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我們的那片天 第七章 海的樣子

作者 ︰ 守候散場

暖和的陽光下,金黃色的沙灘上,一對對情侶坐在沙灘上享受著山上的美麗景色,偶爾有幾個女生光著腳丫淘氣地在水邊行走。在沙灘不顯眼的角落里,夢婷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沙灘上,眼神凝望著海的遠處。她的思緒並不願多停留在沙灘片刻,而是跟著飛鳥越過了海的遠處。她並沒有因為什麼有不開心的事而獨自一個人坐著,而是她喜歡一個人靜坐著琢磨海的樣子,她深深地迷戀著海,她甚至想把自己交給海,讓海帶著自己自由自在地漂浮在天際。

她吃力地從沙灘上站起來,月兌掉了她的布鞋,挽起了她的褲腳,手提著鞋子,沿著海邊走著,任海浪拍打她的雙腳。嘴邊還不時地哼著小歌曲。

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世界是小的,它小到足以讓兩個有著相似悲慘命運的人走到了一起。

子信在沙灘上的遮蔭蘑菇亭里認真地讀者英國詩人拜倫的詩歌集,他並不是一個現實的人,但卻願意著眼去看現實。記憶中,這個海灘是他和姚麗常來的地方,在這里,他曾經讓她度過無數個難忘的夜晚,曾經在這里給過她海誓山盟的承諾,曾經在這里他向她求婚,曾經•••

不知不覺,夢婷已經走到了沙灘的另一邊,她已經略感疲倦,于是她開始慢慢地走回沙灘的出口。她慢慢地走著,走到遮蔭蘑菇亭時,看見正對面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那里看書,夢婷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可是她並沒有想起來她是在哪里見過他。子信抬了抬頭,看到夢婷,他以為他看到了姚麗,于是他激動地站了起來,叫到︰「麗,是你嗎?」

「啊?麗?你叫我嗎?」夢婷疑惑地說。

「噢,對不起,小姐,我認錯人了。」子信發現她並不是姚麗。

「沒關系,大叔。」夢婷笑了笑,準備離開。發現他正在看拜倫的書,就問子信︰「大叔,你懂拜倫?」

「我讀他的過一段時間,不能說懂。」子信說。

「我蠻喜歡讀他的詩歌集的。你這本《東方敘事詩》,我很早就看過了。」夢婷說。

「噢?那你最喜歡里面的哪一個人物?」子信問夢婷。

「《海盜》一詩中的的康拉德。」夢婷說。

「雖說他是《海盜》一詩中的主人公,但他畢竟是個海盜,而且他憤世嫉俗。」子信想試探夢婷。

「這麼看來你是沒讀懂拜倫了。他是個英雄,不只是他,拜倫筆下的所有人物都是英雄,雖然他們的形象都與拜倫所生活的那個時代格格不入,但他們卻是有血有肉的英雄,為我所崇拜的英雄。」夢婷說。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的確是英雄,即使是時代的叛逆者,但,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用現代的目光去看他們,他們卻是堅貞的勇士,他們無畏現實社會的殘酷,無畏罪惡勢力,在孤獨中勇敢地與命運作斗爭。」子信說。

「嗯,就是這樣的沒錯!」夢婷說。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他們從拜倫談到了人生,從人生談到了彼此,從而他知曉了她叫夢婷,他知曉了他叫方子信。子信和夢婷坐在沙灘上並對夢婷說︰「你的名字很美,很好听。」

夢婷低了地頭︰「這是我媽媽給我起的名字,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我也沒有媽媽,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改嫁了。」

「至少你的媽媽還在這個世上,而我,多渴望能有個媽媽,能夠疼我。」夢婷說著說著心情就變得沉重了。

「有時候我也像你一樣有這種感受•••」

「好吧,我們不談這個了。我們聊點別的吧。」夢婷知道,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嗯。」

「大叔,你多大了?」夢婷笑著說。

「我三十歲了。」子信用手撓撓頭說

夢婷笑著說︰「三十了?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顆不只三十噢。」

「我的樣子比較老,這不能怪我。」

「你一定很愛你的妻子吧。」夢婷指了指子信脖子上用繩子套住的兩個戒指。

「她去世了,在結婚前夕被大卡車撞死了•••」子信有些難過了。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夢婷向子信道歉。

子信說︰「她長得很像你,所以我才會把你認錯了。」

「原來是這樣,我記起了那天在圖書館見過你,那天你不會也把我認錯了吧?」

「嗯,我走到你身後的時候發現你並不是麗•••」子信說。

「我覺得你不應該還活在有她的世界里,你不應該逃避,要接受•••」夢婷說。

「我做不到•••」

「總有一天你會做到的•••」

天色漸漸地晚了,兩個人彼此說了再見,回到了家中。子信坐在房間的地板上,點燃了一支煙,正在想著夢婷對他說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不去想姚麗,他不知道怎麼將她忘記,他總覺得姚麗還活在他的心中沒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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