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孫恪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投向了莫汐。@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忍受著各種奇怪的眼神看他們一個個出去,莫汐的嘴角不由得抖了抖。
「王爺有何吩咐?」
公孫恪放下酒杯看著莫汐,漆黑的眸子里空洞的沒有一絲情緒。
……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一臉陰沉的莫汐靠在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樹上平復情緒,夏夜的微風拂過臉頰,吹起額角有些凌亂的發絲。
這恐怕是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了。想起落在緝事堂的斗篷,莫汐懊惱地把腦袋靠在桂花樹的枝干上。
脖子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莫汐伸手踫了踫血液已經凝固的傷口,心里松了一口氣。
好在只是傷到了脖子,她官服的領子夠高,應該能遮得住。
「怎麼了徒兒。」耳邊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
「師父。」莫汐收回視線,院子里長著青苔的青石磚地板早已被一大群墨綠色的蜘蛛佔領。「一切可好?」
蛛絲鬼母拍了拍莫汐的肩膀,看著莫汐有些狼狽的樣子,妝容艷麗的臉上有一絲不自然。「是被那小子咬的?」
凝固的血液粘在脖子上,像是刻意描繪那處的咬痕。
莫汐靜靜地听著蜘蛛蠶食知了時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半天才道︰「宮中好戲不斷,當真是讓我開了眼楮。」
「哈哈哈。」蛛絲鬼母放肆地笑了幾聲,尖厲的聲音听著有些恐怖。
莫汐扶額,要是宮里頭的人說這兒鬧鬼的話只怕請道士的費用都夠慎刑司開銷幾個月了。
「皇宮里頭出現這點子破事兒有什麼稀奇的。」蛛絲鬼母見怪不怪。「你那個妹妹和你那不知廉恥的母親是一路貨色,心里自然會存著些齷齪的想法。」
莫汐輕笑︰「看來這場好戲我是不得不看了。」
細碎的嗚咽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莫汐勾起嘴角。「師父,看來您的寶貝發現好東西了。」
蛛絲鬼母勾了勾手指,那些可愛的蜘蛛很快就將一個被同伴包圍的只露出一張臉的女人給拉了過來。
「浣清姑娘如此迫不及待,會讓本官很困擾的。」莫汐蹲子睨一眼滿臉恐懼的「浣清」,輕輕撥開爬到她臉上的蜘蛛。
薄薄的刀片在她臉上劃出一朵嬌艷的牡丹,尖銳的疼痛讓浣清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可惜不斷從嘴里爬進去蜘蛛堵住了她的嘴,只能發出細碎的嗚咽。
咸澀的眼淚從臉上滑落更
莫汐感激地模了模‘浣清’的臉頰,溫然淺笑。「感謝你舍棄自己為慎刑司做貢獻,我會在小堂里給你找一個干淨的位子擺放牌位。浣清姑娘。」
然後那位可憐的姑娘頂著別人的名字,被一群饑餓的蜘蛛蠶食殆盡。
蛛絲鬼母看著莫汐溫婉精致的面容嘆了口氣,這又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悲劇的女子。
慎刑司女官的名聲早已讓開國皇後那個矯情女人的謬論破壞殆盡,天朝歷史上也出現過不少擁有傾城容貌的慎刑司女官,可惜沒有一個嫁的出去。
她們的下場無一例外都是受盡冷眼,最後老死在宮里。
且死無全尸。
「師父,更深露珠,早些歇息。」莫汐起身看了一眼夜空星星,對蛛絲鬼母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來。
破舊的閣樓不知何時亮起了一盞青色風燈。蛛絲鬼母看著莫汐縴細的背影,一瞬間似乎看出了什麼來。
罷了,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對于莫汐來說今晚發生的事情足以讓她看清某些以前沒有看清的東西,也讓她對自己和公孫恪有了一番全新的認識。
現在她滿腦子里都是臨走前公孫恪所說的那句話。
——皇宮里頭最不缺的就是聰明的女人,若是想要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長久地存活下去,除了依附本王,你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