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跟著寧墨跑了進去。♀
是楚沉。穿著一身白衣,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前襟大片的血跡。
我驚叫一聲,奔過去抱住他︰「又發病了?」
他說不出話。只是瞧著我,很艱難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怎麼辦?」我看著寧墨,扁嘴,差點哭出來。
寧墨嘆氣。我知道他就怕我哭。果然他過來接過楚沉,伸手抵住楚沉的後背運氣。楚沉哼了一聲。寧墨咦了一聲,身上的頭發衣衫忽然無風飛揚,面色驀然變得凝重異常。
我緊張的看著寧墨的神色,他慢慢的露出吃力痛苦的神情,整個人象一張繃緊的弓,似乎已經使了全力。我躊躇著,猶豫著是不是要過去幫忙。可是,我很害怕會幫倒忙。
好在寧墨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臉上的神色也輕松起來。過了一會,他撤了內力,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這小子功夫有些古怪!體內好像有一股的內力,不大听使喚!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股力量彈壓下來!」
我過去看楚沉。他已經疲倦的睡著了。全身軟軟的。我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嗯,好像上次發病也是睡了好幾天的。
「你怎樣?」我問寧墨。
寧墨苦笑︰「累!簡直就像那次被卷入山洪的經歷!」
我一呆。忽然想起那段恐怖的經歷。♀
那次經過一個山寨時正好趕上山洪爆發。寧墨為了救一個小孩跳進了洪水里,我以為按照寧墨的武功和水性,應該很快就會游上來。可是,我們都低估了自然的偉力。
我和王鵬看著寧墨抱著小孩在洪水里掙扎,被一個又一個的大浪,一個又一個的漩渦沖的七葷八素,直向下游飄去。我們束手無策,只能跟著他在風雨中沿著河岸邊飛奔。
「寧墨!」我絕望的大聲叫他的名字,可是我的聲音被狂風吹散,淹沒在滔天的巨浪和瓢潑大雨中。我奔了很久,終于看到狹窄一點的河面,對面叢生著一些樹木。
我張弓,搭上繩箭,嗖嗖嗖,三支繩箭緊貼著河面射向對岸的樹木,繩子的末梢被我系在此岸的樹上。三條繩子果然攔住了沿水流而下的寧墨,然而寧墨只能無力的靠著繩子,卻沒有力氣沿著繩子爬上來。風雨越來越大,眼看著那三條扎在對面樹上的箭矢搖搖欲斷,我含淚大叫「寧墨!」
寧墨抬頭。我咬牙將一枝繩箭射向寧墨,我看到他的身體震動一下,淚水忍不住滂沱而下。我知道我射中了他。他一如既往的穿著最喜歡的紅衣,身上看不到血跡,只有紅色的液體慢慢的融進湍急的水流中。
寧墨拔出那枝箭,將繩子在腰上繞緊,我跟王鵬終于將他拖上岸來。他上岸後就暈迷了。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
我射他的那一箭只是皮外傷,一路上他撞到的山石樹樁,傷了他的髒腑骨骼。我幾乎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不斷的祈禱他沒事。那次我在心中暗暗發誓,一旦他的傷好了,我一定會永遠的對他好。
可惜等他好了我就將自己的誓言忘到爪哇國了。因為他一下床第一句話就是說︰「躺了整整七十三天。一個女人沒踫到。我要立刻找上好多的女人,將損失補回來!」
我氣得扭頭就走。
救下的那個孩子因為受了極大的驚嚇,從此不會說話,人也有些傻,到現在已經十歲,幾乎什麼都不會。不過寧墨很寶貝他,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墨生。因為,他說,這孩子是他救的,是他給了他心生。
我看著寧墨︰「你是我救的,應該改名叫笛生!」
寧墨黑臉︰「不好!好像我是你兒子!被你佔了便宜了!」我哈哈的笑。
「寧墨!真的很難受麼?」我握住寧墨的手,有些雄。寧墨懶懶的笑︰「沒事!禁欲兩天就把這力氣補回來了!」
「早點休息。」我說,伸手撫了撫他有些疲憊的臉。楚沉在床上□□了一聲。
我過去瞧他,他閉著眼,睫毛在下瞼投出一道彎彎的陰影。我撬開他的嘴巴,喂他喝水,他沒有反應。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濕了衣服。白色的衣上,血跡刺目的紅。
「恐怕要養好幾天!」我有些惆悵。到底是什麼毛病?
我到寧墨房里照顧寧墨。安排他躺下後,喂他吃飯。他腆著臉對我媚笑︰「懷里沒女人,睡覺不安穩。小笛犧牲一下,今晚就讓我抱著睡覺……唔,唔……」
我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塞進他的嘴巴,憤憤的離開!哼!狗嘴里既然吐不出象牙來,干脆什麼牙也不要想吐出來!
回到楚沉房里,他依舊暈迷著。我再次撬開他的嘴巴,喂他喝水,這次很順利。又試著喂飯,他閉著眼楮,很配合的吃掉了一大碗飯。
最後我幫他換衣服。打開他床頭的包袱,都是白色的衣服,料子裁剪也很考究。什麼時候楚沉這樣注重外形了?
我給他換掉血跡斑斑的髒衣服,幫他洗漱,給他蓋好被子。一切弄停當之後正打算出門,忽然腰上被什麼扯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楚沉壓在身下。
怎麼回事?我不敢發出聲音,如果讓對門那只寧墨狐狸听見,一定會跑過來海扁楚沉。楚沉這樣的身體還能不能經受住?我只好慢慢的艱難的從他身下往外爬,一點一點,終于爬了出來。正當我打算歡慶勝利之際,忽然他的雙眸,夜色里灼灼發亮!
醒了?我高興的對他笑。他也笑。在我耳邊低聲道︰「那個賭還沒結!一年之期還沒到。還有半年多,你現在還是我的……」
嗯?還要做楚小山?不好。沒來得及抗議,就被楚沉夾著悄沒聲息的飛了出去!
「這次怎麼恢復的那麼快?」晨光中我瞧清楚了楚沉,他的面色紅潤,不像上次發病那麼灰白憔悴。
楚沉偏過頭,半邊臉沾染著晨曦,露出一個燦若明霞的笑容︰「這病一次比一次重,真要是頻繁發作,還不早死了?」
什麼意思?我看著楚沉︰「你剛剛沒病?」
楚沉繼續笑︰「假的。」
「那剛才身上的血?」我還是有些迷糊。
「不是狗血。雞血。」
啊?我生氣了。「那寧墨還為了救你累成那樣!」
楚沉懶懶的將長腿伸到馬車的角落里,「寧墨難對付。不使點花招怎會上鉤?我又怎能輕易將你偷走?」
「寧墨要不要緊?」我急了。
楚沉撇嘴︰「我只是用了一小部分內力逗他!禁欲兩天他氣力就會來了!」
「楚沉!你怎能這樣?」
「那要怎樣?」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嘴,「呷呷呷,小鴨子嘴巴真可愛啊!實在受不了!」
呃?那麼說……「你跟蹤我們!」
「只是跟蹤你。」楚沉很誠懇的糾正。「對寧墨沒興趣。」
我想了一下︰「那點心是你送的?」
楚沉發呆︰「什麼點心?」嗯?也不是他,是誰?
「為什麼走?」我有些委屈。揮之即去,呼之即來。難道我就這樣賤。
他沒有解釋。只說︰「為什麼不問去哪?」
「去哪?」我問。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小山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我欣喜的看他,跟以前不一樣。看上去開朗了很多。看來沒什麼大事了!
「要到處去玩!吃好吃的!」我歡叫。
他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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