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紅日,朝氣蓬勃,噴薄而出,東升之勢,不可逆轉!
青天白日,紫電綠雷,天墓之東,飛來驚世之刀。♀
南華筆,化神盤,忘卻了所有,數萬年的仇恨,一朝爆發,不可勸說,皆是帝皇之器,霸絕天下,唯有氣勢,無限攀升,邁入了傳說的地步,連天地都要顫抖,連日月都要黯然。
天墓城不知何時建造,只知無數年來,非天墓城人,聖者以上者亡,聖者以下者生,傳說天墓刑罰,降九天神雷,出無上斬刀,拋絕世戰矛,射玄天寒箭,就算皇者,也要止步,帝者,還須退讓。
慕山臉色陰沉,不想竟惹出這麼大動靜,原本的計劃全部被打亂,身邊還不時飛來幾顆令人忌憚的神雷,待看到洞口處,一層微波蕩漾,不覺眉目舒展了幾分,正準備過去時,突地心生警覺,一回頭,竟是無數飛箭射來,箭尖直冒寒光,威勢驚人,縱是慕山看了,身上也是一陣汗毛豎起,忙拎起身邊之人,一展身法,往遠處遁去,可憐山頂上養傷的青年,頓時被萬箭射穿,洞口旁那幸存者,正忙著打開進洞口的陣法時,也被射成刺蝟,倒是山洞無恙,大概是感于文皇之氣。
千萬點寒箭同時射來,隔絕了南華筆和化神盤,箭體堅硬,非凡器所鑄。寒箭分為兩股,一股射向南華筆,一股射向化神盤。
南華筆光華流轉,每揮一筆,都必折斷不少寒箭,不愧為帝皇之器,豎,橫,撇,捺,點,勾,縱橫捭闔,如皇者般,雖深陷重重包圍,卻依舊一往無前。
化神盤里外翻轉,不時射出道道光芒來,含刺穿蒼穹之力,披荊斬棘,一如無人之境。
‘嗤’,一道亮光閃過,一把刀,從天際飛來,先攻向化神盤,刀影後月兌,直斬下去,銀白刀背,映著旭日之光,反射出驚世之芒,貫穿通天山脈,強勢的氣息,生生壓制著天地蒼生,慕山等人皆都跪下向虛天磕頭朝拜,一代萬魔宗長老,在面對無上的意志時,也得俯首稱臣。
化神盤一聲激蕩,器身百倍增長,氣息幾何攀升,周邊寒箭砰砰折斷,與無名之刀,狠狠對踫!
剎那,生出一股強大氣流,四周一片刀光閃爍,山體斷裂,陣法破裂,山河南華被氣流逼退數尺,千萬寒箭,無數神雷,足以轟殺任何聖者境的力量,追他而出。♀
氣流散盡,陽光正好,金光燦爛,無名之刀,冷掃諸峰,刀尖,一點寒芒,燦若冬日之冰。
化神盤墜落一處山頂,周身暗淡,一代帝器,竟萎靡至此!
「化神盤,大帝之器,竟不敵此刀,這無名之刀究竟是何來歷?」慕山驚恐萬分,自他出道以來,從沒發生此等事來,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小小的天墓城,竟有令帝器折服的力量。
此刀刀尖微轉,方向是山河南華,突地天際又傳出那道威嚴容人不可抵擋之音。
「又是你,萬年前,因見你身上圍繞著兩位大道帝皇的氣機,故不傷你,今日你竟又犯,其罪當死!」
無名之刀,刀尖寒芒更甚,朝著山河南華,激射過去,刀帶狂霸之氣,聲勢比對待化神盤更加剛猛,山河南華失去化神盤氣息的牽引,神識暫得清明,當發現自身修為超過聖境之時,一陣心驚,準備降低修為之際,已然看見無名之刀挾無上威力而來,此時倘若降為聖境,也是無濟于事。
山河南華望向洞口,見慕山等人被無名之刀的氣機所懾,暫時還沒進入洞中,知道一旦自己重傷,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思到此處,山河南華猛的將全身修為一瞬間釋放,猶如一朵大蓮花在半空中怒放,撐開‘花瓣’的狂暴氣息得以迫開無名之刀幾秒,就在這幾秒,山河南華筆體一晃而下,朝慕山奔騰而去,無名之刀緊隨其後。
山河南華左避右退,滿山霜箭,一方紫雷,緊緊相逼,這正是山河南華想要的結果,他要借天墓刑罰,助他消滅靠近洞口的魔宗之人,聖者之上氣息流露無遺,一陣激蕩,刑罰之物更顯狂暴,咻的一聲,破空聲紛至沓來,或許下一秒,便穿透筆體而過,端的是險之又險。
山河南華一往無前,化身人形,一代強者的決絕,使風雲得暫歇。無名之刀,隱身在霜箭之中,刀芒卻震撼穹蒼,千丈一道,不由分說,掌勢者之威,發揮的淋灕盡致。
慕山等人,見霜箭神雷奔向他們時,就已面露驚恐,此時再看千丈刀芒揮舞而下,更是嚇得全身顫抖不已,一代魔宗長老,被逼得如此地步,或許是他來之前沒想到的。
「吾祖,請降魔威,救弟子一命」慕山朝已泛魚肚白的虛空猛猛一磕,期待空間的彼端,他們世代供奉的祖帝,能夠降下魔威救他一命。
山河南華面色冷峻,在離慕山不到數米遠的距離,猛然止步,立馬回身,掐指捏訣,傲然直對,大喝一聲「造字」,不盡的筆劃,在山河南華手中,落拓繁華,大道至簡,一筆橫絕,燦若星河!
無名刀芒踏無盡青霜紫電而來,無上的氣勢,引群山動蕩,大川咆哮,萬獸爭跑,在相對靜止的空間里,沒有絲毫響聲,靜靜地踫上了山河南華的至道一筆,一片火樹銀花,煙雨漫漫,最具有毀滅性的一擊,化為了天地之間最為絢爛的風景,令山下的城民,心醉不已,一對對才子佳人,相逢紅牆外,共賞這世間奇景,久久不肯分離。
一顆顆紫雷迅猛降下,猶如火石般,劃破天際,落向山河南華附近,包括慕山等人。
慕山等人已被這滅世之威徹底震懾,絕對的力量讓他們泛不起絲毫抵抗,腿腳皆軟,連逃跑的勇氣都消失殆盡,瞬間,慕山身邊的兩大高手,要麼被霜箭射得體無完膚,要麼被神雷炸得魂飛魄散,不遠處的化神盤悲鳴一聲,黑光一閃,化作一束星芒,遁向了遠方。
慕山法寶用盡,才保得一時安全,但身上也是一片血色,在箭風雷雨的狂暴下,苦苦堅持。
山河南華神色寧靜,仿若一位山野隱逸,正在天地畫紙上,恬淡地臨摹著山川大河,心無旁騖,神定氣閑,嘴角不斷滲出的鮮血,便是這世間最美的染料。
「以穹蒼大地為畫紙,用己身血軀為墨寶,化七魂六魄為神質,燃己生命之火,造就這世間最玄奧的一字。吾山河南華乃為一代皇器,死當驚天下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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