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張文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陸道士才輕嘆一聲,「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死了還讓陰魂不得安生,永受噬魂之苦。」
「師父,你肯定不會想得到他是被他的師兄害的,他是清微派弟子,因為他的師父將掌門之位傳給他,然後他的師兄氣不過,就將他殺了,順便將他埋在絕地之中。我就不明白,一個破掌門有什麼好搶的。」張文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臭小子,你以為誰都像你阿,還要你師父我硬逼著你當掌門。民國之後我就沒有听說過清微派的消息,算起來清微派和我們茅山也算是同氣連枝都屬于道家正一派的弟子。想不到清微派會出這樣一個弟子,可惜今後這個門派的傳承就斷了。」陸道士說著連連嘆息起來。
「師父,所以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忙做法將他身上的陰氣驅散,讓他變成一具普通的尸體,讓他好入土為安。」
陸道士模了模他亂糟糟的胡子,肯定地說道,「先不說他和我們同氣連枝的淵源,就是一般的江湖同道出了這種事我們也該出手幫他。臭小子,你先將他搬下來再說。」
「好,我立刻就將搬進去。」張文任勞任怨似的上去將僵尸搬進屋里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放了下來。
陸道士臉色平淡地說道,「臭小子,化陰*要在午時正中的時候使用威力才最大,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在去買一口棺材過來,我們總歸都是出自道家,總不能讓同道中人身死之後還不能有口棺材安葬。」
張文也知道化陰*最好的施法時間是在正午時分,因為正午是在一天之中陽氣最旺的時辰,這個時候可以借助天地之中的純陽之氣讓陣法的威力更盛,更容易化解僵尸身上的陰氣。♀
「那師父,我先下山去了。」張文拉著肖勝重新開車下山去。
此時大概已經是早上五六點鐘,天已經開始漸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瓖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張文兩個人下山後大概過了四五個小時就帶著一輛小貨車上山,從小貨車上下了一口棺材將棺材搬進道觀之後,小貨車就揚長而去。等到貨車開走,張文才將僵尸抱進棺材之中。
此時的道觀已經修建成一個「口」字形的四合院,即四面都是房子,而中間空曠出一個空地,為之庭院。而陸道士和張文就在庭院之中布置起陣法。當他們擺好陣法的時候時間已經快接近正午。
肖勝好奇地問道,「阿文,等一下你們就是在這里做法嗎?」
張文點了點頭,「對啊,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肖勝疑惑地問道,「不是說僵尸最怕太陽的嗎?這里都是陽光,你們在這里做法那不是讓這僵尸見光死嗎?」
張文神秘地笑道,「我們要是想曬死他,怎麼可能花費這麼大的功夫來擺陣。你就等著看吧,等你看到你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沒過多久已經到了正午,由于僵尸在前院的關系,從僵尸身上散發出的陰寒使前院彌漫著一片陰森淒冷。可是再進去一點,這股陰寒仿佛受到一股無形氣流的壓制,怎麼都進不去內院。
但是就憑這樣已經讓陸道士和張文感嘆不已,吸收了絕地的極陰之氣,確實很厲害,這個道觀可是自己的地盤,供奉著茅山派的祖師。♀在祖師爺的壓制下這個僵尸還能在發出這陰寒之氣。
陸道士雙手一邊變化著不同的手印,嘴里喃喃念過一串咒語,念完咒語之後,隨著他拿出一疊黃符拋出去,那些黃符飛出去的時候卻沒有按照猜想一樣,隨之飄落在地上。而是像受到某種無形的力量一張張分開井然有序按照秩序在半空之中排好,密密麻麻的遮蓋住庭院的上空,遮擋住天空中撒落的陽光。
隨著又拿出一張拋向棺材。那道黃符就像是長了眼楮一樣,自行往棺材飛去,緊緊粘在棺材之上。
陸道士隨著喝道,「起!」
棺材應聲突然隨著飛了起來,跟著陸道士的指揮呼得朝外面飛去。飛到庭院之中他指定的位置,就輕輕落地。
張文連忙沖上去,快速的在棺材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擺放了四個有三十厘米直徑長的圓形銅鏡,隨著張文拿著陰陽鏡站在陣首,舉著陰陽鏡和四個方位的銅鏡組成五角之勢。
陸道士隨著雙手再次換了個手印,再次念過一段咒語。右手捏了個劍決往半空中一指,半空中遮擋著陽光的黃符之行飄落一張,一道陽光從缺口之中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張文手持著的陰陽鏡之中。
