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廣曠,飛沙密布,蘇小天仿若一位外來者,站在這片世界的邊緣,靜靜看著滄桑變化。
圓鼎一聲呼嘯,聲動八荒,震徹天地,九龍奔騰,氣息肆虐,一道身影從鼎中傲然挺立,浩然之氣,充斥荒野!
一位青衣老者從天而降,手持黃金棒,轟然朝圓鼎揮下,力崩山河。
周圍的空間一片片碎裂,又是一對超越理解的巔峰強者,其勢其威,遠遠超過山頂那女子與雪狼之戰!
一陣翻卷,蘇小天不知何故,身移在半空,那圓鼎,竟在掌間旋轉,蘇小天只覺自己身換一身銀白戰甲,氣勢豪邁,一如古之將軍,揮斥方遒,統治三軍,躍于馬上,陷鋒在千軍萬馬之間,一往無前!
看著一棒打來,蘇小天似乎換了一個人,全身氣息一陣激蕩,雙手一擺間,皇者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他感到,他的手中有一種可以掌握眾生的力量,一拳似乎就可以轟碎星辰日月。
蘇小天本能的將手中之鼎拋向黃金棒,圓鼎遇風而長,氣浪翻涌,堪堪擋住黃金棒滅世之威。
蘇小天看天上棒影重重,每一棒都攜有裂山之勢,似乎這棒法已超出了凡間的界限,無所拘束,威力無窮。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只是靠著本能。
蘇小天召回圓鼎,右手一指,一支巨筆,閃現世間,筆刻山河,座座高山,條條大河,逼向老者。
「文皇,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即使你揭開了皇者三紋,也只不過擁有一炷香的時間,可以發揮出你全盛時期的實力,時辰一過,便是你的死期,老魔為了此刻,已籌劃了千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受傷,豈有放過你之理,哈哈……」
「文皇?看這老者的眼神,顯然說得就是我,我這一身恐怖修為又從何來?」
「靈魂!是我的靈魂進入了一個未知的軀體。」
山洞中,那中年人心神已被震撼,「竟然靈魂虛渡,穿越權之幻境,直接進入力之幻境,不以身化文皇,與幻境中的帝魔一戰,而是以一縷神識,依天道而行,觸動了時空的一絲規律,將萬年前的場景重現,不知這是冥冥注定,還是這少年具有大氣運,此刻這少年屹然就是文皇!」不過很快中年人又被另一個圖面所震撼,因為一道蓮青色從他眼前飄然閃現,一抹微笑,映在中年眼中,嬌羞可愛,粉雕玉琢。
蘇小舞!破關!
蘇小天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持不住,而他的神識卻穿越層層,進入了一代皇者的腦海里,跟隨著這位皇者,與另一位蓋世魔君爭戰。
蘇小天迷迷糊糊,神識不知怎麼被帶進這里,他感覺到他**的生機正急劇消失,如果不馬上進入下一關,恐怕他會魂消魄散。
未知的軀體束縛住了他的靈魂,似乎讓他來見證這一驚天地的戰斗。
「帝魔,你不過是想得到我的文皇血脈,來突破千年無法堪破的境界,好叩天問道,以成仙途。」
一道聲音從「蘇小天」口中發出,溫文爾雅,端莊聖潔,但顯然,身受重傷,吐息之間,低喘不斷。
「哈哈,文皇,老魔我聯合兩大魔宗方才重創禹皇宮,斷掉你的左膀,看你還怎麼活著回去」
「帝魔,不要得意,就算我身死道消,也不會讓你在人間為禍蒼生。」
「山河筆,帶我一身血脈靜待有緣人,謹記,吾血脈傳承之時,便是帝魔破開封印之刻。」
「天地玄黃,大道湯湯,以我之名,奉我生命,破開空間,封印帝魔!帝魔,你我且看,萬年後,這世間又會是一番什麼模樣。」
