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下藥,前朝秘密
「本宮那是讓著他們,」東陵瑾降低嗓音,「玄月,這里面的事,說了你不會明白,總之你不用擔心,走,陪本宮喝一杯。」
「還是算了,」玄月一揮衣袖,做出為難的樣子來,「不然將來若有什麼事,殿下再怪到我頭上,我不是自找麻煩。」
「你把本宮看成什麼人了!」東陵瑾激動萬分,「玄月,我怎會害你!好了好了,快走吧,陪本宮喝一杯,走走!」不由分說就來拉玄月的手,被她一下躲開,他臉色一沉,「玄月,你是不是想違抗本宮的話,嗯?」
後一句就有些威脅的意味,玄月似乎被震懾到,輕咬嘴唇,猶豫起來。
東陵瑾得意地道,「玄月,別怕,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會兒,走吧。」
對著他的背影清冷一笑,玄月一副不能違抗的樣子,跟了上去。
來到臨街一家氣派的酒樓內,東陵瑾要了個雅間,店伙計縱使不認得他,也看得出他氣度不凡,不敢怠慢,趕緊將人帶上樓,得了吩咐之後,下去準備酒菜。
這雅間內布置得甚是舒適,水晶珠簾閃耀著別樣光華,紅漆窗戶鏤空雕刻著精美的紡飾,牆上掛了幾幅字畫,雖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頗有幾分氣勢神韻。
當中一張很大的圓桌,擺放著一盆水蓮,清新淡雅,玄月不自覺地就想起楚雲昭,他身上似乎永遠帶著淡淡的荷香,卻又絲毫不顯得女氣,反而給他冷酷銳利的氣質平添了幾絲儒雅之氣,恰到好處。
不對!念及此,她忽地輕輕一甩頭,怎麼又想起那家伙來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魔癥了是怎麼的,不想他,就沒事情可做?
「玄月,坐下說。」東陵瑾體貼地替玄月拉開椅子,待她坐下,自己才坐了回去,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盯著她看。♀
屋子里點了燻香,微有些煙霧,這般情境下看美人兒,越發顯得玄月如仙人下凡,清麗中不乏美艷,天下無雙。
少頃,玄月皺眉,「殿下看什麼?」
被這樣的家伙盯著她,就好比被一只癩蛤蟆看上一樣,她只覺得渾身都要起疙瘩,太磣人了。
「玄月,你真的很美,」東陵瑾嘖嘖有聲,「美的很。」
宮中雖然也有很多美人,但沒有一個能比得過玄月的清麗絕決,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絕色,以前他看過的那些美人,都成了庸脂俗粉,不提也罷。
無恥!孤晴暗暗咬牙,真想一巴掌招呼過去。
「殿下謬贊了,」玄月淡然揚眉,「宮中佳人無數,殿下豈非早已取次花叢。」
這話的諷刺意味太過明顯,誰不知道百里霜是個醋壇子,東陵瑾平時想要寵幸哪個女人,還得偷偷模模,不提也罷。
「就算如此,可那些庸脂俗粉,哪比得過玄月你之萬一,」東陵瑾是死鴨子嘴硬,就不承認被百里霜壓的抬不起頭,「不過,玄月,你真的要嫁給楚雲昭嗎?」
「怎麼,殿下想當這個媒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玄月存心讓他急。
「當然不是!」東陵瑾月兌口而出,又覺得太過明顯,趕緊道,「玄月,本宮的意思是說,你知道楚雲昭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值得你托付終身嗎?」
那混蛋除了長了一張俊臉,有什麼好!性格孤僻冷漠,一點不討人喜,還不把他這個太子看在眼里,想到他就有氣!
玄月不動聲色地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跟王爺可是結拜兄弟,還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
白痴,是你先提起話頭的,就別怪我套出你的話!
就東陵瑾這點心眼,想要跟她斗,實在差太遠了,如果不是有事情要問他,她才懶得跟他費這功夫!
東陵瑾詭異地一笑,「結拜兄弟?哼哼,玄月,本宮也不瞞你,將軍府的人跟父親是不是一心,人人心知肚明,楚雲昭是楚宗旗的兒子,你說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來朝中事,就算是他,也根本看不透徹,也難怪文聖帝會對他失望,而把希望寄托在楚雲昭身上了。
你倒不拿我當外人。玄月眉一揚,心中當然有數,故意道,「朝廷之事,我不想妄言,殿下也別跟我說這些,免得替我招來是非。」
「玄月,你倒謹慎,」東陵瑾訕笑,「不過本宮還是得提醒你,楚雲昭絕對不是值得托付之人,為人放蕩不羈,不學無術,算什麼男人!」
他自個兒是個沒心沒肺的,就以為旁人也跟他一樣好類糊弄,見玄月沒起疑心,反而更來勁兒了,猛力說起楚雲昭的壞話來,好像這樣就可以貶低旁人、抬高自己一樣,簡直幼稚得可笑。
孤晴翻個白眼︰康王如果算不得男人,那你東陵瑾就是個軟腳蝦,有什麼立場說別人!
