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壞壞,獨愛農門妻,無恥的盤算
094,
舒心心里郁悶之極,坐著發了會呆,才在翠兒的催促下休息。ai緷騋
到了第二天,牧無憂就問她,荷包開始動工了沒有?
舒心便知道這家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本來繡個荷包沒什麼,可是舒心知道,在這個時代,女孩子送荷包給男孩,是有特殊意義的罘。
要怎麼做,才能既應了牧無憂的要求,又不讓別人產生誤會?
舒心愁白了頭。
李氏做好午飯,到房間里去叫女兒時,才發現女兒不知在為何事煩惱殳。
她上前坐在舒心身旁,握住她的手說道︰「心兒在煩惱什麼?」
舒心不想讓娘知道,牧無憂纏著自己的事,抬眸略為憂愁的道︰
「娘,再過半個月,咱們泡好的鮮花就用完了,文嬸子她們手頭的花肯定也沒多少,我在為日後到哪買花料而傷神呢。」
一說完,舒心是真的嘆了口氣。
以前靠山吃山,舒心就沒為原材料擔心過。
可是現在附近的山頭都變成了蔣巡撫的私產,她必須趁現在手中還有存貨,開始尋找貨源了。
李氏雖然讀書識字,有幾分見識,可是畢竟沒做過生意,不知如何解決,只能安慰女兒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多出些本錢,從花農手中買。」
事情做起來往往比說,難上千百倍。
舒俊到縣城、省城打听了一圈之後才知道,天下花料集中在南方的星城、北方的沙城。
這兩座城池四周的城、鎮、鄉村,都有大量的花田和花農。
其他城池附近,則只有零星的一點花田,還多半是那些小型的香脂作坊私有的。
而連州盛產銅鐵礦,可以說,整個州根本就沒有花田。
听到這個消息,舒心萬分懊惱,沒有早一步買下山頭。
現在就算去買良田,換種鮮花,也至少得幾個月時間。
果然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就在舒心為花料的事情煩惱的時候,牧無憂也得到了消息。
他很想幫舒心分憂解難,可是他沒做過生意,也是一籌莫展。
左思右想,牧無憂決定找母妃幫忙,「母妃,孩兒想請母妃幫忙,從蔣巡撫手中買下舒家村附近的山頭,讓村民們可以自由進山營生。
若是母妃能辦到,孩兒即日便隨母妃回京。」。
听完兒子的請求後,景王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不知勸了多少回,要他啟程回京,他怎麼也不答應,現在為了一個小姑娘的事兒,就一口應了下來。
真真是兒大不由娘了……思及此,景王妃又是一陣心酸,半晌沒說話。
牧無憂急得抓耳撓腮,「母妃,行不行啊?」
景王妃收拾了心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何不自己向蔣巡撫買?」
牧無憂撇了撇嘴道︰「母妃您又不是不知道,兒子之前跟蔣巡撫有些不對付,若是不拿權勢壓他,他又怎麼會願意賣給兒子?」
景王妃輕責道︰「你既然知道不能用權勢壓人,又何為要母妃出面?咱們景王府遠在京城,要買這小鄉村的山頭做什麼?
