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 079 病了

作者 ︰ 十年一信

以前在游戲里的時候,王昭陽從來不在意這個,小日志里亂七八糟的,都是我在寫,想起什麼寫什麼,三天兩頭地換,也不知道他都有沒有在看。反正他從來沒動手寫過什麼,不過一般男人都這樣,不愛搞這些矯情的花樣。

自從我離開游戲,他竟然自己寫了這麼多,是希望我看到麼,我想我能隱隱體會到王昭陽在寫這些東西時的心情,于是越想越難過,只能對著屏幕大顆大顆地掉眼淚。

今天我上游戲的初衷,是為了刪號,這賬號一旦刪除,這些東西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不舍得刪,這些回憶還是不舍得刪。

可我有覺得,我對過去的不舍,是對陳飛揚的不忠。這還不是糾結的時候,這時候的主要反應就是哭,心里莫名很難過。

在我難過的時候,听到了沉重的上樓聲,我怕是陳飛揚回來了,飛快地關掉了游戲窗口,然後有人拿鑰匙捅門。

是他回來了,我的丈夫,我的男人。

沒有心情去迎接他,我覺得整個身體都很累很累,就這麼坐著,面無表情,也不想接著哭下去。

陳飛揚開門,喝酒了,暈里糊涂地在門口換了鞋,暈里糊涂地走進來,做到我旁邊。喝酒了他就樂意撒個小嬌,雙手環繞在我身上,低低地叫「老婆」。

我沒什麼反應,麻木地讓他抱著,他說︰「老婆我喝多了。」

我愣一下,「那睡覺去吧。」說著要起來拉他,把他伺候到床上去。陳飛揚似乎也不著急睡覺,把我的臉端過來面向自己,有點吃驚,「你哭了?」然後開始著急,「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他總是這樣,喜歡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力量,我看他平常簡直恨不得有人出來欺負我一下,然後給他個幫我報仇逞英雄的機會。

陳飛揚的心性我都懂。

我搖搖頭,「沒有,剛開上網看了個故事,挺難受的。」

陳飛揚模模我的眼楮,「傻,那些都是假的。」

我勉強笑一下。

扶到床上,他很快就睡過去了,他睡熟以後,我從他的懷抱里移出來,背過身去想自己的心事。

會掉眼淚,鼻尖會一陣陣地發酸,只是默默無聲,眼淚從眼角滾下來,我也不關它,任由它徐徐流淌,濡濕我的頭發。

多久了,我逃避這段感情有多久了,逃避得已經成為習慣。有些東西,不踫真的沒事兒,我很後悔今天去踫了一下,我不該想起它,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再來面對這段感情。

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王昭陽,我只知道,從我嫁人開始,我就決定不再喜歡他。面對他的時候,我在我們之間豎起一道無形的牆,讓自己不去多想,讓他也不要多想。

可他說,如果你好,我希望你更好。

所以他幫我,他告訴我怎樣才能端住自己的飯碗,他幫我搞資格名額,不求回報,只是希望我更好。

我不願想這個事實,王昭陽做的一切,代表他還愛我。其實無論我心里對他怎麼樣,在這個時候,我很希望他不愛我,這樣我就不需要有任何干擾選擇了,被動地接受我們已經過去了的現實。

他還愛我,讓我覺得很累,很遺憾,很揪心。因為陳飛揚也愛我,但我只是一個人,而此時,現實已經幫我做出了選擇。

我在一種心很累的情緒中入睡。

天亮了,那些恍惚的情緒還是要適當摒棄,看著這個給我做早飯的男人,我還是覺得我應該惜福,我不能傷害兩個人。

我對陳飛揚笑,親他的臉龐,告訴他,「老公我要去學校了。」

他點頭,換鞋陪我下樓,如果有空的情況下,他都會親自送我去學校,然後自己回拳館。他要去拿摩托車,下樓速度比較快,我在後面慢慢的走,不知道是昨天傷心消耗能量太大,還是怎麼了,我扶著牆,眼楮驀得黑了一瞬。

我沒勁兒,渾身哪兒哪兒都沒勁兒,發虛。

坐在摩托車上,抱著他我就又睡了一會兒,到學校,打開舞蹈教室的門,依然覺得不舒服。

小莎莎和邵思偉都沒來,我趴在椅子上睡了一會兒,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驀然睜眼,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好像該來月經了,上個月就這兩天的事。但我周期比較短,一般是二十五六天的樣子,所以每個月都會提前幾天,那麼到今天這個日子,正常情況下是該來的。

我去跑了趟廁所,用紙狠狠擦了擦,什麼也沒有,我就開始傻眼了。

心慌得不行,我絞盡腦汁地想,想這一個月和陳飛揚有沒有不做措施的時候,可是腦袋不清楚,想不出來。

我擦,我不會懷孕了吧?不要啊!

