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不強老夫不敢斷言,不過老夫另外一個身份,便是器脈的副脈主。♀」
方利听到這,心中的疑惑終于全部得到了答案。怪不得此人會對自己這般親熱,原來是發現了自己煉器師的身份,想要收入門下。只是,相比于器脈,方利更想要加入陣脈,畢竟自己在陣法方面的成就,絕對要超過煉器。
執事長老見他一臉遲疑,生怕他不同意,趕忙問道︰「莫非你還有疑慮?問道宗八脈,就數器脈的資源最是豐厚,不論是丹藥、仙石、功法,器脈弟子從來都不缺。這是其他七脈弟子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就算是丹脈弟子,也要比我們遜色不少。」
方利皺了皺眉,還是有些猶豫,問道︰「敢問執事長老,不知陣脈如何?」
「陣脈?你問這作甚,莫非你還兼修陣法?」執事長老眉頭一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雖然成仙以後每個人都有無限壽元,完全可以兼修其他道,只是這樣一來,肯定沒有單修一門來的精深。在他想來,方利有這麼高絕的控火之術,再去修陣法完全是浪費。
「略有涉及。」方利平靜地答道。
執事長老搖了搖頭,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只道︰「在八脈之中,陣脈的人數很少,而且也沒有真仙坐鎮,能夠分配到的資源自然也要少得多,完全無法與我們器脈媲美。」
說到這,執事長老便不再多說了,只盯著方利看,等待他的答復。
「拜見副脈主,弟子方利,願意加入器脈。」執事長老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方利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如果他堅持加入陣脈,先不說得不到多少資源,說不定還要惡了執事長老。但如果順從他的意加入器脈的話,那不但有資源豐厚,還能得到一名真仙的看重,有他為倚仗,以後在問道宗也要安全許多。
「哈哈哈,好好,我這就為你煉制弟子玉牌。」執事長老哈哈大笑,看起來很是高興。
隨著聲音落下,他立馬招出了一團火焰和一塊玉石,開始煉制。
方利沒有多說什麼,躬身一禮,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可下一刻,他的眼楮突然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盯著執事長老手中的火焰,渾身巨震。
執事長老手中的火焰品階並不算太高,只是陽明真火,介乎于太陽真火和少陽真火之間。如果只是這團火焰本身,並不會讓方利如此模樣,可是借由這團火方利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自己身懷太陽真火,是不是會遭來他人的窺視?
不等他多想,執事長老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不禁撇過頭來笑著問道︰「為何如此模樣?我觀你體內的那團火焰氣勢磅礡,不會遜色陽明真火多少,應該不會大驚小怪才是。不過陽明真火威力巨大,一直是我引以為傲的東西,若是沒有它,老夫都已經死了好幾次。♀」
執事長老說著,滿臉得意。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對了,不知道你身上的那團火焰如何,可否招出來給老夫看看?我感覺你那團火焰與我手中的陽明真火很是相像,莫非是少陽真火?」
見執事長老好奇地看著自己,方利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他可以選擇隱瞞,但肯定瞞不了多久,最主要的是,問道宗里面還有一人知道他有太陽真火,那便是李木子。如果自己現在隱瞞了然後被他捅破。那絕對會被執事長老記恨。
與其被別人揭穿,還不如自己主動坦白。
想到這,方利抱拳道︰「不瞞執事長老,我體內的那團火焰並非少陽真火,而是……太陽真火。」說著,方利揮手一招,將太陽真火招了出來。
「太陽真火!」執事長老失聲驚呼,連手中正在煉制的玉牌都給燒毀了,由此可見他心中的震撼。
「真是太陽真火!福緣深厚,福緣深厚……」執事長老一雙眼楮眨也不眨看著方利手中的太陽真火,時不時發揮一聲驚呼。就仿佛財迷看到了滿地金幣一般。
方利強擠出一絲微笑,恭敬道︰「我在控火方面的造詣還有些欠缺,無法完全掌控這團火焰,執事長老若是喜歡,還請笑納。」
方利誠懇地說道,心中卻在滴血。但現在除了這麼做以外,再無其他選擇,否則說不定就要命喪當場。
並非方利杞人憂天,實在是因為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在凡界,殺人奪寶一點也不稀奇。
可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執事長老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不悅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把老夫當成了奪人寶物的小人?雖然我白岩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會這般齷齪。」
