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榮將小家伙搭在外面的小腿放進被子里,可是這家伙根本不安分,又將另外一只腿露了出來,還一腳蹬掉被子,陸向榮*溺的看著他睡覺的姿勢,唇邊勾勒淺淺的笑意,等點點安分了,才拉起被子幫他蓋好。舒愨鵡
他看向她,低聲道,「我來守吧,你回去休息。」
守守搖搖頭,伸手拉住他的大手,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繼而靠在他的肩上,小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
靜靜的看著點點,守守喃喃的說著,「我今天去看了歡歡。」
他看向她,深邃的眸子緊緊鎖著她臉上的表情,「你還去看她做什麼?守守,不要再相信她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知道悔改,更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真怕她會傻傻的再去相信那個女人的話,三年前葉歡歡就該進去!!
他也怪自己考慮她們是姐妹,便將那件事情交給她自己去處理,才留下了那麼大的隱患,他怎麼就忘了,她那麼善良,那麼心疼那個妹妹,以及那麼顧慮那個家帶給她的養育之恩。
這一刻,他不能再讓她去听信那個女人的話!
守守看著他臉上的緊張,懶懶的笑了笑,「你別擔心,我沒有要幫助她出來,我去只是因為不忍心看著媽來求我,她三天兩頭的來求我,甚至不惜跪在酒店外面,我也是當媽咪的,我知道她的心情,其實以前她對我還是不錯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歡歡才會從小就記恨我,認為我奪走了她的一切。」
他听聞,伸手攬著她的肩,「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是她從小心術不正,你不要覺得自己虧欠她,就算你虧欠她,這些年她對你做的事情也已經還完了,不可以再心軟知道嗎?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可是我看著涵涵叫我大姨,我就覺得自己好殘忍,我明明可以讓她跟自己的媽咪再多待一些時間,可是現在,她根本就見不到她的媽媽。」
涵涵長大後,會不會像她的媽媽一樣恨自己?
守守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她都要承擔後果。
這些話,她也只有對他說,她的矛盾,她的糾結,也只有告訴他……
在外人眼里,她是可以看著自己養母跪在外面一上午的狠心不孝女,在涵涵眼里,她是明明可以救她母親卻不肯伸出援手的壞女人……
她不在意外人怎麼看待自己,人生活在這個社會里,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目光交匯在你的身上,只要他懂她,就足夠了。
陸向榮摟緊她,安慰著,「你不是狠心,這些都是她應該去承受的,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涵涵是個懂事的孩子,就算她將來知道了,也一定能夠理解你。」
守守沉默,靠在他的肩膀上,真希望他能永遠的陪在自己身邊。
他們錯過了太多,有好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做。
「真希望我一覺起來,點點就好了,你也沒有染上那種病,向榮,你說會不會有那一天?」
她低低柔柔的聲音觸及他的心坎,揪得一陣陣的發疼。
低首見她就這麼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明知道不可能有那麼一天,他卻親吻著她的額頭,說著,「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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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做了一個美夢。
夢見點點活潑亂跳的拉著自己的手一起放風箏,那小家伙笑的特別的開心,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甚是可愛,一旁還有陸向榮,一家人和樂融融的畫面就好像是真的一樣,讓她不願意從夢里醒過來。
可是,夢,終究是夢。
夢醒了,一場空。
常常,夢總是相反的,第二天她親眼看著點點疼的在*上打滾,被送往了急救室內,她的心口隱隱的發疼,從點點進去急救室以後,她就一直握著陸向榮的手,她的顫抖、無助、害怕他都能感受到,他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給她勇氣,可還是抑制不住她心底的那種恐慌。
點點出來後,主治醫生叫家屬到辦公室,醫生滿臉疲憊,道,「現在一直找不到骨髓捐贈
者,你們家長真的不考慮要個孩子嗎?如果再拖延,這孩子的病情轉為惡性,到時候你們後悔都來不及了,而且一直拖下去,只能用化療來治療,一般的大人都很難承受化療帶來的痛苦,這對孩子來說更是無法忍受的。」
守守听到惡性兩個詞,渾身從腳底開始不住的在冒寒氣。
惡性,就代表著她會經常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送進急救室,然後命懸一線……
如果哪一天搶救不過來……
守守不敢去想那種可能,她的雙腿發軟,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也是陸向榮一直攙扶著她,讓她靠著。
她一整天都不說話,默默的守在點點的病*前,徐雅枝心疼的勸她回去休息,她都搖頭,最後,還是等她累的睡著了,陸向榮將她打橫抱著走出醫院,帶回家里讓她躺在*上。
待到傍晚時分,守守驚醒,一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家里。
房間昏暗,她那雙幽幽大眼毫無焦距的望著天花板,想起點點痛苦的樣子,想起他喊著,「媽咪我疼……」
想到這些,她的心口就好疼好疼。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面臨那種痛苦……
如果點點和向榮都要離開自己,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兩抹清淚從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沒入枕巾,濡濕了一大片。
醫生說現在再生一個孩子,用臍帶血還來得及,若是再拖延,等點點的病情嚴重,只能靠化療來維持他虛弱的生命,葉守守想都不敢想自己會失去點點,那天她看見同樣是身為白血病患者的母親在手術室外哭的天昏地暗,她的手腳也一陣陣的冰冷,沒有溫度,直打哆嗦。
如果再拖延,她也會有那麼一天……
她緊咬著唇瓣,不管未來會怎麼樣,她都要嘗試。
她不能眼睜睜的去看著點點一次又一次的被送入急救室。
此時,陸向榮推門進來,見她醒來,走來坐在*側,那雙暗沉的雙眸里寫滿了對她的擔擾,「醒了?」
想到她一整天都不說話,他的心被揪起來,頓頓的疼。
他伸手去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嘆息,「別太擔心,咱們的兒子會好起來的。」
盡管他也沒有把握,卻要說出這些話來安慰她,他真的不忍心看她難過的樣子,但若有一天連點點都不在她的身邊,她該怎麼辦?