再回舞蹈教室,小莎莎已經到了,她媽媽會每天親自把她送過來。收回心情,我盡量讓自己很精神地和小莎莎媽媽打招呼,小莎莎到一邊換舞蹈鞋。

小莎莎媽媽說,「燕老師辛苦你了。」

我看小莎莎一眼,「莎莎是好苗子,好好培養以後可以走這條路的,她有天賦。」

小莎莎媽媽很禮貌,和氣地說,「我們也不指望她跳出什麼成就的,就是孩子現在喜歡。明年五年級了,馬上就小升初了,還是學習重要。」

我听明白這個意思,她媽可能是嫌我帶著小莎莎跳舞,耽誤她的學習了。淺笑一下,這個問題我暫時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說。

跳舞,也許多少是會影響到一點文化課,但跳舞並不是壞事。很多事情有得必有失,沒有那麼兼顧的東西,就好比陳飛揚打拳,就失去了學習文化的機會。

但我覺得,這個選擇權在小莎莎自己手上。

我安慰小莎莎的媽媽,「小升初你放心,比賽拿獎還可以加分的。」

小莎莎媽媽跟我交代了幾句,走了。

小莎莎已經開始做準備活動,我在旁邊看著,心里又想起自己的心事。怎麼辦啊怎麼辦,我如果懷孕了,可怎麼辦。

我不想要孩子,但是我也不想打胎,如果有了我應該還是會選擇生的。它就不能不發生麼,愁人。

邵思偉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有點事情不能來,我心里挺失望的,如果他在,以我們這gay蜜關系,我還能跟他聊聊,排解排解。

距離比賽還有四天,七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舞蹈教室的風扇已經完全不能拯救我和小莎莎了。

我們還得抓緊練。

這支舞是邵思偉給排的,把芭蕾和民族舞揉在一起,挺有些特色。我帶著小莎莎在舞蹈教室旋轉,大鏡子里,女人和少女的身姿,展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婀娜。

然後轉著轉著,我忽然停不下來了,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無法收住身體中的力量,只感覺他們在漸漸揮發。

最終終究是倒在了地上。

小莎莎嚇壞了,急忙過來拉我,我沒昏過去,就是倒了,摔這一下,摔得我內髒疼。有點站不起來,我虛弱地說︰「沒事兒莎莎,老師錢包里有錢,你去學校門口幫老師買瓶礦泉水,不要冰的。」

小莎莎點著頭,拿了我的錢包走出去。

我從地上一點點爬起來,心跳特別地快,快得要蹦出來了,我還是覺得沒勁兒,像每天剛睡醒時候的那種感覺。

坐在休息凳上,我大口喘著氣,心里在想,還有四天還有四天,無論如何我得把這四天撐過去。四天而已,死不了人。

這麼想著,身體里就多了點力氣,然後一抬頭,看見跟著小莎莎走進來的身影,我的力氣瞬間又垮了。

小莎莎是和王昭陽一起來的,王昭陽有些著急,步伐很快,走到我身邊,「你怎麼了?學生說你昏倒了?」

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那些流言,覺得更他媽的沒力氣了,眨眨眼楮,「沒有,就摔了一下。」

王昭陽不信我的,用手背在我額頭上靠了靠,眉心一皺,「有點燒。」

我跟他說我沒事,但他很堅決,加上有小莎莎在勸,兩個人硬把我從舞蹈教室拖出來,拉到了學校的醫務室。

現在留校的人並不多,醫務室其實不怎麼開門,王昭陽打電話把醫務室的醫生叫回來,醫生估計了下,我這是中暑。

坐在醫務室的床上,我手脖子上掛著吊瓶,倚著上下床的欄桿,這麼懶懶躺著。

中毛線暑啊,等比賽完了再生病不好麼。小莎莎在旁邊看著我,我給她道歉,「對不起莎莎,老師讓你擔心了。」

小莎莎乖巧地搖著頭。

王昭陽在和醫務室的醫生說話,就是交代下這里的事情。醫生是不上班的,王昭陽說,「你去忙吧,掛完我給她拔。」

醫生就走了。

現在我們仨共處一室,我略略感覺有些尷尬,王昭陽拿了杯水遞給我,站在旁邊看著。

我勉強喝一口,垂下眼楮,想起昨天在游戲留言中感受到的深情,想起現在不光是個已婚婦女,還很可能是個孕婦,而且還是別人的,忽然心酸地想哭。

替王昭陽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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