一道璀璨的七彩霞光,驀的從「蘇小天」身上綻放開來,」蘇小天」頭頂上方裂開一道縫隙,山河筆呼嘯一聲,激射進空間縫隙中,帝魔還不及阻擋,「蘇小天」便沖向帝魔,身化巨大符印,嚴嚴實實裹住帝魔之軀,沖向地底深淵。
帝魔想不到一代皇者,會如此決絕,竟然拼著自己一身道果,只為把自己封印,不僅心里生出一縷恐懼,萬年修為,巔峰實力,瞬間爆發,符印激蕩不已,但符印光芒卻越發明亮,試問當世有幾人,能有文皇的蓋世修行,即使是一副身軀,也可裂山斷海,滅神除妖。
「啊,文皇,你等著,老魔回歸之刻,便是正道消亡之時!」
「噗」空間一陣激蕩,又是黑暗彌漫,蘇小天的靈魂不知何時回歸本軀,在即將形神俱滅的剎那,跌入石門之中,昏迷前,他似乎听到耳旁有微微低語。
「少年,你即已入我萬年前的投影,恐怕不久之後,帝魔便可以沖破我的封印,重現這世間,到時神州大地定會又是一片腥風血雨,少年,今天我就將我的一身道統傳承于你,希望你好自為之,且不可為失道之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希冀天佑我正道,護我道浩氣長存!」
蘇小天悠悠蕩蕩,在未知的世界四處尋找落腳點,天上似乎下起了紅色的雨,灑在他的身上,入體有點涼,不一會兒,衣服便全濕了,一道閃電咻然從蘇小天身邊劃過,驚得蘇小天忙「呀「的一身側身讓開,隨之,一棵參天大樹似乎被閃電擊倒,吱呀一下,聲動荒野,順勢而下必砸在蘇小天身上,蘇小天展開「萬重煙水」步法,一步出,千步影,穿花繞柳之間,卻不見位置移動,蘇小天用盡全身氣力,汗水直冒,換來的是參天大樹數丈寬的軀干離他越來越近!
「啊「的一聲,蘇小天正被大樹擊中,朝大地狠狠砸去,再回轉神來,入眼,不是緊貼身上的樹干,而是蘇小舞的梨渦淺笑。
「哥哥,你終于醒啦,你再不醒,小舞就自己先回去看看族中情況了。「
蘇小天頭疼俱裂,腦中像炸開過一樣,轟轟作響,舉起左手欲拍拍腦袋,誰知帶起來的是一片血液,「啪「,液體灑落,濺起零星,蘇小天望身下望去,只見自己身處一片水池,池中灌滿血液,深紅溫熱,入鼻有丹藥的馨香,液面及胸,細看,自己的手臂,隱隱有一條條血痕在肌膚里蔓延。
「這?「蘇小天充滿疑惑的望向蘇小舞。
蘇小舞搖頭不語,伸手向旁邊指出,順著小舞手指方向望過去,只見那里有一塊巨大的山石,奇形怪狀,色澤鮮明,向高處看去,竟有一位中年男子,腰束長笛,身著青衣,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滄桑,仿佛已活了無盡的歲月,拉近了歲月的距離,與自己對望。
剎那間,那中年人的身影便投入了蘇小天的眼中,蘇小天發現自己始終看不清那中男人的模樣,似乎有一層滄桑的面紗,遮擋住了那中年人的面容,蘇小天心有不甘,心神合一,眼放精光,一層薄衫月兌落,入眼,卻是一支正在描摹天地山河的巨筆,每一筆都霸道絕倫,充滿著不可抗拒性。
以天地為畫紙,取萬物為元素,化己情為神髓,縱性癲狂,心思到處,自是造化!
那中年人運轉神識**,以望可以探尋蘇小天靈魂深處,來察看蘇小天的前世今生,不曾想,自己的神識**,哪怕是放在神話時代,也可打探出絕代王者,如今卻失效于一個17歲的少年。蘇小天靈魂似乎被一層神秘的波紋阻擋著,無論中年人怎麼用力,也只能看到蘇小天生活里的一些瑣事,「竟與那少女一樣,連我也看他不出什麼」,中年人心中暗暗嘆道︰「此子當不凡」
腳尖輕踮,那中年人從石頂一躍而下,瞬間便欺身蘇小天,「想不到,等了幾近萬年的時光,當年的老友恐怕都已死去,我卻還存于世間,少年郎,不知今日是你的造化,還是我的解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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