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道統 第十章 天舞之鬧(1)

作者 ︰ 華玄

蘇家,有小舞者,六歲修煉,半歲,凝氣成,止于凝氣大圓滿,三年。♀其間,曾與蘇家人境初期者一戰,未敗,時十歲而已。

據聞,其踏入人境之時,蘇家有奇景異象現之,地涌冰蘭,天降火蓮,寒氣繞梁木數日不絕,房室之內,酷熱難擋。

入人境之後,一年,初期,又一年,中期,再一年,後期有成,四年而人境圓滿,蘇家人境排名譜第七,于青年一輩排名第三,略遜于蘇家大公子蘇宣,三公子蘇子恆。

三大家族,薛家青年一輩,有人境者十五人,三人圓滿,五人後期,四人中期,三人初期,其薛紫翎為一代翹楚,薛無京緊隨其後。

揚家,善養生,精于煉丹之術,天境之前,修為速度三家第一,是故揚家有人境者十八人,圓滿二人,後期七人,中期五人,初期四人,其揚雲為一代天驕,獨領風騷。

蘇家,重修心,朝聞道,夕可成就,是故蘇家由凝氣入人境,較之薛、揚二家難。有人境者十二人,三人圓滿,二人後期,三人中期,四人初期。大公子蘇宣、三公子蘇子恆和有「舞小姐」之稱的蘇小舞隱隱成三足鼎立之勢。

縱觀三家青年一輩,揚雲之資質冠絕三家,十七歲而人境圓滿,僅有蘇小舞的「一年而凝氣成,四年而人境滿」可以與其相提並論。

揚雲、薛紫翎同是三家之翹楚,只差半步,便可踏入地境,當時人稱「地境之下,唯有揚薛」;待蘇小舞之崛起後,人們又戲稱道︰「既生雲,何生舞」。

而同是天之嬌女的薛紫翎和蘇小舞,則是一人冷若冰霜,孤芳自賞;一人溫婉如玉,親近自然。有好事者將其並稱為「零度之舞」,寒暖自知。

三家翹楚中最平常者,莫屬蘇家之蘇宣,只知其十八歲而入人境圓滿,稍晚于薛紫翎,其他,便一無所知,但其聲望卻遠遠超過蘇小舞,只因天墓城一位天境大圓滿的老怪閑著無事,就這麼點評了一下他。

「三家之中,論資質天賦,數揚雲第一,論機謀策劃,唯薛紫翎獨步,而論成大事者,卻非蘇宣莫屬」,此言一出,一時之間,蘇宣之名,名動三家,甚而名動天墓,上門挑戰者,絡繹不絕,風頭直追揚、薛二人。時有人在「地境之下,唯有揚薛」後又補了一句,「青年一輩,首推蘇宣」。

當然,三家之青年才俊,不只如此,更有隱匿之人,高深莫測。

天墓城,三家鼎足,每逢十年,大比一次,是謂「守缺」,老者論道,少年會武,補己所缺,熱鬧非凡,排場恢宏,適時各方英雄,會天墓之武陵,少長咸集,群賢畢至,端的是氣派絕倫。

三家大比之前,先進行一次所謂的族比,就是在一個家族內進行的會武,參加者達到一定的名次方可進行「守缺」。往年,參賽者的修為無不在凝氣第九層以上,想必今年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

時光匆匆,直催人老,雙目閉合之間,便是一段夏秋!

蘇小天看著手中淡黃色的書卷,他沒有想到,大哥蘇宣之名竟如此赫赫,想到幼時和小舞追著蘇宣,求他教他們修行之法,蘇小天就不自然的笑了笑。

「兩個月了,也是時候出去一趟,短時間內修為是無法提升的了。不知道小舞知道他的廢材哥哥竟達至凝氣第六層,會是什麼表情?」蘇小天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塵,打開了破碎不堪的陣法,走出洞府,向山下駛去。

蘇小天在這山林內起落不斷,身影若離弦之箭,顯然比他剛上山時要快了很多,不一會兒,他便隱隱約約看見了蘇家府邸。

「哥哥,應該還在閉關吧,雖說這次得到了洗髓丹,哥哥的經脈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不至于這麼著急吧。」在說到「洗髓丹」時,蘇小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前些日見修為短時無法精進,便跑來蘇小天的院子里,準備與蘇小天出蘇家一趟,到城里四處晃悠一下,舒緩族比前的一絲緊張,卻沒料到,下人竟說她這位廢材哥哥竟然去山上閉關去了,無奈中她只好每天來一次,等著蘇小天出關回來。

