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從劉斌家出來之後,已到了黃昏時分,三五顆依稀可見的星光掛在半空中。
他想了想決定趁現在有時間去昨夜托夢給他的女鬼的家。張文看了看周圍沒有路人經過就從口袋之中拿出封印著女鬼的紙團,隨手將紙團?g到地上,從紙團之中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光芒稍縱即逝,光芒過後女鬼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張文的面前。當然此時除非路人也和張文一樣有陰陽眼才能見得到她。
「姑娘,趁我我現在有時間,帶你去見的你的家人吧。」
女鬼的臉上迅速地浮起驚喜的表情,「謝謝天師,謝謝天師。」
「你先別說謝謝,你家的地址總得先告訴我吧。」
「我家住在榮華街,我帶你過去吧。」女鬼的聲音帶著明顯可見的顫抖。
張文在路邊的包子鋪上隨便買了幾個包子在路上吃就打了一輛車往女鬼的所說的地址而去。在路上,通過和女鬼用意識的交流,張文也知道了女鬼叫蔡希蕾,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早逝,留下母親和一個妹妹和她相依為命。
因為母親都是劇院的職工,所以她很小就開始學京劇,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進入劇院工作。直到後來去外地演出回來的時候在火車上剛好踫到那伙劫匪遇害。
下車之後,張文買了幾斤水果,很快張文就來到了蔡希蕾的家門口,這是一個頗有中國特色的「筒子樓」。張文早已經听說過「筒子樓」的大名,據說是七八十年代中國企事業單位住房分配制度緊張的產物。♀這種有著長長的走廊、衛生間和廁所都是公用的房子,其前身不過是各個單位的辦公室或者是單身職工宿舍。曾經有無數的中國人在筒子樓里結婚生子,奏鳴著鍋碗瓢盆交響曲。
這個筒子樓有五層,基本上所有的劇院的職工都住在這個筒子樓里。
蔡希蕾和張文剛要走上去,突然從破舊的大門中的那兩張門神的畫像中閃出一道耀眼的紅光,將蔡希蕾的鬼魂彈了出來。緊接著兩個身披黃金盔甲,分別手持雙斧和長刀,威風凜凜的神將破門而出。
其中一個手持雙斧的神將,向前一步,雙手舉起雙斧,向著蔡希蕾怒目而視喝道,「何方游魂野鬼,竟敢來此人間府邸,爾快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本神的雙斧無情。」
「想不到這個破舊地方的門神竟然也會開光。」張文打量了一下這兩個門神顯得特別吃驚。雖然說門神是驅邪之物,可是沒有開過光的門神卻一點用都有,只是一張畫著神像的畫像而已。就像是平常祭拜的神像,如果沒有經過開光,也只是一塊沒有靈氣的木頭或者石頭。一般能夠開光的人都是一些得道高僧或者法術高深的人才行,因為開光就是將身上的靈氣注入畫像之中使畫像具有靈氣。
蔡希蕾在兩個神將的注視下,恐懼地向身後連退了幾步。張文隨即向前擋在蔡希蕾的前面,隨即用意識說道,「茅山弟子見過二位神將。」
兩位黃金盔甲的神將同時一臉審視地上下打量著張文,持斧神將說道,「茅山弟子不是以降魔除妖為己任的嗎?怎麼和一個女鬼攪合上了?」
張文解釋道,「此鬼名叫蔡希蕾,生前原本就是住在此處,因為遭奸人所害死在外面,不過她的親人卻不懂得將她的魂魄帶回來,才讓她當了游魂野鬼。♀所以這次我是帶她回家的。」
一般來說人死在外面,都要親人去當地招魂將魂找回來,還要向四方神靈禱告借路,要不然鬼魂就很難回家,有一些怨氣比較重的還會在他死的地方找替死鬼,將他身上的怨氣轉給別的鬼魂才能去投胎。當然有一些怨氣比較重的鬼魂要報過仇後怨氣才會散去。就像蔡希蕾,如果是她大仇未報的時候,就憑她身上的怨氣就可以直接闖進去。說到底就是神也只是一股靈氣,如果怨氣過重的話靈氣也擋不住。
持斧神將面露難色,「吾等職責就是守門不讓游魂野鬼進入,除非是她的親人親自帶他回去,吾等職責所在,不能讓她進去。」
張文皺著眉頭,「我說你們有沒有搞錯,還有沒有同情心了,人家遭此大難已經夠可憐了,你睜只眼,閉只眼不就行了。讓人家回家去看看。」
持斧神將嚴肅地說道,「吾等職責所在,一個鬼魂都不會放進門,爾休要多言。」
張文的怒氣蹭地涌上心頭,指著兩個門神怒罵了起,「你們這兩個家伙別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你要是肯讓讓她進去最好,要不然我就硬打進去了。」