方利低著頭,不敢看他,不過心中卻尋思了起來,思考他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可不等他開口,執事長老又繼續說道︰「你若真有心的話,就將這團太陽真火的十分之一送給老夫吧。說實話,太陽真火當面,不動心那是假的。當然,我也不會白要你這團火焰,老夫承諾可以幫你做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作償還。而且,在問道宗若是有人對你不利,我也會全力護持你!」
方利見此,終于松了一口氣,他能夠感覺到,執事長老這番話確實是掏心之言,不似作假。再不遲疑,意念一動,趕忙將太陽真火的十分之一給分割了出來,恭敬地遞到執事長老面前。
執事長老將太陽真火收下,雖然表面平靜,但顫抖的雙手卻昭示著他此刻激動的情緒。
將太陽真火收下後,執事長老又饒有深意地看了方利一眼,提醒道︰「你還是將太陽真火收起來吧,以後若是有外人在,切不可隨意拿出來。雖然問道宗嚴禁自相殘殺,但保不定會有一些人動心思,那就不美了。可惜,我曾經發過重誓,終生不再收徒,否則必要將你收為弟子,看還有何人敢打你主意!」
方利對此卻沒有多少遺憾,只道︰「執事長老為器脈副脈主,我為器脈弟子,有這層關系在也便夠了。」
自從得知上虛真人慘死,他對拜師二字便很是抵觸,如果執事長老要收他為徒,他反而會感到為難。現在這樣卻是最好。
執事長老想了想,隨即意念一動,突然將手中的陽明真火分出了一半,控制它飛到了方利面前。「以後若是需要在他人面前煉器,就用這團火焰吧。而且,有它在,在問道宗也沒有多少人敢欺壓你。」
方利思索了一會兒,便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陽明真火乃是他的看家本領,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自己身在器脈,而且也擁有,那其他人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自己與他的關系。如此,自然就沒有什麼人敢欺壓自己。
「多謝副脈主相賜。」方利將陽明真火收下,恭敬一禮。
執事長老微微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隨即笑著說道︰「剛剛那塊玉牌煉制失敗了,我再為你煉制一塊。而且這幾天你也要好好準備一些,雖然我已經同意將你收入器脈,但程序不能少,三日之後,你便要當著所有器脈弟子的面煉制一件法寶。只要法寶的品階能夠達到靈器級別,便算通過。」
「副脈主放心,必不會讓你失望。」方利微微一笑,滿是自信。別說是靈器,就算是後天靈寶方利也能夠煉制。而且以他如今的煉器水平,完全可以煉制出中品後天靈寶。
一個時辰之後,方利從偏殿之中走了出來,隨即跟著一名器脈弟子,向東方一座大山飛了過去。那座大山正是器脈的大本營,幾乎八成以上的器脈弟子都居住在那里。
「這位師兄,不知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麼?」方利跟著那名器脈弟子身後,突然開口問道。如今他已經算是拜入了問道宗,可現在連宗主的面都沒有見過,總感覺有些奇怪。
「我名于連,師弟喊我一聲于師兄就行。」于連三十歲模樣,看上去很是精明,而且也確實如此。雖然他並沒有听到先前方利與執事長老的談話,但也看出了一些執事長老對方利的態度。因此,縱使他已經達到了地仙境界,也不敢在方利面前托大。
頓了頓,于連又繼續說道︰「我現在帶師弟去挑選洞府,然後準備準備,只要三日後通過煉器考核,便可真正成為器脈弟子。至于其他事情,師弟暫時可以不用管。」
「多謝師兄相告。」方利听後,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若是我沒有通過考核,那該如何?」
「如果沒通過考核的話,師弟就會被遣送到主脈,無法成為器脈弟子。師弟為何有此一問?我觀師弟器宇軒昂,定然能夠成功通過。」于連笑著說道。
「承師兄吉言。」
兩人一前一後,不久便來到了器脈弟子大本營。
兩人來到後山,停在上空,于連指著下面一排排洞府說道︰「師弟,這里便是普通弟子居住的地方,你看看哪個洞府合適,隨便挑選一個。」
方利低頭看去,發現那些洞府之中仙氣濃郁,都是絕佳的修煉之地。尤其是前面十個洞府,仙氣都已經凝成了仙霧。
「不知那十個洞府可有人居住?」方利開口問道。
可于連听後,卻尷尬了起來,解釋道︰「師弟有所不知,那十個洞府乃是器脈十大弟子修煉的場所,其他人無權進入。」剛剛還叫方利隨便選,現在又有了限制,于連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器脈十大弟子?」方利滿臉疑惑,似乎很是好奇。
于連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器脈除了脈主與兩位副脈主之外,還有十一位達到了天仙境界的師叔,再往下便是這十大弟子了。他們各個都達到了地仙巔峰境界,乃普通弟子中的佼佼者。而且無一例外,煉器水平都很是高絕。排在十大弟子之首的林有之師兄,更是以器入道,直接把自己練成了一件後天靈寶。這些人都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把自己煉成了一件後天靈寶?」方利啞然,此人還真是瘋狂,自己也不過是煉制了一件金蓮金身而已,他竟然把自己整個人都給煉沒了。不佩服都不行。
「對,據說照這麼練下去,只要林有之師兄能夠證得大羅金仙果位,那直接便能成為一件後天至寶!」于連說著,臉上不無崇拜之意。
