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溦溦再一次回來,霍翌桁就不會要你了。舒愨鵡」
陳定睿像魔鬼一樣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絲毫不留情,宮秋以在這頭听得心亂如麻,直接掛斷了電話,以前她還沒發現陳定睿也會有這麼神經病的時候。
電話被她扔在了床上,她一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門口的霍翌桁,正盯著她看,她被看的心里毛毛的,像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怎麼不多聊幾句,反正也是為了你而吵架的。」
「……」
「哦,我忘了,因為我在,下次我會躲得遠點,不會破壞你和他。」
「……」
宮秋以一句話都不想回應,霍翌桁氣頭上她解釋什麼都是錯的,這人根本就不會听,況且他又不是樂意听別人解釋的人。
收拾好衣服準備去洗澡,剛經過霍翌桁身邊,被他給拉住了,一個用力被他帶到懷里,手上拿著的衣服,一個不小心沒拿穩,就掉在了地上。
「他回來了,連跟我說話都不樂意了?」
「我說什麼有用嗎?」宮秋以自嘲的笑著,她比誰都清楚霍翌桁的脾氣。
「你解釋啊,我在听。
「解釋什麼,就跟你听到的一樣。」
「掛了?」
宮秋以不得不說一句,世界上就真的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他怎麼就沒有听見前面那句我沒空,只听到最後那句掛了。
要是她本人,也會覺得奇怪,別說還是霍翌桁這樣的人,難怪他剛剛會用那樣的眼神,宮秋以有些哭笑不得,上天在捉弄她。
「他打給我說在樓下,我說我現在沒空,然後他說知道,我就說掛了。」
「中間還有……」
「……」宮秋以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她看著霍翌桁那直逼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她趕緊說,現在說了懲罰還沒那麼重。
「我很累,我真的不想吵架,也不想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跟你鬧別扭。」
「……」
就這樣,霍翌桁真的松開了宮秋以,宮秋以轉過身走進了浴室,讓他一個人站在那,呆呆的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像似因為那句話,把自己的理智都拉回來了。
剛剛差點又傷害到宮秋以了,信任這種東西建立在基礎上,可是往往忘了,一個人越是在乎對方,越是害怕失去她。
當宮秋以洗完澡的時候,從浴室出來,聞到了一股紅酒味,走了出去,發現霍翌桁正背對著她,在廚房忙碌著,她坐在椅子上看著。
這個男人總有辦法可以在惹你討厭以後,還能給你一顆糖。
霍翌桁知道她出來了,等他轉過身的時候,手里還捧著一道料理,是他剛剛弄的,不為別人只為了宮秋以。
「道歉的禮物。」霍翌桁把它放到了宮秋以面前。
「紅酒燴雞?」
「嗯。」
「紅酒燴雞的電影里面,男主用這道菜來泡妞的,而你?」
「嗯,我在泡你。」
紅酒燴雞是一德國電影,宮秋以前不久無意中提過一次,霍翌桁就記得了,她卻不知道,霍翌桁在辦公室看了三次,就為了宮秋以在暗示什麼。
後來才發現,也只是一部電影而已,名氣不大,但感覺還挺溫馨。
「好吧。」
宮秋以接過霍翌桁遞過來的叉子,便開始享用了,霍翌桁倒了一杯紅酒給她。
霍翌桁看著她吃進去,就知道她已經不生氣了,他們最近好幾次快要準備吵架了,都在按壓下來,不想戰爭爆發,很高興兩人都有共識。
宮秋以沒有想到霍翌桁會是這樣的可愛,她一邊吃一邊偷笑呢,味道雖然不是特別好吃,不過感覺還行,湊合吧,不能要求一個男人急急忙忙可以做的味道有多好。
如果以為霍翌桁這樣道歉就算了?當然是想錯了,隔
天一早宮秋以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的員工們都在吃早餐,是從鼎氏送來的,她知道是霍翌桁。
到了十點多的時候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進來,她嚇得差點就要把送貨員把花趕緊帶走,她的助理已經直接簽收了,所有員工羨慕的看著她。