蔣巡撫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咱們的用意?若是不用權勢壓人,就得以利拉攏。可你父堂堂親王,拉攏地方大員,豈不是叫人猜忌?」
牧無憂聞言,潑墨似的濃眉就擰了起來,他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當然不可能置父親的名聲不顧。
想了想後,牧無憂道︰「若是不能買山頭,那麼讓家中的護衛從盛產花料的地方,買下花料送到舒家村?」
景王妃听了,只覺得額頭疼,「你讓堂堂的王府護衛去當押貨的保鏢?不怕你父王揍你?」
牧無憂無所謂地
道︰「只要父王同意,揍就揍吧。」
「胡鬧!」景王妃斥責了牧無憂幾句,又心軟的道︰「你也不用發愁,既然你答應回京,我想想辦法,找蔣巡撫夫人試一試。」
牧無憂得到了母妃的這句話,頓時心花怒放,甜言蜜語,不要命的似的往外冒,「多謝母妃,兒子就知道母妃心地善良,必定看這種欺負老百姓的官員不順眼。」
景王妃噗嗤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兒子的額頭,道︰「我盡力而為,成不成的還不一定。」
牧無憂忙拍馬道︰「母妃如此敏慧,必定是手到擒來。」
這話說得景王妃心情舒暢,抿唇含笑。
景王妃剛來舒家村的時候,蔣巡撫及其夫人,就遞上名帖,請求拜見,但是被景王妃拒絕了。
現在有事找巡撫夫人,還得想個好的名目,否則太露痕跡,就難以達到目的。
景王妃左思右想,決定將自己要回京的消息散發出去,那巡撫夫人若是個長袖善舞的,必定會為自己辦送行酒。
到時自己假意推托一下,再答應下來,就不露痕跡。
打定主意之後,景王妃叫來魏管家,讓他如此這般行事。
再說牧無憂,得了母妃的話,便興匆匆跑去找舒心邀功。
走到一半,發現舒心正往一戶農家小院而去,便悄悄跟上。
舒心這是去調查,到底還有多少鮮花存貨,她的小作坊還能撐多久。
村里的小孩子多、窮人多,見山上的野花真的能從舒心手中換錢,前段時間農忙之後,就全都上山摘花換錢。
只是舒家的院子太小,堆放不了這麼多的鮮花,舒心便請了村里兩個勤快的嬸子,幫忙清洗鮮花,並晾干保管,等她要用的時候再來取。
牧無憂跟在舒心的身後,看著她清點完花料後,秀眉微蹙,不由得有些心疼,再沒了表功的心思。
「心兒。」
舒心听到有人喚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牧無憂,不由得十分無語︰「這才幾天啊?你就滿地亂跑,也不怕傷口裂開。」
「心兒你關心我?」牧無憂的星眸一亮,眼眸深處深情涌動,仿佛會說話一般。
舒心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尷尬的咳了兩聲︰「咳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我當然要關心你。」
牧無憂星眸中的神采瞬間暗淡下去,頗有些煩躁的道︰「別老是恩人恩人的,至少我們是朋友吧?你就不能因為我是你的朋友,而關心我麼?」
舒心忙認真地回答道︰「當然,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也希望我能算是你的朋友。」
牧無憂故意裝作听不懂她後面那一句話的意思,含笑道︰「既然當我是朋友,怎麼不請我去你家坐坐?」
舒心只得道︰「當然,能請牧大公子是小女子的榮幸。」
她家就在前面幾步之外,不請人坐也不好意思,再者說,她也怕牧無憂的傷口崩開,還是多休息一下的好。
待進了堂屋,舒心跑到自已房間,從鋪下拿出泡了太歲的陶土罐子,倒了一大杯太歲液出來,親手送到牧無憂的手中,笑著道︰「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養顏水,你試試看。」
牧無憂優雅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覺得這水似茶非茶,溫香滑口。
他心中一動,這莫非就是太歲泡出來的神仙水?
一抬眸,發覺舒心十分緊張地注視著自己,牧無憂的心瞬間被一種又甜又柔的感覺,填得滿滿當當。
心兒是真的關心我,不然怎麼會冒著危險將太歲液送給我喝?
