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義堂依舊光彩照人,富麗堂皇,里面的陳設豪華精致得摧枯拉朽,堪比帝王府。♀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牆上畫中的那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母獅子依然威風凜凜盡顯王者霸氣。
書有「福祿忠義」的金字牌匾下面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上也大大咧咧坐著一只不可一世的母獅子。
這只母獅子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賀黃花。
賀黃花杏眼圓睜,怒不可揭。憤怒的表情比一只被從嘴里搶走一塊肥肉的老虎,更讓人害怕十分。
堂下站著一個人,一個身材高挑的妙齡女子。一身白裙,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她的背影是如此婀娜多姿。
作者文筆膚淺,筆觸蒼白。為了更加貼切地描寫她的美,作者冒大下之大不韙,引用了曹植的《洛神賦》︰「她的體態輕盈,如驚飛的鴻雁,又像是乘雲升天的天矯游龍。遠遠望去,光耀得如同天空艷麗的朝霞;近看之,則又像是綻放在碧波間的白蓮。她的身材肥瘦適中,長短合宜,肩膀像是用玉斧削成,腰肢像束著光滑的白絹,頎長的脖頸,白膩的肌膚不再需脂粉的妝扮,自然美麗無匹。烏黑高聳的發髻——」
這是描寫洛水之神宓妃語句。
她不是宓妃,然而她的美卻勝過宓妃。
堂上的賀黃花也很美,美得驚世駭俗!就連玩世不恭的龍吻天也要為她發出內心深處的感嘆︰她是不羈的蕩婦,卻也是天生的尤物。
她和賀黃花誰更美?答案是不能比。一個是純潔的天使,一個是不羈的蕩婦。在她們之間沒有可比性。
雖然只是倉促間的一個背影,卻注定成為驚鴻一瞥的永恆。
她,美麗如斯。如純潔的天使墜落凡間,讓多少痴情的男子睹之心動,思之斷腸。
一聲輕咳,女子竟咯出血來。女子瘦削的手臂顯得蒼白無力,十指削長如蔥白,抓起一方潔白如蠶絲的手帕按在微微開啟的丹唇上,鮮血又頑皮地從指縫間滲出。
嘀嗒!嘀嗒!鮮血染紅了女子前胸。女子低頭,鮮血徑直滴在地上,發出響亮的嘀嗒聲。像是對女子無情的嘲諷和譏笑。女子渾身抽搐,其痛苦無與言表。
這一切在賀黃花眼里極其骯髒和厭惡,她面露鄙夷之色,不屑一顧。
沒錯,對于鮮血這種污穢不堪的東西,地位顯赫、武功絕頂的賀黃是相當的深惡痛疾。♀眼淚,哪怕是鮮血也換取不到她絲毫的憐憫。
賀黃花,就是如此的艷若桃李冷若冰霜。
「記得我是當初是怎麼向你交代的嗎?」賀黃花緩緩道來。
「孩兒記得!」
「既然記得,何不把它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賀黃花怒目橫眉。
「是!義母,義母安排孩兒到他身邊作為眼線,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必要時,向義母您匯報。」
「好!很好!你居然記得。」賀黃花憤怒得連聲調都變了,聲音打顫。「那你今天到這來是有什麼情況向我匯報嗎?」
「他去四川了。」女子低著頭不敢看賀黃花一眼,嘴唇打著哆嗦,聲音輕連得自己都听不見。
「沒錯,他去四川了。」賀黃花把面前茶幾上的杯子向那女子砸來,在杯子後面劃出一道犀利的白光。
那只杯子飛到距她額頭還有一寸處,竟垂直下落。 啷,杯子掉落在女子腳邊,著地即化為齏粉。
「派去珠寶行的四人一死一廢兩殘,你居然現在才和我說他去四川了。」賀黃花憤怒得差點把眼楮都睜裂了。如果眼楮能殺人,堂下的女子已經死了二百八十七點五次了。
「最可恨的是你居然和他上床了!你!你真該死!」賀黃花怒喝一聲,右手手掌一翻,在面前恨恨地一左一右揮動了兩下。只見一道白氣若隱若現向那女子奔涌而去。啪啪,女子的臉頰瞬間浮腫起來,左右兩邊臉頰上頓時呈現出兩個血紅的掌印。
這是一種類似隔山打牛的武功,施展起來比龍吻天的小無相手更加得心應手威力無窮。用這種武功打別人耳光似乎很是解恨,賀黃花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
「我、我——」女子結結巴巴,嘟囔了半天才輕輕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求義母賜我解藥!」
「解藥?哈哈哈哈,你好大膽子!你做出如此忤逆之事,你覺得還有希望得到解藥嗎?」賀黃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滿眼淚水。
淚水很咸,咸得她由大笑轉為抽泣。眼球紅腫,血絲密布。悵然若失地嘟囔起來,聲音很輕︰「連我看上的男人你也敢踫!」
女子似乎並沒有听到賀黃花最後那句話。她低垂著頭,左手緊緊擰著自己的裙子下擺。
「這就是解藥!」賀黃花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右手攥在手心,用右手長得卷曲的指甲把那紅布瓶封撕開。空氣中頓時飄出一股惡臭。
那女子聞到這股讓人作嘔的氣味卻興奮不已,好像渾身舒坦得不得了似的。
讓那女子意想不到的是賀黃花卻狠狠地把那瓶救命的解藥扔在地上,白色的瓷瓶化為齏粉,和瓶里白色藥粉混在一起。
賀黃花雙手交叉地抱在胸前,看著地上的藥粉得意地大笑起來。
那女子就像落水的人見到船一樣,連忙雙膝下跪,艱難地朝地上那堆藥粉爬去。
接受解藥要雙膝下脆的,並且得像狗一樣地爬著。這是幽冥地府的規紀。在賀黃花眼里,這個規紀就像吃飯之前要先洗手一樣,放屁之前要確定四周沒人的道理一樣順理成章。
她爬在地上,顧不上嘴里流血,用舌頭一下一下把地上的藥粉舌忝得干干淨淨,合著瓷瓶粉末一齊吞下。
賀黃花見狀滿意地哈哈大笑。笑完了,扔出一句話徑直離去︰「這次就暫且饒了你!你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下次如有再犯,休怪義母手下無情。」
饑餓和失血過度讓她站立不穩,她爬出了妙義堂,一路往回爬。天上的太陽像火一樣炙烤著她虛弱的身體,天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像惡毒的棄婦的詬罵。
她雪白的衣裙早已經沾滿泥濘破爛不堪,她的頭發凌亂扭曲打卷,她的雙手雙膝滲出殷殷血跡。
這一切在那些人數眾多的守衛眼里熟視無睹,沒有人管,也沒有人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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