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柔心下一驚,張眼望去,自己帶來的十多名隨從包括馬車夫,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有幾個人的姿勢還十分怪異。
蔣柔頓時就明白,自己遇上了高人。
此時,牧無憂冰冷如泉水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歉!否則後果自負。」
蔣柔又驚又懼,只是她刁蠻慣了,哪會願意向一個出身卑賤的「情敵」道歉,就算是她的丫鬟也不行。
想到這兒,蔣柔將怨毒的目光轉向舒心,那神情似乎在說,你識趣的話就趕快說句話,否則你當知道,我一根手指就能將你按死。
原本舒心也是秉持著民不與官斗的原則,想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可是這會兒看到蔣柔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她就知道她跟蔣柔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再退讓只會讓蔣柔覺得自己好欺負。
既然以後無法善了,那麼現在總得先收點利息!
舒心在蔣柔的目光下縮了縮單薄的小肩膀,無辜地看了看牧無憂。
牧無憂本就沒什麼耐心,見狀足尖輕輕一彈,兩顆小石子呯呯擊向之前抓住舒心的那兩名隨從。
這兩人牧無憂原本是想最後教訓的,現在就提前儆猴吧。
兩名隨從應聲倒地,口中「啊啊啊」地慘叫,四肢抽抽著,全身縮成了一只蝦子,在地上翻來滾去,那模樣要多慘有多慘,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再不甘願,蔣柔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只能咬著牙道︰「春景,道歉。」
蔣柔的話音一落,春景就發覺自己可以動了,她看起來凶神惡煞,其實怕死的要命。
知道舒心來了個極厲害的幫手,哪里還敢遲疑片刻,當下朝舒心福了福,行了一個級標準的奴婢禮,「剛才是我魯莽了,還請舒姑娘恕罪。」
舒心見瞧見了蔣柔隨從們的古怪之處,想著必是牧無憂使了什麼暗招,她可不是包子性格,剛才若不是牧無憂出來,說不定現在她已經被春景打得鼻青臉腫了。
現下春景雖然道歉了,可自己臉上還火辣辣的疼呢,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一下?
還沒等舒心想好要提什麼要求,牧無憂又道︰「慢著!還有一巴掌,你自己動手吧。」
舒心展顏一笑,「就這麼辦。」
蔣柔頓時怒了,「你們別太過分!」
她立時下令隨從們一擁而上,可是,左右看了看,隨從們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傻愣愣的站著。
而春景已經輪開了雙手,左右開工,扇了給自己幾個耳光。
……她也不想啊,可是剛才手肘一麻,然後兩只手就不听自己使喚了。
蔣柔只覺得一股濁氣沖上頭頂,恨得眼楮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