守守握著他的手,讓他溫熱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望著他,心里滋生一個沖動的念頭。
她坐起來,靠在他的懷里,伸手去環住他的腰身,低聲道,「向榮。」
「嗯?」
「我們再生個寶寶好不好?」
聞言,他一怔,握著她的雙肩拉開彼此的距離,俯下頭看她眼中唯一的一丁點兒的希望,「守守,你理智一點。」
「你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
守守苦笑,「我現在還能有理智嗎?」
淚水襲上,心里的酸澀如澎湃的潮水凶猛的襲來,佔據了她整個心間。
她握著他的手,緊緊握著,「這是唯一能救點點的辦法,我不能放棄,向榮,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她要再生個孩子……
她要救點點。
陸向榮不免蹙眉,眉宇間寫著痛苦,觸及她眼中的傷,他起身,咬牙狠心道,「不行!我絕對不能答應你!!」
他怎麼能把自己的病傳染給她,然後造就一家人的痛苦?
她瘋了嗎?
「你真的要看著點點死掉嗎!!」
她的情緒激動起來,忍不住跟他大聲的吼著。
陸向榮的胸口起伏著,他彎緊握著守守的雙肩,「葉守守,你理智一點!!你明不明白這不是在救點點,這只是暫時!暫時救了他,可是會有更大的痛苦在等著他!!還有你……」
提及她,他的喉嚨一緊,
聲音變得沙啞,眼中氤氳著水汽,「還有你,也會染上這種病,守守,你明不明白這後果會有多重!!」
晶瑩的淚水從眼眶里砸落,她無助的低喃,「我知道,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你和點點都離開我,我該怎麼辦?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再生一個寶寶來救他,點點至少能多陪在我身邊久一點……」
她奔潰的哭著,那般的無助,哭聲讓人听了撕心裂肺。
陸向榮緊緊的將她裹在懷里,用力的抱緊她,她那濕濕熱熱的淚水濡濕了他襯衣的一大片,濡濕了他整個心髒,都是心酸的眼淚。
再生一個孩子,這條路是死路!
他不會讓她走那條路,堅決不會……
陸向榮好不容易才安慰她睡著了,看著她紅腫的眼楮,卷長的睫毛還沾染著晶瑩的淚水,他的心口痛的難以窒息,伸手去抹掉她的眼淚,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一整晚都那麼擁著她。
人只有在嘗到了不堪的後果,才會知道悔恨。
一步錯,步步錯……
他當初認錯了救命恩人,繼而愛錯了人,繼而又因為酒醉將歡歡當成是守守,跟她發生過那僅此一次的關系,就那麼一次!!