她氣的打給了霍翌桁,喬助理告訴她,霍翌桁正在開會,這一次很重要,有什麼事他會轉告,宮秋以只說了幾個字,今晚跪搓衣板。
喬助理听完電話的時候,不得不佩服老板的小兩口,每天都變換著花樣來玩,果然是土豪老板啊,隨手一送就幾百朵出手了,和上次的相比起來,這次真的是玩真的。
宮秋以一個早上都一直發短信給霍翌桁,不斷的投訴他送來的東西有多麻煩,她還氣的直接下令,誰要的自己拿回去,她是不會帶回家了。
「這不太像是國內的啊,好香,空運回來的嗎?」助理湊過來問。
「不知道。」
「這要花多少錢,好貴,好想把它們都換成錢。」
「不知道。」
「那真的是霍少爺送的嗎?」
「夠了,現在是上班時間,趕緊,立刻,馬上,給我去工作,網上的訂單你查完沒有,確定下來沒有?啊?」
宮秋以拍桌子,站起來憤怒的吼了一聲,所有人都不敢再圍著玫瑰花轉,而是立刻去工作了。
老板發火,小命隨時不保,保住飯碗才是真理。
冷靜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霍翌桁的電話號碼拉去黑名單,她絕對要這麼做,有些神經病就該活在黑名單里面,可惡。
霍翌桁在公司里心情愉快的很,今天早上下屬們提什麼方案,全部都通過了,一點反對都沒有,不少員工捏了一把冷汗,這老板又是玩什麼把戲。
「哦,對了,你們知道紅酒燴雞嗎?」臨散會的時候,霍翌桁扔出了一個問題。
「知道。」
「那你們一定沒看過……」
霍翌桁帶著一股風一同走了,吃過不代表看過,他一猜就知道了,心里正因為一部電影小小得瑟著,剩下一群一頭霧水的下屬,全然不知到發生什麼。
喬助理笑著跟著霍翌桁一同離開了,自家老板已經到了無法治療的程度,可以給他頒獎,亞太區年度最佳神經病。
笑著回辦公室,看到了立鈺琴和霍振庭,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了,一點歡迎的意思都沒有。
「我很忙。」霍翌桁走進去第一句話,立鈺琴也沒有什麼好表情。
「明天的飯局,你一定要帶著宮秋以出席。」立鈺琴也不拐彎抹角,話如同命令一樣。
「哦?如果不呢?」
「明天很重要,誰都不能缺席。」
「大哥最近對你沒有報復真是神奇,我還以為他知道了幾年前的事情,會對你態度不一樣,畢竟你一直都在自作主張。」霍翌桁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父母。
「這話不應該是你說,有什麼也是大哥和我們之間的事。」霍振庭敲了敲桌子。
「嗯,那我們要不要算一下,和王溦溦的事?」
「王溦溦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需要擔心。
「也是,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當然要自己處理好,要不然交給別人,你也不可能安心。
「就這樣。」
立鈺琴站了起來,霍振庭先行離開,她跟在後面,兩人原本是上來想和霍翌桁一起吃頓飯的,只是沒有想到霍翌桁是不愛打理他們兩個。
想想都覺得讓人心寒,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對待自己。
「對了,別說我不提醒你,大哥一出手可不會心軟的,特別是爸爸最近想改建的地方。」霍翌桁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
不為別的,只為了父母二字,大哥表面上還能嘻嘻哈哈的,背後是不會手軟的,畢竟立鈺琴當初狠下心,把陳定姻給逼出國了,現在什麼事都清楚了。
霍翌雋要是不還手,他
還不姓霍呢,霍家的人都這樣,最後就只剩下霍翌勉了。
「如果你把霍頤歆也趕走了,霍翌勉不過多久,也會,別說我當兒子的沒有提醒你。」
看著兩人一同走了出去,霍翌桁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家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有那麼強勢的媽媽,很多簡單的事都要變得復雜一些,讓人感到棘手。
霍翌桁去接宮秋以下班的時候,他一路上電話響個不停,她以為是出什麼事了,誰知道是他公司有點事,要回去處理。
只好先回去公司一趟,宮秋以做在車子里等,沒有跟著上去。
