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四皇子
櫻不由冷笑,「王爺的演技也是出神入化啊。」這醉酒的樣子,還有之前裝的無比在意她的模樣,怕是連她都要自愧不如。
「王妃的手勁兒也已登峰造極。」令狐文軒半靠在車壁上,冷眼看著面上有些惱怒的櫻。
冷哼一聲,櫻冷眼瞪著令狐文軒,「我們的交易是說應付完這里的事兒,如今宮里應付過了,曾府也已經應付過了,其余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我去應付。你究竟何時帶我去見那人?」
「誰說見那人就得離開京都?」令狐文軒回答的無比悠然,「放心,本王已然命人去請釋覺大師,百花宴那晚京都熱鬧非凡,是你離開的最好時機。」
曾櫻,必然不能在京都之外失蹤,也不能在他令狐文軒的身邊失蹤!
櫻不說話,至此才方知曉令狐文軒的打算。
馬車緩緩行駛,幾乎繞過了大半個京都,最後,在一座府邸前停下。
掀簾看了眼馬車前那略顯衰敗的府邸,櫻不由蹙眉,「這里是?」
「你不是要學內力?」說罷,率先跳下馬車,裝著醉意正濃的模樣,靠在一旁的車夫身上。
櫻也跟著下了馬車,卻是看也不看令狐文軒一眼,便徑自上前,剛想敲門,那大門卻開了。
開門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廝,看到櫻的同時便是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奴才給王妃請安。」說著,似乎這才瞧見令狐文軒,便是道,「喲,王爺怎醉成這樣,來,奴才扶您進去。」說著,就從車夫的身上接過令狐文軒,扶著令狐文軒進了府去。
在經過櫻身邊時還不忘招呼,「王妃您也里邊請兒啊!」
不知為何,這小廝雖然表現的無比諂媚,可櫻總覺著,他跟令狐文軒的關系似乎很好。
跟著進了一間臥寢,便見令狐文軒已然收起了醉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而那太師椅的旁邊便是一張雕花紅木大床。
床上坐臥著一人,眉清目秀,俊朗非凡,只是或許是許久未曾曬過太陽的緣故,這人的臉色十分蒼白,眉宇間透出一股病態。
「這是本王四哥,只比本王大一個月。」令狐文軒淡淡的介紹,櫻這才了然。
之前未曾在家宴上見過四皇子,亦是未曾听其他人提起過,她還以為四皇子在後宮的爭斗中犧牲了,卻沒想,他還活著。
微微點頭,便算是行了禮。
四皇子對此也不惱,回以溫柔一笑,亦是微微點了點頭。
「四皇兄這里可是藏有這世間九成以上的內功心法秘籍,你若要學內力,還得跟四皇兄討教才是。」令狐文軒說罷,就听四皇子輕聲一笑,「哪有九成之多。」說罷,看向櫻,「弟妹若真心想學,這府里的藏書弟妹可以隨意翻閱,唯有一點,不可將書帶出府去。」
「四哥這怪癖竟至今日都未曾改變。」令狐文軒不由輕笑,拿過小廝泡好的茶水嘬了一口。
四皇子也不由笑道,「怕是這輩子都改不掉了,弟妹若覺時間不夠,在京都的這段時間大可日日都來我這,只要莫嫌我這粗茶淡飯便好。」
「多謝。」沒有多言,櫻只是微微點頭致謝,便讓那小廝帶著自己去了書房。
若說剛才令狐文軒揚言此地有當世九成以上的內功心法櫻還不信的話,那當櫻步入書房的那一刻便是無比信服了。
只見偌大的書房,足有一百多平米,牆壁四周皆是摞起高高的書籍,書架與書架之間,也只有一人能過的位置。
甚至,連屋頂房梁之上,都放滿了書。
見櫻面露驚訝,一旁的小廝只恭敬道,「王妃在這慢慢看,奴才就不打擾了。」說罷,便是退出了書房去。
兩個時辰之後。
令狐文軒正跟四皇子對弈,小廝負責在一旁伺候著。
未多久,四皇子便慢慢抬頭,看向窗外,「弟妹來了。♀」
聞言,令狐文軒只嗯了一聲,雙眼卻未曾從棋盤上離開。
捻起一子,落于棋盤之上,而後才道,「看來你那的書還不夠給她看的。」
「不會吧?」小廝驚訝的開口,「那些書籍恐是看上一年都看不完,哪有兩個時辰就看完的,五爺莫不是吹牛呢吧!」
令狐文軒但笑不語,卻听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而後,櫻便走了進來。
連著看了一下午的書籍,她只覺得有些眼冒金星。
見櫻進來,那小廝顯得無比興奮,沖著櫻笑道,「王妃,王爺說您已經將那一屋子的藏書就讀完了,您說他可是吹牛?」
櫻一愣,這才道,「看完了,但並未全懂。」有些秘籍書寫的過于深奧,她還未能那麼快參透。
聞言,小廝頓時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
四皇子不由一笑,「想不到弟妹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本王的妃子自然是天賦異稟。」令狐文軒似乎十分得意,轉頭沖著櫻道,「有何不懂的,回府之後說與本王听听。」
「嗯。」櫻點了點頭,眼角落在棋盤上,忽然一笑,「你輸了。」
