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無意地淡淡出聲,「看樣子,你似乎並不受那夜刺殺的影響。」
聞言,清舞抬眸瞥了一眼白玉朔,隨即,低首,拿起桌上的筷子,一語不發地吃著碗里的菜。
她突然發現,從一開始知道是白玉朔的時候,她就全然沒了用膳的興致。
有一點失落劃過心尖,卻被她強行抹去。
放下筷子,款款起身,「我吃好了,你慢用。」
「站住。」他一同放下筷子,星眸看向清舞轉身欲離去的背影。聲音放低,「本王還有話未問。」
清舞冷淡出聲,道,「我沒有任何心情回答你的問題。」
音落,白玉朔的聲音適時響起,「因為墨鳶?」
她的身體頓時僵硬,白紗下臉色有些難看,像似被揭破了什麼秘密,衣袖內的手緊緊攥著,聲線微微顫動,「不是!」
白玉朔低笑,聲音帶著嘲諷,「是不是你心里有數。」頓了頓,他繼續道,「今後在王府內小心行事,如果想活著出去,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清舞回身,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白玉朔竟然會來提醒她?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王府內有刺客的出現,是他暗中慫恿。一來是想試探她,二來是想知道刺客的來意。而她自己,一開始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重新回到南靖王府,後來,因為墨鳶的出現,計劃亂了。
如今,她反倒想留下來。想知道,他那句‘一切到止為止’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這個你不必知道。」
清舞現在有種想踹白玉朔一腳的沖動。按理來說,她的存在,應該對他有著威脅才是。不然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地將她帶進王府,親自監視。
還是說,那次的刺殺事件讓他開始放下對她的防備?
見白玉朔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清舞也就沒再問下去。想起剛才他說有話要問,便開了口,「你剛才想問我什麼?」
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心情轉變得不錯。」
「只不過…本王已經知道答案。無須再問。」
戴著面紗的容顏,臉微醺,她瞪了白玉朔一眼,直接轉身,連招呼都不打就朝槿園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真是瘋了才會看在白玉朔關心她的份上,去答之前被拒絕回應的問題。
一路上,她猜想著白玉朔想問的問題,卻突然在想起他問的第一句話,不由頓住步伐。他想問墨鳶?
「咳咳咳……」
槿園,亭台內,白玉朔急劇地咳嗽,半遮唇的手,染上點點猩紅。
壓下喉間還在持續涌動的血腥,他臉色蒼白,拿過擱置在石桌的帕子,輕輕抹掉手上的血腥。
動作很緩慢,眸光閃爍著復雜的光,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這幾日,墨鳶一直佔據著他的身體,許是因為如此,身體才會逐漸變得虛弱。如果不是墨鳶強撐不下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早前與墨鳶的約定,他似乎有了毀約之意。
視線轉向清舞離開的地方,白玉朔第一次懷疑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也許,在一開始,他就應該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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