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溦溦擠了些洗手液,正揉搓著雙手。舒愨鵡
「嗯,好久不見。」宮秋以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紙巾團扔進垃圾桶。
「我還以為下次見面的時候,是你懷孕了。」
「嗯?」宮秋以尷尬的反問了一句。
「哦,梁大師前段時間過來我家的時候,說霍家很快有喜事,我以為……」
「我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王溦溦一直在笑,像似替霍家感到高興一樣,她的笑容在宮秋以的眼里是不解,最能明白這個意思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一個。
宮秋以心里很不是滋味,那麼明顯的語氣,就像是炫耀一樣,她都要一一接受,還要強迫著去面對,甚至裝作不被影響。
「其實我一直都以為你們會很快有寶寶,畢竟霍翌桁還是很喜歡小朋友的,以前他總說我們要生一個足球隊,嘿嘿,那時候還說他神經病。」王溦溦看著水龍頭正發呆,想起往事,提起霍翌桁,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宮秋以的心像被狠狠插了一刀一樣。
「你也知道啊,現在很少男生會這麼喜歡小孩,大家都希望等到穩定的時候才要小孩。」
「……」
「啊,也是他本來就不愁吃不愁穿,事業也很好,要小孩也是很正常的。」
「嗯。」宮秋以艱難的嗯了一聲,喉嚨像有魚刺卡在那一樣,疼得她死死的抓著洗手台邊緣。
「不過估計現在跟你在一起了,所以不想要寶寶吧,你們兩個也還年輕,你大姐都還沒要小孩,你肯定也不想那麼快了。」王溦溦轉過身,靠在洗手台邊,看著宮秋以。
從進來到現在,她臉上一直保持著淺淺的笑容,沒有絲毫變過,除了在剛剛提到要生足球隊的事情,笑容更加大以外,真沒有了。
宮秋以不敢去看了,只是默默地低著頭,把剛剛洗過一遍的手,再洗了一次,她的手揉得都紅了,她還毫無感覺的,死死的咬著下嘴唇。
用力的呼吸著,霍翌桁那麼想要小孩,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我先出去了,我還要去和其他老板他們聊會天,等會見。」王溦溦及時的退開了,留下宮秋以一個在原地。
宮秋以呆呆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眶紅紅的,極力隱忍的眼淚就差那麼一秒,會奪眶而出,到時候的她,是真的會崩潰。
王溦溦談起霍翌桁的時候,永遠都像是還和他在一起一樣,不會給任何人其他機會。
那個是王溦溦啊,所以她總是可以做很多事,不需要任何身份任何資格都可以。
宮秋以回去了以後,宴會已經開始了十分鐘,她勉強的笑了笑,一直低著頭在發呆,霍翌桁一開始沒有注意,和霍翌雋在說話。
直到霍翌桁用眼神示意他去看看宮秋以,他才發現她在走神,愁眉苦臉的。
「不舒服嗎?」霍翌桁開始月兌掉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了宮秋以身上,柔聲問著,語氣里帶著些許擔憂。
「不是。」宮秋以搖了搖頭,硬撐起一個笑容。
「太無聊了?」
「也不是,在想點事。」
「想什麼?」霍翌桁倒是很好奇,拉過她的手,冰涼的溫度透進掌心里,惹得他不滿的皺著眉頭。
宮秋以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要搪塞過去,卻忘了在她面前的那個人是霍翌桁,被他盯上了,一定要回答出來,他才滿意的。
不要妄想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什麼小動作。
