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在這些時刻,才會深深的替自己感到失敗,又把宮秋以給弄哭了。
「你明知道我站在你身邊,每一秒每一分鐘都會面臨著很多質疑。」
「站在你身邊,不是陪你一起應戰,而是在戰爭爆發前,先把你護在身後,這才是我想要的。」霍翌桁每一個字都溫柔的轉進宮秋以的耳朵里。
「……」宮秋以沉默著,內心的委屈不斷放大,就算是在他身邊,她也覺得現在很委屈。
「我的財產很多,但卻不是你最想要的,我唯一僅有的是你最想要的,我暫時還不能給你,你說過你想要一份干干淨淨的感情,請你再等等我,別走太遠……」
霍翌桁把宮秋以直接拉進了懷里,緊緊的抱住了她,他的心只有一顆,宮秋以貪心的只想侵佔這,除了這個什麼都不要,她不貪圖他一分錢,唯獨只有獨一無二的那個。
她說過希望對方只有他一個,他暫時還做不到,內心有百分之二十沒能放下王溦溦,不管是出于舊情還是現在還有的感情也好,他都會努力把它們一一清除掉。
如果她要的只是錢,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給她,唯獨這顆心和所有的感情讓他猶豫了,他不想撒謊,也無法對著宮秋以撒謊,所以他只能等一切都變成最原始的,他再給她。
不求她站在原地等,只希望她偶爾可以回頭看看他的努力,把腳步放慢,這樣就足以。
宮秋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心早就已經開始大哭起來了,霍翌桁給過她的承諾,都一一實現,唯獨這個,他開口請她等等,請這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意義已經不一樣了。
晚上霍翌桁因為還有工作,宮秋以便回了宮家吃飯,宮春曉也在,宮冬理和朋友去露營了,宮夏之有朋友生日,餐桌上只剩下兩人。
「要不,我們就去茶幾上吃吧?像小時候那樣,坐在地毯上,感覺溫馨多了。」
「好啊。」
宮春曉提議宮秋以點頭表示好,她喜歡坐在地毯上,在矮桌子吃飯,在正式的餐桌上,顯得有些生疏和慎重,把平時一家人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兩人坐在了地毯上,佣人把飯菜端了過來,宮春曉給宮秋以夾了一塊牛肉,宮秋以道了一聲謝謝。
「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嗎?」宮春曉問起,宮秋以猶豫了三秒後點了點頭。♀
「當然……」
「那時候我和夏之應該是討厭你的,畢竟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嗯。」宮秋以有些愧疚,就跟宮春曉說的那樣,其實她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就算是現在,你趕她走也是應當的,絕對有資格。
「可是看見你我一點也討厭不起來,相反的還很喜歡,多了一個妹妹,家里就不用那麼冷清了,爸爸從小就不愛管家里的事,媽媽總是偷偷哭,這讓我和宮夏之很難過。」宮春曉的眼里多了一層憂傷。
「討厭我也是很正常,比起喜歡,也許討厭會讓心里好受一些。」宮秋以誤會了她要表達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很感謝你,也感謝冬理,你們讓這個家完善了一些,以前真的只有我和宮夏之兩人,媽媽也喜歡在房間不出來,家不成家。」
宮秋以沒有問過胡殷,她和父親是怎麼認識的,就連她有父親的事情,也是胡殷在某個心情特別高漲或者是情緒特別不好的時候才說的,那時候她臉上帶著笑容,可是語氣里卻不是這樣,她認真的盯著胡殷看。
胡殷只說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回到宮家去,你可以擁有很多東西,擁有這個詞本該開心,宮秋以在那一刻,卻希望一切都倒過頭來,什麼都不要發生。
「人人都說找個有上進心的男人好,也要看看他有上進心到什麼程度,爸爸以前經常出去應酬忙工作很少管家里的事,直到前幾年身體不再年輕了,才慢慢收心。」宮春曉喝了一口湯,緩緩的說道。
「嗯。」宮秋以輕輕嗯了一聲,感覺今天宮春曉有些不一樣。
她是大姐,所以和別人想的一樣,經常要去照顧她們,有時候她們會忘記她也需要被照顧的,她給宮秋以的第一印象,就是別人欺負不了她。
不僅僅是因為有蔣岩御的存在,還有她自身的能力,她似乎是經歷過很多,才會變得這樣的強大,不但把自己打理的很好,還能把身邊的人保護起來。
「霍翌桁和你在一起,其實我很滿意,真的,你看他也沒有以前忙了,做事效率高,生意不但沒有不好,反而是更加好了。」
「他啊……」宮秋以笑了笑,眼神里多了一層害羞。
「多多體諒他,他也很大壓力的。」
宮秋以看著碗里的湯,原本想拿起來喝一口,因為宮春曉的話她停住了,宮春曉的話像聊家常一樣,但給她的感覺更多是提醒還是暗示什麼。
她有些分不清,只是她知道壓力是一定有的,是她想象不出來,也無法替霍翌桁分擔,他從不開口說,除了那次把他給逼急了,他才憤怒的吼道。
而她就像被徹底點醒了一樣,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自私,習慣的索取,忘了給予的那個人也要背疼的,對霍翌桁的心疼正一點點蔓延開來。
早上鬧了些矛盾,她沒有忘記,霍翌桁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無法忘掉。
回去的路上,宮秋以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多多體諒他,是在說早上的事情嗎?還是王溦溦爺爺的事?宮春曉都知道了嗎?無數的疑問在腦海里浮現出來。
當她到家的時候,霍翌桁已經回來了,走進臥室才發現他在洗澡,她拿過衣服走到了外面的浴室,她的心里有些放不下,被什麼壓著似。
她出來的時候,霍翌桁正在看電視,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往旁邊的空位拍了拍,宮秋以便走了過去,剛坐下,就被他抱著親了一下。
「這麼晚才回來?怎麼不叫我去接你!」霍翌桁問,視線轉回到了電視上,正在播著nba的重播。
「免得你再走一趟,多麻煩。」宮秋以揚起了笑容,看著霍翌桁的側臉,在霍翌桁轉過頭的那一瞬間,自己先移開了。
霍翌桁看見她躲避的視線,皺了皺眉頭,宮春曉那人嘴巴又說了什麼好話了,把宮秋以弄得連他視線都避開了。
「下周一就可以飛去普吉島了。」霍翌桁不冷不熱的說道。
「啊?」宮秋以還沒有反應過來,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霍翌桁,她剛剛是听錯了嗎!
