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聖物,痴心妄想
太師府上,司寇容止半個時辰前見過一個衣著利索的江湖人後,神情就有些凝重,甚至有些焦急,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
大夫人倒也不怎麼奇怪,這段時間以來,他每隔一陣子,就會出門一趟,又不說去哪里、做什麼,搞的神神秘秘的。而且,她一直記恨著玄月害了自己兒子之事,可司寇容止又多方偏袒玄月,她還一直沒得機會找玄月算賬呢。
如今老爺離府,也是該將那臭丫頭碎尸萬段,替玉寒報仇了!
愚蠢如她,竟以為玄月不過是仗著司寇容止在家,才敢如此放肆,也就怪不得沒個好下場。
玄月與孤晴回到水華榭時,夜已深,孤星忽地跳將出來,「小姐回來了?宮中情形如何?皇上有未為難小姐?」
之前宮中人來傳召,他原也是不放心,不過孤晴猜到玄月應該去了將軍府,她去找人,兩人言明如果有異常,她會示警,既然沒有動靜,那就是安全,否則他怎麼能放心。
「沒有,皇上只想息事寧人。」玄月搖頭,看來先前所打探到的消息大致不差,雖說她並不是身處後宮,對其中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後宮里的女人,哪一個是簡單好像與的主,得小心應付才行。
「屬下想也是如此,」孤晴深以為然地點頭,「皇上受制于太後和太子妃,只知委屈求全,就算心有不甘,也難有作為。」
玄月卻是睿智一笑,再想起楚雲昭對此事的反應,搖頭道,「只怕未必。」
楚雲昭必定是與文聖帝另有安排,她多少能猜到幾分,不過眼下事實未明,倒不急于去求證這一點。
想到在皇宮時,兩人曾那般貼近……
她下意識地撫了撫胸口,那里似乎還有留有楚雲昭胸前的溫度,和讓她雖然慌亂,但並不討厭的感覺,她不自禁的臉上一熱,都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哦?難道還別有內情?」孤晴一驚,那時她還在宮門處等候,並不知道這些事,也就沒注意到主子的不妥,「太後一伙勢力強大,伙同太傅把持朝綱,皇上即便再生氣,只怕也無可奈何吧?」
「此事先靜觀其變,暫且不提,」玄月擺了擺手,「宮中事紛繁復雜,你切記無論跟誰,都不可多言,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孤晴了然地點頭,不再多言。♀
孤星眼神一寒,「小姐,屬下今日听到司寇玉寒跟大夫人說起天淵宗的心法和聖物。」
「什麼?」玄月凜然一驚,「那畜牲如何會知道天淵宗的事情?」
事實上她也是在重生之後,為了自己的報仇計劃,才暗里將所有與之相關的人和事查了個清楚。也是這樣才知道,自己的娘親原來是天淵宗的聖女天梵音,身份斐然,機緣巧合之下嫁入了太師府。
相傳這天淵宗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卻是行蹤詭秘,讓人難辯其形。天淵宗的聖女都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從小就受到特殊的教導和訓練,以承擔起守護天淵宗的職責。一旦掌握了心法,就會所向披靡,天下無敵。
天淵宗聖物——天殘劍,更是威力無窮,一劍在手,誰與爭鋒!
因世上太多人信仰天淵宗,故誰能夠得到天淵宗心法和聖物,足可以號令大半個天下。若是有心,改朝換代也未必是難事。
因而幾百年來,為了得到這兩樣寶物,無論朝廷還是江湖,一直未停止過爭斗。
玄月的娘親是天淵宗聖女之事,連司寇容止都未必知道,司寇玉寒這畜牲又是如何知道的?
「屬下不知,要不要找他來問清楚?」孤星神情森然,孤晴也是意外而震驚,看來他們還真是小瞧了那畜牲,他竟然能知道如此機密之事!
玄月略一思索,搖頭道,「他既然打天淵宗的主意,就必定是存了私心,不會到處去說,先別動他。他還說了什麼?」
孤星看了孤晴一眼,似乎有點猶豫,沉默了一下才道,「那畜牲說是听人傳言,天淵宗心法有斷根再生之能。」
孤晴怔了怔,瞬間紅了臉,罵道,「不要臉的東西,簡直痴心妄想!」
看來司寇玉寒是不甘心就此廢了,又不知道從哪里打听來關于天淵宗心法之事,所以異想天開,想要重振男人雄風啊!
別做夢了,世上哪有這等事,否則豈不天下大亂!
