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廢了,罪有應得
祖睿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見司寇容止只是站著發呆,悄悄拽他衣袖,「老爺?」先救人啊,只發呆有什麼用!
司寇容止猛地回神,已是臉無血色,「怎麼會這樣……快,快把人救進去再說!」
發生這等事,他第一反應就是,將軍府的人來尋仇了!
可仔細一想,也不是那麼回事,楚將軍絕對不是這種卑鄙小人,會背後暗算玉寒,到底怎麼回事?
下人自是不敢怠慢,趕緊拿了件袍子把司寇玉寒罩住,背進府中,放到床上去。
大夫人煞白著臉大叫,「玉寒!玉寒,醒醒,玉寒!」
司寇玉寒無意識地申吟一聲,氣若游絲。
「你們這群白痴,還不去請大夫?!」大夫人把一腔悲憤都發泄到下人身上去,唾沫星子亂飛。
「是,大夫人!」
前廳上,二夫人等人也都沒顧不上吃飯,跑過來看個究竟,唯玄月處之泰然,不緊不慢地把早餐吃完,而後在院子里散步,冷眼看他們忙活。
不大會兒,大夫跌跌撞撞前來,為司寇玉寒治傷。
半個時辰後,他面色古怪地出來,似乎不敢看大夫人,「這個……大少爺的病情……」
「少嗦,快說!」大夫人咬牙,「玉寒是不是傷的很重?需要什麼藥,你只管說!」
雖說老爺為官清明,但太師之職畢竟位高權重,銀錢他們還是不缺的。
「是……很嚴重,」大夫表情有些尷尬,「大少爺他……」
沉默了一會,對個婦道人家,終是不好言語,便說聲「太師大人,得罪」,而後附在司寇容止耳邊,說了兩句。
什麼?!
司寇容止面色大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楮︰玉寒他——
「老朽告辭!」大夫趕緊背起藥箱,逃命似地出去。
「你——」大夫人氣極,轉頭問道,「老爺,怎麼回事?大夫方才說什麼?」鬼鬼祟祟,是想怎樣!
司寇容止臉色青白,嘴唇直哆嗦,卻是說不出話來︰
玉寒竟然、竟然讓人給廢了,這太殘忍了!雖說玉寒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畢竟在自己跟前十幾年了,如今竟落到這般下場,這……
是誰,到底是誰竟下如此狠手,要這般羞辱一個男人!
「老爺!」見他只是不語,大夫人預料到事情肯定很糟糕,急得都快哭了。
司寇容止豈非比她更不好過,這話也說不出口,鐵青著臉一甩衣袖,回頭就走。
此事必須等玉寒醒來,問清楚是何人所為,再做定奪。
「老爺——」大夫人又氣又急,恨恨跺腳,一時顧不上多問,先進去看看兒子再說。
直到晌午時分,司寇玉寒才申吟著醒來,剛一動,那個地方就疼得像是要再死過去一樣,被廢的一幕唰地跳進腦海,他忽地大叫一聲,「不要!」
大夫人一直在他床邊照顧,才要眯一眯眼,驟然听他大叫,猛地清醒過來,喜道,「玉寒,你醒了?傷口是不是很疼?別亂動,要好好養傷——」
「娘——」司寇玉寒虛弱而咬牙切齒地叫,「我……我要殺了、殺了司寇玄月……」
都是她,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自己生不如死!
「什麼?」大夫人茫然扶住他,「玄月?她怎麼了?你——」
「是她害我……」司寇玉寒哭得稀里嘩啦,「娘,我……我廢了……我……我……」
「啊?」大夫人大驚,「你說什麼?!」
廢了?廢了是什麼意思?
司寇玉寒咬住被角,嗚嗚地哭,越哭越疼,越疼就越想哭,從小到大,他幾曾受過這樣的憋屈!
不大會兒之後,大夫人瞪大了眼楮,狀若瘋狂地前院大叫,「司寇玄月,你這個賤人,給我出來!」
好啊,竟然是這賤人把玉寒給……那般傷天害理之事,她怎做的出來!
她一這嗓子自然把府上的人都給驚動,二夫人與司寇雪竹姐妹從後堂過來,都有些莫名其妙,「大姐,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是在照顧受傷的玉寒嗎,這般吵嚷什麼?似乎還提到玄月,又關她什麼事了?
「關你們什麼事!」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叉腰立眉,大喊大叫,「阿德!阿德,你死哪兒去了,還不把司寇玄月那個賤人給我拖過來,我要把她碎尸萬段!」
祖睿德被罵的莫名其妙,一溜小跑過來,「大夫人,這……」
「還不快去!」大夫人抬腳就踹,儀態全無,「去,去!」
祖睿德無奈,趕緊掉頭往水華榭跑去,心道大夫人是看到少爺這樣子,給氣瘋了吧,找大小姐做什麼呢?
