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拿定主意,走到娘親身邊,仰著小臉道︰「娘親,算了,咱們今日多織些布,還有這幾日繡的荷包,拿去賣了,應當夠交哥哥的束脩了。」
黃氏一听就不干了,指著舒心罵道︰「那些可都是我家的東西,你敢私下賣了,我就告你們娘倆偷盜!」
舒艷一直看舒心不順眼,這會兒听到娘親罵舒心,忙插嘴道︰「娘,你直接抽她一頓板子不就成了。」
哼,臭丫頭!讓你皮膚比我白,讓你眼楮比我大,揍得你一張臉又青又紫,看不出本來顏色,看你怎麼得瑟!
李氏听了直皺眉,忍不住斥道︰「艷兒,心兒是你妹妹,你怎麼動不動就喊打呢?」
大伯母黃氏一听李氏說自己女兒,立時就不樂意了,叉腰啐道︰「怎麼了?舒心這臭丫頭想偷我家的東西去賣,我還打不得?我現在就要打!」
黃氏是聞名鄉里的潑婦,說打就馬上抄起身邊的掃帚。
李氏忙將舒心護在身後,氣憤地大聲道︰「大嫂,你還講不講理了!」
舒心撇了撇嘴,大伯母要是講理,怎麼會拿咱們娘倆當下人使?
她悄悄將身子往外站了些,希望大伯母黃氏的掃帚往臉上抽,好讓娘親心疼。
她再想辦法哄得娘親給爹爹寫信,跟祖母和大伯分家。
李氏不知女兒的心思,只一心攔著,黃氏邊罵邊揮舞掃帚。
舒艷不停挑拔,何婆子在一旁幫腔,大伯舒文展則坐在一旁不痛不癢地勸幾句,一時間小院子里熱鬧非凡。
正鬧騰著,在賭場里晃蕩了十來天的大堂兄舒淳回家了,吆喝了一聲,「這是干嘛呢!都給我住手!來客人了!」
黃氏特別听兒子的話,立馬就放下了掃帚,向院門外看去,只見舒淳帶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黃氏「啊呀」尖叫一聲,「淳哥,快讓娘看看,疼不疼。」
舒心瞥了一眼,心里冷哼,鼻青臉腫的,肯定又是輸了錢,讓人打了。
只是不知還清了賭場的銀子沒有,不然哥哥的束脩就更沒影了。
眸光一轉,發現跟大堂兄一起來的那個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自己,那眼神跟狼見了肉似的。
舒心被這種目光惹火了,狠瞪了一眼,那男人不以為意地嘿嘿直笑。
心里暗道︰乖乖,舒淳這小子總算說了次實話,這小丫頭生得實在是太美了。
這才幾歲呀,就這般美貌了,等及笄之後,那還了得?
那廂舒淳已經安撫好了黃氏,一行人往堂屋走去,黃氏揮李氏,「去廚房燒水泡茶,端點果子來。」
李氏忙拉著舒心去廚房,舒心也低頭避著,那個男人的眼神實在是太讓人惡心了,讓她生出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