一次就注定了他此時此刻無奈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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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守守剛走到點點的病房門口,便看見旁邊那間病房的*位已經空了。
那一剎,她的心也有點空空的。
推開門,看見小家伙坐在*上,耷拉著臉蛋,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努力地揚起嘴角,坐在他的身邊,歪著腦袋看他,捏捏他的臉蛋,「怎麼了?」
點點抬眸,眼中都是淚水。
守守見狀,心口一窒,趕緊伸手撫著小家伙的臉蛋,聲音放柔,「怎麼了?寶貝兒。」
葉點點咬著唇瓣,眼眶紅紅的,哽咽了好久才問,「媽咪啊,我會不會像旁邊那間病房齊齊哥哥一樣,會死掉?」
聞言,她的心里泛起澀意,語塞的看著小家伙臉上的疑問。
緊接著,又听見小家伙說,「護士姐姐說,齊齊哥哥得得跟我一樣的病,因為沒有錢治療所以耽誤了治病的時間,所以才會死掉的,媽咪,我會不會死掉?」
‘死’這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在一點點的凌遲她的心髒,她的血肉……
她將小家伙按在懷里,聲音沙啞的說,「不準再說這個字知不知道?你不會像齊齊哥哥一樣的,相信媽咪,咱們的點點會好起來的,會健健康康的長大,永遠陪在媽咪身邊。」
小點點癟了癟嘴,眼淚掛在眼瞼處,「那我可不可以出院,這里好可怕,每天都有人死掉。」
看著小家伙眼中的恐懼,和那晶瑩的淚珠子,守守心如刀割的伸手輕輕的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寶貝兒,你只有待在醫院,咱們才能更快的好起來,懂嗎?咱們葉點點不是小男子漢嗎?嗯?男子漢應該是很勇敢的啊,是不是?」
小點點望著她眼中的淚水,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幫她把眼角的淚水抹去,點點頭,「那好,我相信媽咪。」
那一句‘我相信媽咪’如千斤巨石,壓在葉守守的胸口。
去上班的時候,想到點點的話,她總是很容易出錯,例如去倒水的時候,熱水都漫出來了,她卻渾然不覺,直到熱水燙到手上,她才痛到醒過來。
葉守守坐在辦公桌後,揉著太陽穴,那閃亮的電腦屏幕上是關于白血病兒童治療的相關信息……
她看過新聞,知道也有家庭是再生了一個孩子去救生病的孩子,而且這種方法很有效……
咚咚咚……
森森敲了敲她的桌面,守守才抬起頭,發現她已經站在自己的桌前了,森森將資料放在她的桌子上,擔擾的看著她,「葉經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要不要早點回去休息?」
守守勉強的笑了笑,「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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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哦,那你自己多注意點,我看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而且臉色也很差。」
「那我出去工作了。」
森森轉身要走,守守突然叫住她,「森森!」
「嗯?」
森森旋身,疑惑的看著她。
葉守守望著她,雙眸里神色變幻,讓森森猜不到她要說什麼,只見守守有些遲疑,又好像有點難以啟齒,她笑了笑,輕松的問,「葉經理,你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你……呃……你知道……」
守守想到自己要問的藥,臉就在發燒!
森森眨眼,「我什麼?」
葉守守一鼓作氣,說,「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個朋友在賣提高那什麼的藥嗎?能帶我去買嗎?」
話一出口,森森唇邊的笑容僵化,沒想到葉經理會問這個。
她干笑幾聲,也不好表現的太過驚訝,以至于讓葉守守下不來台,她趕緊笑著道,「有,我……我下班帶你去?」
「那,那個……真的有用嗎?」
森森維持面上的笑容,尷尬的笑了笑,「呃,我也不知道啊,我沒用過,我只知道那玩意是他從國外偷運回來的,比wei哥的藥效要大,好像男人用了以後那啥會比較強。」
話出口,森森又沒腦子的問了一句,「葉經理你是要買女人用的,還是男人用的。」
「……」
守守無語,臉上如火在燒,她低下頭,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咳,森森助理,你的疑問太多了。」
森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冒昧,干笑了幾聲,「呵呵呵,那我出去工作,一會兒下班我帶你去。」
待森森離開,守守這才松了口氣,臉上**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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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拿到手,葉守守的心里在掙扎。
這個藥就好像慢性的毒藥,以後她要承擔更多的痛苦……
如果她染上了那個病,那麼即將出生的孩子也會有,還有她的點點……
守守在掙扎,在猶豫,但如果她不這麼做,點點會離開,向榮也會離開,他們都走了,留下她一個人……
隔壁病房的那個叫齊齊的男孩幾乎是跟點點同期住進醫院的,可是齊齊卻……
想起那被周空的*位,想起齊齊媽媽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想起醫生的警告,點點的害怕……
葉守守握著小藥丸的手在顫抖,她要不要將藥丸放在紅酒里?
倏然……
「守守?」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守守一怔,手一抖,手中的藥丸就那麼掉入了酒杯里。
她瞠圓眸子看著那杯酒,還沒反應過來,陸向榮已經從浴室走了過來,來到她的身邊,見她臉色蒼白,忍不住伸手去撫模她的臉蛋,「又在瞎想什麼?」
「我……」
守守覺得口干舌燥,喉嚨一陣陣的發緊。
陸向榮覺得她有點奇怪,握著她的雙肩,「去洗澡,會精神一點。」
他推著她走向浴室,幫她拿了衣服,守守走進浴室,望著自己蒼白的臉,有些怔忡。
突然,她想到了外面那杯酒!!
