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 082 霸氣李唯姐

作者 ︰ 十年一信

可這不是夢,盡管我再希望它也不是,這種傷痛害怕失去的感覺,真實得讓人無處可逃。

許多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們只能設想,而再設身處地地設想,也遠沒有真正發生時的感受那麼深刻。

我曾經在夢里問李拜天,為什麼躺在那里的不是你?現在躺下的確實是李拜天了,那個夢里對他的怨恨,實在是個笑話。

讓我選選看,如果袁澤和李拜天終有一個人需要躺下,如果兩件事情中,只能有一個是夢,一個是現實。這樣的選擇我做不出來,一個愧疚,一個傷痛。

擺在眼前的事情,總顯得是最大的事情,所以當我做了那個夢,我以為我不能失去袁澤。而當現實是李拜天即將被失去的時候,我又知道,我不能失去李拜天。

我以為我和袁澤就這樣了,一起生活下去,和李拜天也這樣了,順其自然相處下去,也許走著走著,朋友就散了。也許我還能旁觀他的生活,看上一年兩年三年……但我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失去他。

我以旁觀的姿態去擁有,這是對感情的最大讓步,但處心積慮拼不過世事無常。

救護車來了,警察幫著醫護人員把李拜天架到單價車上,我執著地要跟著救護車護送李拜天,袁澤需要跟警察走,總得有個人去做筆錄,把事情交代一下。

我不管袁澤,此時我眼楮里只有李拜天,這個在內心世界陪伴了我十一年的人,他對我的重要,是我自己一直沒意識到,竟然已經重要到了這種地步。

沒有李拜天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仿佛那顆小太陽熄滅了,天昏地暗,再也沒有什麼能照亮我的心。

我可以不在他身邊,他可以不在我的身邊,但他必須在一個地方懸掛著閃亮著,只要他存在,無論哪個角落,我的心不至于昏暗到這樣的地步。

醫護人員在對他進行簡單的急救,我坐在一邊,不能讓自己哭,不能打擾他們。我只是盯著李拜天,看著他的連被罩上呼吸機,看著他昏迷的睡眼,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看著他垂落在地上,須肉模糊的右手,指尖仿佛在微微顫抖。

我多想拉一拉他的手啊,多想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溫柔摩挲,多想讓他知道,他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夢里,我呼喚袁澤,我說只要他肯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他。但這是不一樣的,現在我想給李拜天的,不是任何承諾,也無關他的傷無關愧疚和遺憾,只關于他這個人,李拜天這個人。

我有多想住進他的心里不再出來,我寧願沒有自己的生命,放棄做人,化成他的心跳,化成他身體哪怕一根微不足道的汗毛。在他身上,永遠在他身上,只要和他是一體的,多麼渺小都可以。

可我不是孫悟空,我不會七十二變。

我只能珍惜地用心地看著他,每一眼,盡管他不能睜開眼楮,盡管他看不到我的目光。我依然想用目光去傳達,去告訴他,我在這里,我又多關心,有多在乎你。

我的心,一截一截地往下沉,變得越來越無力,沒有力氣哭,沒有力氣思考,只是這樣看著他。

忘了過去十一年的回憶,只記得他的樣子,他這個人。

他這個善良的糊涂的混賬的人,他活生生都蹦在我的心髒里,他得一直蹦下去,直到我停止心跳。

救護車到了醫院,我一直跟著,不讓我進去的時候,就在門口守著。也不哭也不鬧,就守著。

我沒想過李拜天會不會死,我打心眼里不相信他會死,我不相信,絕不!

這次事件,幾乎把李拜天拆散架了,三根肋骨,韌帶斷裂,多處骨折,腦顱受創,右手,已經基本廢了。

听到這些的時候,我腦子里就在想,八個人,把根鋼棍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怎麼受過來的時候,挨打的時候,他心里在想什麼,有木有要死了的感覺。

他知道,在他讓袁澤把我帶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遇上什麼,但是他一定沒有怕過,因為他是李拜天,他什麼事情都不怕,也不怕死。

他只怕自己做得不夠像個男人,怕牽連到女人,他骨子里那種要保護女人的血性,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變。

那頓亂棍入雨,如果是打在我身上,他會心疼死的吧。

我好想知道,他那時候有多疼,不會感到絕望麼?