張文連忙轉動著手中的陰陽鏡將陽光折射向其它的銅鏡,于是從陰陽鏡中射出一道金黃色的日光出來,在幾塊銅鏡之中快速地穿梭。這道金光折射了幾次卻再次向張文射了回去,張文連忙舉起手中的陰陽鏡將這道金光往棺材中射去。
一縷黑霧從棺材中緩緩飄出,隨著銅鏡中的金光不斷射出,棺材之中的黑霧越來越濃郁,而且無風自動,一直往上空飄去。可是無論這股濃煙如何飄蕩,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制著黑煙,始終飄不出來。
就這樣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黑霧開始慢慢地消散。再過片刻,這股黑煙終于全部散去,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到此時,陸道士才又結了個手印,喃喃念過一段咒語,才說道,「收陣。」
話音剛落,半空中的靈符自行從天空中飄落了下來,張文手中的陰陽鏡中射出的金光也跟著消失。而此時,陸道士和張文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滿臉都是疲憊之色。顯然這次施法這師徒兩人消耗的靈力都非常的恐怖。
「阿文,好了嗎?」肖勝好奇地問道。
而張文和陸道士兩個人卻沒有回答他,各自盤腿坐在地上調息起來。而肖勝見到張文兩人在調息,也不敢再說話打擾他們,就待在旁邊為他們護法。過了一會,張文師徒兩人才睜開眼楮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因為兩個人也只是略略調息功力還沒有全部恢復,從他們的臉上還是看得出來疲憊之色。
張文對著肖勝笑道,「終于大功告成了。」
肖勝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會這麼疲倦?」
張文解釋道,「雖然化陰陣可以消散僵尸身上的陰氣,可是卻也極為消耗施法者的功力。幸好這次有我師父幫我合我們師徒兩人之力,才能圓滿地擺出這個化陰陣。肖哥,我跟師父還要繼續調息一下,你下山去找些人上來挖個墳將他埋葬了吧。」
肖勝有點好奇地問道,「在下葬之前我可不可以開棺看一下他的尸體,我有點好奇這具僵尸經過你們做法會變成什麼樣。」
「想看就看吧,反正我也沒有看過。不過我先做法擋住天上的太陽,以他現在這種情況,並不適合受到陽光的直接照射。」
張文說完照著剛剛陸道士一樣,念過一串咒語,雙手也跟著結著不同的手印,突然往地上一指。剛剛陸道士施法過的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靈符猛然從地上全部自行飛去。再次鋪展開遮擋住天上的太陽。
張文隨著抓著棺材蓋移開。棺木之中,全然不是剛剛他們所見的僵尸的模樣,他嘴里的獠牙已經不見了。經過了張文師徒兩人的施法之後,此時他的容貌並不是死人的慘白,反而面色紅潤,與一個熟睡的生人無異。
張文重新將棺材蓋上之後才說道,「肖哥,現在看過了,麻煩你下山去找人將他安葬了吧。」
「那好,我現在就下山找人。你們注意安全。」
「放心吧,能同時傷到我師徒兩個人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你快去快回就行了。」
肖勝下山後,張文師徒兩人繼續盤腿調息起來。兩個人都恢復了正常之後,肖勝才帶著幾個工人上山,當時農村里的土地並不像現在管制地那麼嚴格,張文便在道觀旁邊找了一塊地就將黃立明安葬。
將黃立明安葬之後,張文將工錢結算給工人,讓那些工人回去之後。就和肖勝將買了的一堆冥紙和紙人全部燒了。張文才在墓前禱告起來,「黃立明,雖然你黃家無後,不過你們清微派和我們茅山也都屬于道家正一派,將你葬在我祖師爺的旁邊也算是你的一種機緣。看在同氣連枝的份上今後踫什麼忌日,我也會順便給你燒一點紙錢的。希望你能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死者為大,陸道士也和肖勝兩個人在墓前拜祭了一番才和陸道士一起回道觀之中。張文進去拜祭了一下祖師爺,才和陸道士告別和肖勝一起下山去。
忙了一整夜,他讓肖勝直接送他回家休息。至于如何和劇組解釋僵尸的事情就交給肖勝去善後。當然不用猜,他也知道肖勝肯定會是用官方的說法說有人假扮僵尸出來嚇人,不過還沒有抓到人而已。不過這一切都和他無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家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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