「成為一件後天至寶,為何總感覺這句話有些別扭?」方利搖了搖頭,在心中苦笑。把自己整個人都練成法寶,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最多也只是把肉身練成法寶而已。
過了一盞茶功夫,方利終于選定了一個無人洞府,直接飛了進去。而于連與他道別之後,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方利進入洞府之後隨手一揮,一座九階防御大陣便隨之出現,將從里面將洞府護得嚴嚴實實。
隨即放出神識,打量了一些周圍,發現洞府並不是很大,只有一張石桌兩張椅子,外加一座聚靈陣。
「七階聚靈陣,怪不得與前面那十個洞府相差這麼多。」方利搖了搖頭,很不滿意。作為一名仙階陣法師,怎能在七階聚靈陣中修煉,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想到這,方利祭出太清神劍,立馬刻畫了起來,不多時,五行聚靈陣隨之出現。與此同時,洞府之中的仙氣沸騰了起來,緩緩凝聚。
雖然五行聚靈陣並不是仙陣,只是九階大陣,但比之七階大陣卻是高了數籌,聚靈效果也好了數倍不止。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洞府中的仙氣基本穩定,雖然依舊沒有達到前面十座洞府的程度,但也凝出了稀薄的仙霧。
「這般濃郁,對我來說也是夠用了。」方利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隨即盤腿坐下,沉思了起來。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渡劫飛升、拜入問道宗,每一件都是大事。如今卻是需要花點時間思考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在凡界,方利很是光鮮,所向披靡,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可在仙界,他卻是處于最底層,頭上有地仙、天仙、真仙以及金仙壓著,稍有不慎便可能身死道消。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終于打破了壽元的限制,能夠長生不老。
只是隨著環境和地位的改變,他還是感覺有些不適應。
「好久沒有這種步步驚心的感覺了。」方利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還好執事長老正派,否則今日太陽真火便要不保了。在真仙面前,方利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
而且,危機並沒有就此結束。如果讓李木子得知自己已經拜入問道宗,必然還會百般刁難。
如果只是硬踫硬的話,方利還不會怕他,論綜合實力,自己已經能夠與地仙抗衡,對上他自然不在話下;論背景,他有水岳長老做倚仗,自己也有執事長老為後盾,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而方利真正擔心的,卻是怕他會把自己的秘密給泄露。要知道,除去太陽真火之外,方利身上還有戮仙劍和陷仙劍。這兩把仙劍要是暴露,只怕浩元宗主這些金仙都會動心。
「還真是苦惱。如今擺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三條路,第一,在李木子將自己秘密泄露之前將他誅殺;第二,離開問道宗;第三,主動將誅仙二劍獻出。」方利揉了揉太陽真,閉目凝眉,很是為難。
搶先將李木子誅殺,似乎不太可行,此人本就是大氣運者,哪有那麼好殺?況且他如今還拜入了水岳長老門下,更加動之不得。
而如果選擇第二條路離開問道宗的話,憑自己一個小小人仙,又怎能在種族林立的仙界立足?只怕還沒走出多遠,便被某個敵視飛升者的原住民給斬殺了。
但如果選擇第三條路,要方利主動獻出誅仙二劍的話,他又實在舍不得。誅仙二劍不比太陽真火,在他心中的地位難以動搖,重要性甚至還超過自己的性命。對他來說,誅仙二劍不僅僅是兩件極品先天靈寶而已,而是獲得上古三大絕陣之一——誅仙劍陣的契機。
「在听過煉器考核之後便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誅殺李木子的機會。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離開問道宗了。」方利睜開雙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離開問道宗,就等于失去了金仙的保護,進入了滿是猛虎的大山之中。這絕對不是什麼好選擇。
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這,方利便不再多想,隨即閉目內視,觀看元神中的誅仙二劍。
就是這兩件法寶給自己帶來了危機。
「可惜無法尋到仙界中的那一把,否則若是吸收了里面的聖人殘念,肯定能夠增加不少修為。」方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誅仙四劍他已經獲得了兩把,還差誅仙劍、絕仙劍以及誅仙陣圖。尤其是誅仙陣圖,如果方利能夠將其尋到,就能悟出里面的誅仙劍陣,只要此陣一出,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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