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隊長,別人還不滿意我當隊長呢,刁爺、艾美、雲飛揚、余成書等都一臉失望,沒想到等來的隊長這麼年輕。♀雲飛揚直接問︰「小張,你到過沙漠嗎?以前帶隊去過哪些地方?」
我還沒開口,陸晴雯搶著道︰「當隊長的未必要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能團結大家,充分利用每個人的能力,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策。」
雲飛揚連連搖頭︰「這麼個小女圭女圭……」
艾美嘴角微微一撇︰「呵呵……」
刁爺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余成書扶了扶眼鏡︰「人生閱歷很重要。」
我並不在意他們的輕視,誰叫我把頭發染黑了看起來這麼年輕呢?我淡然道︰「不論誰當隊長我都沒意見,誰願意當?」
陸晴雯有些生氣︰「你們的意思是誰最老誰當隊長了?那干脆請一個百歲的老爺爺來帶隊算了!」
眾人立即閉嘴了,大概每個人都知道她身份不一樣——我僅知道她父母有較高的職位,可能還與軍方有些關系,倒不是陸成山的權勢。
陸晴雯還是有些生氣︰「有一句話俗話大家肯定听過,有志不在年高,無謀空活百歲,我相信張大哥!」
高峰也開口了︰「我認識張玄明有一段時間了,他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
劉平面無表情道︰「領導的安排是不會有錯的。」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心里還是不同意,但已經默認了。
我本來不想當隊長,但現在不當也不行了,而且事情由我來決定,總比讓其他人瞎指揮好。這一次我們真正的困難不是惡劣的自然環境,而是神秘的力量和可怕的旱魃,只怕這幾個專家還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掃視眾人一眼︰「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我們就開始做出發前的準備。補給方面準備得怎麼樣?」
劉平道︰「我負責補給方面,交通工具是兩輛性能很好的沙漠車,汽油和飲用水各四桶,另外還有二十箱礦泉水。食物以速食食品為主,八寶粥、快食面、肉類灌頭、壓縮餅干、月兌水蔬菜等,還有少量大米和易于保存的水果和蔬菜,可供我們生活十五天。帳蓬、毛毯、睡袋、行軍鍋、應急藥品、攀爬工具、挖掘工具等都已備齊。」
我問︰「有人會修車嗎?」
兩個司機同時道︰「我會。」
我點點頭,望向刁爺︰「刁爺,這個季節進羅布泊有困難嗎?」
「十月份是最好時間,不太熱,大風也少。」刁爺的漢語不是很標準,語速較慢,似乎在想著怎麼用詞語。
「你進羅布伯幾次,最遠到過哪里?」
刁爺說他年輕時進過羅布泊幾次,去年還帶了一隊游客進去,安全出來了,並說了此行的路線和扎營的地點。
陸晴雯拿出兩張很大的地圖攤開,一張是塔里木盆地的詳細地圖,屬于軍用地圖,上面有詳細的兵團駐地、廢棄農場和營房的坐標;另一張是衛星拍攝的地圖,羅布泊的形狀是一個清晰的大耳朵。陸晴雯手指在上面移動,指出我們的行軍路線,基本是以廢棄的農場和營房為依托前進。
刁爺只能帶我們到達羅布泊中心區域,在羅布泊附近我們遇到困難,還能比較快得到附近兵團的直升機支援,再往前走就沒人認得路,因為太遠直升機油量不夠往返,沒辦法支援我們了。♀
雲飛揚雖然質疑我的能力,卻是個爽快的人,見我們聚在一起研究,他也湊了過來,滔滔不絕地說起他的專業知識。通過最新的遙感技術和專業分析,古代的羅布泊其實是近似圓形的,面積足有一萬平方公里,干枯之後新湖在舊湖的基礎上形成,之後又逐漸干涸,才形成現在像耳朵的樣子。如今方圓幾百公里內一滴水都沒有,地面都是鹽殼和鹽塊,因為沒有水無法生存,以前的農場、兵團都撤離了。
我暗暗心驚,要不是有旱魃,怎會干旱成這個模樣?旱魃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影響,它的實力有多強可想而知!