二夫人她們幾個對視一眼,都有些幸災樂禍︰
大夫人平日里就拿這個過繼來的兒子當寶貝一樣的寵著,把他慣的無法無天,整天出去禍害別家姑娘,終于遭報應了吧?
她們可是听祖睿德說了,司寇玉寒讓人給廢了,做不成男人了,看大夫人以後還怎麼囂張!
正在書房處理公事的司寇容止听到動靜,也匆匆過來,「書藍,怎麼了?」
「老爺啊!」一看到主事的,大夫人立刻撲到他懷里,嚎啕大哭,「你說這像話嗎……玉寒他……你可得給玉寒做主,玄月那臭丫頭再不教訓,她可就翻過天來了……」
司寇容止皺眉,莫名其妙道,「玉寒醒了?玄月又怎麼了,關她什麼事?」
一听這話,大夫人猛地抬起頭,怒目圓睜,「關她什麼事?!老爺,你知不知道,玉寒現在……這樣,都是玄月害的,是她下的手啊!」
一想到兒子的慘樣,自己後半生沒有依靠,她就連殺人的心都有!怎麼就讓那賤人得了手,是她太大意了!
「啊?!」司寇容止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楮,「你說玄月……不可能!」
先別說玄月是個女孩子,怎麼可能對玉寒下那樣的手,再說玉寒到底跟她十幾年的兄妹情份,她能狠得起這心!
「是真的啊,老爺!」大夫人哭得嗓子都啞了,「是玉寒親口告訴我,昨天晚上——司寇玄月,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害的玉寒!」
玄月冷著臉走近,早知道會是這樣,面無表情地道,「他罪有應得。」
二夫人幾個頓時驚異莫名︰真的是她?好麼,她手段還真是毒辣,一上來就是毀人一輩子的招,也真缺德,不怕遭報應嗎?
「……」大夫人氣息一窒,臉色已鐵青,「你、你——我殺了你!」
她已因憤怒和絕望而失去理智,一把奪過旁邊侍衛腰上的鋼刀,兩手握了,奔過去就砍。
司寇容止大吃一驚,搶過去阻攔,「書藍,你瘋了?!」
乍一听到這樣的事,他震驚莫名,怎麼都無法相信,正要問個清楚,大夫人怎麼能動刀子!
玄月嘲諷地冷笑,大夫人這樣的招,怎麼可能踫到她半分,她微一側身,同時飛起一腳,正踢在大夫人持刀的手腕上,她痛叫一聲,鋼刀飛向半空,落到遠處,她則抱著手腕,踉蹌好幾步,正好摔進司寇容止懷里,疼得出不了聲。
「書藍,你太沖動了!」司寇容止驚魂未定,埋怨道,「事情還沒問清楚,你動什麼刀子!」
「是她,就是她……」大夫人疼得嘴角都歪了,「是她——」
「好了!」司寇容止皺眉,「讓我來問清楚——玄月,玉寒他……真是你下的手?」
玄月從未想過否認,昂然抬高了下巴,「是我讓人廢了那畜牲,怎樣?」
「你——」司寇容止氣白了臉,同時也相當訝異,「玄月,你為何要這樣?玉寒他到底是你哥哥——」
「我沒有這種禽獸不如的哥哥,」玄月冷笑,「父親,那畜牲是甚等樣人,你不會不清楚吧?他害了多少好女子,你心里會沒數嗎?」
「……」司寇容止登時紅了一張老臉,囁嚅著說不出話來,轉頭狠瞪了大夫人一眼︰都是你慣的好兒子!
因為這個過繼來的兒子是大夫人的本家,所以大夫人從小就慣著他,司寇容止也知道他行為舉止太過不像話,可他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根本就改不了了。
更何況這次他還欺負了楚家的小姐,如果不是楚宗旗從大局著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縱然如此,若是被他害過的人來找算賬也就罷了,是玄月把他給禍害成這樣,總有些說不過去。
「司、司寇玄月,你這個殺千刀的!」大夫人可不覺得司寇玉寒有什麼錯,緩過一口氣,嘶聲道,「你竟然把玉寒害成那樣!他是怎樣得罪你了,你要害他,啊?!你、你是受誰的指使要害玉寒,你給我說清楚!」
二夫人一听這話,登時不高興了,「大姐,你這話什麼意思?玄月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們都不知道,她受誰指使了,你在罵誰?」
大夫人憤怒地冷笑一聲,「二妹,我說你了嗎,你急著搭什麼腔?你心里要是沒鬼,干嘛害怕?」
「我——」
「娘,別說了,」司寇雪竹會看局勢,趕緊把二夫人拉住,「有父親做主,你多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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