我給李唯姐打了電話,把事情盡量自然地講出來,李唯姐放下手里的事情,第一時間趕過來。

搶救進行了很長時間,他一直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我在手術室外咬著嘴皮,快把自己的嘴都咬腫了。

我不敢去想生命危險這四個字,這以為著什麼,以為著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會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我再也看不到他了,然後我只能每年清明鬼節,去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石碑,然後每當我想起李拜天,那思念就像撞到一堵牆,被堵住了,無論如何都進行不下去。

因為關于我們,關于他自己,這個世界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性。

不要,他還有理想,有那麼多的希望,他要是這麼走了,我第一個替他不甘心。如果李拜天,在我面前變成一具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尸體,我將會是怎樣的感覺。

我只能努力安慰自己,要堅強,不要悲觀,要抱有希望,這個世界才會多給他一些幸運。

醫生出來,讓我簽字,他們要給李拜天的右手做截肢,傷口太嚴重,保不住了,如果發生任何發炎之類的惡劣影響,哪怕一個低燒,就可能帶走他此時脆弱的生命。

脆弱的生命……李拜天的生命什麼時候脆弱過,他是屬蟑螂的啊,他不是打不死的麼?他那麼賤,怎麼能脆弱呢。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簽這個字,可是李唯姐電話打不通,他爸媽我聯系不到。而關于李拜天的生命,一分一秒都不能拖。

筆尖顫抖,我幾乎閉著眼楮寫下自己的名字。我覺得是自己砍掉了他的手,他醒了以後,我怎麼面對他,他怎麼面對他自己。

他將失去一只手,一只手。從此不能他就不能手賤了,不能模自己想模的東西,不能在端相機,不能按快門,不能數鈔票,不能端著我的臉,對我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一只手,一個完整的身體,對一個有怎樣的意義。他需要多少時間去適應,心理需要克服多少難過。

但是,我會陪著他,我會當他的手,幫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我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醫生拿著手術同意書進去沒多久,李唯姐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問我里面的情況。我咽下嗓子的酸楚,把該說的都說了。

听到截肢的時候,李唯一貫淡定的臉上,路出驚愕的表情。我看到她的呼吸變沉重,她隨便揪了一個護士,對她喊,「把里面手術的醫生給我叫出來,馬上給我叫出來!」

護士被嚇得不輕,她說她沒有權利進去,李唯惡狠狠地嚇唬她,「我才是病人家屬,把醫生給我叫出來,馬上!」

護士急忙想辦法,很快主刀醫生出來了,李唯呼吸時上身微微顫抖,問︰「截肢做了?」

醫生說準備好了,馬上就要開始手術。李唯瞪著眼楮,聲音顫抖而堅決,「不能做,我是他姐姐,我說了算,不能截肢,絕對不能!」

醫生好聲好氣地跟勸李唯不要激動,並講解截肢的必要性,他們是出于怎樣的考慮。

李唯就怒了,「我說了算你說了算!我告訴你,他是xx集團的繼承人,我們李家的兒子不能殘廢,他這只手就算廢了,就是擺設,也得給我長在身上頓了一下,堅決地說,「就是死,也得是個全尸。治,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條件,你要是治不了,把命給我保住,我帶走自己治!」

醫生只能打消截肢的打算,繼續回去施救。我無能地站在一邊,看著李唯開始打電話,她跟說,「找北京最好的外科醫生神經科醫生,不管用飛機還是火箭,馬上給我運過來,就是在手術台上,搶也給搶下來,听見沒有!」

李唯的這種霸氣,把經過的路人都給震住了,我當然也鎮住了。我忽然開始覺得有了更多的希望,她絕對不允許,在李拜天身上再發生任何不堪的事情,為了自己的弟弟,他們李家的繼承人,跟老天作對,我覺得她也是干的出來的。

這種決然,讓在面對手術同意書時妥協的我,羞于抬頭。

李唯姐做完自己的努力,只能和我一起等待結果,我並不敢面對她的目光。

她說︰「你如果打算哭,就不用在這兒等著了

我不哭,哭沒用。但我想在這兒呆著,在外面陪他走每一步,替他憂心也好,替他歡喜也罷,此時此刻,他的一切消息我都不想錯過。

雖然我看不到他,可我想用心陪著他。

我搖搖頭,李唯說,「抬頭看我

我不懂什麼意思,但听話地抬了頭,剛抬起來一點點,一個巴掌就抽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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