宮秋以一下子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撇了撇嘴,轉過頭看向舞台,霍翌桁一頭霧水的,他不知道宮秋以在鬧什麼脾氣,或者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
「告訴我,怎麼了?」霍翌桁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沒什麼,最近要想新的一期更新,所以很苦惱。」
「想不出就不更新,想到有頭緒了為止。」霍翌桁不以為然,一點也不覺得有哪里
不對勁。
「那我就會倒閉了啊。」
「我養你。」
「……」宮秋以茫然的看向霍翌桁,他一定不知道,這句話差點就讓宮秋以撐不住了。
他一句話總是可以讓她開心不開心,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大部分情緒都由他掌控,一旦有一天他毫不猶豫的推開她,那麼她就會讓開心兩個字從世界里消失。
她不想,她一直最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局面,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這對她來說是很危險的。
「開玩笑的,我一直都會支持你。」
「是不是在你眼中,所有比不上你的人,你都覺得他那些事業要不要都無所謂?」
「嗯?」
宮秋以頭腦發熱,一氣之下說話就過了些,霍翌桁被她弄得更加不明白,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惹她不高興。
如果說因為王溦溦的存在,開玩笑,他連看都沒有看王溦溦一眼,說話都沒有說一句。
宮秋以咽了咽口水,她心里有條氣很不順,就是很想要說點什麼,對著霍翌桁說話帶刺,那樣就太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我希望你生氣和鬧情緒的原因,是跟我無關。」霍翌桁低頭想要親宮秋以的臉頰,被她躲過了。
「跟你無關,跟我自己有關。」宮秋以橫過去一眼。
「……」好吧,霍翌桁懊惱的搖著頭。
是最近他太寵宮秋以了,還是最近惹到宮秋以了,去一趟洗手間還能變成這樣,以後上洗手間,他該陪著就對了,起碼還能明白些啊。
回到酒店,霍翌桁是一刻都等不了,直接把宮秋以給撲倒在床上了,他要狠狠的發泄在她身上,誰讓她剛剛不乖。
宮秋以全程都是以茫然的眼神看著他,霍翌桁最後心軟了,還是被她給影響到了,動作放滿了一些,他很想問個究竟。
「霍翌桁……我們要個寶寶吧?」
「……」霍翌桁的動作停住了,隨後三秒,便迅速的抽離開來,退後了一步,和宮秋以保持一點點的距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宮秋以對于他的反應淡然的很,幾乎是跟她預料中的一樣,唯一沒猜到的,大概是他還會退後一步,並且原本臉上的熱情瞬間變成冰冷的目光。
就算臥室里面的暖氣開的十足,她也覺得冷,冷進心里了,是心寒。
「我說,我們要個孩子吧。」宮秋以放進枕頭底的那只手緊緊握成拳,內心忐忑不安。
「孩子?」霍翌桁重復了一次,確保自己沒有听錯。
「嗯,孩子。」
「宮秋以……王溦溦跟你說了什麼?」霍翌桁一針見血,而那一只針直接刺進了宮秋以的心。
「我只是想要個孩子。」宮秋以悄悄地躲開了他的視線,落在了天花板上。
「你一整晚就為了這件事,對我態度冷冷的,直到回家了,你才可憐一點點熱情給我?」
「你那麼喜歡孩子……」可是我卻不願為你生一個小孩,不覺得有些不公平嗎?宮秋以在心里反問自己。
「所以你怕了?你想要用孩子套住我。」
「……」
宮秋以死死的咬著下嘴唇,霍翌桁憤怒的很,他一點都顧不上去思考宮秋以的感受了,他現在恨不得真的把她給掐死了。
這個女人以為一個孩子就能解決問題?現在她不是心甘情願的,以後也不會死心塌地,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喜歡,那對她呢?