守守趕緊拉開浴室的門,她剛走出去,想開口去喊他,卻看見桌面上已經被喝空的酒杯,心驀然一緊,她的手腳一片冰涼。
陸向榮察覺她在身後,疑惑的看著她不安又蒼白的臉色,「怎麼了?」
守守望著他,心想,這也許是天注定吧?
要死一起死,她不苟活……
他們一家人,無論生死都要永遠在一起。
守守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對著他笑著搖頭,哽咽的說,「我去洗澡了。」
語畢,在他滿是探究的目光下,走進浴室。
她站在蓬頭之下,打開冷水不停的從頭頂往下沖……
冷水讓她顫抖,心也跟著顫抖。
淚水從眼角滑出來,被大量的淚水沖走,她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上天幫她做了抉擇,她就順勢走下去,即便是死,這一路也有她最愛最在乎的人永遠相隨。
出去的時候,她故意沒有穿衣,只圍著浴巾,便渾身哆嗦的走出浴室,見他躺在*上用筆記本查東西,守守咬緊牙,抑制那牙齒打顫的寒冷,邁步朝他走去。
她拿走他手里的筆記本電腦,坐在*側邊,定定的望著他,只見他的臉有些微紅,應該是起了藥效,覺得渾身炙熱……
守守趴在他的胸口,哆嗦的說,「老公,抱抱我,我好冷。」
她冷,四肢冰冷,心亦然冷的顫抖。
想到即將走上這條不歸路,她更是四肢冰涼,心茫茫然。
陸向榮本就身體莫名的發熱,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氣,覺得一時間舒服多了,可他心里滋生疑惑,她怎麼會冷成這個樣子?他伸手抱緊她,「怎麼這麼冷?」
守守哆嗦的說,「好像電熱水器出了點問題,沒熱水,就洗的冷水。」
聞言,他皺眉,「傻瓜,你怎麼不喊我?」
她身子一向弱,還去洗冷水,她不要命了?
陸向榮有些慍怒的坐起身,要去幫她拿厚衣服來,守守卻抱住他,「我不要衣服,你抱抱我就好了。」
他雖覺得她奇怪,也只好抱緊她躺下,拉起被子,守守縮進他的懷里,身子幾乎都貼在他的身上,陸向榮感覺到她身子的柔軟,這小女人竟然沒有穿……
該死,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力嗎?
陸向榮往後挪了挪,想跟她保持一點距離,豈料她又靠近他,他的身體像火一樣炙熱,她的身體卻像冰一樣寒冷,浮現汲取彼此身上的溫度,一冰一火讓人感到舒服。
守守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變得炙熱,胸口起伏很大,他的身體也如火一般炙熱,緊貼在她的身上,似乎能透過她的皮膚灼燒她全身的血液。
她不能什麼都不做,等著他行動。
她明白,若是以前,他早就將她按在懷里,可此時此刻,他有太多的隱忍和顧慮,她不逼他,他又怎麼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突然,陸向榮覺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特別的想要她,渾身的感官都好像特別的奇怪,只能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他的手放在她的背後,天知道他有多大的意志力才安耐住去吻吻她的沖動,他的手心里滿是汗……
那麼熱,他只好起身也去洗個冷水澡。
自己一定是昏頭了,才會那麼沖動的想要她。
「守守。」
陸向榮的喉嚨發緊,聲音都透著熱度。
他要推開她,「我去上個廁所……」
他借口要去洗手間,想要推開她,豈料……
她卻猛地翻身,壓在他的身上,長卷的頭發披散下來,暗暗的燈光將她巴掌大小的臉蛋兒襯出了淡淡的粉色,那般的嫵媚,勾人心弦……
尤其是她的身體還緊壓在他的身上,微敞開的衣襟露出了她的肌膚,讓人熱血沸騰,渾身燥熱,陸向榮只要一低眸,便能看見讓人流鼻血的一幕,他只覺得一股熱血沖到腦頂,讓他的身體起了最原始的烈火。
「老公……」
她柔柔媚媚的叫他,叫他渾身的骨頭都軟了。
陸向榮渾身繃緊,真的懷疑這女人是存心要考驗他的意志力,亦或者還有著她昨天瘋狂的念頭……
是的!
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
他意識到這里,渾身一僵,眸底變得暗沉。
「守守
,讓我起來。」
他不能任由她做這種事情,即使他也該死的渴望!!
