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烏金爪取自蛟爪,那只蛟煉制出來的法寶,以前他用起來只能發揮出部分威力,隨著修為的提升,現在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那爪子穿過破碎的熊寶寶,直掏船長心髒。
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偷襲到,那船長白白修煉了結丹期的修為,他戒尺一甩,劈向烏金爪。
秦炎早有準備,在相撞的剎那,烏金爪上的每一根指甲忽然散開,毫不減速地繼續撲向船長。
船長這才動容,丟出了防護罩,但還是有一枚指甲突破了防御,刺傷了他的胳膊。
而戒尺揮出的金光像鐮刀似的朝秦炎割來,秦炎翅膀一振,閃到了一邊。
只听啊的一聲慘叫,金光割到了還在後方戰斗的船員,直接將他割成兩段,血肉橫飛。
船長臉一沉,再次提升身上的氣焰,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身上重了幾分。
離得最近的秦炎反應尤為明顯,身形一晃,差點就想後退。
可這一步若是退了,那就是一敗涂地。
「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船長質問。
船員被誤傷一人,虞竹心得以月兌身,站到了秦炎身邊。
秦炎看向虞竹心,虞竹心對他點頭一笑,彼此心有靈犀。
見他們不說話,船長也沒有什麼耐心,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們︰「不管你們是誰,總之是別想活著離開了!」
「我們上!」秦炎不等船長說完,率先發起進攻,他始終信奉先下手為強。
他祭出長劍,普普通通的長劍在灌入真元後,爆發出金銀二色光芒,時而幻化成雙劍,時而合並在一起。二色光芒糾纏在一起,向船長絞去。
同時,虞竹心拿出一根碧綠色似竹似劍的法寶,一片片竹葉像浪濤一樣拍了過去。
這兩人的修為雖說都只有築基後期,但攻勢卻極為強硬,且以數量來彌補修為上的差距。
船長一時沒有心理準備,防護罩瞬間被竹葉打碎,金銀光芒纏上了他的脖子。
灼熱的刺痛感從他的喉嚨傳遍他的四肢百骸,限制住真元運轉,船長頓時瞪大了眼楮,如同溺水的人。
秦炎心下一喜,想要驅劍再上,卻看到船長怒吼一聲,徒手去扯纏在脖子上的劍光。
劍光是何等鋒利之物,他的手一踫上去就鮮血淋淋。可他渾然不覺似的,兩只手同時抓住劍光,試圖沖破真元限制。
「不能讓他得逞!」秦炎再次分出兩道劍光,夾雜在虞竹心片片竹葉里,像翻滾在碧色浪濤里的兩條長龍,呼嘯而去。
可船長硬是拼著肉身受損,一聲嚎叫,扯掉了劍光,連帶著撕下脖子上的一圈肉,好像戴了一個血淋淋的項圈。
他噴出一口精血在戒尺上,戒尺金光大盛,斬向操控法寶的二人。
虞竹心躲避不及,被他拍在牆壁上,砸得心神具蕩。秦炎憑借其無影翅,勉強閃過,可還是被風尾掃中,一口鮮血涌在喉嚨口。
戒尺的威力比先前漲了近一倍,對著秦炎連連抽打,一道道金光左右夾擊,饒是閃避速度再快,也無處可逃。
秦炎被抽得毫無還手之力,每一尺子抽下去,元神都好像要被打出體內。
虞竹心掙扎著起身,祭出一口黃澄澄的小鐘。
這口小鐘剛拿出來不過巴掌大,隨著它被拋至空中,竟漲成了一口巨大無比的銅鐘。
船長一看這法寶散發異光,便知道不是普通法寶,剛想撤,卻已經來不及了。
黃濛濛的光從銅鐘里射出來,籠罩在船長身上,他頓時覺得身體被粘住了,如同一只被凝固在琥珀里的蟲子,動彈不得。
秦炎趁機逃了出來。
眼前這一幕如此熟悉,第一次與虞竹心並肩作戰時,也是他控制住對手,自己伺機下手。如今,當年場景原版重現。
秦炎望向虞竹心,四目相對,無需語言,心領神會。
他手提長劍,送入真元,長劍上的光芒亮得刺眼。
雖然長劍和普通法寶一樣,可以用靈訣真元來驅使,可是他發現,只有手中握著劍直接揮刺,才能發揮其最大威力,真元源源不斷被長劍吸走,力量無限制地攀升,根本不會有頂峰,大概只有真元被抽干,才會停止。
隨著秦炎身形一晃,長劍刺穿了船長的肚子。
與殺雷雲時不同,面對一條狼,秦炎可以殺起來毫無顧忌,但現在面對的畢竟是一個人,這一刺沒有絕殺,還是留有了余地。
可就在這時,一道純白色的狐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竄了出來。
他舉起一只爪子,露出一根根鋒利的指甲,刺進船長的月復部,下一瞬間,掏出一顆金丹。
船長驚恐地瞪著白狐狸,眼睜睜看著被他挖出來的金丹。
