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天理循環報應到頭
二夫人意外之余,卻也相當驚喜︰就算沒燒死玄月這賤人,可陰差陽錯,燒死司寇玉寒,也不錯,大夫人沒了倚仗,以後還能作威作福嗎?
心里這麼想,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她假裝關切地道,「大姐,這、這是怎麼回事,玉寒他——」
「大姐,別說了!」大夫人急得都快昏過去,「先救人,先救人啊!」
「可是你看,這火這麼大,要怎麼救?」二夫人一副為難的樣子,「進去了,就是一個死啊。♀」
「你——」
「哈哈……好玩,好玩……」是司寇雪竹的聲音,瘋了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沒命,還在傻笑,「好亮,好亮……」
二夫人顧不上看好戲了,聞聲臉色大變,「雪竹?!」
天,雪竹什麼時候進去的,她怎麼不知道?這個女兒已經瘋了,該不會趁著下人們不注意,自己跑出來了吧?
家丁丫環們全都愣在當地︰這、這是什麼情況啊?大小姐不在出閣房,倒是二小姐和大少爺在里面,這……
「這是怎麼回事!」司寇容止又驚又怒,腦子完全瞢了,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們兩個怎麼會——」
「老爺,先救人啊!」大夫人二夫人哭都哭不出來,「遲了恐怕、恐怕就來不及……」
一句話沒說完,就听「轟」一聲響,燒了半天的房梁失去支撐,轟然倒了下去!
「啊——」大夫人一聲大叫,突然軟倒在地——房子倒成這樣,兒子還能活嗎?兒子若是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雖然兒子廢了,可到底是她的倚仗,這下灰飛煙滅,她還指望什麼!
「大夫人!」
丫環們一擁上前相扶,亂七八糟地叫著,情形越加亂了。♀
二夫人也是不敢近前,圍著大火跑過來跑過去,「雪竹!雪竹你听到沒有?雪竹!」
听到動靜趕過來的司寇雪華一見此情景,也是呆愣當地,「怎麼會……這樣……」
司寇容止早已面無人色,有心沖進火海救人,可這個樣子來說,就算他進去,也已經沒有意義,只能強忍著悲痛,咬牙道,「快……救火……」
「是,老爺!」
家丁們不敢怠慢,若是讓這火勢蔓延到出閣房以外的地方去,那整個太師府就要化為一片灰燼了。不過幸好,出閣房是**的一個小小閣樓,只要阻斷火勢,即使救不得這座樓,也還是燒不到其他地方去的。
天快亮的時候,火終于被撲滅,布置奢華的出閣房眨眼成了一片廢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味兒,白煙陣陣,裊裊升起。
家丁們一邊嗆咳著,一邊在一片狼籍中尋找司寇玉寒和司寇雪竹的尸體——確切地說,是骸骨,都燒成這樣了,哪還能有完整的尸體。
司寇容止已回了前廳,臉容疲憊,啞著嗓子問,「玄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該在出閣房里的不在,卻是司寇玉寒跟司寇雪竹跑到里面去,結果被活活燒死,不是太奇怪了嗎?
更奇怪的是,好端端的,出閣房怎麼會忽然著起火——要知道從太師府建成到現在,還從來沒有發生過著火之事。
玄月抖了抖衣袖,神情很平靜,「父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問大夫人跟二夫人就知道了。」
二夫人此時還在房里暈著呢,大夫人手上、臉上沾滿了黑灰,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女兒,聞言勃然大怒,「玄月,你什麼意思?!昨晚的事我怎麼知道,你、你不要胡說八道!」
「大夫人,是我胡說八道嗎?」玄月眼神冰冷而嘲諷,「昨晚不是你和二夫人商議好,用摻了迷藥的點心將我迷倒,再封鎖了門窗,潑好火油後點火,要把我燒死在出閣房,不是嗎?」
孤晴早已將一切都听清楚,昨晚她們不過是演了一出戲,為的就是讓大夫人二夫人自食惡果而已。♀
經過這一場,她跟太師府之間的恩怨,算是來了個徹底了結,也算是替自己報了大仇,此事告一段落。
「你——」大夫人驚得差點跳起來,「你怎麼——」這賤人怎麼都知道?難道、難道她早已知道自己和二夫人的計謀,所以才假裝中計,結果……
「沒想到我會活著出來,是嗎?」玄月冷然道,「大夫人,我就是要你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司寇玉寒和司寇雪竹是死在他們親生娘親手上,你和二夫人會遭天遣!」
「你放屁!」大夫人痛失兒子,哪里顧得上什麼形象,破口大罵,「司寇玄月,你胡說八道!我、我根本就沒做過,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們兩個,你、你這個畜牲——」
「夠了!」司寇容止白著厲聲叫,「池書藍,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玄月答應過他,不會再找府上的人報仇,而且他也相信,昨晚的事絕對是大夫人跟二夫人搞的鬼,否則玄月都已經要出閣了,又何必再放這一把火!
