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緊緊抱住楚沉,閉著眼楮。♀
後來忽然想起自己的穿雲箭,連忙張弓,搭上一支繩箭,嗖的射出。
穿雲箭閃電一樣沒入崖壁,我們下墜的身形微微一頓,箭尾拖著的繩子一下子繃直。
的一聲,的下挫力使得箭身從中間折斷,成了兩截。
接著下墜。
我不服,再次射出一支穿雲箭,下墜的身形再次頓住,箭身再次折斷。
繩箭第三次折斷的時候,我終于放棄努力。
要摔成肉餅了。
小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害怕黑暗和死亡。
常常胡思亂想自己會怎樣死去。
原來是摔死的。
竟然有個聲音在我耳邊低聲的調侃︰「是不是吃但多,長得太胖,穿雲箭才承受不起斷了?」
我不說話,只是絕望的緊緊抱著他,仿佛抱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非常漫長,又似乎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
很清脆的叮的一聲,我看見什麼東西從楚沉袖中射出。
飛快的沒入頭頂上的石壁,拖著一條長長的銀色的細索。
細索的另一端,藏在楚沉的袖中,看不清楚。
下墜的速度緩緩減慢,直至最後完全頓住。
象一只蜘蛛憑了一根細絲懸在空中,輕輕的搖晃。
我俯頭向下望去,立地已經只有數丈之余。
崖底叢生著樹木野草。
每年崖底的落葉枯草腐爛化泥,地面上厚厚一層松軟的泥土,細軟的青草密密一層。
若是從這個高度掉下去,應該摔不死。
雖然不能保證不殘廢。
楚沉忽然解了那樣東西。
身子一輕,繼續下墜。
沒等我反應過來,又頓住,停在空中。
離地只有丈余。
再次抬頭,楚沉單手擎著銀索,他的銀飛爪牢牢的抓在樹上。
眉間一縷淡淡的笑意。
帶了些自鳴得意,還有些調侃。
「剛才那個是什麼?前面那個釘入石壁的東西?」我好奇的張口。
他淺笑︰「是雨潤做的一個小機關,在庾爾山的時候你應該見過。改良了一下,綁在身上,從袖間射出。很輕易能夠穿甲透石,底下碟索也很牢,不像你的穿雲箭。」
想起那日青木堂的屬下架橋時手里的小小鐵筒。
木雨潤。
名不虛傳。
哪里有些蹊蹺。
好像預見到會墮崖似的。
不過,顧不上多想。劫後余生。應該好好慶賀。
我歡喜的抱住他。
身子又是一輕,暈乎乎的發現自己已經落了實地。
就趴在楚沉的身上,他的臉龐就在眼前。
星眸微張,翹起的嘴角似笑非笑。
長長的青草輕輕拂過我的側臉,清香宜人。
不知名的小草花在身邊安靜的開放。
山谷里彌漫著青草的氣息和野花的香味。
遠處忽然傳來人聲。
我大驚跳起︰「有人追來了……」
他乜斜著眼楮瞧我︰「完了。他們尋下崖了。」
「那快走啊!趕緊起來啊!」我大急,連忙將他往上拖。
"我沒力氣了……」他斜起眼,似笑非笑。
我嘆了口氣,將他馱上背,在谷底飛奔。
快如月兌兔。
他的聲音在肩上道︰「一路往西。西邊才有人煙……」?
他怎麼知道?
好像對此處地形非常熟悉。
總覺得又上當了,可是腳下卻不敢停下來……
洪家村是個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
離我們上次墜崖的地點約莫百里。
依山傍水。
那里的人大都漁獵而生。
不遠的地方有個小鎮。
生活必需品都可以在鎮上換到。
自從上次墮下山崖,我們便輾轉來到這里。
買下一間房屋安身立命。
村里的人覺得我們奇怪。
因為每天上山打獵的人是我,在家燒飯的人是楚沉。
開始好多人在身後點點戳戳,後來大家都習慣了。
此處極是安靜,特別是夜里。月華如霜,透過簡陋的窗戶照進來。滿堂霜華般的月光。屋里簡陋的陳設忽然蒙上一層薄霧,如夢如幻。
萬籟俱寂,春山空靈。只有偶爾唧噥的小鳥打破春山的寂靜。一天的勞作之後我們常常並肩坐在門口,瞧月色迷蒙,看星光滿天。所有塵世間的喧囂煩惱,俱俱消失不見。
日子太好過了,便會過得特別快。轉眼兩月就過去了。
我從起楚沉以後的打算。也從起上次襲擊我們的人是誰。在內心深處,我希望這樣寧靜平和的生活永遠繼續。
江湖中的情形怎樣了?偶爾這個念頭會擊中我,卻又會瞬間消失。
長江後浪推前浪,但願我們就這樣消失,在人才輩出的江湖不要引起任何波折。但願很快被人忘記,銷聲匿跡……
永遠在這樣狄花源里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雖然——自己用腳趾頭想想,也覺得不可能。
可那一天終于到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難過。
那日清晨,我習慣性的早起,親了親猶在沉睡的楚沉。他漂亮的眉眼,每每讓我流連沉醉,可惜我不得不趕著去打獵,要不然晚上就有可能餓肚子。
一打開門嚇了我一大跳。
微熹的晨光中,一大群人齊刷刷黑壓壓的佇立在門口。
悄無聲息……
這麼一段世外桃源的日子,終于是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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