他會心一笑,深情地凝望回去,「真好喝。」
「好喝就好。」舒心松了口氣,只要你不知道是太歲液就行。
只是,這家伙的笑容怎麼那麼怪,好象知道了什麼一樣?還有那個眼神……
舒心則很沒定力的俏臉一紅,趕緊移開眼。
被牧無憂這樣一個俊美的無以倫
比的花樣美男,一直盯著看,而且還是用那麼昧昧的眼神,任誰也不能直視吧。
就在兩人一個看一個躲,舒心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好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大伯母黃氏那極有個性極富分辨度的大嗓門,嚷嚷著︰「姓李的,你給老娘我出來!你這個賤婦,本以為你是真的好心安排人來伺候母親,卻不曾想原來是故意安排個狐狸精。」
舒心听著這話不對,忙出去看看。
這時李氏也從當作工作間的廂房里出來了,剛拉開大門,就見黃氏揪著王嬸的頭發,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一路上還要罵罵咧咧,「不要臉的賤婦!下作的東西!敢纏著我相公,也不打听打听我黃小花是什麼人!」
李氏被她左一句賤婦、右一句賤婦,罵得素來平和的脾性,也火氣直冒,壓著脾氣問道︰「大嫂在說些什麼?什麼狐狸精?」
正在這會兒,大伯舒文展跟在後面跑了進來,一把拖著黃氏就往外走。
黃氏往地上一坐,胖大的身軀連舒文展都拖不動,只得老大不高興的道︰「就這點事,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出了多大的事。」
黃氏拍著大腿就哭了起來,「狐狸精進門了,這算是小事嗎?」
舒心心里煩躁得很,拿起牆角的掃帚就是一通掃,「大伯母沒話說的話,那就請便,我要掃地了。」
農家小院子的天井是不會鋪青磚的,就是泥土地.
最近都是晴天,地面灰塵很多,黃氏被掃得一嘴灰,忙閉了嘴,拿手捂住,但是兩只小三角眼還是恨恨地瞪著李氏。
舒心瞧了一眼王嬸,只見她雙眼發紅,似乎是哭了,可是神情氣憤,而非心虛愧疚,心中就有了幾分肯定。
黃氏安靜下來之後,李氏終于能說話了,「大哥大嫂有什麼話,就請直說,不要胡亂罵人。」
黃氏又跳了起來,「我胡亂罵人?我說的都是事實!」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前兩天李氏將王嬸送去了大哥家,幫忙照顧右手扭傷的婆婆。
要說這王嬸倒是個極能干的,這兩日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何婆子,每日話不多,做起事來是又快又好。
何婆子也對她極為滿意。
不過黃氏卻不,黃氏覺得王嬸只伺候婆婆感覺太吃虧,便想著法的讓王嬸幫她做些其它的事。
可是王嬸雖說話不多,但不代表她就是個傻瓜,而且在王嬸的心中,只有李氏和舒心才是她的主子,也只有她們能指揮得動她。
因著李氏在她來之前就囑咐了她,不要與黃氏起正面沖突,所以對于黃氏無理的要求,王嬸也在最開始的時候做一些,但後來就只是巧妙地婉言拒絕了。
而黃氏卻不肯善罷干休,不斷的挑著王嬸的毛病,還對她冷嘲熱諷的,而王嬸對于黃氏的刁難,她也只是選擇不搭理黃氏,只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對于這個軟硬不吃的王嬸,黃氏是氣得沒有地方發泄,憋了一肚子的氣。
而大伯舒文展呢,因娘親幾次在他面前夸獎王嬸,舒文展開始注意起王嬸來。
這一注意,使得舒文展發現王嬸與自己的妻子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兩類人。
王嬸長像雖說不上有多貌美,但李氏待她們母女不薄,再加上舒心的香脂的功效,皮膚比剛到舒心家的時候好了很多,所以面容也算得上是中等姿色。
而且王嬸話起話來語調柔和,做起事來手腳又很利索,最重要的是王嬸對舒文展也十分的恭敬有禮。
這讓早就嫌棄妻子又胖又粗魯的舒文展,對她也極其滿意,以至于心里對黃氏產生了不滿的情緒。
要是黃氏也能像王嬸這般溫柔又能干那該多好,又或者說能再納一房妾,也是很好的。
而黃氏哪里會知道,自己相公的小心思,還跟舒文展商量著要多留王嬸一陣子,要讓王嬸多干點活,最好是把地頭的活都給包了。
本來說多留幾天,是舒文展非常樂意的,那樣
自己可以有更多機會與她踫面。
可是讓王嬸勞累,舒文展就有點心疼了,言語里就有些護著,「她伺候娘也挺辛苦了,地頭的活你不願干,大不了雇人干。現在農忙時節已經過去了,每天只要去澆澆水就行,不是多大的事。」
黃氏一听就覺得不對了,伺候娘有多辛苦呀?不過是幫著喂飯穿衣,打掃一下房間,而且地頭里既然只要澆澆水,怎麼就不能讓王嬸干?
