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是一直隱居在罕無人至的山洞里嗎?怎麼會在這里撞見他老人家?」龍吻天做夢也想不到師父會在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出現。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金樽無我慢慢轉過身來,慈祥的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龍吻天正要向祭壇走去,卻看見師父右手輕輕一抖。頓時,眼前五色絢爛、金光閃動,一大蓬細如牛毛的奪命金針已向他劈頭蓋臉地打來。
這麼歹毒的暗器只有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才會被使用,因為此暗器一出,就算對手有通天的武藝也必死無疑。
緊隨其後的小林子看到眼前的形勢相當緊急,正要施出援手卻發現大哥的身影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像蒙了一層薄霧。
龍吻天沒有死!他被薄霧包圍的身體凌空飛起,直向斜坡上的祭壇飄去。
剎那間,龍吻天的人已經到了祭壇的尖頂上。明明是迎著祭壇尖頂上那個人正面飛過去的,可是龍吻天的身子卻似乎穿過塔頂上那個人的身軀,輕輕飄落在黑衣人身後。他的身影仍然稀如薄霧、模糊不清,形同鬼魅。
和大哥相處這麼久,除了上次看到他和那巨猿交手之外,還沒有真正見過大哥施展身手,所以對大哥的武功底子不甚了解。回想起來,上次和巨猿的交手大哥吃了些虧、險些掉了性命。不過小林子能夠理解,也許是大哥一時沖動,方式方法沒有恰到好處以至于空有一身好武藝沒有施展出來。
剛才龍吻天這招輕靈得如同鬼魅般的「飄鴻鬼影」讓小林子大開眼界,深感大哥武藝之精妙,遇事之沉著冷靜驚為天人。心想︰如果剛才那一大蓬奪命金針打的是我自己,我那又該如何應對?
龍吻天站在黑衣人身後,輕輕吸了氣。這一吸他至少聞到三種氣味︰帶著糞便的羊羔味、「三圍」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還有臭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這幾種味道的混合物俗稱「狐臭」。
黑衣人不是師父!自龍吻天使出「飄鴻鬼影」的絕技向塔頂飛去時,龍吻天就已經知道那個人不是金樽無我。♀
龍吻天當然不會妄下結論。他斷定黑衣人不是師父的理由有三︰其一,如慈父般和藹可親的師父不可能會對自己下毒手,從到大,師父視他若珍寶,從來沒有打罵過他,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自己說過;其二,師父身上沒有狐臭,而且師父一向講究衛生,也不會讓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類似狐臭的味道;其三,這「飄鴻鬼影」的武功是師父所授,豈是那麼容易蒙混過關?
黑衣人正在詫異龍吻天的人為什麼突然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卻听到一聲怒吼︰「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不僅听到一聲如獅子般讓人心驚膽戰的怒吼,他還听到掃過臉龐那陣猛烈的風聲,以及自己的肩胛骨碎裂之聲。
一個趔趄,黑衣人從高約兩丈的塔頂跌落下來。
黑衣人的身子重重地摔在祭壇前方的黃土地上,激起一陣濃密的黃煙,一股嗆鼻的硝石味撲鼻而來,薰得龍吻天和小林子睜不開眼,似乎那滾滾黃煙里面混雜著一種類似辣椒堿一樣的催淚劑。
龍吻天一拳得手並沒有消除心頭之恨,想要乘勝追擊黑衣人卻睜不開眼。
半晌,那陣猛烈的黃煙慢慢散去,只見在祭壇松軟的泥土上有一灘赤紅的鮮血,那個黑衣人早已經逃之夭夭,不知去向,卻在地上落下了一個特制面具。那面具和龍吻天的師父金樽浩然的面容十分相像。龍吻天兩只手拉住那特制面具使勁地撕扯,卻發現那特制面具的柔韌度非常人所想,無論他怎麼拉怎麼扯都絲毫不會破裂,反而扯得自己兩只手的手指隱隱生痛,只好作罷,暫且把它收在身上。
龍吻天和小林子沿著地上殘留的一絲絲血跡仔細搜索,發現那個被一拳秒殺的黑衣人沿著祭壇下方的小河行去。
他倆一躍飛過寬有數丈的小河,輕輕地落在對岸的楓葉林里。
時值深秋,紅彤彤的楓葉飄落滿地,想要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找到絲絲血跡以辯別黑衣人的行蹤堪比大海撈針。♀
找了半天,總算在楓葉林深處那茂密的荊棘叢中找到了一絲血跡。扒開那遍布的荊棘,龍吻天發現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山洞。山洞入口高約四尺寬有三尺左右,卻是一個橫放的鴨蛋形的洞。
憑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照,他倆迫不及待地進入山洞。才發現洞里很寬闊,左右有五六丈寬,高約十丈。洞里陰暗潮濕,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腐肉的味道,臭不可聞。兩邊的洞壁有水流汩汩涌出,一些黑紅色的小蟲子就像茅廁里的蛆蟲一樣在苔蘚遍布的洞壁上時而輕輕蠕動,時而又發瘋似的急速爬行,此情景看起來甚是怪異。
一進入這個空間,龍吻天就感到非常的不適應。頭暈、胸悶、步履沉重、反應遲鈍,就像玩游戲的人進入某些副本一樣。
他倆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在還算干燥的地面上慢慢向前走去。每隔十來丈遠,就看到左邊洞壁下方的泥土里插著一個黑漆木牌。這木牌四四方方像一個骨灰盒子大小,上面用紅色的線條寫著一些神秘古老的文字,像鬼畫符似的,看得人心里隱隱不安。
更加玄乎的是每當他倆在那些木牌面前稍加停娘留就會感覺到空氣里憑空冒出一陣冰冷透骨的寒氣,隨即便听到木牌下面的泥土里傳來輕輕的嘶鳴聲,「 ! !」,如同一條蟒蛇永不停息的嘶叫。
又往前行了十來丈,小林子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伸手便抓住那黑漆木牌一陣猛搖,搖晃了兩三下,地底下突然間傳來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放開我!放開我!」一聲聲像就兩三歲大小的孩童的哭喊,听得人毛骨悚然!
