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按捺不住的欣喜,身體不受控制控制的就想要站起,被良落一把按住︰「都告訴你了,乖乖做個旁觀者。」我撇撇嘴,看來良落的先見之明是對的,若不是他封了我的嘴,我恐怕在剛才就已經叫出聲來。
看著小白淡然自若的模樣,忽然覺得他才像個旁觀者一般,在看著一出他早已猜出結果的荒唐鬧劇。我看向良落,沖他挑釁似得挑挑眉,心說︰看看,你不是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局麼?怎麼樣?沒想到吧?不止你一個在這看好戲,還有個意外的主角躲在那里和你一起在看呢。良落忽然扭過頭︰「你若再暗自里非議我,我難保自己不會把你丟下去。」我立馬噤了聲,果然,弱小的家伙只有被欺負的份。
那幾個刺客看見小白,眼中瞬時流露出殺意。他們迅速做出幾個暗號,同時拔出刀,砍斷了束縛著他們的白綾,迅速調整著自己的位置,使得墨歌難以同時顧暇這樣眾多的對手。我不禁咋舌,他們反應倒也算快,也不算一無是處。我是不是有些輕敵了?不過就算我輕敵了也沒關系,我只是個看戲的。我的任務,就是看到結果就好。
小白依舊靜立在那里,不急不徐,只看著這些的動作。仿佛在記憶什麼。
一個人忽然膝蓋一軟,單膝跪到了地上,痛苦的捂著膝蓋。那一刻,我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骼碎裂聲。是一顆小石頭的佳作。倒吸口涼氣,這手法,又狠又準,還專挑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打。這位兄台,很榮幸的通知您,您已光榮的加入殘疾者聯盟。看著小白,偏偏一種沒做過任何舉動無害神態,真心很是欠揍。我立馬想到不久前墨歌的手腕,看來若是這力度沒有把握好,墨歌現在恐怕就不會在這里甩她的金絲暗器了。
其余的人都出現了片刻的愣神。顯然,他們甚至沒有看清自己的同伴是怎樣受的傷。幾個人迅速發現了情況對他們的的不利,立馬發出暗號,準備最後一搏,盡快月兌身。他們,只要把消息傳出去就不枉此行。公子小白的面具,只要能夠被他們掀起,早晚,會讓他為自己死了的人陪葬!剛剛稍有行動,立馬有人被墨歌的匕首割斷了咽喉,極度不真實的感覺,明明是很淺的劃口,甚至都沒有噴礡而出的鮮血,卻偏偏能一舉致命。
墨歌的眼中寫滿了肅殺,她撫了撫自己額角垂下的發,很是厭惡冷眼看了看倒下的人︰「奴討厭,你們骯髒的血。」
抬手,手腕靈活的一個轉動,又一個人應聲倒地。「公子,屬下一個人解決便好,不要髒了公子的手。」
好生霸氣。我的眼前蹦出這幾個字。丫的,這貨還是方才要去解我的衣服,而臉紅羞怯的冰塊墨歌麼?
「墨歌,別留下活口。」小白斜彎起嘴角,笑的邪魅。真是多重的人格,我渾身一個冷戰,辛虧不曾有惹到過這種奇葩的生物。「本打算放你們一條活路,奈何你們偏來找死。不知好歹也罷,我便隨了你們的願。要我現身我便現身。難道不知道麼?閻羅,可是易請難送。」小白的面具被月光反射出一層極淡的光澤,果真,像一個嗜殺的閻羅。
幾個人的眼中透露出濃郁的絕望,飄零的桃花,再沒了往日的芬芳。此刻,竟突兀的芬發著血液的腥甜。
墨歌輕輕在指尖把玩著那精致的殺人利器,猶如爛漫的少女在把玩手中的玉簪。卻偏偏一副陰暗之態。「公子,交給墨歌便好。」
一行的的人如夢初醒,來不及片刻的掙扎,喉管已被人割斷。僅剩的幾個,也已被巨大的的恐慌折磨的精神恍惚,只剩下下意識的垂死掙扎。揮動的刀早已亂了章法,倒不像是保命的武器,反而顯得礙手無比。也虧的,他們拿了一輩子的刀。
死,只剩下了誰先誰後的問題。
一片的狼藉,徒剩下一個身影站立在一地尸身中央。「 當——」手中的刀無力的墜。落。身體一下疲軟的跪倒在地,盡顯崩潰。冰涼的匕首緊貼著流動的血管,感受著僅剩片刻的生命的溫度。他已聞到,死亡的氣息。
有散發著香氣的發梢掃過他的臉頰。「最後一次。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清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嗓音在耳後響起,近在咫尺,卻猶如尖銳的刀鋒一般擊垮著最後一根繃緊的神經。明明是很好听的聲音,偏偏說的,是催命的語句。
那人扯著嘴,笑的怪異無比,「齊國。」他吐出這兩個字,便自己拼盡最後的力氣,把咽喉壓向匕首。有時候,死亦是一種精神的放逐與解月兌。
齊國。這是他,最後說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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