玄月眼神冷酷而譏諷,「大夫人相信?」
「總是有些期待的,」孤星亦相當不以為然,「他們還說,夫人留下的遺物里,可能會有線索。」
「哦?」玄月眼眸一亮,「娘親有遺物留下來嗎?」
她年幼之時,娘親就已去世,後來她又變的痴傻,對娘親的印象更是模糊,至于遺物不遺物的,她更不得而知。
孤晴立刻按捺不住,「小姐,屬下去問他們要來?」
「不忙,」玄月冷然搖頭,「他們既然有此籌碼,必定會找我做交易,急什麼。」
「是,小姐。」
「何況,」玄月一挑眉,眼神清冷,「我們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那兩個可愛的妹妹,也該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了吧?」
孤晴孤星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小姐!」
深夜,司寇雪竹姐妹睡得正香,今天她們本來是有些擔心,不過大夫人又加派了十名家丁保護她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沒什麼好擔心。
「嗖」一聲響,孤晴孤星如鬼魅般落在院子里,不等那些家丁反應過來,兩人手指連彈,一縷縷強勁的指風精準無誤地射中他們的昏睡穴。
十幾個家丁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像下餃子一樣,瞬間都沒了知覺。
一群廢物。孤晴不屑的啐了一口,孤星示意她不可多事,兩人進屋,將床上的姐妹兩人一人扛起一個,如飛般而去。
水華榭內,兩人把司寇雪竹姐妹毫不憐惜地扔到地上去,「小姐,人帶來了。」
玄月一挑眉,目光清冷肅殺,「弄醒她們。」跟她們姐妹之間的這筆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是,小姐。」孤晴解開司寇雪竹姐妹的穴道,隨即站到一邊。
司寇雪華先慢慢張開眼楮,只覺得身上到處都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頓,忍不住申吟道,「好難受……」
「什麼……」司寇雪竹也醒了過來,迷糊道,「雪華,你不好好睡覺,吵什麼……你——玄月!」
眼前出現一張絕美而又冰冷的臉,她打個冷顫,瞬間清醒,驚懼地向後退︰娘親不是派了人保護她們兩個嗎,怎麼……還是落到了這個惡魔手上?
想想大哥的下場,她簡直不寒而栗,不知道玄月會有怎樣惡毒的法子來對付她們姐妹!
一種異樣的熱度彌漫在室內,司寇雪竹轉臉看過去,這盛夏之際,玄月屋里竟然點了個火盆,這太匪夷所思了,果然不是正常人來的!
「醒了?」玄月眼里是冰冷的嘲諷,手中把玩著茶杯,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是不是在想,我要怎麼對付你們兩個?」
「二姐!」司寇雪華也明白這里是哪里了,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一把抱住司寇雪竹,「怎麼、怎麼會這樣——」
司寇雪竹強裝鎮定,「大姐,你別開玩笑了,你要敢動我們,娘親不會放過你!」
「是我不會放過你們才對,」玄月忽地眼神酷寒,「司寇雪竹,司寇雪華,以前你們是如何對我的,都還記得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司寇雪竹想也不想就大叫,「司寇玄月,你快點放了我們,不然——」
「三妹,二妹記性不好,不如你來說?」玄月轉向司寇雪華,笑的陰森恐怖,仿佛地獄來的索命使者。
司寇雪華原本就膽小,此刻被她一嚇,更是眼淚嘩嘩地流,腦子早亂成一團了,怎麼想!「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救命啊,救命啊!」
玄月嘲諷地冷笑,以前自己不受待見,所以住的是府上最偏僻的所在,平時根本就沒人來,只怕她叫怕喉嚨,也不會有人听到,簡直白費力氣。
「三妹,你也想不出嗎?」玄月緩緩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那就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了。還是長幼有序,不如,從二妹開始好了。」
「你、你敢動我!」司寇雪竹大驚失色,拼命向後挪,「你不準、不準——」
玄月忽地一眼神一凝,「有人來了!」
孤晴「唰」地拔出腰間劍,全神戒備。難道是大夫人派人來了?應該不會,府上哪有如此高手,她都還沒有听到對方的動靜呢。
卻見玄月眼眸突然一寒,接著面容就緩和下來,無奈地低語,「楚雲昭!」
這家伙,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來,看到她這般狠毒的樣子,是想怎樣!
燭影一陣搖曳,果然是一身青衣的楚雲昭落在屋中。
他燦亮如星的眼眸打量一下屋中情況,神情凝重,眼里不可避免地帶著一絲關切,「玄月,出什麼事了?」
今日宮中一行,他原是不放心,想著玄月回府來,會不會被責問之類,這才過來一看究竟。
結果一進門,就听到女人聲嘶力竭一般的呼救聲,他吃了一驚,還以為是玄月受到傷害。結果入目卻是這樣一番情景,他反倒不明其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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