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 091 報應

作者 ︰ 十年一信

做賊是會心虛的,其實那段對話里,我和王昭陽並沒有說過任何過分的東西,但過去了很長時間,有沒有說什麼我一時間想不起來的。

我就是下意識的心虛了,所以點暫停退出了頁面,陳飛揚正看得起勁,問我︰「怎麼不看了。」

我把相機扔在一邊,「後面都是重復的了,收拾收拾睡覺吧。」

周末我和邵思偉就打包打包東西,要準備前去比賽。

邵思偉有信心,把我帶進決賽沒有問題,這是我第一次參加全國性質的比賽,雖然不是什麼熱門比賽,但如果拿到名詞的話,這個成績是拿得出手的。

睡覺前,跟陳飛揚說了些體貼的話,交代他這幾天別出去亂喝酒什麼的,然後我把他給我買的珍珠手鏈放在桌子上,省的睡覺壓著了。

走的時候,看了眼這串手鏈,我琢磨出去是和邵思偉住酒店,帶的瑣碎東西越少越好,省的再忘在賓館里了,于是就沒帶上。

因為這次大概要出去兩個星期,但這兩個星期又不是每天都有比賽,那邊什麼都不提供,除了一次彩排,連訓練場地都沒有,所以比賽之余,我們可能會比較閑。

我索性帶上了吳玉清,想著沒事兒的時候,就在當地隨便逛逛,算陪她散心。陳飛揚在家,徹底孤家寡人了。

路上,王昭陽給我發信息,預祝我比賽成功,讓我記得路段視頻回頭給他看。我沒這個打算,說還是不用了,他說我小氣,我說,「實在想看,決賽的時候你可以來現場,不過得弄到票。」

「也行啊。」

我真是開個玩笑推月兌一下而已,我說︰「還是算了。」

後面他給我發的信息,我就沒有回。作為一個已婚婦女,是不好跟前男友說那麼多有的沒的的,我有數。

比賽很順利,順利得我有點昏頭,我真是親自參加正規比賽。王昭陽並沒有真的來現場,他是個負責任的主任,不會輕易在學校請假。

最後拿了個三等獎,雖然同時獲得三等獎的有很多,但我相當滿意了。我給陳飛揚打電話宣布喜訊,電話那頭他還是美滋滋的,說第二天會去車站接我們。

但第二天他沒來,他睡過頭了,頭天晚上喝多了。

我發現陳飛揚有事兒瞞著我,是從一個特別小的細節。家里廁所紙簍的塑料袋剛換過新的,我回到家上廁所的時候,里面有一張用過的衛生紙,並不厚,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不是陳飛揚用過的。

他不管擦鼻涕還是擦什麼,衛生紙都是整團整團扔的。

我問他,「家里來人了?」

陳飛揚愣一下,「沒有。」

「你昨晚喝多誰送你回來的?」

他又愣一下,「我自己就回來了。」

「跟誰喝的?」

「你問這麼多干嘛?」

我盯著陳飛揚,他把臉撇一邊去,然後扶著我的肩頭,「老婆昨晚坐一夜車累了吧,我伺候你睡覺。」

我被他推到臥室,懷著滿月復懷疑上床睡覺,陳飛揚去拳館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起來又看了一遍廁所里的紙,不就一張破紙麼,應該是我多心了。

但晚上陳飛揚再上床睡覺的時候,我不讓他踫我,我心里總有點不踏實。因為昨天晚上,他喝多以後也沒給我打電話,雖然那時候我在火車上,但按照陳飛揚粘人的性格,他是應該會找我的。

陳飛揚的破事兒暴露,問題出在小音身上。或者說,小音就是故意的,壓根兒沒想跟我瞞著。她在跟我挑釁。

當我那串珍珠手鏈堂而皇之出現在小音辦公桌上的時候,瞬間我就懂了。

小音低頭看教案,我在她對面看看她,看看她桌子上的手鏈,終于開口,問了句,「爽麼?」

小音抬頭,微笑,「什麼?」

我握住了手邊的水杯,又問她一遍,「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爽麼?」

她笑著正想說什麼,我直接把手邊的水潑在她臉上,辦公室其他兩位老師就驚了,小音也驚了。

扔了被子,我風風火火地往外走,沒什麼目標,就是自己去生會兒氣。走了幾步,又重新殺回來,美術老師正在用紙巾幫小音擦臉,小音還在哪兒上演被欺負的白蓮花。

我拿起她桌子上的手鏈,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人。

也沒在學校請假,我直接就跑了,然後殺到了陳飛揚他師父的拳館,陳飛揚正在教徒弟打拳,很認真也很嚴格。

他帶徒弟的時候特別凶。

我緊緊握著手里的手鏈,氣鼓鼓地看著他,陳飛揚跟徒弟交代幾句,跑過來看我。手鏈舉起來,我問他,「怎麼回事兒?」

陳飛揚可能沒反應過來,「什麼怎麼回事兒?」

「這手鏈怎麼在小音那里。」此時我口氣還非常淡定。

陳飛揚的眼楮一下瞪圓了,他不擅長撒謊,太容易暴露,「老婆你听我解釋。」

「解釋你麻痹!」我把手鏈砸在他臉上,轉身又要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嘛去,我就是暴走,走走走,沒有目標。