更何況,這個王嬸是代表老三媳婦李氏過來的,相公不使勁使喚,是個什麼意思?
不過黃氏雖然粗魯潑悍,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這種懷疑她當時並沒問出來,而是留在了心里,悄悄觀察。
這一觀察,壞了,相公看王嬸那眼神可不對,太柔了,這種柔軟的眼神,只在新婚的前幾年,她從相公眼中看到過。
這還了得!
黃氏當時就氣了個半死。可是她還是按捺住了,她要捉就捉足證據。
一般在伺候何婆子午睡之後,王嬸都到何婆子房子的角落做繡活來。
今日中午,跟往常一樣,在伺候何婆子睡下後,王嬸就打算去做繡活的。
沒想到舒文展這時過來了,在看到何婆子睡了之後也不走,反而坐在那與王嬸有的沒的聊起來。
王嬸不知舒文展的用意,只得小心的應付著,雖然何婆子也在房里,但她正睡著,而且兩個男女在一處這麼呆著也很奇怪,總歸不是件好事,所以王嬸腦子里飛快的想著月兌身的法子。
但舒文展也沒與王嬸聊多久,便起身準備走了。卻不知為何他才站起來又坐下了,與此同時還將桌上的茶杯踫倒了,水濺了一身。
王嬸只得上前幫著將茶杯扶起來,並遞給了舒文展抹布,好讓他擦拭擦拭身上的水。
這會兒,黃氏便跑了進來,看到了他倆站在一起的這一場景,頓時破口大罵道︰扯著嗓子喊起來︰「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並用她那三角眼死命盯著王嬸,看得王嬸莫名其妙,但眼神並未躲閃。
「果然,你這個狐狸精,打主意打到我相公頭上來了。」
其實黃氏今天是故意當著舒文展的面出門,然後再悄悄折返回來的。
果然她前腳才走,相公後腳就跑到了這個女人這來了。
而且听到自己相公用極其溫和的語氣跟王嬸說話,黃氏嫉妒得滿肚子酸水。
黃氏又將目光轉向舒文展,而舒文展卻是眼楮明顯閃過一絲惱怒,臉上的表情也極不自然,這讓黃氏更加氣憤了。
都這時候了,相公居然不來哄自己!
黃氏本就是個潑婦,這會子更是被妒忌蒙住了雙眼,直接揪住莫名其妙的王嬸,跑到舒心家來討公道了。
原本舒文展若是及時拉住,也沒有事,可是黃氏的大嗓門將何婆子給吵醒了,何婆子一個翻身,差點摔地上,舒文展趕忙去扶娘親,便錯過了時機。
這會子舒文展和何婆子都趕到了舒心家,要拉黃氏回去。
一個說,「你少發瘋。」
另一個說,「你胡說什麼呢,哪有這樣的事?」
黃氏見相公和婆婆都偏向王嬸,頓時感到如鯁在喉,更是不管不顧地撒潑打滾,哭鬧了起來。
這麼一鬧,左右鄰居都听到了響兒,跑到門邊來看熱鬧。
也有熱心人好心勸解,「黃嫂子你先問問清楚,可能是誤會呢?」
李氏冷著聲音道︰「什麼可能,肯定是誤會!剛才婆婆也說了,哪有這樣的事!更何況我相信王嬸的人品,她才不會做這種事。」
一直倔強著、強忍著的王嬸,听到李氏維護她的話後,更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嗚嗚地哭了起來。
舒心看著舒文展,問道︰「大伯,您說句話吧。」
之前看大伯的態度,是很不喜歡大伯母這般撒潑胡鬧的,舒心原以為大伯會替自己和王嬸辯解。
哪知道舒文展這會子見事情鬧大了,心里不由得滋生出
一種幻想。
是不是坐實了王嬸的狐狸精名聲,她就只能嫁給我做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