守守偏不听,甚至將手撐在他的兩側,俯柔女敕的唇瓣吻上他滾動的喉結,低聲道,「給我。」
聞言,他渾身一震,接著閉上眼,不去看她魅惑的樣子,伸手去推她,「快起來。」
她的吻那麼笨拙,卻挑起他身體里一直隱藏的渴望。
可是,他不能。
陸向榮堅決的要推開她,可她眼中的淚水卻滑落到他的臉上,慢慢的滑過他的心頭,留下了一生都泯滅不去的痕跡,冰冷的心在變軟,微弱的意志力在一點點崩潰。
他本來對她就沒有抵抗能力,從來都是!
更何況,這一次是她主動!
守守笨拙的吻著他,眼淚橫流,怕他拒絕自己,怕自己再吻下去他再沒有反應的話,她會沒有動力再繼續……
吻到心酸,吻到淚水橫流,她那麼努力,他那麼渴望,他卻依舊睜著一雙滿是復雜的眼楮盯著她。
那一雙眼楮里,有他隱忍的渴望,有他滿滿的痛苦,還有他的為難……
守守都明白,她都明白他心里的為難和痛苦,是她在逼他,是她太瘋狂。
陸向榮的身體炙熱難耐,她的吻顫抖的吻上他的胸口,低低泣聲的道,「向榮,求你……」
夜涼如水,一切過後,心是冷的。
陸向榮幫她清理了身上的殘余物,翻過身躺下,背對著她。
他的黑眸,黑的不見底,誰又知道他心底的悲涼。
恨,恨的是自己,恨自己就差那麼一丁點,都忍不住對她的渴望……
他為什麼那麼沒用?現在好了,他該怎麼面對她。
身體滿足了,心卻像是被人挖空了。
守守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剛才伏在她的肩頭那炙熱的液體不是他的汗,是淚……
她主動的挨過去,伸手抱住他,緊挨著他的背,低聲道,「對不起。」
是她不好,做出這麼不理智又瘋狂的舉動,是她不好用這種辦法來逼迫他。
守守緊緊的抱著他,「其實你不用太自責,如果不是藥物的作用,你完全可以推開我的。」
陸向榮知道她在安慰他,听聞她低低的語氣,他嘆氣,轉過身看她,幽幽嘆息,將她摟緊懷里,卻始終不說話。
那*,他們相擁而眠,累的彼此沒有力氣去想太多……
可是醒來呢,醒來後有太多的痛苦在等著他們。
守守太累了,他那凶猛的掠奪讓她難以招架,渾身就像被車輪子碾過一樣,酸軟無力,她一覺睡過頭,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是涼的。
心下一緊,害怕他因為無法面對她而選擇離開,守守掀開被子,不顧自己只穿著他的襯衣,便跑下樓去找他。
「向榮……」
「向榮!!」
「向榮,你在哪里?」
他會不會又把她丟下了,是她不好,不該逼他,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莫及……
守守四處尋找,都未見到他的身影,此時,門口傳來動靜,緊接著陸向榮拎著早餐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眶一熱,沖上去緊緊的抱住他,「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又要丟下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我不該那麼不理智,向榮,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緊緊的抱著他,不停的訴說著自己的害怕,陸向榮的手上拿著早點,只能一手環著她的腰,嘆息,「傻瓜,我是去幫買早點。」
他掙扎了*,睡著了又被噩夢驚醒,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可夢醒後,看見她赤身躺在自己身邊,他瞬間覺得猶如一桶涼水狠狠的澆了個透心涼,那不是夢,是無法逃避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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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看著她疲憊的睡容,他又怎麼忍心去責怪她?
情勢所迫,試問多少局中人能不失去理智,對于她的害怕和無助他又不能為她做什麼。
怪,只能怪自己……
他又怎麼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陸向榮嘆息,拉著她走進廳內,坐在餐桌邊,把剛買的東西擺在她的面前,「吃點東西?」
見她身上只穿著他的襯衣,兩條雪白修長的腿露在外面,輕微的打顫,陸向榮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剛醒來就從被窩里跑出來,這麼冷的天氣也不怕受涼,他走到她身邊,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將她瘦弱的身子包裹住,責怪了幾句,卻透著無邊的*溺,「傻瓜,這麼冷的天氣也不懂多穿件衣服?」
話音剛落,她便伸手抱著他的腰,將臉蛋挨著他的月復部,低聲道,「向榮,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這麼沖動,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多怕他會一時生氣,又躲得遠遠的。
陸向榮就那麼站在她身邊,任由她緊緊抱著,大手撫上她柔順的長發,「我沒有生氣。」
就算氣,也該氣自己……
陸向榮拉開她的小手,坐在她身邊,凝著她半響,認真道,「等過段時間,你去檢查一下,如果……」
他也知道這種如果很渺小……
但還是不願意放棄相信會有奇跡,他的喉嚨發緊,開口道,「也許你並沒有感染到。」
守守聞言,苦笑,這怎麼可能?