白狐狸咧嘴笑著,一口將金丹吞了下去。
船長發出絕望的怒吼,身軀一振,猛地把秦炎彈開,一步步走向白狐狸。
白狐狸四肢緊繃,尾巴翹起,冷笑地看著瀕死的船長,紅眸一閃。
也不知道是白狐狸發起了進攻,還是船長自己不行了,在他走到白狐狸面前時,轟然倒地。
白狐狸舌忝了舌忝血淋淋的前爪,意猶未盡,瞥了眼一旁的秦炎。
秦炎怒不可遏,但還沒空搭理他,轉身撲向還和船員戰在一起的幾人,把剩余的人統統拿下。
一清點人數,七名船員死了一個,抓了五個。
「還有一個,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會不會發出求救信號了。」秦炎緊張道。
「沒有了。」白狐狸舌忝著爪子,他的牙齒也已被血染紅,「還有一個我吃了。」
他不是用「殺」,而是用「吃」,秦炎不由得一凜。
劍鋒一轉,指向白狐狸︰「你哪兒來的,想干什麼?」
白狐狸雖然被劍指著,但根本不為所動,篤悠悠地舌忝了舌忝嘴巴,瞅了秦炎一眼︰「我是來玩的,你有意見嗎?」
他的態度讓秦炎十分惱火,他看了眼慘死在旁的船長,心中生出寒意。
人能挖妖獸妖丹入藥,妖獸一樣能挖人金丹吞吃,這兩者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喂喂,瞪我干什麼?他想殺你們哎,我可是救了你們。」白狐狸搖著尾巴。
「我現在也可以殺了你。」秦炎上前一步。
白狐狸搖晃的尾巴停了下來,耳朵微微轉動,冷笑道︰「好啊,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秦炎握緊了長劍,緊緊盯著白狐狸。
「秦炎,你過來一下。」虞竹心傳音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峙。
秦炎狠狠掃了白狐狸一眼,去找虞竹心。
走進控制室,虞竹心在里面擺弄飛船。
「怎麼了?」秦炎走了過來。
虞竹心指了指導航屏幕,臉色並不太好︰「飛船路線被鎖定了。」
秦炎心底一驚︰「什麼意思?那現在飛船在往哪兒開?」
虞竹心把三維地圖拖到面前,星空像一顆顆珍珠灑在黑色絨布上,一道白色的線是他們即將行徑的路線。
他指著箭頭所指的末端︰「那里是蠻荒星系。」
蠻荒星系?這個名詞怎麼有點耳熟?
秦炎想起來了,蠻荒星系是沒有任何規則的地方,在那里可以任意殺戮,生死由命。
在傳說中,那里一直是個黑暗恐怖的地方,外界的生物闖入,從來沒有見到有活著出來的。
「為什麼會往那里飛?是誰設置的?」秦炎緊張道。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航線已經鎖住了。」虞竹心道。
秦炎忽然想到了什麼,在控制室里面轉了一圈,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堆染血的衣服。
沒有了,還有一個我吃了。
腦海里浮現出這句話。
白狐狸大搖大擺地走進控制室,輕輕一躍,跳上控制台,看了眼地圖,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炎當即明白︰「是你改的航線嗎?」
白狐狸大白尾巴一搖︰「是啊,怎麼,你還想去賣那些狐狸?」
飛船里出了那麼大的事,當然不能再去原來的目的地,可飛往蠻荒星系也不是個事啊!
「你到底想干什麼啊!」秦炎怒道,他相信,人和獸之間是有代溝的,因為他現在都無法與白狐狸正常交流。
「我說了,我要玩啊。」白狐狸理直氣壯。
「你知不知道蠻荒星系很危險?還拖著一船的人陪你?」
「不危險還有什麼好玩的?」
秦炎冷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向來溫暖,極少冷笑︰「你叫什麼名字?車厘子?香榧子?還是韓非子?」
白狐狸感覺到了威脅,豎起了尾巴。
秦炎眯起了眼楮,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一步步走進白狐狸︰「雖然我對狐類的種族知道得不多,不過我看你一身白毛,應該是雪狐族的,但是你的眼楮是紅色的,神識攻擊又很強大,這是幻狐族的特征。」
白狐狸齜起了牙,發出低聲威嚇。
秦炎越靠越近,一只手按在了戒指上,語氣愈發沉冷︰「我听說有些妖獸種族講究血統純正,歧視混血,越是歷史悠久的族群越是如此。好像雪狐和幻狐就是從古代就存在的種族,我說得對嗎?」
白狐狸氣得渾身發抖,俯下前肢,做出攻擊姿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