余成書也開始講羅布泊附近的歷史,把古代各個國家的位置和歷史、相互關系大略講解一下。最後艾美也介紹了她的工作,我們擁有衛星電話、衛星導航儀gps、信號彈、照明彈等高科技的東西,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可以隨時知道自己的坐標,加上有詳細的地圖,應該不會迷路。
雖然隊友們還是對我有所懷疑,我卻很重視他們,他們的專業知識將會在需要的時候起到關鍵性的作用,沒有誰是多余的。我感覺戰斗力量還是不足,我曾經要求陸成山安排一個道門的高手,沒想到他卻沒有派來。不過再一想,真正的高手不是陸成山能使喚得動的,既使是他親自來了也比我強不到哪里去,再說我們這次主要是偵察,不是戰斗。
討論完行走路線和需要注意的事項,已經是半夜,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所以大家都去休息,兩個司機輪流守夜。
我們住宿的地方是一棟還算完整的樓房,分成許多一樣大小的房間,以前以該是兵團的宿舍。陸晴雯和艾美一間,高峰和劉平一間,我和刁爺都是單獨一間,其他人全部擠在一個房間里。
我心中憂慮,哪里睡得著?于是到外面看看。附近有大量整齊壯觀的建築,連成一片,但現在都已經殘破不堪,在一彎冷月之下感覺特別清冷和荒涼,在一般人看來,這就是個**了。
這里地處西北,沒有植被,所以到了晚上溫度下降得厲害,幾乎到了呵氣成冰的程度。走到院子外面空曠的地方,我突然涌起一絲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我,但無法確定偷窺者的位置。
我問小雪︰「附近是不是有人或野獸在盯著我們啊?」
小雪從我身體里面飛了出來,飛到空中開始搜索四周,很快說︰「沒有啊,鬼影都沒有一個。」
我還是不放心,叫她仔細搜索更大範圍,同時我也在凝神感應。剛才那種感覺很微妙,刻意去感應時反而感應不到了,除了這片營房,四周都是空曠的,極遠目眺看不到任何活物。
過一會兒小雪回來了︰「除了我們沒有別人,這鬼地方,連老鼠都不容易見到,就更別說人了。」
看來真是我多疑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燒了些熱水,吃了一些速食食物就上路了。
兩輛沙漠車並不同,一輛是越野車,一輛是大貨車,物質基本都在大貨車上。這兩輛車表面看只是底盤高一些,輪胎寬一些,與普通的車外形差不多,經過司機介紹我才知道,這兩輛車是大有講究的。比如輪胎是沒有內胎的,在駕駛室里就可以直接調節輪胎的氣壓,避免溫差太大爆胎,大直徑寬斷面,在松軟的沙漠中也可以前進。發動機、底盤、駕使室等都是經過特殊設計和制造的,專為適應沙漠環境。
越野車有空調,有很好的密封性,沙塵不會鑽進去。作為隊長肯定要享受特權,兩個美女有優等,兩個專家也要重點保護,加上一個司機共六人,其他人就到貨車里面去擠了。其實貨車也不擠,還空了一個位子,本來他們以為我會帶林梅同來。
專業的設備,專業的人員,大量物質和通訊保障,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除了我、陸晴雯和高峰之外。其他人只知道上一次的考古隊是失蹤了,不知道羅明中道士發瘋並染上了怪病,更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找傳說中的旱魃。
艾美對我很好奇,不時問我一些問題,哪里人,今年幾歲,做什麼工作之類。我不想多說我的事,所以心不在焉含含糊糊地回答幾句,她很不滿意,氣鼓鼓地不理我了。
遼闊的荒原展現在我們面前,令人心胸也為之開闊,但是因為缺少植物,天上沒有飛鳥,地上沒有走獸,卻又顯得陰郁和悲涼,看久了就開始視覺疲勞。初時沿途偶然還是有些枯草,後來漸漸枯草也見不到了,放眼望去無邊無際都是荒野和僵硬的泥土,少數地方有浮沙。
太陽漸漸升高,溫度急速上升,為了節約汽油我們沒有開空調,只是打開了車窗,月兌了外套和毛衣還是覺得熱,頗有一種身處烤箱的味道。
旅途枯躁而沉悶,晚上在一個叫老開屏的地方宿營。據刁爺說,六十年代這里曾有一個軍團駐扎,有一個很大的醫院,是當年研究第一個原子彈的部隊的基地之一,現在當然也成了廢墟。
大約半夜時分,我從半練功狀態驚醒過來,听到了一種類似狼嘯的聲音。我急忙跳起來,鑽出帳蓬,小雪已經先飛了出去。
那聲音從極遠的地方傳來,越來越大,初時只有我能听到,不過一分鐘地間,聲音便連普通人也能听到。高峰和陸楮雯也跳出了帳蓬,急忙問我︰「那是什麼聲音?」
我搖頭,凝神與小雪感應,她正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飛出,已經飛出了很遠,卻沒有看到任何活物。聲音突然消失了,不一會兒卻在相反的另一邊響起來,這一次聲音更大,似哭又似笑,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我想起了上一次考古隊遇到的事,半夜听到類似歌聲或哭聲,循聲找去才出了問題,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急忙以意念呼喚小雪回來,並且叫所有人聚集起來,不許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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