艾滋最忌諱的就是做那事兒……
那是最容易傳染的方式,她要何其的幸運才會成為那幾千分之一沒有被感染的人?
盡管心里明白,她還是不得不揚起嘴角,點點頭,「好。」
如果能減輕他心里的負罪感,她什麼都願意做,守守只要想到他昨晚伏在自己的肩頭沉默良久的那種悲慟,她的心就隱隱發疼,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把他逼到了什麼地步……
「你放心啦,一次不會有事的。」她揚起的嘴角那麼僵硬,努力的想要自己看起來很好,卻反倒讓人看了心酸,陸向榮微微勾起嘴角,伸手去摩挲她的臉頰,心里苦澀成災。
「快吃東西,一會兒咱們一起去看點點。」
她揭開他買的早點鴿子粥,津津有味的吃著,陸向榮萬分*溺的看著她吃,還時不時伸手去抹掉她嘴角邊的殘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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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守守也沒有把握,醫生說至少要過兩到八周的窗口期才能去檢查,這段時間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緊張,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雖然抱著她入睡,卻常常半夜三更的睡到沙發去,她好幾次半夜醒來都發現他躺在沙發上,卷縮著身子。
而她這期間發過一次低燒,把他緊張的,連夜守在她身邊,不許她做任何事情,一整夜都握著她的手,直到她的低燒褪去,他才松了口氣。
守守看著他這樣,心里疼疼的。
他是在防止再有那天那種意外發生,為了等她可以去檢查,為了不再次做那種有風險的事情,他那麼小心翼翼。
又如今夜,她醒來之時,看見他在沙發上睡著,他的身高有一米86,卷縮在沙發里,四肢都卷曲著,一定很難受,這樣長期睡下來一定會覺得腰酸背疼的。
她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彎將滑落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蓋在他的身上,蹲看著他深邃的五官,那長卷的睫毛在暗光的照射下,有著淡淡的陰影……
他又瘦了……
這些日子不僅要打理公司的事情,還要照顧她和點點,有時候看見他在醫院能陪著點點玩一整天,她真希望什麼病痛都沒有,他們一家人就那麼簡簡單單的過這種日子。
葉守守不禁伸手去撫模他的臉龐,心疼的撫著他削瘦的臉龐,她的眼中泛起了點點星光。
倏然,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握著她的手。
黑眸微睜,直直的看著她的臉蛋兒,
低聲問,「怎麼還不睡?」
他的大手溫熱,緊緊裹著她的手,是那般溫暖,守守不舍得掙開,任由他握著,靜靜的望著他,直到陸向榮坐起身,拉著她坐在身邊,「怎麼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她搖頭,順勢靠在他的懷里,「你不睡在我身邊,我醒來的時候沒有安全感。」
很不喜歡醒來的時候看見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她極度的沒有安全感,害怕他離開……
靠在他的胸口,聆听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她多奢望這一刻能變成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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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之下,葉歡歡坐在窗邊,望著那夜空點點繁星。
明天就將是法庭宣判的日子了,母親走遍所有的關系也只能將她的罪行減輕個半年的時間,四五年的牢期,她知道自己等不起。
沒等到出獄那天,她早就被病痛折磨至死。
醫生說,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她多麼的渴望陸向榮能真正的愛自己一回,哪怕是善意的欺騙也好,可他對她只剩下恨,她知道,他恨她讓葉守守痛苦,恨她把身上的艾滋傳染給他。
固執的認為他曾經是愛她的,只不過受了守守的迷惑,才會迷失對自己的愛。
葉歡歡望著天邊的星星,嘴角勾起淒楚的笑意。
她了解他,他是不會跟守守真正走到一起的,如果他可以不顧一切,當初就不會受到她的威脅,葉守守就是他的弱點,致命的弱點!!
想到他們最終都不能在一起,她笑了,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笑的心一陣陣的揪著疼。
因為她明白,輸的是自己,她輸了全部。
從小到大,她就期盼著有一天能把姐姐從自己身上奪走的光芒通通都搶回來,她走到今天,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承認錯誤,她也沒有時間去改正。
回想過去的種種,她好像對葉守守沒有做過一件好事。
小時候她摔跤了,經常會說是姐姐弄的……
可守守並沒有責怪她,反而還幫她拿止血貼貼著,說,「歡歡,下次小心一點,我知道你是怕媽媽罵你,姐姐不怪你。」
有好幾次,她都很想質問她,「葉守守,你是傻子嗎?」
「你真的看不出我對你的討厭嗎?吃了虧還為別人著想,她怎麼能那麼傻?」
她不相信會有這麼傻的人,所以她一直認為葉守守是全世界最虛偽的人,她用她虛偽的善良博得了父母的疼愛,搶走了屬于她的東西,因為她那天使般的笑容,拿走她的東西多麼的理所當然啊,所以她恨她,恨之入骨,想要揭開她虛偽的面具。
終于,她不再對自己好了,甚至不再退讓,不再包容,葉歡歡的心里卻空空的,因為她明白,這場姐妹是真的斷絕了。
為什麼到了這一刻,她總是會想起自己最恨的人呢?
