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平凡的小鎮,茶樓之中。♀方利端起一盞香茗,很享受的抿了一口,對面則坐著一名賊眉鼠眼的男子。那名男子東張西望,時不時還偷偷瞥了方利一眼,看上去很是焦躁。
「道友,不,我叫你仙長成不?昨日那事並不是我故意將禍水引到你身上,一切都只是巧合。」那名男子終于忍耐不下去了,見方利還在喝茶,立馬出聲解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田有金。本來昨日用計甩開花吟春後,他還有些洋洋自得,不想今日卻好巧不巧地與方利遇上了,頓時震驚不已。一是驚訝方利竟然能夠從花吟春手上逃月兌;二是驚訝自己運氣之差,在一個偏僻的小鎮都能與他踫上!
起先田有金以為,憑借自己金丹中期的修為,並不懼怕方利。哪知只一回合,便陷入了一座恐怖的大陣之中,被方利制服。整個過程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又被方利用鎖靈陣禁錮住了法力,更是不敢再起什麼其他心思,老老實實地跟著方利來到了這家茶樓。
「既然是巧合,那你故意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別跟我說你只是一時起意,想與我結個善緣。」方利晃了晃手上的茶杯,淡然道,眼楮看都沒看他一眼。
「咦,仙長果然智力非凡,這都能猜到。在下確實是想與仙長結識,好結個善緣。當日我一見仙長,便知仙長定非常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如此飄渺出塵,怎能不讓我生出結交之心……」
還未說完,砰的一聲,方利將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整個都瓖嵌了進去。
田有金見此,脖子立馬一縮,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方利轉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
「我……」田有金張了張嘴,知道掩飾不下去,只要老實交待,「道友應該知道我身上有一只噬寶金鼠,它聞出你身上藏有重寶,所以我才會……」說到這,田有金狠狠地搧了自己一巴掌,「我真該死,連道友身上的寶物也敢打注意,活該遭此一劫。不過被花吟春那娘們追殺,確實不是故意引到道友身上的。」
確實不是故意引到我身上,只是臨時起意而已。方利冷哼一聲,不過卻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而是淡淡地問道︰「那,噬寶金鼠到底在我身上嗅出了什麼級別的寶物?」
問出這個問題時,方利心下殺機涌動,若是寂滅飛劍和金蓮神座被發覺,那此人絕對留不得!
田有金咧嘴一笑,「說來慚愧,噬寶金鼠嗅出道友身上有一件極品法器,一下便讓我動了貪念。都怪我根腳淺薄,得不到大修士的青睞,以致于連一件好點的法器都沒有。唉,時也,命也!」
「我身上沒有極品法器。」方利冷冷地盯著他,周圍溫度頓時下降了不少。
田有金本來還在感慨,听了方利這話,頓時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方利的臉色逐漸冰冷了下去,田有金再不敢遲疑,趕忙說道︰「仙長饒命,噬寶金鼠只能嗅到寶物隱隱散發出來的靈氣,根本不能具體到什麼級別。這些都是實話,如果仙長不信,我可以將噬寶金鼠交給仙長,讓仙長自己感受一下。」
說到這,田有金臉色明顯有些肉痛。噬寶金鼠這種靈物很是稀有,擁有它說不定還能尋到一些靈器,如今要他拱手送人,自然有些舍不得。
方利輕輕一笑,他花這麼多時間陪田有金閑聊,就是為了讓他乖乖把噬寶金鼠交出來。♀此人擺了自己一道,差點讓自己惹上大麻煩,豈能不找他賠償?
