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飄,人還在流浪,試問雪落相思處,歸人在何方
澄澈的雪地,清冷的林間,一豆昏黃的燈火,伴著一襲黑襖,向著如墨遠方奔去。♀
鐘樓落滿了雪,小徑無人,雪地上沒有人的足跡,稀稀疏疏,只有幾行鳥獸的爪印。
青岡木上,也染了一層雪,古鐘寂寥,自是少不了添上三分淒冷,蘇小天輕輕抹去青岡木上的雪,「鐺」的一聲,這次他就撞了一下,即使是一下,也撞得蘇小天氣血翻騰。
「看來,還須勤加修行」蘇小天低語道。
走出鐘樓,漫步在空靈澄澈的雪地之間,蘇小天呵了一口氣,吹滅了燈火,天還未全亮,不過漆黑之中透露出的微薄光亮,足以供行人看清道路。
鐘樓地處清妙峰的山腰,所佔的地方並不大,只有零零星星幾所房屋,不似山頂的氣派,山麓的繁華,總的來說,人煙稀少,冷冷清清。
其中緣由就是清妙峰山腰多自然風光和異獸奇珍,為了不受人為破壞,所以歷代首座建築選址都有意避開這里。
蘇小天繞鐘樓而上,一條小路,窄小,通向山上,兩旁多有樹木枝葉相接,一眼望過去,一片黑暗,不見盡頭,顯得靜謐幽深。
平日里,蘇小天就在這里練習他的刀法,地方偏僻,人跡稀少。也是蘇小天膽子大兒,一般少年,誰敢獨自承受這無邊的黑暗。
蘇小天難道真的不怕嗎?其實不是,而是他早已習慣。
有人說,其實黑暗並不可怕,比黑暗可怕的,是無休止的寧靜,它就像一頭惡狠狠的猛獸,把恐怖從遙遠的時空,硬生生地塞進你的心緒中,讓你無時無刻不在受著折磨。
從懷中掏出一柄刀,放在腰間,三寸左右,是蘇小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向柳兒師姐討要的,刀是嶄新的,凡鐵所鑄,不過蘇小天特意在刀尖處弄斷了一塊,顯得不倫不類,修行起來,也困難許多。
蘇小天鑽進一塊稍微空曠的地方,四周都植滿了青柏蒼松之類,頂端樹枝相連,倒也把此處遮得嚴嚴實實,外面雖銀裝素裹,此處卻還是如尋常一般。
離蘇小天右邊的幾棵樹上,已是傷痕累累,滿是刀印,顯然這幾天,他都是在這里修行。
「去!」
蘇小天拔出了刀,右手結印,一絲刀芒,從指間綻放,用力一扔,刀立馬月兌手而出。
蘇小天睜大眼楮望著刀飛出去的方向,口中不停地念叨著︰「刺進去,刺進去……」
「叮」
令蘇小天失望的是,飛刀撞擊到樹的時候,就掉落在地。
蘇小天無奈的把刀撿了起來,這已是他第三百五十一次失敗了。
又繼續修習了十次,蘇小天依然以失敗結束,輕聲低嘆一聲,蘇小天撿起飛刀,這次他沒有再出手,而是把他收進懷中,眼中滿是失望。
走出這里,向四周望去,層林盡染,漫漫白雪,心情頓時舒暢許多,看時辰稍早,蘇小天萌生出四處走走看看雪景的沖動,當下也不遲疑,就順著這條小徑,向上行去,兩行足印,不深不淺。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蘇小天才到了這條小徑的盡頭,不似羊腸小徑的幽深陰暗,他一出去,便覺天地開闊,豁然開朗,不想這里竟山峰連綿,不是清妙峰頂峰,蘇小天也未曾來過此處。
四處怪石嶙峋,顏色各異,異彩紛呈,白雪散布,少許空冷,樹木是極少的,淒淒荒草雪連天,空曠無比,山石背後,幾縷雲煙,若隱若現。
蘇小天心生好奇,走近一塊山石旁,從山石向外看去,一汪清泉,映入眼簾,天上飛旋的雪花落進泉上,一一融化,那冒出來的氣霧,撲倒臉上,竟有些溫熱,蘇小天見四周無人,走到泉邊,把手一點點伸向泉水中,水溫竟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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