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天四人費了一番氣力才把蘭澤扶到一行翠竹旁,將他靠在翠竹上。
蘭澤捂著腳,嘴里不停地叫著疼,一副花容月貌,糾結的要命。
牧風華道︰「老五,下次要小心腳下啦」
蘭澤疼的說不出話來,只冷哼了一下
孟初寒半蹲在地上,解開臂上的衣帶,從綁在臂上的針帶上抽出一根針了,順手就在蘭澤的褲腳上撕了一塊布,按住蘭澤腳上的傷口,傷口不深不淺,很是細長,一絲黑血,從傷口內側滲出。
「捕獸器上有毒」
孟初寒望著手上泛黑的針頭,眉頭一皺,輕咳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牧風華臉色也出現了慎重,道︰「那老三,老五有事嗎?」
蘭澤平時嘻嘻哈哈,可是到了關乎身體安全與否的問題上,還是蠻嚴肅的,此刻正一本正經的看著孟初寒。
「嗯嗯,小天,你也和我們一起吧,老五,你就先休息休息吧「
牧風華從一處竹林拿出一個包裹,里面裝著兩三個饅頭,遞給蘇小天,然後拍拍蘭澤肩膀,以示安慰,便和孟初寒等人去了不遠處。
蘇小天匆匆吃完饅頭,望了一眼一臉憋屈的蘭澤,準備撫慰一下蘭澤受傷的心靈,但又覺不好,害怕過于虛偽,躊躇之間,牧風華等人已開始修行,牙一咬,不再猶豫,向蘭澤道了一聲歉,就跑向牧風華那邊去,只剩下蘭澤一人在這獨自嗟嘆。
「唉,連老四也拋棄我了,蘭澤啊蘭澤啊,莫非你真的帥得神鬼皆妒,怎一個痛字了得啊」
「啪」,一塊小石頭不知從何處飛來,剛好砸向蘭澤的頭部,直接砸暈了蘭澤……
另一邊,凌晨練著蘇小天看不懂的劍招,說是看不懂,其實是凌晨的劍招太過于隨意了,沒有絲毫規律可循,別說殺傷力了,恐怕還沒接觸到對手,劍就被人家給擊飛了,令蘇小天奇怪的是,就是這麼隨意的劍法,卻是自己看到的最華麗的,因為凌晨的每一劍揮下,都好像有千萬朵花瓣從天而降,似乎每一招都充滿著境,不似斷刀客的刀,只有意,沒有境,一刀見血,便命歸九幽。
孟初寒卻是什麼也不做,就坐在竹林旁的一塊青石上,盤腿做冥思狀,在幾人當中,最稀松平常不過了,而且面帶病容,時常咳嗽,讓人一看就覺得此子體弱多病,不適合修真,倒是剛才幫蘭澤療傷,讓蘇小天知道了他會醫術。
「小天啊,你先放出你的全部真元,讓我們看看你的境界」
牧風華則指導著蘇小天修行。
「嗯」
蘇小天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修煉了,心里一喜,丹田一聚,元河(真元之河,凝氣境第七層,凝氣為液,人境之上,便可河上架虹橋,渡過虹橋之後,便是地境,到達彼岸方成天境)噴涌,七星踏出,一步接一步,一連踏七步,步步相連,臨近竹葉沙沙震動,旁邊山澗水聲激越。
七星踏後,便是星之輪回,六道之地獄道,陰森的鬼氣,從蘇小天的掌間滲出,一絲涼意充斥著周圍,竹影斑駁,投影在地上的鳳尾森森,好像是即將從地府月兌逃而出的陰魂惡鬼,張牙舞爪。
「這……」
牧風華震驚了,好像沒料到蘇小天會這樣的奇術。
「離人境只有一步之遙,所習之術,似乎很不簡單,小天,你可否把你的家世和我們一說「
蘇小天聞听離人境還只差一步,頓覺高興,不過听到家世,神情就變了不少,清逸的眉目,隱隱透出殺氣,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符,見蘇小天搖了搖頭,牧風華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他的身世,與我相差無幾啊,被家族遺棄的人呵」
凌晨和孟初寒似乎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仿佛沒有露出絲毫稀奇,他舞的他的劍,他做的他的沉思。
好像,劍就是他的唯一
好像,沉思就是他的一切。
除此以外,便沒有了其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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