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 069 先來後到

作者 ︰ 十年一信

李拜天可不是袁澤,袁澤做事之前跟你商量,李拜天那是說上就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忽然向我傾身靠近,捧著我的臉就啃上來了。來得特別特別快,總結起來還是一個字兒——懵。

李拜天親得我很懵,他不是親,他這是在咬啊。和袁澤接吻,他是主動把舌頭伸到我嘴巴里來試探,耐心等待回應。李拜天是把你的舌頭騙出來,稍一露頭,他就用嘴巴把舌頭吸進自己的嘴巴,吸得我特別疼。

因為疼,所以我推他。他放了我的舌頭,但嘴唇並不離開,我已經把整個嘴巴都閉緊了,沒人喜歡這種被強吻的感覺,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抗拒。李拜天吸住我的嘴唇,逼我再次張開嘴巴。

這種被強迫的感覺使我更用力地把他推開,在我推開的那個瞬間,他睜開一直閉著的眼楮,用一種茫然的目光看著我。

也許感情真的講究先來後到,但感情也是可以插隊的,李拜天被袁澤插隊了。我當初既然沒有推開上一個,作為一個還算自愛的女孩子,必然是要推開下一個。

我把李拜天推開,幾乎想都沒想。

我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嚴厲和不解,仿佛在責備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嘴皮很疼,舌根也疼,疼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李拜天嘴唇為張,眨了幾下眼楮,忽而變出一副玩樂的表情,他笑,笑得有些夸張的模樣,擺出盡可能自然的姿態,說︰「鬧著玩兒呢,看給你嚇的。」

我這心跳得突突的,覺得自己現在在李拜天面前的樣子一定很傻氣,但是我真的說不出話來。

李拜天倒是會給人解圍,「你剛才門沒關,別進賊了,快點兒回去吧。」

說著他就把我往自己的門外推,我真實被推出去的,我現在有點喪失自助行動能力,不知道具體該干啥。

感覺有什麼話沒說清,可是李拜天已經把自己的門關上了。

剛才只是打算過來幫他送東西,所以我沒關門,也沒拿鑰匙,李拜天把我轟出來的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我站在門口,朝他門上的門鏡看一眼。正常情況下,里面有燈光,從門鏡里多少能射出來一點點。但現在看到的是,門鏡那頭是黑暗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其實關門之後,李拜天沒有進房間,只是反身背靠在門上,臉上一陣苦澀一陣輕笑。擋住門鏡的,是他的頭發。

但我通過一個漆黑的門鏡,聯想不到那麼多,到底還是推開自己的門走進去。

我抱著給家里買的掛毯坐在沙發上,我覺得胸悶,覺得喘不過氣來,覺得腦袋里千絲萬縷要把我折磨死了。

舌根依然疼痛,手指在嘴唇上觸踫一下,我捏著嘴唇,回想剛才那一吻。

這不是心跳,這是心都要空了。平常我們的心,佔據那片空間,一下一下跳動,遇到刺激,就跳得激烈點,拍子亂了點兒。而現在我的感覺是,心髒驟然縮小,那片空間變得很大很大,我的心在亂跳,根本就觸不到底,那種空空的感覺,把人憋得都快爆炸了。

雖然沒人看,但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我皺眉,我惆悵。

只是玩笑麼,真的只是玩笑麼?他為什麼要開這樣的玩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他想干什麼。

我曾經真的以為我已經徹底放下李拜天,在感情的世界里放下。沒錯,放下不等于忘記,所以我挖了個很深很深的坑,把他埋在看不到的地方。就一鏟子,李拜天就這一鏟子就把那顆為他跳動的心給挖出來了。

他想干什麼呀他,他存心見不得我過得平靜麼?

我抓狂了,擺出了平常我很見不得的,王美麗的那種小女兒姿態。我自己坐在沙發上,搖著頭,揮舞著小拳頭,發出無可奈何的哼哼。

我嫌棄自己不爭氣。

哼哼了兩秒,我停止,拍著懷里的這個毯子,拍一下說一句話,「丟不丟人,這麼糾結干嘛啊,今天還不是要睡覺,明天還不是要起來打掃衛生,後天還不是要回家,又不是沒事兒干了!」

自言自語完,我就醒了。站起來收拾這些東西,準備回家過年的事宜。

我努力控制著,不去想李拜天不去想李拜天,想李拜天我還不如多想想袁澤,袁澤跟我才是一條道上的,而且我們已經……現在排在前面的就是袁澤,我應該優先考慮袁澤,不是李拜天不是李拜天!

