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他,把頭探出車外,看著良落騎馬而行,逍遙自在的咬著根青草,似乎有種微妙
的氣場把他和我們隔開,他無牽無掛,獨自己一個,騎著他獨自的馬,想著他獨自的事,也倍顯落寞。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或許,我是習慣了他的身前,總跟著一個煩人的阿九。但他,或許並不會因我的存在或是離開而改變什麼?在我沒有出現之前,他也是這般安靜的度過了萬年千年。良落一直在我需要時陪著我,可是誰會一直在陪伴良落?
良落一直在教我如何如何修煉法術,如何如何保護自己,但他偏偏傻的不會去教天生愚笨的我,學會去喜歡,去愛到想要佔有一個人。如果我懂得的話,我想,我會去喜歡良落的。但在這漫長的千年,我偏偏從未有學會喜歡。養成的,只有依賴。我依舊不解,何為喜歡?怎樣才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喜歡上一個人了?看看小白,他這般不靠譜的一個人,剛遇見我才幾天,就迫不及待要親我,額,雖然是我自己靠上去的。這類人我還是避而遠之為好,不然我若學會他這種所謂的喜歡,將會變得有多濫。♀情?咦?怎麼覺得我在貶低自己似得?
或許,還是阿良靠譜點「喂!」我去叫阿良。阿良回頭,懶懶的看了眼我︰「怎麼?還沒吃飽嗎?你都胖成這樣了,該是收斂收斂的。」丫的,小爺收回他靠譜的話。
我郁悶不已,暗里用靈力給他使了個絆子︰「再敢說小爺胖的話,小爺就把你揍成真正的胖子!」良落笑笑,隨手就化開了我設的屏障,「再亂來,我就把它封住。」我沖他做了個鬼臉,切,會听你的話才怪。
「墨歌,想來想去或許只有你會回答我了?」「……姑娘請問。」「別老叫我姑娘姑娘的,叫我阿九就好,不然的話,叫聲爺听著我也能接受。」墨歌頭冒黑線,艱難開口︰「……雲昔。」我忽然發現,這長途慢慢,無聊時調。戲調。戲墨歌,再不然墨色也不錯。這樣起碼不會無聊,也能避免我和小白獨處,讓他逮到機會反過來去調。戲我。
「喂,墨歌,你喜歡過人麼?」「……」墨歌嘴角抽搐幾下,沒有理我,一副和我說話還不如讓她去練武的心力憔悴之態,我說的正高興,也不去理會她有沒有用心去听我難得嚴肅的說話,自己興致昂揚的喋喋不休︰「像你這樣冷冷淡淡的,恐怕也是沒有喜歡過人的吧?不過你總歸接觸過比我要多許多的人,總會接觸一些的吧?你應該知道,什麼樣的心情才叫作喜歡的,對吧?……」墨歌被我問的語噎,竟一時沒了反應。良落回過頭,逆著光細細看著我,似在思考我說的每一個字眼,卻難得的一言不發,沒有再去打趣我。
「奴,不知。」墨歌淡淡丟下這個回答,極為迅速的拉了拉馬的韁繩,驅馬快走幾步,盡量離我遠了些,或是在怕我另再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去糾纏從不會去想那些的她。
小爺就當真這般招人煩麼?我表示自己很受傷。悶悶不樂的乖乖坐會回馬車,到了人間,連以前對我百依百順的阿良都變得那樣不可愛了。我在心中抱怨念叨,一副怨婦之態。
「阿九,可是有喜歡的人了?」小白忽然問我,眼楮卻看著車外,眉頭皺的厲害,他目光像是鎖緊了什麼,可我偏偏又看不到。「要是我知道自己喜歡著誰,我還問這些難到是因為覺著好玩嗎?」
「呵。想想就是這樣。像你這樣後知後覺的一個人……」小白笑著搖搖頭,「阿九,你可願听個故事?或許,這就是喜歡。」小白的話說的我一愣。
何為,喜歡?或許,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答案。只不過,不到自己真正發現已經喜歡上了一個人的那一天,沒有人會去為自己,何為喜歡。
說不定,小白會給我一個答案。我點點頭,示意我在听。
小白看了我片刻,柔和的給我一種他似是在用目光撫模我的臉頰的錯覺。我整個人立馬變得不好了,催促道︰「快講就行了,不用盯著我找靈感。」小白不去理會,他半似回憶,半似轉述的言道︰「……齊國國君好戰,人人都說他歹毒冷血,殺人如麻。我,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長大。」齊國?怪不得,那個瀕死的人,為何會去說「齊國」。小白說起那個齊國國君,竟然沒有用「父王」這個字眼,我不知道,該是怎樣的經歷會讓一個人用這樣失望到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一般的言辭去談論自己的父親。我只看著小白,不知該如何才會安慰到他。小白笑笑,倒像是在勸我釋懷「不過沒關系,再惡劣的環境,人總有適應的那一天。只要,習慣就好。」我似是明白了什麼。習慣。或許,在神妖面前,這般弱小的人類尚能夠生生不息,便跟他們會習慣一切的惡劣環境有關。
「我又有什麼好覺得自己可憐的呢?最起碼,在別人眼中,我還是齊國的公子小白。不管,這個名號對我是多麼大的一個嘲諷。這些,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便已經自己學會如何應對,如何裝作不懂,用無知去把自己盡量保護起來。我那時最常想的,就是我為什麼不是公子糾,偏偏要是公子小白?同樣是公子,他有著太多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我除了母妃,太傅,不敢再對任何人輕易吐露心扉。或許,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因為我周圍的人,完全不屑去听吧?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伙伴是可以傾吐心扉的。他,不喜歡我,我從別人的態度里就可以看出。公子糾或許比我更討喜一些,又或許是他有一位來頭不小的母親。因為齊國的國君,可能從來沒有讓任何的人入過他的眼。他與所有宮姬的婚約,可能都只不過來自一張聯姻協書。所以,我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深深的厭倦,但我,卻注定無法逃離。僅僅因為,我是公子小白。那時候,我竟開始同情公子糾。他比我,要受到更加約束的關注,所有人,都將他當作國君去培養。我常想著,或許不久,公子糾登上皇位,把我隨便流放到一片荒地,再下道旨意要我永世不入國都,我便算是真正的自由了。」他說的無比淡然,卻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流放?這就是,他所渴望的自由?人類,真是一種復雜到讓人,不對,讓妖怪想想就覺得頭疼的神奇物種。他們在傾其一生,追求著多麼可笑的,所謂的自由?
小白一副事不關己之態,倒像是在和我討論一些無關痛癢的他人的經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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