「老爺,我冤枉啊!」到了如此份上,大夫人當然是咬牙死不認賬,「我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何事,更不知道玉寒跟雪竹是怎麼被關進去的,我、我沒了玉寒,我……啊……」
「大夫人還要把戲演下去嗎?」玄月不屑地移開視線,道,「好,那我就讓你無話可說——孤晴,把他們帶上來。」
她早料到大夫人二夫人不會輕易認賬,所以先一步讓孤晴去找齊相關人等,就看她們如何狡辯!
「是,小姐。」
孤晴隨即把昨晚放火的幾個人都帶了上來,他們一個個嚇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還沒等司寇容止發話,就撲通撲通全都跪了下去,連連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司寇容止一愣,「你們——」
「不是小的願意做的,是大夫人和二夫人逼的!」
「是啊,大人明察,是大夫人吩咐,只要把大小姐給除了,就會給小的每人一百兩銀子……」
「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小姐居然可以逃出去,可是二小姐和大少爺不知道怎麼就——」
大夫人頓時慌了手腳,撲過去連打帶踹,尖聲叫,「住口!住口!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該死,都該死!」
事已至此,司寇容止已全然明白,卻已連憤怒都沒有了力氣,疲憊地一揮手,「來人,把大夫人關起來,不準她出來生事。」
「是,大人!」家丁們趕緊上前,不顧大夫人的叫嚷,硬是將她拖了出去。
司寇容止頹然坐著,低著頭,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玄月沉默了一會,道,「父親在怨我狠?」
「別說這些了,」司寇容止無力地一擺手,聲音有些嘶啞,「都是她們造下的孽,我……不想再說什麼,時辰快到了,你去準備吧……出閣房毀了,你回水華榭去吧……」
玄月也就不再多說,轉身出去。
司寇玉寒逼她跳崖,司寇雪竹從未放棄害她,這兩人早就該死,如今死在自己娘親的算計之下,死也不能瞑目,也算她出了胸中一口怨結之氣。
至于大夫人和二夫人,失了心愛的孩子,更被司寇容止所不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必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還有就是司寇容止……玄月忽地停下來,回身叫,「父親。」
司寇容止微一愣,抬頭看她,眼神有微微的迷茫︰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個女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地叫自己了吧?
「昨晚,多謝。」玄月感激地對他一笑,轉身飄然而去。從父親奮不顧身要沖進火海救她的那一刻起,她對他的怨恨,徹底的煙消雲散了。罷了……
司寇容止頓時失神︰女兒方才的笑溫和而親切,真像極了她的娘親啊……
孤晴扶著玄月,經過出閣房的廢墟,司寇雪華還呆呆站在原地,無聲地流淚。二姐就這麼死了嗎,那以後誰陪她說話,誰陪她一起玩樂……
「你替她不值嗎?」玄月忽地開口,「是不是還想替她報仇?」
司寇雪華大吃一驚,猛地後退幾步,劇烈搖頭。如今她一見玄月,就如同見了鬼神一般,嚇得靈魂出竊,哪里還敢說話,更不用說報什麼仇了。
孤晴看到她這可憐的樣子,搖了搖頭,「三小姐,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一起燒死在這里嗎?」
啊?你們原來也打算燒死我?司寇雪華「唰」一下,出了一身冷汗,都快嚇暈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孤晴也不等她的回答,道,「是因為你的一念之仁,救了你一命。」
不用說,自然是因為昨晚大夫人她們商議計謀時,司寇雪華曾試圖阻止,而且說了幾句公道話。
司寇雪華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走吧。」玄月也不想再多說,轉身離去。
司寇雪華一個踉蹌,抱著頭慢慢蹲下去。夠了,夠了,別再來了,別再來了……
府門外傳來吹吹打打的器樂聲,將軍府的人上門來迎人了,楚雲昭更是親自前來,足見對玄月的重視。
然看到太師府上空仍舊未散的白煙,楚雲昭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門口的家丁不安地道,「王爺,昨晚……出閣房起火——」
「什麼?!」楚雲昭臉色大變,一個翻身下馬,動作瀟灑而利落,沖上去前去,「玄月呢?有沒有事?」
「沒事!」家丁趕緊搖頭,「三小姐安然無恙,只是二小姐和大少爺就……」
楚雲昭驚魂稍定,一听死的人是司寇玉寒和司寇雪竹,就知道事情跟大夫人二夫人絕對月兌不了干系,整了整衣服,大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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