這些日子,她想的最多的是守守,有時候還會夢見小時候的事情,夢見她一次次的捉弄守守,有一次還將葉守守從樓上推下去……
嫉妒深深的扭曲了她的性格,讓她的心里藏著一個叫做陰暗的東西。
可是誰又知道,每次在害她的時候,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不安的。
例如那次叫張成績殺了守守,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想到她畢竟是自己的姐姐。
那一刻,她心里漲滿了多少的不安,她向老天爺發誓,只要守守死了,以後每年的清明節她都會給姐姐燒紙錢的,她也好好的替姐姐照顧向榮哥。
可是上天偏偏不如她的願,偏偏什麼時候都偏袒夏i守守。
葉歡歡嘆氣,抹去臉上的淚水,她知道明天過後她就沒法出去了,可這並不表明自己沒法和守守斗,因為向榮哥的事情,守守比自己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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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守守作為當事人必須出庭,陸向榮陪同她去,坐在她的身邊緊
緊握著她的手,直到開庭,直到葉歡歡被帶上法庭。
歡歡一抬眸,便看見他們坐在那里,當下心口泛起頓頓的疼。
她恨恨的盯著葉守守,不甘心她再次回到陸向榮的身邊。
法庭宣布了歡歡有動機殺人,並殺人未遂的罪行,當法官敲定了她的罪行,警察準備將其壓下去的時候,歡歡卻突然情緒激動的大喊著,「葉守守,葉守守,你別以為這樣我就輸了,你做夢都別想跟向榮哥在一起,你們死都不能在一起,啊……」
「我恨你,啊……都是你,都是你我才會變成這樣!!」
不堪的罵聲越來越遠,直到獄警將她強行拖下去,守守忍不住握緊陸向榮的手,臉色微微泛白。
他看向她,伸手摟住她,低聲道,「不去听她胡說,當做沒听到。」
此時,坐在後排突然響起了小女孩嚎啕大哭的聲音,守守循聲看去,只見小涵涵哭的眼淚橫流,眼眶紅紅的,嘴里念叨著,「媽咪……」
「媽咪……」
「嗚哇……」女孩兒哭泣的聲音特別的具有穿透力,好似能震你的心里滿是酸澀,守守看向涵涵那可憐的樣子,心里難受極了。
葉母朝守守看來,投以憤恨的目光,抹去臉上的淚水,抱起不停在哭的涵涵,哽咽著說,「涵涵,咱們回家,跟外婆回家啊,不哭了。」
「咱不當著壞人的面哭,咱們要堅強點。」
葉母故意把聲調提高,就是為了讓守守能听見,葉經成在一旁,臉色凝重的說了句,「你當著孩子的面,胡說什麼呢。」
「我胡說?」
葉母一听就氣了,抹去眼角的淚水道,「難道你現在還向著你那個撿來的女兒嗎?你看見沒,你看見你親生女兒被警察拖走了沒有,這是誰害的,我說錯什麼了,不是她,我們歡歡能變成那樣嗎?她一個做姐姐的,連站出來說句話都那麼難,人家現在是什麼身份,連靳家大公子都要娶她,人哪里還瞧得上我們,你呀,再也別再我的面前提她,否則咱們就離婚!!」
「你是不是瘋了?大庭廣眾的,老都老了,說離婚,你不要臉我還要!!」
葉經成面色難堪的說道,從葉母的手里把涵涵抱過來,「我懶得跟你說,涵涵跟外公回家,不听你外婆說瘋話。」
葉母氣得臉色鐵青,朝守守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跟上去。
守守垂眸,變成這樣是她預料之中。
不幫歡歡,母親自然會怪她,怨她,甚至恨她……
陸向榮摟著她走出去,到法院的門口時,看見葉經成和涵涵站在那里等車,守守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叫了一聲,「爸。」
葉經成嘆氣,回頭看了眼葉母還沒來,才說道,「你趕緊回去吧,免得你媽待會兒過來又說些難听的話。」
葉經成的話音剛落,便听到小女孩憤怒的聲音,「壞人!!狐狸精!壞人!!」
葉守守和葉經成詫異的看向涵涵,只見涵涵憤恨的瞪著守守,直勾勾的看著她,不停的罵著,「壞人!都是你害我見不到媽咪,我恨你,我恨你。」
那一句‘我恨你’,從一個小女孩的口中說出來,那麼具有震撼力。
守守啞然,看著涵涵對自己的恨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知道,對于孩子而言,她是對不起她。
她微彎,去拉起涵涵的手,卻被涵涵猛地甩開,「你走開!!」
「你走開!!」
涵涵躲到葉經成的身後,葉經成趕緊訓斥道,「涵涵!!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她是你大姨。」
「她不是大姨,外婆說她是壞人,害我再也見不到媽咪了,還有她是狐狸精,搶走我的爹地,我恨她,我不要見到她!!」
涵涵躲到葉經成的身後,一雙漂亮的大眼楮里寫滿了對守守的恨意,也許在她小小的心里尚且不知道‘我恨你’這個詞有多重的定義,但是她已經將守守列為奪走她爹地,害死她媽咪的壞人了。
「你這孩子,不要亂說話!!」
>葉經成訓斥著,守守苦笑,直起身,「算了,她還只是個孩子。」
