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真情,父愛深深
「我……」司寇玉寒眼珠亂轉,剛才下人來報,說康王上門,他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一把拽住娘親的袖子,可憐兮兮地叫,「娘,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康王冷酷之名,誰人不知,得罪了他,即使自己父親是太師,恐怕這一關也不好過!
「你、你這個——」大夫人又氣又急,抬手要打,終是沒舍得,恨聲道,「你這孽子,怎麼越來越胡鬧!」
司寇玉寒察顏觀色,就知道她還是護著自己的,趕緊討好般笑,「娘,我也不知道那美人兒是楚家小姐,不過,我沒將她怎樣,就是跟她鬧著玩兒的。♀」
事實上,因為玄月阻止得及時,他確實沒得手,只是撕爛了楚雲謠的衣服而已,算不得太大的罪過吧?
「你呀,」大夫人無奈地戳他額頭,「這回這禍是闖大了!方才康王上門,不依不饒,幸得我拿你父親擋了下來!你等著吧,老爺回來,不剝你一層皮!」
想到父親生起氣來的樣子,司寇玉寒垮下一張臉來,「別呀!娘,你不能不管我,在這個家里,只有我跟你是一心的,是不是?你不管我,我可怎麼辦!」
他倒是會說話,一下戳中大夫人的痛處,狠狠瞪了他一眼,「少貧嘴!給我老實待在房里,哪也不許去,等這事兒解決了再說!」
這孩子,是越來越不讓她省心了!平時在京城胡鬧也就算了,她也沒少說他,現在居然跑到外面去,還好巧不巧得罪了康王的妹妹,這事情可大可小,得看看情況再說。
「是,娘,我最听話了,」司寇玉寒笑的惡心,一下掙到肩膀上的傷處,頓時疼得扯歪了嘴,「唉喲——」
「怎麼了怎麼了!」大夫人頓時緊張地扶住他,「傷口又疼了?」
司寇玉寒忍疼道,「娘,玄月她——」
「都是那賤人!」大夫人恨得咬牙,「目無尊卑,簡直該打!——對了,玉寒,你怎麼會跟她踫到一起?你不是說她摔下懸崖,已經尸骨無存了嗎?」
看來當年的事,她也不甚明白,只知道玄月是被自己兒子欺負不成而跳崖,至于人是生是死,她並未親見。♀
「這……我也不知道,」司寇玉寒目光閃爍,「那懸崖那麼深,我以為她掉下去,就斷無可能生還,所以……」
而他哪里知道,玄月靈魂重生之後,巧遇自己的師傅,不但治好了她全身的傷,還把一身內力都給了她,加上她前世就是特工,經過一年的自我強化訓練,武功內力早已獨步天下,誰人可擋。
大夫人一拍床沿,「這賤人還真是命大!她如今回來,必定會重提當年的事,玉寒,你記住了,要一口咬定她是自己掉下去的,明白嗎?」
要是讓老爺知道,玉寒對那丫頭起了邪心,必定會大怒,而當年的事,除了他們兩個,沒人知道,只要玉寒不認,諒那丫頭也沒辦法。
「我知道,娘放心吧。」司寇玉寒點頭,早已打定主意,不能認。
母子兩個商議了一番,大夫人既到前廳,等司寇容止回來。
玄月這一回來不要緊,太師府上下全都驚呆了,一開始還以為她還魂了,或者是見了鬼呢,都嚇得不敢見她的面。
不過後來也都知道,玄月是有血有肉的人,又都紛紛議論,說她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她這次回來,肯定是要找以欺負過她的人報仇,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可就不淡定了。
「二姐,你說大姐會怎麼對付我們?」三小姐司寇雪華坐立不安,來回踱步,「我听大哥說,大姐現在會武功了,而且還很厲害,我們怎麼辦?」
以前她們欺負起大姐來,那叫一個高興,哪里想得到會有今天!
可誰叫大姐是將軍府嫡出的女兒,又長的天仙一般,她娘親早就死了,自己又痴傻得可笑,可父親對她卻還是那麼好,她們怎能不妒忌!
她是三夫人所出,比玄月小了一歲多點,長的也算漂亮,不過比起玄月來,可就差了去了。因為三夫人早逝,她平時在府里也沒個倚仗,當然是選擇了二房這邊做靠山,也省得自己勢單力孤,受人欺負不是。
「你怕什麼!」二小姐司寇雪竹根本沒拿一回事,悠哉地吃著水果,「她武功厲害有什麼用,家里還不是大娘和父親說了算?再說,誰知道她在哪里撞到腦子,才變成現在這樣,以前的事她未必記得,不用擔心。」
她是二夫人所出,只比玄月小了幾個月,卻是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是很丑的,所以越加容不下花容月貌一般的玄月,欺負起人來也最狠。
在太師府,她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容不得別人比她好是人盡皆知的,只不過懼于她的主子之威,沒人也多言罷了。
「二姐,你就一點不害怕?」司寇雪華越想越覺得不安心,「你看大姐把大哥都傷成那樣,我覺得——」
「你怕你去躲起來好了,」司寇雪竹不耐煩地瞪她一眼,嘲諷地道,「反正我沒把她放在眼里,不信走著瞧!」
她如此強勢,司寇雪華也不好再多說,希望大姐不要記得從前的事,也別來找她們報仇,不然……可怎麼辦!