蘇小舞隨意地把蘇小天的床鋪撫了撫,便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右手托腮,眼楮閃爍,睫毛輕顫,「剛死里逃生呢,不知道好好休息麼,閉什麼關啊,假如累到了怎麼辦?」小舞輕輕嘟囔道。

「哦,是誰有這麼大魅力,竟然讓堂堂的蘇家舞小姐為此牽腸掛肚啊?」蘇小天一路疾行,剛到門口,卻發現自己的妹妹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有些好笑,便出口戲虐道。

正在自顧自的蘇小舞不防門口有人,所以便沒有將修為展開,不然以蘇小天此時的修為,怕還沒到門口就被發現了。只見蘇小舞身體一顫,托腮的右手一滑,顯然被蘇小天的突來之言,驚了一下,正要豁然蹦起之時,卻看到門口蘇小天正一臉壞笑地望著自己,更是氣煞我也,隨手一揮,便是一道鋒利的星輝閃過,蘇小天見勢,哪還有不跑之理,若腳底生風,忽地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

「蘇小天,你給本小姐站住!別以為你仗著哥哥的身份,就老是欺負本小姐我,哼哼……」

蘇小天的院子里頓時多出了兩條人影,一追一逃,雙方都是無所不用其極,能扔的,扔;不能扔的,拆了,再扔!一時之間,鬧的雞飛狗跳,七處生煙、八處冒火。

良久,傳來一聲陰笑,「哈哈,還不是給本小姐給抓住了嗎?不用修為,你照樣跑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是嗎,這是誰的小辮子啊?」

「啊!蘇小天,你又抓我辮子,本小姐跟你拼了啊啊啊」

只見二人,蘇小天抓著其辮子,蘇小舞拎著其胳膊,時不時地,拉一下辮子啊,扭一下胳膊啊,順便就傳出了幾聲淒慘的叫聲。兩人腳上的功夫更是了得,虛虛實實,迷蹤幻影,你來我退,你退我往,讓一群下人看得直眼花繚亂,心中喟然嘆曰︰「小姐少爺的腿上功夫好像又精進了許多……」

「小舞啊,那個,那個,你看吧,哥哥也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啦,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喔,要不,你先放了哥哥吧?」

蘇小天望著手臂上一片一片的紅印,很是心痛,不就說了句話嘛,至于嗎?

蘇小舞額頭上汗珠斗大,顯然被拉辮子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听到蘇小天有妥協之意,立馬眼角一瞥,裝作一臉委屈道︰「哥哥,你老是欺負人,哼哼,壞人,壞人。」說著,淚水便在眼眶里打轉起來,好像你一說「不」,立馬就要哭出來一樣。

蘇小天望著此時一副「楚楚可憐」的蘇小舞,只好嘆了一聲,「好吧,誰讓你是我的妹妹呢,而我又是好人啊,這樣吧,我數到三後,我說‘放‘,我倆一起放怎麼樣?」

蘇小舞眼珠轉了轉,很是單純地說道︰「哥哥,你不要騙小舞喔,不然,小舞可就要對不起哥哥諾。」蘇小舞說著,還故意瞅瞅了蘇小天手臂上最紅的一塊區域。

「一」兩人沒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禁止似的一樣,在人世間泛不起一絲微瀾。

「二」

兩人瞳孔縮了縮,身體上的勁似乎都不知覺的涌上了手上。

「三」

這一刻,在他們眼里,沒有了流動的風,漂浮的雲,沒有了婉轉的鳥語,撲鼻的花香,好似這個天地,都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不見,只剩下彼此,只剩下一道聲音。

「放!」

一道聲音劃破了蒼穹,穿透了歲月,跨越了時空,仿佛是晚來了千年的寂寞,在這一刻,突然在心底綻開,失去了意識,沒有了知覺,只知道全身的力氣似乎都早已準備好了,只須狠狠的一拉一扭,于是乎,天地安靜了,歲月停止了,兩道痛徹心扉的叫聲又再一次響徹天穹。

「小舞,你好狠,給我分筋錯骨手……」

「哥,你竟然又騙我,看我天殘地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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