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沒有問起我為何會在這里,只是迅速讓人準備了一大桌菜。♀
瞧著滿桌的菜,幾乎一點胃口也沒有,雄得很,瘦成這樣!
身上片片突起的骨頭就像鋒利的刀片一樣,硌得我眼眶生疼,幾欲落淚。
憐惜的伸進衣服撫模他一身的排骨。
「不餓了?」他低聲問。
干笑一聲,我轉過頭假裝打量來了很多次的屋子。
「這里……你不再住?」鼻子又開始發酸,過去終是過去了。
楚沉垂下頭︰「住著心痛……睡不著……今日剛從外邊回來,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會在。」
「被子都有些味了。」假裝毫不在意,心里發酸。
他慢慢起來走到床邊,俯,聞了聞,笑道︰「我以為保留下的是小山的氣味……」
心里軟軟的一疼。
走過去抱住他,緩緩的親他。
他舒了口氣,卻沒有回應,只是將手伸進我衣服。
「君上!」門忽的被撞開,一個人歡歡喜喜的進來。
江政!
沒等我來得及同他打招呼,江政看清了我,愣了一下,眼里瞬間流露出一種厭惡。
說了一聲︰「你!」拔劍向我沖來。
楚沉迅速將手撤出我的衣服,低聲叫了一聲江護法。
江政持著劍尷尬的僵在當地,半晌看向楚沉︰「君上,她是……」
楚沉及時阻止他進一步說下去︰「夫人回來了。」
江政仇恨的看了我一眼,大聲道︰「君上……木堂主想問一下,你今夜過不過去吃飯?」
楚沉低聲道︰「你看呢?今夜我沒空也沒力氣。」
「那君上……夜里住哪兒?」江政臨走前猶不死心。
「自然在我房里。」楚沉似乎有些驚愕。
一起吃飯……
夜里住哪兒……
突如其來的酸楚擊中我原本並不脆弱的心髒。♀
有些惱火的報復性的咬住他的舌頭,他吃驚,又吃痛,嗚嗚叫著想逃。
繼續用力,忽然彌漫開的血腥味帶來一種真實的酸楚的幸福。
什麼東西自由的沿著面頰流下,打濕了衣領。
他有些慌張停下來哄我,替我擦淚。
「小山恨我?」他問,聲音依舊風輕雲淡,輕淡的讓人生氣。
于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是不是跟那個美女堂主有一腿?」漫不經心問。
他沒動。
「沒有。」
「騙人!」嗖嗖,身上再多兩道血痕。
「真沒有。今天原本計劃跟雨潤江政一起吃晚飯,討論公事。」
「睡覺呢?你現在睡哪兒?」
「反正不在雨潤床上。明日我帶你去看。」
哦?
誤會他了。
雄……
這麼瘦了,還被我撕咬的傷痕累累……
俯親吻那些傷痕,我真是……
「一個人很淒涼。」他說。
我豎起耳朵,什麼意思?
淒涼,然而寂寞,然後犯錯?
繼續小心翼翼的親他,他輕輕的別過頭。
「你跟寧墨親熱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很淒涼?」
跟寧墨親熱?
有些錯愕撢頭,他的神情,帶了些淡淡的譏諷和自嘲。
「什麼?」
「那日在射日莊,你們共同御敵,深情擁吻,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那日?
終于傳到他耳里了?
醋壇子果然碎了一地。
不理他。
不解釋。
繼續吻他。♀
他逃了幾次,終于再次嘆氣,有些發狠的回吻我,使勁咬我的嘴唇……
過了一會他又幽幽道︰「寧墨是不是很厲害……」
我直視他的眼楮,那里面盛滿一種憂傷跟嫉妒的情緒︰「寧墨天生異稟,身體又強壯,自然很厲害……」
他沒動,嘴角一縷諷笑,若有若無。
「要不然那麼多女人怎麼會對他那麼痴迷?」他臉上的諷笑愈來愈大,醋壇子碎成了齏粉。
「不過……」
「我不嫉妒那些女人。我只要我的山芋。只喜歡我的山芋。只覺得跟山芋一起時快樂……」一口氣說完,滿意的等著他的回應。
半天沒有回應。
有些詫異。
接著听見他嘶的倒抽口氣,飛快將我壓在身下,狠狠的一口咬上我的肩胛。
「小山……欺負我……」
我吃痛,驚叫一聲,立刻往被子里鑽,可怎麼也擺月兌不了身上那個附骨之蛆……
「最近病了?又中毒了?怎麼瘦成這樣?」用手指梳理他的長發,撫過他的顴骨。
他看著我搖頭︰「沒有。上次中了毒,你沒事,我想到毒藥可能不是下在食物里,果然查出一個浣衣丫鬟有問題,每次洗好衣服將毒藥撒在我衣服上……那以後都沒事。瘦只是因為操心。」
「極樂宮的事情還是不如意麼?這麼操心?」
楚沉緩緩別開眼去︰「還不是你讓我操心。不是讓秦昭帶信給你,叫你不要追堯煥?為何不听?結果陷在寧坤殺里差點送了命。還好我調了些心月復暗中保護,這才破了寧坤殺救了你!」
「那夜……真是你的人最後救了我?」停頓一下,狐疑的看向他。
他有些譏諷的一笑︰「應該說是我最後救了你。不是我還能是誰?只有我清楚的知道五行絕殺陣的每個優點缺點,只有我能夠精確的把握破陣良機!」
「你……救了我?你當時在?」我呆呆的看著他。
他繼續彎著嘴角冷笑︰「怎麼會不在?你有危險我怎麼會不在?我一直喬裝跟在堯煥軍中……事情結束了就帶生還者迅速離開。就是擔心你這個永遠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傻瓜……那日的所有情形,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你跟寧墨……你們……」
臭寧墨那日發騷,抱住我吻我。
這些情形原來不是听到的,他都親眼看在眼里?