聞言,令狐文軒一愣,卻是低頭看向棋盤之處,而後微微嘆了口氣,「唉,每次都是棋差一招。」
四皇子聞言只是輕笑。
待令狐文軒跟櫻離開,小廝一邊收拾著棋盤一邊道,「王爺雖然厲害,可這棋藝卻永遠都及不上主子您。」
「你錯了。」四皇子靠在窗邊,視線透過窗戶,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他是故意輸的。」
幾乎每一次,令狐文軒都會故意輸給他,而且,不著痕跡。
馬車上,令狐文軒半閉著雙眼,似是在小憩。
櫻看著他,目光毫不顧忌的落在他的身上。
她知道他沒睡。
「有話就說。」令狐文軒緩緩開口,卻是為睜眼。
櫻微微挑眉,斜靠在一旁的軟枕之上,「那四皇子是因你才會臥病在床的吧?」不然他何必故意輸了那一局。
「嗯。」早已料到櫻會問這個,令狐文軒似乎並不在意,反而睜開眼,侃侃而談,「四皇兄只比本王大一個月,他母妃在他六歲時沾染了風寒不幸逝世,父王便將他過繼到我母妃的膝下,自那時起,他待我便如同一胞所生的親兄弟。四年前有人想要加害本王,卻讓他誤中了奇毒,至此便再不能站立行走。」
櫻了然,「哦……所以你帶我去四皇子府其實是想讓我看看能不能解開他的毒,對不對?」就知道這個混蛋沒那麼好心!
令狐文軒見自己的意圖被揭穿,並不覺尷尬,反而道,「四皇兄府中藏書確是世間最多的。」他不過是想一舉兩得罷了。
櫻聳了聳肩,心想那寫書自己也確實是看了,便不再計較這些,看了令狐文軒一眼,道,「我不是神醫,不是什麼毒都能解的,當初你母妃那實屬運氣,至于你四皇兄,中毒時間太長,恐怕早已毒侵入骨,想解,並非易事。」
「卻也能解,是不是?」男人一下子就挑中櫻話語里的漏洞,使得櫻微微一愣,「有解,又如何?我似乎沒有義務替你做更多的事。」
四皇子的毒的確有解,可即說了並非易事,那時間必定不會少。
她不想再在這里拖下去。
百花宴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
見櫻主意已定,令狐文軒並不強求。
她說的沒錯,她沒有那個義務去替他還掉那筆一直令他心底不安的人情債!
是夜。
月色下騰起了絲絲白色的薄霧。
天,是一日比一日涼了。
令狐文軒看著前方未曾閉緊的院門,那是櫻的院子。
不由的疑惑自己怎的就走到了這邊來。
明明只是想在府里隨處走走便回房休息的。
微微搖了搖頭,便是要轉身離去,卻听一道細微的聲音從櫻的院落里傳來,似是有人在說話。
停下腳步,側耳傾听,那聲音雖然細弱,但的的確確是從櫻的院子里傳來。
眉間微蹙,令狐文軒朝著櫻的院子走去。
推開房門,掀起那白色織錦的簾子,便見床上的女人雙目緊閉,眉間隱隱皺著,額上布著一層薄薄的冷汗,被子掉落在地上,整個人都不安的在床上翻來覆去。
「不要殺他……」
輕微的聲音傳來,令狐文軒這才听清了這話的意思,也知道,這個女人是夢魘了。
上前,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臉頰,「櫻兒。」
話音落下,女人便是猛的睜開眼,與此同時一把匕首已然抵住了令狐文軒的脖子。
大約是沒想到來人會是令狐文軒,櫻微微一愣,而後收起匕首,眉間隱著不悅,「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這邊來做什麼。」
「你做夢了。」令狐文軒緩緩說道。
櫻沉眉,回想著夢里的情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胸腔。
「可要本王相陪?」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很想留下來。
誰知女人卻瞪了令狐文軒一眼,「誰要你陪!趕緊出去,別妨礙我睡覺!」說著,便迅速躺下,將整個人都埋進被子里。
她又不是弱小女子,不過噩夢而已,何須人陪!
見狀,令狐文軒只冷冷的看了那裹著被子的女人一眼,便是退出了房間。
听到關門的聲音,櫻才從被子里冒出頭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心中的煩亂卻難以輕易消去。
強迫自己閉上眼不要多想,可那急促的心跳怎麼也緩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令狐文軒再次打開櫻的房門。
床上的女人似乎已經沉睡,可那緊蹙的眉卻說明她睡的並不安穩。
將外袍月兌下,側身躺在女人的身邊,伸手將女人摟進懷里。
「本王在,安心睡吧。」聲音低沉,一如既往的冰冷,卻讓人倍感溫暖。
櫻的眉間皺的更緊,自從令狐文軒走後她一直未曾睡著,誰知此刻令狐文軒來了,她的心反而平穩了下來,這樣異常的感覺著實令人心慌,卻偏偏睡意潮涌般襲來。
罷了,今晚就再便宜這混蛋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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