該干的活干完以後,我看著重新整潔的家里,深吸一口氣,果然,家里清爽,精神就清爽,我去睡覺覺。

起床,王美麗今兒歇班,因為我們商量好了,在我走之前,要把家里大掃除一遍。大掃除牽扯到很多高難度的事情,比如擦玻璃。

王美麗好事兒想不到李拜天,這種需要玩兒命的事情,頭一個就惦記到李拜天頭上。王美麗去砸李拜天的門,李拜天不在家,失望歸來,給男朋友打電話,男朋友說在上班不伺候。

我說︰「算了,隨便擦擦里面就行。」

王美麗又撥了通電話,把手指豎在嘴唇上讓我「噓」。

笑吟吟地,王美麗對那邊講,「袁澤啊,有時間嗎?過來幫個忙唄?不是什麼大忙,就打掃衛生,哎好 ,活兒我給你留著了。拜拜!」

掛了電話,王美麗得意地看著我,說︰「還是你面子大,哎!」

袁澤來之前,我跟王美麗在干活,王美麗也不矯情,爭著干難度比較大的活,比方擦燈罩。

我就一張轉移,而且比較矮。王美麗站在椅子上,我給她扶著,墊了墊腳,「夠夠不著啊。」

「哎呀下來!」

王美麗于是下來了,她個子矮,沒辦法。于是我站上去,但腳下踩的是個轉移,王美麗扶不穩,我剛上去,轉椅就亂晃。

這個感覺,恍惚讓我想起以前我和李拜天換燈泡,總是他在下面抱著我。但抱了一會兒,就累,累了手就打晃,我就在上面拿著燈泡晃。

一個恍惚,仿佛他還是抱著我的。

「王美麗,昨天李拜天親我了。」我忍不住說。

王美麗一愣,「啊,怎麼親的?」

「就那麼親的。」我語氣很低。

王美麗抬頭看我一眼,「你想什麼呢?」

我手上擦著燈罩,漫不經心,「沒什麼。」

「沒什麼就對了,你都有袁澤了。」

王美麗的話讓我心里再度一沉,是啊,我有袁澤了,我不該那麼貪心,還想要李拜天。也許只不過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才總是忍不住去惦記李拜天。

就好比王美麗,她自己甩朋友,和甩過她的不是一回事兒,自己甩過的每每提起來,一股嫌棄勁兒,而把她甩掉的,說起來總容易讓人看到臉上的不甘心。

我不能這麼貪。

從椅子上下來,袁澤也已經到了,王美麗開門放他進來,袁澤微笑看我一眼,一眼溫存。

有句話,「憐取眼前人」,我就納了個悶兒了,這還用說?絕對是眼前人威懾力更大啊,只要袁澤一站在我眼前,我眼楮看見的就是他,覺得他哪兒都好。

我也對袁澤笑一下,露出的笑容有些甜蜜。這個男人和女人之間,當然是正常男人和正常女人,發生過什麼和沒發生過什麼,相處起來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發生了,會產生一種親密,覺得特別特別親。

王美麗連口水都不讓人家袁澤喝,直接扔了抹布讓袁澤去擦玻璃。蹲在窗戶旁邊,袁澤長胳膊長腿兒的,倒是不用跑到外面去上演蜘蛛俠,我們這十好幾樓,還挺嚇人的。

但他半邊身體是露在外面的,我在里面看著,隔著玻璃看他的側臉,心中不禁感嘆,居家好男人。

最恐怖的是,王美麗看著袁澤這個姿態,忽然對我說了一句,「你說我現在一腳把他踹下去怎麼樣?」

我心里忽然一跳。

以前我們上學的時候,站到窗戶外面擦玻璃,這危險活兒誰沒干過啊,學校真是草菅人命啊。那時候都沒覺得有多少害怕,年少無畏麼。

王美麗這麼一說,我感覺心驚肉跳的,看著袁澤,好像他下一眼就會掉下去似得。

「行了別擦了。」我忽然很女王的開口。

袁澤把頭露回來,蹲在窗戶邊上,「怎麼了,馬上完了。」

「別擦了,下來。」

袁澤打算完工再下來,我第一次對他露出點凶態,「听見沒有!」

袁澤于是下來了,王美麗在旁邊說道,「喲喲喲,這是老婆當家的節奏啊,袁澤你不行啊。」

我的心情因為王美麗兩句話變得特別不好,坐在沙發上,袁澤坐在我旁邊,身體面向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不想說什麼。王美麗說出去買東西識趣地開溜了。

我仍然低頭坐著,從昨天李拜天騷擾我以後,心思就一直很沉重很紛繁。袁澤看了看我,很自然地伸手把我摟進懷里,下巴貼著我的頭發,說話的時候下頜一動一動,「想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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