怪不得醋壇子翻的徹底。
「你知道,寧墨一向沒正經。」我親他,「這不應該成為你糟蹋自己的理由。」
他又嘆氣,臉上銳利的憤怒緩了︰「想到那一幕簡直都不能呼吸。回來大病了一場,我以為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果然是病了……
雄的親他,良久終于平息他一臉的委屈憤怒。
「你知不知道?堯煥跟火厲鷹都想犯上造反!」我趕緊告訴他。
他用眼角不屑的斜我︰「臘月二十四?灶君升天?火土犯上?早就知道了!可惜那時蕭然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也無法光憑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定他們的罪。原是打算找了殺手暗殺他們,誰知道他們倒先動了手,結果火厲鷹先送了性命。」
殺手。
忽然想起那個中秋前夕听見他說的「務必找機會殺了他,越干淨利落越好……」難道,是指他們之一?
「所以你故意縱容堯煥攻打射日莊,借機將他除去?」枉送我射日莊好多人的性命?
楚沉微微頓了一下︰「不完全是你說的這樣。堯煥確實給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我終究要顧忌風言風語。不過我只派寧坤堂前往攻打射日莊,一來確實想借機將他除去,二來寧坤堂不善攻擊,攻戰必敗……所以我想應該不會對射日莊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但他卻精于伏擊防守,因此我特地給了秦昭一封信,提醒你們窮寇莫追!我知道秦昭一定會將信送給你們……」
「秦昭……你知道他是……?」我猶疑著問。
諷笑再度浮上楚沉的嘴角︰「是你們射日莊安插的奸細。當然,每個打算提拔的人,我都會派人打听清楚他的來龍去脈……要不然我為何會正好派他跟著堯煥去攻打射日莊?我知道他一定會向你們通風報信,這也是我認為堯煥必敗的原因。」
「你知道他是奸細還提拔他?」不理解。
楚沉再次諷笑︰「兩種人我會提拔,一種是我傾心信任的,一種是我高度懷疑的,我都要將他放在身邊看著,以免他在底下搗亂我都瞧不到。」
「堯煥最後是怎麼死的?」
「我在他軍中布置了人,原是打算,若他不能為你們所殺,便讓他們殺了他!」楚沉有些邪氣的一笑。
心中漸生悲涼,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我們都不過是他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于是堯煥就被他們殺了?」
楚沉淡淡一笑︰「確切說是我……我抓住一支你射空的的穿雲箭殺了他,他臨死看清是我,異常的驚訝……」
想起堯煥尸體上的眼楮,驚恐的瞪著,也算死不瞑目吧。
「果然一切都在你算中……」我喃喃說道,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挺難受。
楚沉慢慢靠過來,將頭埋在我的胸口︰「極樂宮還有幾樁事情,原是打算將剩下的事情處理完畢再接你回來……可是那日看到你跟寧墨……難過死了……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別走了。」
我推開他︰「可惜我射日莊那些枉死的弟兄……」
他微微沉默一會,接著道沒有更好的辦法……我盡力想要阻止戰爭。結果不行,這一仗不打無法交代。我雖然是極樂君,也已經將極樂宮牢牢控制在手中,但還是不能一手遮天。即便是皇帝,也做不到這點,可以為所欲為。只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了。唯一在我算外的是,堯煥在軍中竟有知交好友,借出了鐵甲騎,雙方損失比預想的大。你從不相信我,否則損失應該更加小些。」
相信?
「堯煥跟火厲鷹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來射日莊,為什麼不來見我?那夜我身陷寧坤殺,你為什麼不現身?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飛,瞎忙乎,原來做的都是無用功。你們早就什麼都算好,只有我是個笨蛋……瞎操心……」
很委屈……
我是笨,從小就沒有聰明過。
一直在寧墨眩目的光環下卑賤而堅強的活著,被他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我已經習慣了,也知道盡量不因為自己的愚蠢損害別人的大事,盡量不去追問那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不過,若是他將一切都告訴我,也許很多誤會痛苦就不會發生了?
我也會少走很多彎路,避開很多危險……
「你骨子里,瞧不起我。嫌我笨……」很難過的下了結論。
「我沒有這樣想。這些事情……是極樂宮內部的事情。我並不想……因為公事,影響我們的私生活。」楚沉趕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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