玄月微向後使個眼色,意即讓孤晴別多嘴,故意皺起眉來,做沉思狀,「是嗎?不過我覺得,康王倒是性情中人,應該是殿下對他有所誤會吧。」
「誤會?哈!」東陵瑾不屑地怪笑一聲,「豈止是父皇,就連她太後也——」
壞了,說漏嘴了。
玄月靜靜看著他,目光清涼如水,問道,「太後怎麼了?」
這分寸她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迫不及待地追問,也不會顯得一點都不好奇,讓他以為自己早就知道了一樣,對付面前這個笨蛋,只要稍稍花點心思足矣。
「沒什麼,」東陵瑾打個哈哈,恰好伙計送酒菜上來,他趕緊招呼道,「不說了,來,喝酒,喝酒。」
太後與百里嘉盛一伙,容不下將軍府的人有什麼稀奇,但太後的心思人人心知肚明就好,萬不能拿來說事,否則事情若是傳揚開來,被太後知道,追究起來,又是一樁麻煩。
伙計替兩人斟滿杯子,就點頭哈腰地退了下去。
玄月淡然一笑,眼底掠過一抹銳色︰你們這些笨蛋,真當楚雲昭那家伙那麼容易對付是不是?他會不知道太後派易蝶過去,目的何在嗎?一個一個如此自以為是,也難怪會被那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上,就等著最後栽跟頭吧!
「本宮先干為敬。」東陵瑾端起酒,一飲而盡,「玄月,請。」
玄月也不推辭,端起酒杯,以袖擋口,看似喝下,其實是倒在了腳邊的地上。她雖有千杯不醉之能,不過陪這畜牲喝酒,她還沒這心思,所以對付過去也就罷了。
「玄月好酒量!」東陵瑾頓時兩眼放光,趕緊替她斟上,「來,再喝一杯!」只要把她給灌醉……
兩人也不再多說,你一杯,我一杯喝將起來。
要說東陵瑾也不是全都一無是處,至少這酒量還不錯,轉眼三壺酒下去,他除了臉頰微紅之外,並沒有醉。「裘福,」他忽地一擺手,「你去下去看看,讓伙計再添些酒來。」
裘福心知肚明,主子這是要行好事,把他給支開,趕緊道,「是,奴才這就去。」轉頭看到孤晴,諂笑道,「孤晴姑娘,你也一起?」
孤晴看一眼玄月,「小姐?」
他們這是要動手了,雖然小姐早已知道,不過她不在跟前侍候,是否妥當?
「去吧,」玄月似乎有些醉了,一手支頭,眼神更是迷蒙,話也說的不甚清楚,「討些醒酒湯來,我有些醉了……」
然她低垂的眼瞼卻遮住了清如水、寒如冰的雙眸,東陵瑾這白痴,想要灌醉她,下輩子吧!
「是,小姐。」孤晴施了一禮,跟裘福一起出去。小姐這是要套東陵瑾的話了,反正對這個畜牲,小姐絕對不會吃虧,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醉了?醉了好!東陵瑾暗暗高興,趕緊搖晃著替她斟上一杯酒,「來,玄月,我們喝。」
「我醉了……」玄月伸手一擋,右手小指甲一彈,一抹白色精準無誤地從壺嘴進入,「殿下,我不能再喝了,你自己喝……」
她動作很快,別說是東陵瑾如今滿腦子都是綺夢,想要一親芳澤,根本不曾注意,就算是有高手在,也未必能看出其中訣竅了,也活該他要中招。
「一起喝,」東陵瑾臉頰緋紅,眼神開始變的色迷迷,替自己也斟滿杯子,端起來道,「本宮先喝!」
說罷又是一仰頭,喝了下去。
「殿下好酒量,佩服。」
玄月冷笑一聲,放下手來,露出依舊絕美清冷的臉,眼眸清亮而冷酷,哪有半點醉了的樣子。從頭到尾,她根本一滴酒都沒有入肚,怎麼可能醉!
「佩服……」東陵瑾打個嗝,身體抽搐了一下,突然僵直了身體,目光也變的呆滯,仿佛被攝了魂,一跌坐到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是時候了,藥效剛剛好。玄月冷聲道,「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听到沒有?」
「听……到了……」東陵瑾嘴唇一張一合,機械地回答。
其實玄月現在酒里的藥,是一種讓人短時間內自我意識喪失,而使得大腦受雖人控制,就如同現代的催眠一樣。
玄月前世是特工出身,對于此道,當然相當精通,要套問東陵瑾的話,可謂手到拈來。
不過,前朝之事,紛繁復雜,還得找著切入點來問。她略一思索,道,「前皇後是不是還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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