閑著無聊就在低頭按手機,不經意的抬起頭看到了馬路對面有一熟悉的身影,是李冉橘,正和一個陌生男子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
看上去不太像是普通朋友,那個男人還把手搭在李冉橘的肩膀上,李冉橘湊到他的臉頰親了一下,宮秋以睜大雙眼,有些驚訝。
李冉橘和陳定睿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結婚的時間比她還長,她當初還因為這個傷心了好久,陳定睿抽身離開的那一刻,隔天就傳出要和李冉橘結婚了。
宮秋以那時候差點承受不住了,她想不通是為什麼,他們之前還好好的。
霍翌桁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宮秋以正在走神,心不在焉的,他和她說話了,好幾次她都發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霍翌桁哭笑不得,他倒是很想問問宮秋以怎麼了。
「我剛看到李冉橘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兩人的關系不太像普通朋友。」宮秋以如實的回答。
「那你是打算要去關心陳定睿嗎?」霍翌桁沒好氣的問了一句,宮秋以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
「霍翌桁你不要那麼搞笑好不好,我連陳定睿的號碼都不知道。」
「……」
雖然沒有回答,霍翌桁也沒那麼納悶了,他是一個大少爺,骨子里也一樣的,所以宮秋以發現,其實哄他很好哄的,就說很多很多好听的。
而他們之間,也就只有陳定睿這個炸彈,才會經常鬧矛盾,所以在提到跟陳定睿有關的事情,宮秋以都會盡量撇清關系,這樣霍大少爺終于安心了。
兩人到了司徒峙家,距離上次見到司徒峙,這次也有一段時間了,宮秋以發現他的手還沒好啊,還在幫著繃帶,見到她和霍翌桁來了,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爬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不給我帶點吃的?」司徒峙問,不滿的撇了撇嘴。
「因為我們一起去吃啊。」宮秋以隨便找了個理由。
「霍翌桁沒那麼好心……」
司徒峙搖了搖頭,一臉我比較了解,宮秋以笑了笑,霍翌桁的大方似乎只是在她身上,霍翌桁去洗手了,出來後,看著司徒峙不爽的。
「你惹他了?」
「沒有啊。」被霍翌桁突然問道,宮秋以立刻就搖頭了。
「是你惹我了。」
「我怎麼惹你了。」
「你不給我買飯,我要餓死算了……」
「誰不給你買飯,我買了很多吃的,咱們打火鍋。」
「真的?」
司徒峙立刻挑起來了,霍翌桁點了點頭,隨後便看到佣人搬進來食物,宮秋以發現霍翌桁真的很有空,來這麼遠,特意到司徒峙家打火鍋。
宮秋以听著他們兩個吵吵鬧鬧的,就覺得這兩人也算是奇葩了,不過也是很好的兄弟了。
霍翌桁把吃的都夾到了宮秋以的碗里,根本就不用她自己動手,宮秋以很是享受,他也會給司徒峙,吃進去的很少。
後來結束的時候,霍翌桁開車回去,在路上宮秋以一直在笑,他不解。
「笑什麼……」
「我在想司徒峙的人也有點神奇。」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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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似乎不會真的生氣。」
「只是對好朋友而已。」
霍翌桁握著宮秋以的手,宮秋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從來都可以把周圍任何人都看得透,甚至還可以把別人分析的透澈。
宮秋以只感覺今晚很不簡單,畢竟真沒有誰會這麼的有空去別人家火鍋,更何況還是霍翌桁這樣的人,更加不可能。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去他家嗎?」
「不用多久,霍頤歆就會知道了,除了霍翌勉,就只有司徒峙可以收留她,畢竟她會很安全。」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