宴,酒店的高層員工必須參加,所以守守不得已也要參加,只是她不知道該穿什麼禮服?
下班之時,經過購物商城,看見櫥窗里的深藍色長裙,守守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這條裙子有著燕尾的裙擺,款式不花俏,又能襯托身材。
她走進店里準備買下,「那條晚禮服多少錢?」
「六萬。」
六萬!!!!
你個破禮服干嘛要這麼貴!
葉守守在心里汗顏了一把,六萬花了她跟點點要去睡大街嗎?
這個月的工資都沒有發,她在倫敦雖然有工作,可她要學習要用錢,點點的女乃粉錢也很貴,她倒是沒剩下多少,周夫人倒是有資助她,但是她不想白拿,總有一天要還的。
這些年在倫敦,若不是周夫人好心的收留她,幫助她,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度過那段時間……
她听過周夫人的故事,很崇拜她可以變成今天這麼堅強。
周夫人對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跟周燕北在一起,也不能有任何的聯系,她心想,可能做母親的確實不想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單親媽媽吧。
想到周燕北,她有點抱歉。
听說他離開了周家,也是三年毫無音訊……
守守不好意思的笑著道,「不好意思,我不要這條裙子了。」
「可是,這已經是您的了。」
「啊?」
守守詫異,「你說什麼?」
「這條晚禮服剛才有位先生已經打電話來幫您支靳了裙子的錢,所以,它已經是您的了。」
售貨員面帶笑容的說,「我幫您包裝起來。」
「呃……」
直到她拎著袋子走出了這家巴黎名牌女裝店,還覺得不真實。
手上的裙子六萬塊啊,六萬塊。
是誰把裙子送給了她,還不留名?
她問過店員,她們堅持不能泄露對方的姓名。
會不會是送錯了?
她感覺自己撿了個大便宜,這樣晚上的宴會就有衣服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