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歌,你就作死吧,你遲早得死在那個人渣手上。♀」
「……」
「哎呀!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明天就給我滾出來見面,見了面我再收拾你。」
「可是我明天要去報社……」
「那就請假!就這樣!」
袁岳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不給沈以歌辯駁的機會。
沈以歌呆呆的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心里的郁悶也少了很多,這麼些年,多虧了有袁岳在她身邊,不然……她的生命里真的就只剩下黑暗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一點了,想來袁岳一定是顧忌到時差的問題,專門挑利比亞接近傍晚的時候才給她打電話,而這樣的電話,一定不止一通了。
想到每天晚上袁岳都熬著夜等著給她打電話,沈以歌心里就一陣溫暖,漸漸的困意也上來了,于是沈以歌就洗漱一下上床睡覺了。
……
第二天,沈以歌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小歌?你不是回來了麼!怎麼還不來報社!大家都等你一個人了!你快過來,听到了沒有!」
電話那邊的那個男人,就是沈以歌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昨天本該出現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現在卻滿口理所應當的斥責沈以歌的那個男朋友。
沒有一句解釋,沒有一句關心,只有斥責。
沈以歌迷茫的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半晌才冷笑了一下。
沈以歌,看看,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他配你用生命來愛他嗎?
心灰意冷的沈以歌一句話都沒有回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慢慢悠悠的起床收拾,又打電話給袁岳約了見面的時間,這才不慌不忙的去了報社。
進了報社大門,沈以歌的同事們都面色復雜的看著沈以歌,三五成群的小聲嘀咕著什麼。
沈以歌當然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不過,她不在乎,也不屑去和他們爭辯,她只是仰高了頭,心無旁騖的朝前走去。
「小歌!你終于來了!快點,你稿子寫完了沒?主編……」
看見沈以歌出現就沖過來抓住沈以歌的胳膊拉著她往前走的董暢,沒想到沈以歌竟然冷冷的揮開了他的手。♀
「小歌……」
在沈以歌這里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的董暢,有一瞬間的尷尬,隨後他皺著眉頭有點惱怒的看著面色冷淡的沈以歌。
「小歌!你現在鬧什麼脾氣!」
沈以歌冷笑著看了董暢一眼,又冷笑著環視了一圈等著看她好戲的人們,依舊不發一言,往前走去了。
董暢有些尷尬的也看了看周圍,然後低著頭快步跟上了沈以歌。
「小歌,你到底怎麼了?」
董暢的聲音里有濃濃的不解,他不明白,一向‘听話’的沈以歌,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沈以歌依舊沉默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想明白以後,連和這個男人多說一句話,都顯得那麼的多余。
驀地停下腳步,沈以歌面對面看著董暢,在董暢疑惑的視線里,細細的打量了這個迷惑了自己八年的面龐。
當年,是為了什麼她才愛上他,並且義無返顧的呢?
因為初中的他送初中的她回了一次家,讓本該寂寞的深夜變得些許溫暖?
還是因為高中的他說要給高中的她一個溫暖的家,讓孤獨的她有了對家的渴望?
然後,著迷一般的沈以歌,像是沒頭蒼蠅一般,盲目的跟隨者董暢。
同一個大學,同一個系,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工作……
沈以歌近乎癲狂的等待著,等待著董暢兌現他給她的諾言。
只不過……
哪有永恆的誓言?
就像……
「呦,這不是沈以歌麼?你回來了啊!怎麼樣,利比亞風光無限吧?听說你差點死掉,真是遺憾呢!」
就像現在的這個女人,這樣的女人,往往會讓男人的誓言,變得比垃圾還不如。
「麗薩!你少說兩句吧!」
尷尬的董暢趕忙走到麗薩身邊,想要阻止刻薄卻妖艷的麗薩挑釁今天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沈以歌。
「干嘛啊!這個跟屁蟲回來了,你就心軟了是不是?你不是說好了要甩了她的麼……」
「麗薩!」
沈以歌冷眼看著眼前的狗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演著這讓人作嘔的戲碼,覺得可笑的她,想要轉身離開,沒想到卻被麗薩拉住了。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賤人!你搶了阿暢的位置,你還好意思……」
「啪」的一聲,沈以歌手起手落給了站在麗薩身邊的董暢重重的一個巴掌。
這樣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不是……該打麗薩的麼?怎麼董暢挨了一巴掌?
不光在場的其他人,連董暢和麗薩都愣住了。
董暢更是沒想到沈以歌會打他。
「沈以歌!你瘋了!」
董暢感覺面子受挫,立刻瞪著眼對沈以歌叫了起來。
沈以歌看著董暢,漸漸的揚起了今天的第一個微笑。
「董暢,這一巴掌,算是你償還我浪費在你身上的這八年青春,咱們兩不相欠了。今後,你願意跟什麼麗薩、艾拉、還是瑞納的女人鬼混,也不必顧忌我了。董暢,你和我,我們都自由了。」
沈以歌一字一頓的說完這段話,就瀟灑的轉身往編輯辦公室走去。
提包里裝著利比亞的報道,還有辭職信,沈以歌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輕松。
有一句話,說的真對。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沈以歌,你何必為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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