「既然道友如此客氣,那我也就不推遲了。況且噬寶金鼠本就是一個禍害,昨日引來了花吟春的搶奪,說不定還會引來其他大能修士。如今我替道友接受,也算是日行一善。」方利說著,直接朝田有金伸出了手。
狗屁的日行一善!田有金見此,直氣得牙癢癢,但想到自己現在法力被禁,乃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哪怕心中再不情願,也得老老實實地把噬寶金鼠交出來。
只見田有金將手伸入懷中,良久才掏出一個小小的御獸銅環。御獸銅環乃是專門用來控制妖獸的法寶,內有空間。想必噬寶金鼠便待在里面。
「拿去!」田有金咬了咬牙,嘴角還伴有陣陣抽搐,看樣子對這只靈物極其不舍。
方利卻沒有理會那麼多,直接將御獸銅環奪了過來。神識探入其中,發現里面趴著一只胖嘟嘟的金毛鼠,金毛鼠似乎發現了方利的探查,立馬「」叫了起來。
「看樣子它似乎很喜歡我這個新主人。」方利將神識收回,隨即將御獸銅環收入了仙府之中,這才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跟著仙長,也算是它的福緣。」田有金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過笑得比哭還難看。同時心下大罵,「好你個臭小子,敢奪了小爺的靈物,以後別落在小爺手上!」
方利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只怕道友這話說得很是違心。雖說是你算計我在先,但我也不願佔別人太大的便宜。我見你身上確實沒什麼法寶,便送你一物,了結這份因果。」
說著意念一動,招出一物。
起先田有金並不在意,心想,就你那吝嗇模樣,能送出什麼法寶?可下一刻,眼楮突然睜得老大,只覺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這……絕對是靈器!
「此為墨玉尺,乃是下品靈器。對于道友來說,此物比噬寶金鼠應該有用的多。」方利將墨玉尺遞到了田有金面前,見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你……真的把此物送給我?」田有金愣愣地看了方利一眼,依舊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自然。」方利肯定道。墨玉尺乃是得自幽冥宗的千邪老祖,一直派不上用場,如今用來交換噬寶金鼠,也算不虧。
田有金一听,再不遲疑,直接便從方利手中把墨玉尺奪了過來,深怕慢了一步方利會反悔一般。
「哈哈,道友早說拿靈器跟我交換,我就不會這般遲疑了。那只噬寶金鼠就歸道友了,我們之間的因果兩清。」田有金將墨玉尺收入了體內,又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這才開口笑了起來。
對他來說,這只噬寶金鼠的能力太弱,確實不如一件靈器實用。要知道,這只噬寶金鼠只是一只三階妖獸而已,並未成長起來,能夠探索到的範圍也只有十丈左右,相當雞肋。田有金得到它三年,卻連一件無主的法器都沒探查到,早就對它失去了信心。
雖然老早就想將它賣掉,換取一件有用點的靈器,但奈何一直沒找到機會。實力差點的,身上沒有等價的物品來交易;實力高的,又怕他們會出手搶奪,因此一直拖到現在。
見他如此高興,方利隱隱知道一些原因,卻沒有戳破。雖然噬寶金鼠現在能力並不強,但方利有信心將它培養起來。
見因果已了,田有金便想告辭,卻被方利攔了下來。
「道友莫要急得走,我還有幾件事想要詢問。」
「道友還有何事?」田有金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方利頓了頓,立馬開口說道︰「可听說過六欲老祖?」
「自然知道,魔修之中,實力最強的便是三王七祖,六欲老祖便是七祖中一位,一身修為雖然沒有達到羽化期巔峰,但也達到了羽化後期境界。」說到這,田有金似有所悟,開口問道︰「道友詢問他,可是與花吟春有關?」
方利點了點頭,算是承認,然後繼續問道︰「既然道友知道這麼多關于魔修的事情,那想必也知道一個月後小羅剎王婚宴之事。」
「這是當然,小羅剎王與綠柳老祖的孫女結為道侶,幾乎整個煉魔域的修士都知道。」說到這,田有金疑惑地看了方利一眼,心道,此事與他又有何關系?
「那……綠柳老祖的孫女可是自願?」方利突然問道。
田有金呆了呆,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良久才開口說道︰「這種事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不過听說他們的結合,似乎與一年後的煉獄境開啟有關。」
方利听後,眼楮頓時眯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的結合,很可能是某種利益驅使,被逼迫的?」
「額,我可沒說。」田有金愣了愣,有些模不著頭腦。這家伙的問題……怎麼這麼奇怪!
「最後一個問題,綠柳老祖的孫女現在在哪里?」方利靜靜地問道。
「你是問哪一個,是準備完婚的這個,還是柳金玉,或者是柳銀玉?」
「自然是準備完婚的這個,柳彩玉。」
見方利此時的神色,田有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立馬回答道︰「柳彩玉听說一直與血爪老祖的孫女在一起,應該是在金焰國的國都。那里屬于血爪老祖的地盤。」
「多謝。」方利抱了抱拳,說完,轉身離開。
「別人結婚,他這麼關心干嘛?」田有金聳了聳肩,不能理解。可隨即,突然一震,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我去你個無量天尊,這混蛋不會是想去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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