門外,孤晴無聲冷笑,悄然離去。
黃昏時分,司寇容止回府,乍一听說玄月回來了,也是震驚莫名,立刻著下人去將玄月叫來,好好問上一問。死而復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不問清楚怎麼行。
水華榭。
玄月獨坐桌前,對鏡微微出神。昏暗的燭火在她臉上打下一圈柔和的光暈,光線雖暗,她的人卻如明月般,掩不住一絲的光華,光彩奪目。
這屋子里擺設極其簡單︰一張床,一張小圓桌,一張梳妝台,而且俱都是破舊之物,顯然有些年歲了,應該是玄月的娘親所用無疑。
里里外外經孤晴孤星一番收拾,倒也算干淨整齊。當然,依著玄月的本事,要多少銀錢沒有,孤晴原也是想置辦些好的東西,卻被她拒絕,這里又非她久留之地,講究那些捧場做什麼。
人影一閃,孤晴走了進來,將听來的話稟報給主子听。
玄月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我這二妹膽子真是不小,不過,這樣才好玩!」
她就是故意不接著動她們,先吊著她們的胃口,讓她們心驚膽戰一番,嘗嘗等死的滋味!
「她是還不知道小姐的手段,」孤晴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小姐,讓屬下去?」
玄月微一搖頭,「我心中有數,不必急。」
正說話間,下人來報,說是老爺有請大小姐到前廳敘話。
「父親回來了,」玄月起身,略整了整衣服,「那就去見見吧。」
下人一臉冷汗︰大小姐好大的口氣……
來到前廳,司寇容止已經背著手焦急地來回踱步,一臉期盼。
他已年近五十,不示精神很好,白面有須,眉目清爽,隱約能看出,年輕時必定是個美男子,而玄月的娘親也是貌可傾城,難怪他們兩個生出的女兒,會是天姿絕色了。
「父親。」玄月進門,態度恭敬地施了一禮,而後起身,打量了父親一會,一年多不見,父親並沒有多少變化,看來身子骨還硬朗,不錯。
不管幾個兄妹,還有大夫人他們待自己如何,這個父親對她還是很好的,也從未因為她的痴傻而嫌棄過她。
不過,他位居太師,公務繁忙,平時很少在家,兄妹幾個當然是趁著這種時候欺負玄月,一開始她還會向父親訴苦,父親也會教訓他們一番。
可一回過頭來,他們欺負玄月就更厲害,她之前膽小怕事又怕疼,沒幾次之後,就算受了再大的苦,也不敢再說,過的日子那叫一個豬狗不如!
「玄月,真的是你?!」
司寇容止驚喜莫名,初時還有些不安,怕是什麼的鬼魂之類,如今一見,玄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分明就是個大活人,如此看來,之前必定是一揚誤會而已,玄月並沒有死!
「是,父親,我沒有死,」玄月暗暗冷笑,面對疼愛自己的父親,看著他出自真心的驚喜,她神情也是極溫和的,「我掉下懸崖之後,被人所救,養了一年傷,這才養好。」
是你那畜牲兒子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才說我死了!不過,我既已回來,就不會讓他好過,誰都別想阻攔!
「回來就好!」司寇容止眼眶竟有些溫潤,「玄月,這些日子,你、你受苦了……」
看他這喜極而泣的樣子,玄月心中感動,上前扶了他一把,「父親不必如此,我沒事了,你不必擔心。你該擔心的,是大哥。」
「……哦?」司寇容止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玉寒?他怎麼了?」
這小子從小仗著大夫人寵他,是有些無法無天,還總出去拈花惹草,被他教訓了不知道多少回,卻還是舊習不改,他再氣,可有大夫人護著,也沒法子。
玄月冷笑一聲,「大哥做的好事,父親還不知道吧?」說罷將在樹林中的事簡單說了,「父親,康王可等著您上門呢。」
「什麼?!」司寇容止好一會兒才接受這件事,不禁氣的七竅生煙,「那畜牲、那畜牲竟然——」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將軍府的人,這是要給太師府招來多大的禍事!
「來人哪!」司寇容止白著臉大叫,「把那孽障給我拖出來,隨我去將軍府,負荊請罪!」
是自己的混蛋兒子侵犯了楚家小姐,他不趕緊去給楚將軍賠罪,事情鬧大了,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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