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麼早?」胡殷看著她手里還在拿著早餐。♀
「嗯,想你了。」宮秋以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臉上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胡殷拉著她的手,想要用力,可身體虛弱使不出力氣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這樣的感覺比誰都明白,她的身體是她自己的,誰還會比她還清楚。
「霍翌桁不陪你來啊?」胡殷問了問,還往門口看了看。
「我們都打算離婚了。♀」
另一層意思就是,打算離婚了,他出現在這里也不太適合,他怎麼會來,胡殷沒說話,宮秋以買來了新鮮的粥,放在她面前,小心的吹著,怕熱過頭了。
胡殷見她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心里越是欣慰,宮秋以長這麼大了,還是那麼的懂事,這輩子能有這麼一個女兒,真是讓人感到心滿意足了。
「真的離婚了?」
「嗯,你不喜歡我就不要了。♀」宮秋以想到了霍翌桁那一個好字,心就微微刺痛,最近的事讓她的生活有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從小到大我不讓你做什麼,你就不做什麼,哪有這麼乖巧的小孩,不喜歡都不願意就反抗那麼一下下嗎?」胡殷好笑的看著她。
「我不可以失去你,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需要反抗,你也是為我好而已。」宮秋以緩緩的解釋道。
她該用什麼借口去拒絕自己媽媽的要求,都已經時日無多了,她不想在最後的日子里還要弄得不愉快,她不願看到這樣的場面。
「我走的時候,不要傷心,答應我,怎麼樣?」
「不好,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宮秋以第一次對著胡殷說不,這件事她怎麼樣都無法拒絕,她怎麼可以做到平靜的看自己媽媽離開。
「都這麼久了,不是應該已經習慣了嗎?」胡殷憐愛得望著她。
「媽媽……」宮秋以站起來抱住了胡殷,她多想要讓胡殷不要離開她,她不想失去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人。
「哭什麼,生老病死這種本來就是每個人都經歷的。」胡殷可以感受到背後,透過病服滲進來的眼淚,宮秋以哭了。
「如果我乖點,是不是你就可以不離開我了?」
「開什麼玩笑呢,媽媽什麼都不想要,也不去強求,只求你可以下半輩子都幸幸福福的,你二十多歲就受苦那麼多了。」胡殷心疼的松開了宮秋以,模著她的頭發。
宮秋以從上幼兒園開始,頭發就是長長的,胡殷覺得長頭發才像一個女生,她每天都會劃著心思幫宮秋以綁辮子,等宮秋以長大了,頭發也沒有剪過,而是隨意的扎著馬尾。
「一點都不。」宮秋以聲音沙啞。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過得挺幸福的,從十六歲開始就進了宮家,她才知道,她是有父親的人,母親和父親一直都沒有住在一起,她一個人在宮家,母親就到處去游玩,直到發現了有癌癥時,她才回來了,回到宮秋以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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