小林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哀嚎聲嚇得面無人色,冷汗直流,抓住木牌的手就像觸電似的想要松開,卻怎麼也甩不月兌。定楮一看才發現那黑色的木牌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流出好多黑紅色、粘乎乎的液體,把他那只手牢牢粘住。
小林子用盡全身力氣總算把那木牌從泥土里撥出寸許,地泥下那孩童的哀嚎也一聲慘似一聲,仿佛一個活生生的人經受到痛入骨髓的酷刑。
隨著木牌從地里撥出,只見木牌的根部竟然連著一只腐爛的人手。那只手皮肉干枯如樹皮,白花花的骨頭**無余,卻在那干枯的肉皮蟣uo殂橛砍齔 斕南恃??粥?粥??壞蔚瘟魈試詰厴希?笳笮繞?吮嵌?礎 br />
小林子那種驚恐和害怕無法言表,慌亂之中,地底下那只手被他像拔葛藤一樣,一寸一寸從地底撥出。
龍吻天也被此情此景嚇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他終于回過神來,這才從小林子腰間抽出他那把隨身攜帶的匕首,一刀從那塊木牌的根部將那只緊連著木牌的手給斬斷。
那只手一被斬斷,只听見地底下傳來一聲粗戾冰冷的嘆息。隨即,那塊緊粘著小林子手掌的木牌「啪」一聲掉在地上,小林子的手終于月兌離了那個邪惡的東西。
定眼一看,只見小林子那只觸模過黑漆木牌的手從手掌到腕關節像炭一樣黑漆干癟。龍吻天心里大叫不妙,因為他看出小林子這只手隱隱顯出中毒的跡象。
一聲巨響過後,那只手像是掙斷了地底下的什麼東西,從地底下完全爬出地面。一看之下,原來是一只齊肩膀掙斷的人手。從肩膀到腕關節那麼一截,漆黑干癟,彎曲著像一條怪異的蛇。
稀稀嗦嗦,那只彎成弓形的手就像蜿蜒爬行的蛇一樣,快速地向龍吻天他倆爬來。
龍吻天二人驚慌失措,奪路前奔,後面那條「蛇」緊追不舍,隨時有可能在他倆的腳跟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蛇咬腳,蚩尤!
冥冥中,這蛇咬腳的怪異景向似乎暗示著什麼!莫非,這一切和蚩尤有關?
一陣冷風襲來,眼前一片透亮,龍吻天二人終于跑到山洞另一端的出口。眼前的景向荒涼蕭索。一座座光禿禿的石山連綿到遠方,山影漆黑、怪石嶙峋。不遠處,干枯的樹木掛著三片兩片枯黃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
前方十丈有一塊巨石,風化斑剝,一個黑衣人依在石縫里長出的一棵枯樹上,氣息微弱、奄奄一息。他的生命有如那枯樹上搖曳不定的風中殘葉。
對于一個將死之人,就算有再大的怨氣龍吻天也無從下手。他吸了一口涼氣,目光正視黑衣人的臉。這一看,他驚呆了,只見這個黑衣人就是在屠狼坡想要取他性命的幽冥地府護法之一的黑衣人。
龍吻天目光之犀利,判斷之準確,黑衣人那矮小的身材、獨特的神態,在他腦海里印象之深刻。心里罵道︰小樣!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
死而復生,龜息功!
一個冷僻得連古裝小說里都很少出現的字眼霎時間呈現在龍吻天腦海。
那將死的黑衣人原來是一個中年婦人,雖然長相丑陋怪異,但嬌小的身材卻也婀娜別致。有一種中年婦女特有的韻味。這正好應證了那天龍吻天在屠狠坡的設想,黑衣人果然是女人易容。
龍吻天正思索著,只見黑衣人的身體一陣抽動,發出陣陣駭人的骨頭碎裂之聲,她身上那件略顯破舊的衣衫隨著她身體的扭曲抽動而被撕裂成碎片。
**出來的赫然是一條毛皮黝黑的野狗的肢體!
伴隨著這個人頭狗身的怪物的嘴里發出最後一聲哀怨的呃嘆、那如緞子般烏黑 亮的皮毛變得暗淡無光、蓬亂如雜草,這個幽冥地府的護法已經撒手西去。
親眼目睹眼前這個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怪物死去,龍吻天打消了盤踞在他心里多日的想法。他原來以為眼前剛死去的怪物就是幽冥地府里專門負責制造一切蠱蟲、蠱物的「總工程師」,現在看來,她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看來「總工程師」另有其人,事情遠遠不像龍吻天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龍吻天似乎沒有看到一陣淡如薄霧的青煙從那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怪物後脛窩輕輕逸出。
小林子正好看到這一切,只見那陣青煙呈人形,就像一個精靈一樣輕輕地升上天空,慢慢地越升越高,最後消失在視野里。
不僅如此,小林子還听一陣異常的聲音響,如地震海嘯來臨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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