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為富不仁’的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到她說的話……
即便沈以歌本能的討厭這個佟暢,可是她還是覺得尷尬。畢竟背後說人壞話這種事,實在不太地道。
沈以歌眉頭跳了跳,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就見已經到了她身後的佟暢,竟然轉個身又離開了,弄得沈以歌莫名其妙。
佟暢黑著臉轉身離開,眼角瞥見那個鬼鬼祟祟離開的身影,到頭來也沒去干預。
為富不仁?哼,我都為富不仁了我又何必多管閑事?反正,到頭來你總會來求我這為富不仁的人!
張瑾跟在佟暢身邊,頗有興味的研究著他的表情。♀
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自己最清楚。佟暢這個人,別看對人笑語盈盈,仿佛翩翩君子瀟灑風流,可是一旦記起仇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剛才他慢了一步,沒弄明白佟暢為什麼生氣。這幾天可得盯好佟暢,怕是有好戲要看了。
沈以歌和阮嚴也在莫名其妙,這個風韻氣度俱佳的男人,怎麼神經兮兮的?
沈以歌撇撇嘴,準備和阮嚴告別了。下意識的模模掛在腰間的錢袋,沈以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是誰偷了姑女乃女乃的錢袋!!!
……
沈以歌回到月來樓,虛弱的就快死了。現代帶來的東西不再屬于她,換回來的僅有的二十兩銀子,也不知道被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小賊偷走了。不僅如此,還遇見了那個叫佟暢的討厭的男人……
真是幸福的人都一個樣,不幸的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不衰!
孔秀秀知道沈以歌出去想辦法籌錢了,看見沈以歌回來,就露出期待的眼神。不過再看沈以歌的臉色,心里也了然,期待的火焰瞬間熄滅了。
「回來了,咱們吃飯去吧……」
孔秀秀的話說的勉強,沈以歌明白,到了這個當口,誰還有心情吃飯。
飯桌上孔秀秀還炒了上午她們賣繡樣兒的錢買回來的豬肉,連並幾樣青菜倒是到古代以來沈以歌吃的最好的一餐飯了。
只不過,沈以歌現在卻完全沒有心情開心,滿腦子都是該怎麼籌錢。
孔秀秀扶著孔世儒從臥房里出來,三人圍著飯桌落座,一時無語。
「行了,大家用飯吧。事已至此,再多想也無用,平添傷感罷了。」
孔世儒嘆口氣,率先端起碗筷,給孔秀秀和沈以歌一人夾了一筷子菜。
「今天菜色不錯,辛苦女兒們了。」
孔世儒的話音一落,沈以歌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女兒們……孔叔是把自己也當成女兒看待了……
她和孔秀秀畫繡樣兒,賣繡樣兒,神神秘秘那麼久,孔世儒哪能不知道?為什麼不插手,就是相信她沈以歌不會害他們孔家!而這一聲女兒,更是喚醒了沈以歌二十多年來對親情的渴望。
孤獨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有個伴兒,就這樣就要散了麼?
沈以歌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今天吃完這頓飯,秀秀你和以歌收拾一下,爹爹在揚州府還有一個遠親,雖然不富裕,倒也是個歸宿。你們投奔去吧。」
「那……爹爹你呢?」
孔秀秀淚眼朦朧,其實已經知道孔世儒要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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