「我批準了。」
霍翌桁摟過宮秋以的肩膀,在她準備開口時,及時的堵住了她的嘴巴,他可以保證,宮秋以剛剛一定是吃了檸檬味的糖。
宮秋以的心處于呆住的狀態,就連霍翌桁親她,她一點回應都沒有,霍翌桁懲罰的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她被嘴唇上傳來的疼,才一點一點回過神來。
「檸檬味……的軟糖?」霍翌桁的語速很慢,一說完,宮秋以的臉頰刷的一下就臉紅了。
「你怎麼知道的?」宮秋以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聲音越說越小。
「要不要試試,我嘴巴里也是這個味。」
「唔……」
在宮秋以想說不要的時候,霍翌桁心里早就料到,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瓣,看著她氣急敗壞的,心里就覺得痛快,沒什麼比逗宮秋以更加讓人高興了。
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帶著一點點的霸道,沒有深吻反倒是在她的唇上,印上他的印記,在她每次準備開口時,他就親,這樣反復了好幾次。
宮秋以放棄了要說話,等霍翌桁親完了,她再開口,霍翌桁以為她這樣就是不打算反抗了。
頭埋在了她的深深的肩窩里,剛沐浴過後的香氣還在,讓霍翌桁迫不及待的在她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印上他的痕跡,他恨不得在她身上貼滿所有的標簽。
不掙扎的後果讓宮秋以有些承受不住,他看她那樣順意竟然連反抗都懶得,抱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半個城市的夜景,她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
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啊,霍翌桁用不用玩的這麼狠,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剛剪了指甲,卻還是看到霍翌桁的肩膀上有她的指甲印,似乎在提醒她,他們有多麼的激烈,她的後背抵在了冰涼的玻璃上,她的前面貼著他滾燙的肌膚,背後卻是冰涼的讓她感覺自己被扔在了窗外。
他每一下都用力的很,抱著她變換著各種姿勢,她有些無辜,不知他今晚怎麼了?
「在我面前隱瞞是需要懲罰的……」霍翌桁湊到她的耳邊細聲說道,趁機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點之一。
「嗯?」宮秋以被他抱著,撞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求快點結束。
「宮春曉和你說什麼了?」霍翌桁問,他今晚極有耐心,也鐵定心狠狠折磨宮秋以,才會抱著她不肯放。
宮秋以在這之前,把平常求饒的,好听的,他愛听的話,說了不下十遍了,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但卻好像被激勵了,整個人更加賣力。
宮秋以的眼楮盯著霍翌桁看,那一刻,她沉默了,啊,她什麼時候又被霍翌桁給發現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只會讓我更加想把你弄得好幾天都下不了床,太刺激我了……」霍翌桁在她眼楮上輕輕印上一吻。
「沒、沒說什麼。」宮秋以別開了臉,霍翌桁一個用力,害得她差點就要尖叫出來了。
「真不說?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霍翌桁,什麼事會讓你覺得最害怕?」
「……」
這次,倒是霍翌桁有些模不透宮秋以了,看來宮春曉又給她洗了一下腦?要不然怎麼又會胡思亂想,天知道他現在多想要去問候一下宮春曉。
「有時候,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下……你的壓力。」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她無法高傲的抬起頭,也不能和霍翌桁對視。
他看著她的目光太過的溫柔,只會增加她的愧疚感,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事。
「我只有一件事很害怕。」
「嗯?」她內心焦慮又不安的等著,這個答案說出來之後,她怕承受不住。
「你。」
宮秋以愣住了,呆愣的看著霍翌桁,好一會都無法說出話來,喉嚨像被卡了魚刺般的難受,不上不下,她想要把這個字消化下去。
視線漸漸模糊,窗外的燈越是明亮,卻無法把她心里的黑暗照亮。
比起承受不住,更加擔心的,應該是她根本就無法承受,一點點也無法,她做不到。
事後她全身無力,被霍翌桁抱去洗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在他的臂彎里沉沉睡去,他撥開她的劉海,在她的額頭上用盡溫柔的印上一吻。
最近的她和他看上去感情依舊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味道不同,她看他的眼神不一樣了,比起以往多了一絲眷戀和愛慕,他清楚的感受到。
他很享受和她獨處的時候,從以前的別扭到強迫到最後習慣,他都感覺經歷了大半個世紀那麼的漫長,一點一點的熬過來,現在才可以在她身邊站的越來越久,她也願意去握他的手,而不是等著他主動。
她在他懷里換了個姿勢,他收回了思緒,伸手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拉好,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正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一向害羞也不愛表達這些,唯獨在夜間,在和他同床時,她很自然的伸出手靠著他的手臂,抱住他的腰,這些都像似在提醒著他,她其實正慢慢的習慣他的存在。
他最害怕的,僅僅只有一樣,真的唯獨她,再無別的。如果沒有了她……他不敢想象。
對于立鈺琴找她,宮秋以一點驚訝都沒有,以至于坐在立鈺琴的對面,她都比平常還要冷靜幾分,甚至是可以鎮定的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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