陳飛揚肯定不讓我走的呀,在後面不停地拉我,聲明,我不想跟他吵,一句都不想吵,我就是覺得惡心。

陳飛揚又拖又拽又是認錯的,他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喝多了,我不知道!」

我甩了他一個嘴巴,瞪他,「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跟我說話。」

他也不再拉我了,就我走到他哪里,他跟到哪里,保持一定距離,估計怕我跟上次一樣,又忽然跑丟了。

我丟不了,我氣,氣得渾身發抖。在我最打算和他好好過的時候,他給我來這麼一出,真能耐。

報應,我覺得這全他媽是報應。當初我攙和王昭陽和方可如,今天漂漂亮亮地報應回我身上了。

我讓「報應」這倆字打擊的,連生氣都覺得沒臉。

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彎彎繞繞地走了多少條路,只有在路上走著,才可以回避思考,思考是讓人特別頭疼的一件事情。

但我終究是會走累的,在一個公交站牌旁的椅子上坐下,陳飛揚跟過來,孫子一樣站在旁邊。

我翹著二郎腿坐,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對他說,「坐下。」

他听話地坐下,個子這麼高,站在那里像個怪胎一樣的。沒看他,我說︰「想起來了麼?」

他沒吭聲,那只能我問,我說︰「跟誰一起喝的?」

「老黑,端子,三師兄,還有那個誰。」他回答。

那個誰,想必就是小音了。

「誰叫的她。」

「我。」

忍著火,我接著問,「你為什麼叫她?」

「之前約過,說一起熱鬧熱鬧,她想跟著來,就讓她跟了。」陳飛揚老實巴交地回答。

「然後你喝多了?」

他點頭。

「然後她送你回家?」

他再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差不多了,差不多就這麼個事兒了,可惜不全刨清楚,我還難受。「記得多少?」我問。

他搖頭。

「褲子月兌了麼?」

陳飛揚愣了,半天,點了下頭。

「她呢?」

他連頭都不好意思點了。

好歹陳飛揚有這麼個長處,不愛撒謊,我真想問,輕輕松松就問出來。傷心,我咋能不傷心呢。我到底是想跟他好好過的,這個人我也是愛的,也許不是純粹的男女情愛,但我要是對他沒有非一般的感情,不至于和他結婚以後撐這麼長時間。

除了偶爾氣憤得不行之外,我到底是拿他當自己的男人看的。

深吸一口氣,我閉了閉眼楮,「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他不敢走,「老婆……」

「你放心,還沒到離婚那一步,我得再想想,好好想想。」

他低頭,「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雞毛用,我就是覺得特無力,也不攆他走人了,拿出手機來打電話,讓邵思偉到這個站點來接我,我得跟他去喝酒。

邵思偉比較清閑和活,很快就過來找我,在他來找我之前,陳飛揚一直在旁邊沒舍得走,但也沒好意思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怎麼辦,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結婚,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情。我那麼相信陳飛揚是愛我的,那麼那麼確信,就算他和小音的事情,他有千千萬萬個被動無奈,到底也是在我提醒了他很多遍,不要和小音過多來往之後,他依然給了小音有機可乘。

而且我覺得,小音那小賤人,干這事兒就是存心為了報復我。

邵思偉打車過來,我上了出租車,陳飛揚沒有在跟上。我是到了出租車上以後才開始掉眼淚的,頭靠在窗戶上, 里啪啦地往下掉。

邵思偉坐在前面,沒管我。

我們回到大學學校附近,找了個以前熟悉的館子,我一邊抽煙一邊喝酒,可是好像怎麼喝怎麼抽都不會醉。

邵思偉也從我嘴巴里問清楚怎麼回事兒了,看著不時冷笑一聲的我,問︰「是不是覺得少了一心理負擔?」

我還冷笑,有點吧,有點你不仁別怪我不義的意思。

邵思偉嘆氣,「那你想怎麼辦?」

我閉了下眼楮,看看外面黑透了的天,「女的滅了,男的留著慢慢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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