「宮秋以,這個方法很愚蠢。」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喜歡小孩,只是我單方面的找借口,而你不應該遷就我的。」宮秋以慢慢的坐起身子,圈住他的脖子。
以一種恐慌的心去扯著他,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他就會離開了,扔下她一個在這。
「遷就?你覺得我只是在遷就你?」霍翌桁的手漸漸握成拳,要是這個不是宮秋以而是一個男
的,他一定毫不猶豫的揮一拳過去。
「我是個連自己都會討厭自己的人。」
「所以在這之前,你先給了我討厭你的機會?」
「我害怕……」
「宮秋以,夠了,你的那些害怕,你只是自我滿足,你自以為是的幫我安排好。」霍翌桁握著她的手腕,力道不斷加大,她疼,可是又怎樣呢。
「霍翌桁,你的生活應該很好很好的,只是因為我……」
「閉嘴,宮秋以!」霍翌桁生氣的怒吼道,那一句話把宮秋以整個人給震住了。
他的目光連同身上散發的氣勢都很冷,那些冰冷的溫度透進身體里,久久都無法暖和起來,她好像又一次的激怒了霍翌桁,還是很成功的。
「孩子這件事,不是你想要就你想要,你也不用顧及我,孩子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必要的,就算有和無,我的人生都一樣……」
說完,宮秋以圈住霍翌桁的脖子更加緊,被霍翌桁硬生生的把她雙手拉下來,全然的放回她的大腿上。
而他當著宮秋以的面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後逃離現場,宮秋以呆呆的看著他,所有想要挽留的話,都一一卡在喉嚨那,說不出也吞不回去。
只有她自己明白有多難受,她的整個世界好像突然停電了,而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外面的夜伴隨著煙花的盛放,一點也不孤寂,甚至有些美麗動人,唯獨在房間里,大床的中央,有個女人流著淚,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
夜太涼,對她來說,承受的遠遠一次比一次重。
霍翌桁一出去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司徒峙,問他在哪,正好司徒峙在他附近的一家夜店,他走路過去三分鐘就到了。
他一進去,全場就開始沸騰起來了,就連dj也特意說到他的出現,而他一一無視那些人,直接奔去司徒峙的位置。
司徒峙正和霍翌勉王溦溦在一起,當然林予婄也在,不過和司徒峙的位置隔得很遠,看樣子應該就是王溦溦喊過來的,況且司徒峙還沒有對她做什麼,那就應該是了。
幾人一抬起頭就看到了霍翌桁來,衣服整齊的很,全然看不出發生了什麼,臉上的怒氣清晰可見,王溦溦對于這樣的時刻看得太多了。
「怎麼樣,你這一臉是欲求不滿?」司徒峙嬉笑的摟著霍翌桁肩膀,立刻給他倒酒。
「沒有。」
「這不就是明顯有嗎?」司徒峙看他一臉不爽的,心里就大喊痛快,霍翌桁也總算是有今天了。
天知道他是有多麼高興,平常霍翌桁損他已經夠多了,不過必須得承認的是,宮秋以那個人真的好厲害,怎麼可以每次都那麼的成功激怒霍翌桁。
所以說娶老婆,必須娶個溫柔的,要是能夠娶到宮秋以那樣的,不出一個月他肯定會氣死。
「不過……話說你們家最近是撞邪了還是怎樣,兩兄弟都一個樣。」司徒峙左邊坐著霍翌桁,右邊坐著霍翌勉。
一手勾搭霍翌桁,一只手勾著霍翌勉,他看看這邊又看看兩邊,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霍家不干淨了,這兩人真的有點奇怪。
「閉嘴!」霍翌桁瞪了他一眼,他就乖乖地閉上嘴巴。
對面的王溦溦一直看著他們幾個,見霍翌桁不開心的心里很是不高興,她以前都未曾見過霍翌桁這樣,跟了宮秋以以後,他臉上的情緒變得更多了。
也越來越不會掩藏,可以得知,宮秋以在他心里的位置越來越重。
「別這樣嘛,別不高興了,好好喝酒吧。」司徒峙立刻給他遞過酒,霍翌桁直接接過了。
他喝了多少,王溦溦全程都一直陪著他,隔空和他干杯一樣,她的失落不比霍翌桁少,她清楚的明白,這個男人就算離開自己多久,她都無法再抽離了。
已經過了抽離的時間,再怎麼樣,也只是徒勞而已。
霍翌桁中途上了趟洗手間,王溦溦立刻跟隨過去,站在洗手間門口等著他,直到霍翌桁出來為止,在這之前,路過的人都在看著她。
不少人認出她了,便和她打招呼,她都一一點頭微笑,沒有深入說話。
直到霍翌桁走了出來,她站在那,霍翌桁看見她愣了一秒,正準備越過她走人,被她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