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有她和他的孩子……
眼簾微顫,帶著不忍。♀她收回撫在月復部瘦弱見骨的手,緊緊捂在唇間,生怕被站在外邊的男子听見她啜泣不已的聲音。
好一會兒,當她漸漸地平復下來時,眸中多了一抹不忍地堅定之色。
她淒淒一笑。「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里,包含著所有的愛,所有的恨,所有的不忍,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堅決……不論是對外面守著的男子,還是對肚子里的孩子。
素手在榻邊最里層模索著,當觸踫到那冰冷的尖銳物體時,她的手是不可抑止地顫抖著。♀良久良久,素手收回之際,掌內已經多了一把精致細小的匕首。
這一把匕首是在懷孕之後,一個神秘人送給她的。
當時,她遲疑了。如今,她依舊遲疑。只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她和他,是孽緣。
匕首輕輕地月兌離鞘身,那尖銳亮眼的銀白,讓她想起他的一頭銀發。手輕輕撫在匕首的一側,如同撫在男子的銀發之上。
微弱的光線斑斑駁駁打在匕首上,照耀處牆角的匕首影。
素手再次覆上月復部,仿佛在做著最後的告別。她輕啟唇,無聲地開口,「孩子,是娘不好,娘會陪著你,會陪著你的……」
匕首劃在腕間,不帶任何痛感,只見鮮紅的血暈染在榻上。
女子吃力地掀開被褥,將劃開腕間的手放置被褥之下。待她要藏起匕首時,便驚覺匕首已經消失不見。
有人要殺她!想借她的手殺掉她自己。
那個人是狐族的吧。蒼白的唇角是慘然的笑意。
她想開口說話,卻發現無法言語,眸中的淚不斷涌現,她好想開口告訴他,他的身邊可能有危險。
她不想,他陷入危險之中……
眼前已經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流血的素手,吃力地移到月復部之上。
……
黑暗中,清舞猛地睜開了雙眸,從榻上坐起。她眼前一片模糊,素手撫上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全身僵硬。
她好像…又開始做那個悲傷的夢,心間是無法驅散的悲涼。
夢境里的事,人,她通通沒有印象了。明明,只是前一刻的事情……
她好像突然變得很傷心,很無助。
後半夜,清舞一夜無眠,她抱膝而坐,沒有繼續睡下。她一直在費力想著那個很悲傷的夢,卻好像無濟于事。連一個模糊的影像都不復存在。
天一亮,清舞下榻打開了房門,站在門邊,仿佛陷入了思索。
「大小姐。」秋兒的聲音打破了清舞的沉思。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看著秋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走回屋內。「什麼事?」
「二小姐一大早去了酒樓,還讓秋兒來通告一聲,請大小姐隨後前往李記酒樓。」秋兒的聲音不高不低,看著清舞的面色,如是說著。
「李記酒樓?」清舞沉吟。
漣兒怎麼會一大早就無故去酒樓?而且,還讓她隨後前往?
難道是……
祁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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