葉經成嘆氣,想到她們姐妹兩弄到今天的局面,心里也不好受,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袒護誰,都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見陸向榮的車過來了,守守無奈的看了眼涵涵,這才跟葉經成道別,繼而走向陸向榮的車。
在回去的路上,守守一直緘默的望著窗外,想起葉歡歡那憤恨的詛咒,母親不諒解的目光,以及涵涵的罵聲,守守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雜瓶,百般的不是滋味。
陸向榮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切的望著她,伸手拉著她的手,穿插過她的手指,緊緊握著她發涼的手心,道,「我送你回去休息,點點那邊我再過去陪他,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做檢查。」
守守側首望他,無力的笑了笑,「我想過去看看點點。」
他沒拒絕,依舊一手緊握著她的,「好,先帶你過去看看咱們的寶貝兒子。」
說著,他握著她的手,拉至唇邊,輕輕的吻了吻她的手指,唇邊勾起讓人舒服的笑意。
守守喜歡听他說‘咱們的兒子’。
回想起過去,她覺得生活真是一場戲,太多的巧合和誤會讓他們從相遇、相識、相愛,一路走來,經歷了那麼多,盡管未來還是沒譜,但至少這一刻他們一家人終于在一起了。
守守看著他在啄吻自己的手指,臉上流露幸福的笑意,心里的那點煩心事好像也一並消除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麼一句話︰把我們相愛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做是世界末日,那我們會更加的珍惜彼此,因為那是最後的一天。
現在,他們就是這種狀況。
不知道未來,不知道是生是死,只想著能更多的愛對方一點,好好的珍惜彼此。
陸向榮見她終于露出笑顏,心情也好了起來,問,「笑什麼。」
「很幸福所以笑,我有你,有點點,覺得好滿足,雖然這一路不容易,但至少你們現在還陪著我。」
她回握著他的手,「老公,我真的很慶幸當初沒有打掉點點,你知道嗎?我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真的想過要打掉他,可是你知道嗎?我跟他就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我能感受到他在說,媽咪不要不要我……」
「後來我知道他是我們的孩子,我真的覺得上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後來有了點點,我才一路撐著走過來,他小時候可皮了,有一次我睡醒了,他爬到陽台那里,把我嚇得腿都軟了,還咯吱咯吱的對我笑,點點笑的時候真的很可愛,他有兩個酒窩,而且小時候肉嘟嘟的,真的好可愛。」
守守一直在說著點點小時候的趣事,希望能將自己的過去都跟他分享,陸向榮靜靜的听著,穩速將車開向醫院。
一路上,他都在認真的听,听著她口中提前的過去,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開心……
遺憾在那三年里,他這個爹地缺席了。
心疼她要帶著孩子,又要學習,又要工作……
同時也為那小家伙頑皮的事件而感到開心,那小家伙不愧是他的兒子,鬼機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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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周燕北走進餐廳,剛走到門口便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以及那刺耳的問話︰「梁小姐,我都不介意你為其他人生過孩子都已經不錯了,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那幾個姐姐可是跟你把話說明白了的,你要是嫁過來,這孩子絕對不能要!!」
梁真真放在雙腿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疼的卻是心口。
若不是為了給晴晴找個爸爸,她怎麼會想到相親,隔壁家的鄰居阿姨成天幫她介紹男人來相親,她沒有什麼要求,只要求對方對晴晴好,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卻把自己的女兒比喻為拖油瓶,甚至更沒有人性的要她把晴晴送走,自己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