這兩個神將的火氣也上來了,人家大小也是神將,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罵過,如今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鼻子破口大罵,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面子事大。
持斧神將怒視著張文說道,「小小年紀也敢大言不慚,那我們就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這兩個神將強硬的態度使張文不由地怒火而起,現在做什麼不都興走後門,你們兩個門神敬崗愛業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一點人情都不講阿,以為當個神將就了不起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文也跟著罵了起來,「想動手打架是吧,那就來吧。」
兩個門神也不說廢話,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張文劈了過來。張文也不躲避,飛快地打了一個手印,嘴里喝道,「茅山天師,寄籍九天,三界內外,唯道獨尊,百千神鬼,受吾號令,門神听令,速退。」
「退」字出口,一道符印化成的金光從他的手中射出,罩住門神。
「領旨。」兩個門神同時面露驚容,想張文抱拳施了一禮就往身後的神像推去,化為兩道紅光就融進神像之中。
張文看了一眼貼在門神上的兩道靈符露出了一個冷笑,「不就是兩個門神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
收付了門神之後,蔡希蕾帶著張文往樓上走去,走上去一看,筒子樓還真是名不虛傳,中間貫穿著一條昏暗的樓道如筒子狀,房間精密排列在樓道的兩邊。
張文一走進去,就清楚地感覺到兩邊刷碗洗菜的人的眼光齊刷刷飄過來,眼光中帶著許多的好奇。這個是職工宿舍住在里面的人彼此都認識,一見到陌生人進來馬上就能夠認出來。
終于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婦女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兄弟,你過來這里是找人還是干嘛呢?」
蔡希蕾在旁邊說道,「她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周姨,我媽叫彭香蘭,你告訴她我媽的名字就可以了。」
張文微笑地答道,「我是過來找彭香蘭阿姨的,阿姨,請問她在家嗎?」
中年婦女好奇地問道,「你是她什麼人阿?我怎麼都沒有見過你過來看她呢?」
「我是蔡希蕾的朋友,我是特意過來看看她媽媽的。」
周姨有些驚訝地抬起頭,「原來你是希蕾的朋友,唉,老天真的是太不長眼了,好人不長命,希蕾這孩子這麼懂事,竟然會讓她遇到這種事。你都不知道她媽媽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整天就以淚洗臉,眼楮都快哭瞎了,而且身體一直都很差,這一年來一直臥病在床。還好你還有點良心,懂得過來看她,你過去好好勸勸她,不管怎麼樣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可要看開一點。」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阿姨,對了,她在家嗎?」
「不客氣,我也是從小看著希蕾長大的。香蘭這些天一直在家養病,可憐了希嵐這孩子,現在書也不讀了,要出來工作。對了,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嗎?你直直走進去,最後那間房子就是她家的。你到那里叫一下就可以了,我剛才看到希嵐買菜回家了。」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謝謝你了阿姨。」
一听到彭香蘭臥病在床,蔡希蕾的臉色一下子都變了。二話不說就往她家的方向沖了過去。
張文趕緊跟著她的身後走去,菜希蕾飄到她家門口的時候,來不及多想就往屋里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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