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男人,這個身體的主人,白玉朔……
「我叫墨鳶!」虛弱無力的聲音,在一片靜謐的大廳上響起,有著強調之意。
剛想繼續靠近他的清舞,聞言,面色微微一僵,隨即,白色雙蝶面紗下,右頰愈發地炙熱,那滾燙的熱感伴著心間的疼痛,令清舞不禁彎,素手緊緊攥著胸襟前的紗衣,臉色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心髒在這一刻痛得讓她說不出一句話?
感覺到體內寒氣亂竄的墨鳶,不由來得,松開了費力攥握的手,他能感受到這個身體瀕臨死亡前發出的警示。
不見清舞有任何回應,蒼白的病容,隱約閃過一絲笑意,那笑意極冷,足以攝人心魄。
他沒有注意到清舞的異樣。星眸黯然,隨後,逐漸染上點點紅光,有著嗜血地狠厲一閃而過。
墨鳶不再言語,撐著冰冷的地面,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身形微晃。瞥見墨鳶舉動的清舞,顧不上心間的劇痛,身體已經快一步做出反應,忙上前攙扶,卻被墨鳶一把甩開。
「滾。」他的聲線微弱,但有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清舞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一種名為失落的感覺在心底流淌。她神情復雜,安靜地收回伸出的手。望向大廳內還沒有清醒的守衛,一語不發。
她本想問,關于解催眠幻術的事情,但是,按照目前的局勢,她知道,現在不適合問墨鳶任何問題。
尤其是關于催眠幻術一事。
墨鳶沒有再看清舞一眼,直接朝大廳外邁去,他走得很慢,身形每每一晃,總是讓清舞的心驟然加劇疼痛。
‘ ’的一聲,只見墨鳶撞倒了身旁的紅檀木椅,發出一陣響聲。
「墨鳶!!」
這一刻,清舞的心似乎是提到了嗓子眼。恍惚間,透過面前背影孤寂的墨鳶,她好像看到了,擁有一頭銀發,身著紅衣,背影孤寂的男人。
僅僅一瞬間,令清舞覺得自己花了眼。
「滾開……」墨鳶的聲音很輕,身體僅剩的最後氣息正在慢慢流逝著。
清舞不理會他的不善,扶住他的手,想讓他可以借力站穩。
語氣認真而又執著道,「你現在傷得很重,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聞言,墨鳶皺眉,想抽出被清舞扶住的手,卻發現這具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倏地,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血眸陰冷。
做不到嗎……
他緩緩闔上星眸,放棄強撐的念力,將重力在一瞬間靠在了清舞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清舞險些扶著墨鳶一起摔落,身體僵硬地不敢動彈,讓墨鳶依靠在她的懷里,「你怎…怎麼了?」
不見墨鳶回應,清舞眸光閃過一絲慌亂,搖了搖他的手,聲音微顫,「墨鳶?」
大廳陷入了空前絕後的靜謐,此時的清舞,氣息也是屏住,身體止不住的顫動,手心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不敢去看倒在懷中的人。
她可以感覺到,那溫熱的軀體,正在一點一點地變冷。
這是…即將死亡的征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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